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安悲愤的斥骂着尚宁王,“明人来了,小日本肯定不是对手。老子没根的人都知道机会来了,你一个有根的倒跑了。尚熙世子说不定已经被尚丰杀了,若是尚丰上了台,哪里还有你我的立足之地。”
“城门方向燃起了大火。首里城的火药库和军械库已经爆炸了,日本人肯定顶不住了。现在就王宫内的小火药库还有火药和一些火器。喜大人速做决断。”喜安的手下非常忠心的提出建议。
“守住王宫再说!”喜安刹那间做出决断。
首里城虽然小,但王亲、高官或多年的老侍从和家眷均被要求住在城内,原本密密麻麻的也有好近百户,自从尚宁王成为傀儡后,十室空了五室,也空了很多宅院。
出卖了高进而心虚恐惧的尚宁王确实带着跟了自己三十年的贴心老宫奴,仓皇的藏到了其中的一个宅子里。
“大王,火药库和军械库都被炸了,欢会门起了大火,日本人守不住了,还请大王早做决断!待将来搜城,被他们抓住,肯定要受到折辱。还请大王更衣化妆随老奴藏到城门附近伺机出城。”老宫奴着急的问。
尚宁王懊恼道:“本王听信了尚熙的鬼话,本想借蒲池休右卫门的手灭了尚丰,再和明人争斗个两败俱伤,本王好渔翁得利。未料想蒲池休右卫门不见兔子不撒鹰,也未料想到相良赖丰这么不经打。”
“尚熙何尝又是好心,他实际控制着侍卫队,除掉了尚丰,难道会真心的辅佐大王,还不是想自己登基。”老官奴今个比较大胆。
“不管谁进了城,我的王位必将不保,所以我也是最后一搏。愿赌服输!只不过这些王亲和三司,平日里我待他们不薄啊!大乱至此,他们居然都不肯支持我,派人召唤居然无一人来。”
尚宁王举起老宫奴带来的一只酒壶,往桌上的酒杯倒上酒叹道:“首里城里守礼门,可叹守礼无一人。你跟了我三十年,我死后,你就把我悄悄的埋在这里,这样我的尸首就不会被他们凌辱。带上这些金银,寻机会就悄悄去大明南方吧,那里繁华如梦,不会再被小日本欺负!”
“大王!这毒酒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喝,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之时”老宫奴痛哭流涕的跪下,伸出双手抱住尚宁王的脚道:“老奴舍不得大王,老奴舍不得大王,大王的祖上据说来自大陆,还请大王带老奴回大明!”
“此生,我是回不了大明了!山穷水尽之时,就怕连杯毒酒都不可得。一百五十年前王子尚志鲁与王弟尚布里为争夺王位,把整个首里城都烧了,最后的失败者死的是何其凄惨啊!”
尚宁王把酒杯倒入嘴中,嘿嘿苦笑道:“平日赐人喝毒酒,今日自己亲自尝。若是没有小日本,本王的江山哪里会丢。小日本,你会有报应的。。”
尚宁王越说声音越来越小,七窍流血,最后摸着肚子倒下,颤抖着死在涕泪横流的老宫奴怀里。
老宫奴看着当年十来岁的孩子。在自己的怀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牙齿咬的嘎嘣嘎嘣响。
将尚宁王的尸首用锦缎包好,老官奴将灯油泼洒到整间宅子里,一把火点了,锁上门自从秘道回了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尚宁王随着火焰化成了首里城上一团黑烟中的一道。
于此同时,首里城门处一声轰响!
