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一百人守阵并护着东哥,二百人的燧发枪队一百长枪手,在沧云旭的带领下,打开车阵开始决死出击。
沧云旭让手下领着燧发枪手整队步行跟在后面,自带着长枪手骑马破营而出,直接撵着绑走兰雅的建州鞑子逃跑方向而去。
阿敏大喜,令五十六带队出击。
沧云旭那个气啊,眼见了兰夫人在不远一建州鞑子拉的马背后绑着,就被斜次里过来的三百人的马队缠住,还好自己手下这一百人都是三层重甲,而且速度也都拉起,一点都不吃亏,反倒把建州女真拦截的队伍插了个大洞。
“他们要那个女人,去把那个女人押来!你带你的牛录去拦住他们,拦不住就不要回来了。”安费扬古突然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挥手对身边的一个牛录额真道。
沧云旭带着一百重甲,靠着一股锐气,冲到第二阵,终于缓了下来,眼看着兰雅被拉进了敌人的阵中。
沮丧的沧云旭狠狠的用长柄眉尖刀扎进迎面一建州女真十人长的脸上,大吼一声,双脚紧踢马肚,大喝:“今日战死于此,跟我上!”
跟随沧云旭的汉子们见主将战意已定,杀出了血气,发出同样的巨吼。
同时,沧云旭的副手唐虎带着二百燧发枪手,列队快步向前。只要有建州女真骑兵靠近,就是一顿小齐射。建州女真的骑兵对这枪阵无可奈何,只能远远的吊射。但是因为盔甲齐全,致命的极少。
唐虎大声的呐喊:“为了总督大人,向前!”
阿敏看自己方的后阵不断被敌人的重甲骑兵突破,被逼的不断后退,前阵敌人的步兵又在靠近,大喝一声,带着五百骑兵分了多路就准备硬冲步兵阵。
果然,建州女真一百骑兵以不管不顾之势奔来,逼得唐虎指挥五十枪手同时瞄准齐射,三排枪过,虽然这路建州女真骑兵只剩下四十多骑四散,但阿敏指挥着剩下的四百骑,迅速的从另一个方向攻了过来。
剩余五十枪手一次射击,只是让阿敏带领的前锋稍微停滞了片刻。二百燧发枪手组成的枪阵就如遭了洪水一般被马群淹没。
阿敏在马的洪流中快速的左右挥刀,砍倒一个又一个对手,正得意间,忽然听见山崩海裂一般的呐喊。
第280章 兵败
唐虎带着还活着的燧发枪手,三五个聚集在一起,有的抡枪,有的抽出随身大刀。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挣一个”,唐虎和手下呐喊着扑向冲近马上的建州鞑子。
开始与同袍抬杠闲语总督大人的士兵,调转手中铁枪,大力砸飞迎面而来的建州鞑子长刀,又将枪甩出将下一骑鞑子骑兵砸落马下,大步跃出,抽背上插着的腰刀,一刀削了鞑子首级。
就在这时,又一建州鞑子快马而来,挥刀剁下。眼看此兵无处可躲,旁边刚一起闲话的同袍,一脚将同伴踹倒,双手抱住鞑子抡刀的手臂直接将其拉下马撞到地上,张口就往咽喉上就是一口。
建州鞑子猝不及防被拉下马,摔的七晕八素,然后又被人咬了要害,一阵痛彻心扉的剧痛,眼看着摁着自己的汉子叼着一口血糊糊的肉,想尖叫却感觉脖子漏风,用手抹去,一掌飙飞的热血,直接不醒人事去了。
唐虎带着一群如刚才疯魔汉子一般的手下,在鞑子的马流中腾挪闪避、决死反抗。
马队中央,阿敏得意的挥舞着长大的斩马刀,来回砍杀,每出一刀就将一名红瞳的战士劈成两半。
