《寻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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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明记- 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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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进带着家丁自回宅子了赶忙洗澡。

    洗澡出来,独孤信已经笑呵呵的在外等了。

    “情况怎么样!”,高进用毛巾擦着头。

    “山药和狗蛋和我们昨天抓陶尧一伙的人全送去了台湾。城里没暴露的暗桩也全撤到城外。属下昨日一直在屋子外面观察,应该没有什么把柄。”,独孤信细细的回忆。

    “庄主,那长随和打手说要跟着你,如果来了怎么处置?”,独孤信疑惑的问。

    “就让他们回家把亲眷都带来吧,如果都带来的,就送到台湾去,没带家眷的的,就派到万博园去干活。那个被狗咬死的,还是埋了吧!”,高进叹息。

    “那个打手也送台湾砖厂去了。他没死,丐帮里有个口技了得的乞丐,所有声音都是让他在外面模仿的,当真厉害!否则我们哪里能把栖留所丐头几十条狗弄来”,独孤信笑道。

    “山药和狗蛋本来就是栖留所的,也负责养狗,现在一走,谁也说不清楚是哪里人干的。”,高进有点自得的笑了。

    潘耿敲门,走进来禀报:“陶尧回去洗澡,然后去了几个银号,看来正在筹银子。魏忠贤和打手、长随洗完澡后,先去拜会了本县的典吏,然后一起去了栖留所。”

    “本地的丐帮,只有山药和狗蛋和那个使口技的知道绑了人,现在三人俱已送走。丐头那边最多就是盘问到二人参与了绑票,所以丐帮方面应该无忧!”,独孤信道。

    “嗯,注意了解情况。看来这魏忠贤还真不是省油的灯”,高进还未说完,一个婢女进来低声略带胆怯的报道:“少爷,中饭好了,夫人问开饭吗?”

    “开饭!”,高进一挥手,所有人欢天喜地的进了大厅,十来个人围坐了一桌,菜肴丰盛。

    除了独孤信和潘耿,其余人都不知道高进去干了什么,只道是避了夫人去外面寻花问柳去了,还在暗自揣测夫人昨日惹了事情是不是失宠了。

    春儿也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坐在高进的身边默不作声,桌面有点沉闷。

    高进看着撅着嘴巴的春儿,夹了一根红烧鸡腿放到春儿的碗里,笑道:“多吃点!”

    春儿微微笑了,整个桌面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忽然,房外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大声的乞讨声,“三位大老爷,行行好吧,施舍点给我这个苦命的人吧!”

    “滚滚滚!”,魏忠贤暴怒的踢开围上来的三个大大小小的一群乞丐,心想我昨晚都布施了一千两,还要没门。

    独孤信听了,低声向高进道:“来了三个人,应该是魏忠贤了。”

    高进已经知道了门口呆了半年的乞丐都是暗桩,笑道:“能赶上吃饭!还真是会找点,来,去准备三幅碗筷!”

    咚咚咚的敲门声,想起,一个家丁急忙跑去开了房门,魏忠贤拱手在外面叫道:“高小弟,忠贤来访?”

    高进站起,指着满桌的鸡鸭,和肥嫩的猪蹄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边吃边聊!”

    魏忠贤带着打手和长随,呵呵笑着一起入席。

    魏忠贤扫视了一圈桌子,发现高进是和家丁一起吃饭的,心中一点好感。再看高进身旁,正是昨日里那女子,目光立即被吸引了。

    高进看着魏忠贤紧紧的盯着春儿,心中一丝不快,又不好发作,只能端起酒碗,大声道:“忠贤老哥,先喝一杯!”

    魏忠贤没有举杯,呆呆的。

    啪嗒一声,春儿手里的一双筷子掉在桌上,两眼发直,突然站起,转身往天井后院的房间跑去。

    

第213章 真爱

    高进重重的将酒碗往桌上一放,面有不快。

    魏忠贤反应过来,顶着一桌人的奇怪眼神,朝高进拱手行礼道:“高小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高进心想,难道要我将春儿让给你,老子还怕你个死太监,嘴里大声道:“忠贤老哥有什么就在这里说?”