第264章 联盟
已经拔出了佩剑准备大喊冲锋的沧云旭,愕然发现镶嵌在首里城坚固石墙上的欢会门城门,在爆炸激起的漫天黑烟和尘土散去后,依然坚挺耸立。
一直用单筒望远镜观察战场形势的高进,急忙下令推了两门火箭发射车到城门口百步外直瞄连射,连续发了十来根火箭。
每一根火箭都重重的扎到了门上,“门坚强”燃烧起熊熊大火。每一次都看起来挺不住多久,但依旧让人气愤的挺着。
尚宁王妃、尚丰、尚熙带着选出的二千勉强算精锐的间切军,站在一脸铁青的沧云旭带领的突击队身后,以为本是这样攻城,心中感叹,大明果然是火器厉害,不用打造攻城器械,光是这药箭,在城上火器攻击距离外,就可以把城门烧了。
沧云旭带着吓坏了的药箭小队官文丰策马到高进处亲自请罪,拱手道:“总督大人,小队官备下的两根火药药箭没能炸倒城门,剩下的火油药箭都射了十几箭了,城门还是不倒,末将无法攻打城门,特带小队官前来请罪。”
“总有意外,看来是我们模拟的城门没有这实际的坚固,回去再总结。只是为何不多准备几个方案,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多做准备总是无妨。小队官文丰降级原职留用,戴罪立功,以惩效尤。令尚丰派人砍根粗木去撞门。”高进无奈的苦笑。
轰,轰,轰,几十个壮汉扛着几根粗木,轮流勇猛的撞门。
虽然城墙上没有任何阻击,被炸过的城门上也烧起了熊熊的大火,但是城门的门闩实在太粗了。撞了半个时辰,尚丰的手下才撞开了城门。
虽然连头带尾算一个时辰就拿下了首里城,但间切军早等着不耐烦,除了尚丰身边的精锐,剩余人不经号令的蜂拥而入。
无奈的尚宁王妃在高进派的十个侍卫的簇拥下,跟着尚丰、尚熙的大军人流进了城。
随着沧云旭上了城墙,高进指挥手下用大棍将着火的城门楼直接顶下了城,然后打扫出一小块干净的地方设帐而立。
“总督大人,剩下的三个门都是空门,都已经控制,各留驻了一百人。城墙上发现被火箭烧死或扎死的尸首共八十二具,大多都烧烂了,看来我们的火箭确实是攻城利器!”沧云旭报告。
高进正襟危坐,指着面前的冲绳岛地图欢快道:“葛大牛已经光复了那霸卫城,潘耿光复了那霸港,计划很顺利!”
光复,沧云旭心里一愣,接着赞道:“葛副将在这里潜伏了近一年,总督大人还在台湾修建了模拟的城墙进行了演练,凡事预则立,至今军士一共战损不到三人。说到战功,总督大人最高!”
高进笑着摆摆手,道:“众将皆辛苦,沧参将也辛苦!”
“除了王宫,首里城十室有六室房屋冒了烟火。这里的王室军队也太无能了,听枪声尚未搞定剩余的日本人!我们真不杀进去?”沧云旭跃跃欲试的问道。
“琉球人之间还有恩怨,先让琉球人去解决!日本人徒步是逃不出岛的,去叫杜二宝、王破军带着去年海难来过的水手上岸,让他们玩玩。”高进言罢,喃喃自语道:“我只是来了却一场旧怨的。”
“喏!”
沧云旭不再说话,只是对总督大人和琉球岛的旧怨开始感兴趣,总督大人说光复,难道……
尚丰带着尚熙和尚宁王妃,指挥着气势如虹的间切军,沿着冒火的街道一路杀了下来,发现蒲池休右卫门指挥着手下三百武士正在围攻宫门。
喜安打定主意要保住王宫作为自己的免死金牌,无路逃遁的王亲、高官等人带着家眷仆役们闻风而遁,一群群陆续的逃到了王宫里抱团避难。
王亲和高官等人迅速的和喜安达成了妥协,年轻力壮点的指挥着奴仆从王宫里的军械库取了武器,加入喜安的残军反击。
蒲池休右卫门从其它三门撤回的手下一百五十人,铁炮都在,随身弹药也还够打二三十发。
萨摩藩这边用铁炮,喜安那边用少量铁炮夹着铳与弓箭,两方围着宽阔的王宫广场对射。蒲池休右卫门带人冲了几阵,但是到了无遮挡的广场中,死伤过大,双方僵持了半个多时辰,互有死伤。
尚丰带着手下杀过来,蒲池休右卫门见腹背受敌,占住广场侧面一段街道负隅顽抗,但是喜安也打着尚宁王的命令不让尚丰进,尚丰一时不敢进攻。三方围着广场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尚宁王妃急忙组织人员灭火,告诉尚丰自己前去调停,贴着广场边带着尚熙先拐进了王宫。
喜安就像瞌睡遇到了枕头,立马向世子尚熙报告尚宁王不见了。
尚熙呆坐,看着同样呆滞的尚宁王妃道:“大王不见了,我现在是世子,若是尚丰赢了要篡位又如何?以你我的力量,根本阻止不了他篡位。”
尚宁王妃头痛的看着面前低泣,称已一天未见过大王的尚宁王王后和众嫔妃,懊恼道:“于今之计,只能请高总督出面调停。世子稍后,我先去与高总督商议!”