正得意间,战场中所有人听得山崩海裂般一声呐喊。
阿敏惊愕的回头看,见西城城门吊桥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放下。借着刚才明人火铳烟雾的掩护,城里悄悄出来一只骑兵,也不列阵,气势如虹马上杀到面前,
顾三台冲在队伍的中间,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快速的如江海大潮一般涌来,将失了马速的阿敏和其手下的骑兵卷了进去。
看着手下被杀瓜切菜一样斩落马下,阿敏拨马就向安费扬古的本阵逃,心中很不甘刚才还是大胜,转眼居然是大败。
一千叶赫精骑,出笼的虎豹一般撵着败退的阿敏和不到二百骑的败兵,宣泄着叶赫这一年受的窝囊气。
压阵的安费扬古现在也很烦恼。
今日的敌人就是一群疯子,面前半里远的敌骑重甲,完全不顾死伤,往往需要战死三个建州铁甲兵,才能拦住一个敌军的骑兵重甲,还不一定杀的死。
敌人剩下的四十骑浑身都是血,还在拼命往自己阵前冲,偏己方的弓箭对敌人的重甲无用,即使射倒了马,落马的人还抱着刀主动留在后面做阻击。
安费扬古派去的牛录额真见敌人距离本阵不到半里路,急了眼,将剩下的二百余人马紧密的排了五重,准备直接用人肉兜头去阻。
浑身是血的沧云旭,兵器早失了,手中换了不知道哪个敌人处抢来的刀刃已经砍豁了口的大刀,催着座下喘着粗气的战马,大叫:“兰夫人就在鞑子头那处!冲过去!”
所有的血骑,毫无畏惧的向着排了五重的敌骑冲去。
这时候,安费扬古也看到了西城门突出来的叶赫部骑兵,急忙传令让围着沧云旭部打转的甲喇章京五十六率人马先去阻击,接应阿敏。
一直衔尾追击沧云旭的甲喇章京五十六,接了安费扬古传来的命令,急忙掉头,倒是让沧云旭再无后顾之忧。
沧云旭视死如归的带着马队重重的砸进了牛录额真准备的马群里。
马与马的对撞,尘土飞扬中,四十余血骑终于被二百多建州鞑子撞下马来。受伤的战马哀鸣着躺了一地,没受伤的马拥挤的站在一起,惊惧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们互相打斗。
沧云旭雄赳赳的扛着大刀,带着剩下还能动的三十多个杀神,挥刀将面前一切阻拦的鞑子撕成碎片,怎奈鞑子太多,终于被二百多密密麻麻的鞑子围在了马群中,一时无法冲破。
安费扬古很有兴趣的看着刚被拉到面前的女子,用马鞭支起那女子的脸。
安费扬古的亲信侍卫眼睛一亮,道:“是东哥身边的贴身侍女,前年随大人在冲胡勒的那达慕上见过。”
安费扬古怀疑道:“侍女在,那东哥呢?在何处抓到这女子的。”
“报告大人,卑职的这名属下在一辆马车边抓到了她。那辆马车逃到车营里去了。”一建州鞑子小头目跪地指着旁边捆了兰雅的粗俗鞑子禀报。
“蠢货,跑了大鱼!”正准备得到主子表扬赏赐的鞑子小头目得到了当头喝骂,急忙踢向旁边那粗俗鞑子,喝令牵走这个碍眼的丫鬟。
安费扬古见叶赫部士气高昂,自己的手下又被面前的几十个疯子搞的毫无战心。心想,柿子捡软的捏,还是找野鸭湖畔的那些难民撒撒气,道:“看那些明人的架势,这女子应该也算是个人物。带上她撤,绕野鸭湖畔走,回营!”