    魏忠贤愣了一下,伸手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旧粗布手帕,打开却是平日里孩童佩戴的银质长命锁。

    满脸追忆过往,唏嘘神情的魏忠贤,低头用手细细的摩挲着长命锁,摸的很慢很慢,突然抬头问高进道:“高小弟的夫人是否姓李,叫春儿?”

    “正是?”,高进警惕道。

    “高小弟昨日对忠贤等人施以援手,无以回报!”,魏忠贤又掏出一张银票,站起,将银票和手上的长命锁包好,一起递给高进。

    “这件入宫前留在身边,女儿曾戴过的长命锁,乃是忠贤不离身的物件。高小弟的夫人,忠贤看得就如女儿一样,就送给高小弟的夫人把玩,将来给孩子戴,算是恭祝高小弟和夫人早生贵子!另有五百两银票算是送给弟妹的见面礼!”

    高进有点惊讶的接过一帕物事,递给身边的丫鬟,道:“去,把这个给夫人!叫夫人出来答礼!”

    魏忠贤开始热情的向高进敬酒,满脸的豪爽,一杯接一杯,很快酒桌上的场面又热闹欢腾起来。

    喝了几杯,高进扭头看到丫鬟独自从内出来,奇怪道:“夫人呢?”

    “夫人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丫鬟小声道。

    高进正想魏忠贤会不会恼怒,魏忠贤倒是主动笑道:“不必了、不必了,是忠贤唐突了,让李夫人好好休息!高小弟一表人才,日后肯定不在人下,有空到京城来玩,平日也要多多通信才好,忠贤到时再问李夫人好!”

    见魏忠贤高兴,高进掏出魏忠贤的借据,扬了一下,掏出火折化了,道:“忠贤老哥与小弟如此相知,这借据也就作罢。只是还请老哥题写几个字给小弟?”

    “写字?原来高小弟知道忠贤老哥的字写的还能入眼!”,魏忠贤喝的满面通红,大笑。

    高进心中一咯噔,谁说魏忠贤是文盲的,奏折亲自看的少是因为年纪大眼睛老花了,倒不是一字不识。

    如真是一字不认识,还不被别人骗死,何况司礼监太监王安,才情满腹,可不会看好一个不认字的人。

    高进为自己又揭开了一个历史谜题而开心,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对着酒桌边几案上的白纸,正在凝神蓄力的魏忠贤。

    魏忠贤笑道:“写啥啊,高小弟!”

    高进一手端着酒杯豪饮了一杯,大声道,“先写万博园,高家庄两条横幅,再写个小字条,放行!”

    魏忠贤哈哈大笑,大笔挥毫,一蹴而就,应高进的要求还落了个小款,盖了私章!

    高进派家丁将大幅的字放好,自将小字条上一个放行和落款看了两遍,笑着让丫鬟送回房内。二人回桌继续狂饮。

    酒宴罢,通红的脸的高进、魏忠贤端着醒酒汤,和聪明人打交道,不虚伪掩饰,心中均是舒畅。

    唤来那打手和长随,高进询问道:“你二人有何打算!”

    二人也喝的不少,恭敬行礼表示听从高进安排。

    高进看着魏忠贤道:“不若让这二忠仆随忠贤老哥做事,忠贤老哥在京城里,总要有几个帮手。”

    魏忠贤摇着头道:“我就一听事的身份,住在紫禁城里,哪里又来地方安置这二人?”

    “无妨无妨,我师兄张若谷半年前赴京城行医,开了家医馆,我这就修书一封”,高进说着又站起到几案前挥笔疾书。

    片刻,举着一封信函,高进向二人道:“你二人将家眷安顿好,若无处安置就送到我这里来。”

    “去了京城,平日在医馆听我张师兄吩咐做事,每隔几天轮流到紫禁城门口听忠贤老哥有何事情要做。切记要好生听从我张师兄和忠贤老哥的话,日子长了,这帐不但可以免了,还有嘉奖!忠贤老哥前途无限,好生随着干活!”