尚宁王妃急找高进去了。
尚熙看着尚宁王妃的背影,召喜安入一起进了间内室,气愤道:“高总督开始建议是立了尚丰的儿子为世子,凭什么!老子做了快十年的世子,我有什么大错,要把世子的位置让给他?要不是老子被尚丰抓住,我哪里会答应他。”
“求人不如求己,只要杀了尚丰,那帮大臣不得老老实实的捧着世子您登基。”喜安转着眼珠子思虑道。
“可是我们人少,尚丰打过来我们也无法抵挡?”尚熙一声叹息。
喜安的三角眼睛一眨吧,坏主意又出来了,道:“这有何担忧,宫里还有这么多王亲、大臣和他们的家眷?分开来问问,不同意世子登基的都杀了,事后就说是日本人干的。同时,我派人去联系蒲池休右卫门,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赶走了尚丰,我们就帮助他们回萨摩藩。”
“此计甚妙!”,尚熙朝着喜安举起了高高的拇指。
王宫里立即陷入了白色的恐怖中,女人们被赶入后宫关了起来,老男人们被一个个提出去问讯。
极少数坚贞的如琉球三司向文德,挺着脑袋坚持着儒生的气节,豪不屈服大声斥骂尚熙与虎谋皮,必然不得好死,立即被拉倒砍了脑袋,也算忠烈。
大多数如官毛凤朝一般,伏地表态愿意追随,颤抖着在旁边桌子上的群臣推荐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参加喜安残军的各家仆役也经过了清洗,王宫里可谓是血流成河,死尸堆了一院子。
蒲池休右卫门欣然接受了喜安的好主意,集中兵力攻打尚丰。一阵弹雨过后,蒲池休右卫门双手举着倭刀,呐喊着带着所有的手下冲向尚丰的间切军,如虎入群羊。
倭刀锋利,一刀下去,就是两块人肉。百来把刀同时挥舞,一下就将士气如虹的间切军打回了原型,个个抱头鼠串。
城墙上,向高进通报尚宁王不见了的尚宁王妃,居高临下和高进一起看见狼狈不堪的尚丰夹在狂奔的败兵中跑了回来。
尚丰抬头看城门近了,知道明人的军队在城墙上,大喊:“在城门洞里停下,在城门洞里停下。”
间切军已为惊弓之鸟,哪里停的住,除了三百多平日亲厚的,其余的跑的干干净净。
看得日本人近了,沧云旭命手下开枪阻击,燧发枪二十杆一排,五人接力,一阵硝烟过后,地上留下了几十具日本人的尸体,剩下活的二百多人随着蒲池休右卫门仓皇向皇宫退去。
高进手中拿着缴获的日本铁炮,饶有兴趣的玩味着。铁炮在日本的装备率其实也不高,根据后世记录日本最擅长使用铁炮的织田信长,派去朝鲜的3万军队也只有3000铁炮。火器是烧钱的玩意,就算是明国也只是装备了精锐部队。
高进把手中的日本铁炮丢给沧云旭,想到火绳枪在日本,自从仿制成功后,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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