长长的牛角号吹起,安费扬古带着本阵的人向野鸭湖先跑了,把身后被顾三台压着打的阿敏气的七窍生烟,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策马跟了过去。
沧云旭身边的敌人能跑的全跑了,急的沧云旭带着手下抓了身边无主的马,凑了三十骑,急追了下去。
安费扬古带了八百骑在前,随后是牛录额真的一百残骑,身后贴着就是沧云旭的三十血骑,再后面是阿敏和五十六的三百多骑,最后是正打着顺风仗的顾三台一千骑。
吴达哈站在西城城门楼上,看着刚才还喧闹的战场突然就安静了,所有的人都往野鸭湖奔去,心中快意:“该死的顾三台,叫你不要出城惹事,偏说固伦额驸的人正在拼命。这下好,建州鞑子转身去杀昨夜出城的叶赫人,看你们谁还敢去依附固伦额驸!”
东哥蒙着面站在车营中的一辆车上,从摔下马车到建州女真遁走,就是一盏茶时间,却仿佛过了一年。刚才还在一起说笑的两个人,如今就剩下自己一人。
东哥满眼是泪的看着建州女真逃走的方向,低头痛哭起来。
就是一盏茶的时间,高进骑着长青已经将林木桶甩了半里地。
安费扬古带着八百骑兵冲向野鸭湖,迎面就看见一骑,穿了一身明军的大将军甲,身后的红色长髦随风高高飘扬,迎面而来。
虽然只有一骑,但这一骑来的绝然,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
虽然只有一骑,但这一骑身后烟尘大起,至少还有好几百骑在后丝毫未留马力。
逃跑中的安费扬古一众,马速也是拉到最高的,和同样拉到最高马速的高进在眨眼间就会接触。
安费扬古放弃了放箭的想法,捉刀在手,大喊:“杀!”
安费扬古的亲信侍卫,举起长枪,打马冲在最前,准备对冲。
高进骑着长青,心急如焚的一路寻找,遇到逃过来的难民,就没看到兰雅和东哥,心中已然感觉不妙。虽然遭遇大股的建州女真,但无暇多想,不管不顾的迎面撞了进去。
操着拐子铳,七步枪神闪亮登场。
林木桶带着三百侍卫,眼看着总督大人一人就闯入了对面约有千骑的阵中,然后是不断清脆的铳响。
牛人啊!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侍卫永远都不会忘记那飘扬的红色长髦。
长青高高的跃起,马上的高进如飞在空中一般,平端拐子铳,七步的距离,弹弹开瓢。
对阵的建州鞑子脑门上爆出一团血花,然后无力的摔落马下。
安费扬古列的是百骑的横断面,头尾也就八骑,双向高速对插,一下就到队尾。高进丢了拐子铳,掏出两把遂发手枪。
最后两骑建州鞑子,猫在马背上,使劲的往旁边的马队里插。
高进也不管那两逃跑的鞑子,直接继续扑向牛录额真的队伍。
这时候,高进的侍卫队也与安费扬古的大军开始接战。
高进的侍卫队照旧是每人要装备两只拐子铳,两把燧发手枪的。林木桶早和侍卫队员一样,掏出马袋里的拐子铳,准备点火。
随着两军相撞,火枪声爆豆一般的响了起来。
因为高进重视火器,侍卫队选人是好枪手优先,枪法不好的虽然精于他技,但是枪法必须跟着学,更别说还有一些比三飞差不了太多的神枪手。
一个冲锋,列了六十骑横面、五列纵队的高进侍卫队轻松的打穿了安费扬古的骑阵,跟在最后的骑手居然连放枪的机会都没有。
安费扬古扭头看着一边倒的战场,心惊胆颤的想着当年李大帅的部队也不过如此,固伦额驸居然得到了李大帅的真传。
林木桶带队穿通后,也不纠缠,继续急寻着高进的背影向前。此时,高进已经穿过牛录额真的队伍。牛录额真手下的残兵见对方来势凶猛,队伍四散跑了,林木桶也没追击。
安费扬古趁着敌人未追击,驻马在一处高地,令手下吹起集合号角,集合残兵,一眼就看到一些手下逃跑还不忘记牵着还绑着人和货物的从马。
“那个女人在哪里?”安费扬古大喊。
“在这里。”一名侍卫吆喝着,刚回话的建州鞑子小头目,献宝一样的谄笑着牵着一匹马出来,马上正是兰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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