    打手和长随相互看了看,长随接了信函,藏好谢了!

    众人哈哈大笑。高进又听得门外花子叫:“杠着大箱子的贵客,请行行好啊!”

    咚咚咚,一阵敲门,家丁上前开门,一个大箱笼扛进来放在地上,满头大汗的陶尧管家大声道:“高小弟,银子送来了!”

    都有六七分醉意的高进、魏忠贤等人看着自己的难友陶尧,纷纷大笑起来。

    众人拖了陶尧管家,换上席面,接着喝酒,当真是只恨肚小,不敢说酒少,直喝的一个个烂醉如泥,方才各自散去!

    高进一觉酣畅的睡到第二日天明,自己都觉得满身酒气面目可憎,习惯性的推身边,却发现空无一人,春儿呢?

    翻身起来撩开床帷,高进茫然的看着房内,大叫:“春儿老婆,你在哪里?”

    一个丫鬟出来道:“夫人去烧水了!”

    高进穿好了衣服,转到洗澡厢房的偏间,看到春儿穿了粗布的丫鬟衣服,正埋头烧火,另一个小丫鬟胆小的在旁边站着。

    “好春儿,知道为夫一早就要洗澡啊!”,高进过去抚摸着春儿头上的青丝,低声道。

    春儿让丫鬟出去带上门,两只泪眼迷蒙的看着高进,普通一声跪下涕泣道:“请少爷不要赶走我,留我就做一个粗使丫鬟都可以!”

    高进迷惑道:“我为何要赶走你?”

    “昨日来的那人是我爹,是我亲爹!”,春儿大声的哭泣,宣泄着一天的烦闷与压力。

    “昨日来的那人是你爹?他这么老,不可能啊!”,高进疑惑了,昨日还只道是春儿见魏忠贤老色鬼一般直勾勾看着她不快闹小性子,哪知道还有这多瓜葛。

    “春儿今年二十六了,只因为身材娇小,长的面嫩,为了能选进高府,就隐瞒了年龄。”

    “春儿的亲爹魏忠贤,当年欠下巨额赌债,改名叫李进忠卖房卖地找了关系去北京自阉了做太监。当时奴家两岁,我爹给我取名叫李春儿。被卖给同乡的杨家做童养媳,方才在京城挨了下来。”

    “杨家的孩子早死,合家人把奴家当作丧门星。奴家十岁时实在挨不过打逃回家,恰巧这年我爹已经进宫挣了点钱,回来还债。”

    “奴家在家住了只两日,我爹却又将我送回了杨家,说是签了契约。回去后,杨家立刻把奴家转卖了。”

    “买我的这家人南下槽船翻了,那家的老爹和儿子都死了,只剩下老婆子和大舅公带着奴家流落到了高家庄,两人天天视奴家为眼中钉,该死的大舅公还取了我的初夜。”

    “奴家饱受欺凌和孽待,无路可走,隐瞒了年龄到高府。承蒙老夫人关爱和少爷的垂怜,终于过了两年开心的日子。未料想又遇到了我爹,奴家知道欺瞒之事一定会曝光,罪无可赦,只求少爷不要赶走奴家,奴家愿意为少爷做牛做马!”

    “奴家现在也无家可归,只有少爷是我的依靠!”,春儿悲苦的哭泣,满是辛酸。

    高进长叹口气,仔细看着丰满的春儿,原来还说是早熟,原来是到了熟透的年记。

    “你的元红虽然不是我采的,但是你现在是我的人!今后只要你安守妇道,真心待我,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我自然不会负你。至于那该死的大舅公现在可在庄里”,高进气愤还有人干的比自己早。

    “大舅公已经死在高家庄那次内乱,老婆子一个人去年年底也死了。奴家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相公,奴家对天发誓今后不再对相公隐瞒半点,若有违反天打雷劈,今后还望相公怜惜!”,春儿抱着高进的腿,哭湿了高进一条裤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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