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年与江咬了咬牙,垂着的一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嗯,我现在就在医院门口,现在上去看看你。”
“啊?你怎么突然来了?”江静如很意外的拔高了声音,紧接着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我现在累了要休息了,你还是回去吧。”
“江静如,你撒谎的毛病是不是到死都改不了!我不管你现在在哪?立刻给我滚回医院来,我就在你病房等你,半个小时回不来,后果你自负!”年与江气极,冲着手机怒吼完,忿忿地挂了电话。
单手插在腰上气得咬牙切齿地在原地转了两圈,他似乎觉得还不过瘾,直接将手里的手机摔到了床上。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年与江恨恨地瞪着那上面的“江静如”三个字,走过去直接按了挂断。
可江静如锲而不舍,又打了过来。。。。。。
年与江皱着眉闭上眼,重重地叹口气,滑动了接听键。
“与江,我不是要故意骗你的,你听我说,”电话刚一接听,江静如连忙解释,像是怕年与江又挂了电话似的,珠连带炮地说:“我今天感觉很不错,就回来看看kevin,我虽然骗家里人我工作了,要常常加夜班,但是也不能不回家吧?家里人会怀疑的!再说,我也实在不放心Kevin,我不在的时候,我爸爸妈妈虽然按时带Kevin去康复学校,但是Kevin对这里的一切还是陌生的。。。。。。我在医院里好像常常听见Kevin在哭,我忍不住就想过来看看他。。。。。。真的对不起,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年与江听着江静如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心里轻轻一震,握紧的拳头慢慢松了开来,低沉着声音说:“我在医院等你。”
说完,挂了电话。
江静如的电话再也没打过来,年与江定定地站在窗前,深邃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楼下的活动区,一个男人推着轮椅上穿着病号服的爱人边慢慢地走着,边笑着给她说着什么。
小护士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自从她住进我们医院来之后,几乎没有见过他家里人来看她。”
年与江不忍地闭上了眼。。。。。。眸子里是意味不明的黯色。
一个小时后,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江静如上气不接下气地走了进来,看到背正对着自己的年与江,她边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细细密密的汗,边喘气说:“我就知道你说在,就真的在,还好回来的路上没堵车。”
年与江转过身,看了一眼累得有点气喘吁吁的江静如,皱眉问:“Kevin呢?”
“哦,我带他出去玩了会,就送他回他我妈家了。”江静如端起桌上的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这什么时候的水了?你是不是非要等到快要渴死的时候才想起来喝水,嗯?”年与江见她一副仿佛刚从沙漠回来的样子,脸上泛起一丝不悦,口气里是淡淡的责备。
“哎!这都夏天了,凉白开,多健康!没事!你要不要来点?”江静如无所谓地笑了笑。
年与江微微一怔,脑子里突然闪现过一个镜头。
那个时候他们还上小学,家里的四个孩子,就年与江和江静如读同一年级同一班。
江静如是那种一上课就打盹,一听见下课铃声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异常的学生。每次放学的铃声刚一响起,年与江条件反射般地会扭头看一眼江静如还在不在座位上。
如果她还在,他就会迅速收拾自己的课本,走过去把她和自己的书包一起背着,跟在她的后面一起回家。
但大多时候,待他扭头去找江静如的时候,她不知何时已经奔出了教室。他不得不将书本胡乱塞进书包,然后快速跑出去追赶他。江静如从小不仅贪玩,而且还格外调皮,明知道年与江在后面喊她,她故意假装没听见跑起来。
所以几乎每次回到家的时候,两个人来不及扔下书包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抢着喝桌上的凉白开。
江静如每次都会比年与江早一步跨进屋里,待他进来的时候,她就会像刚才那样,大口大口几口,然后嘻嘻笑着端着杯子递给年与江,“嘿嘿,你要不要来点?”
。。。。。。
“喂?你怎么了?要不要喝点水?”江静如抬手在年与江眼前晃了晃,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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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了?要不要喝点水?”江静如抬手在年与江眼前晃了晃,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你自己喝吧!”年与江收回视线,眸子里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静,“我来之前跟你的主治医生见过面了,我让他给你安排了手术,就在这几天,你做好准备吧!”
“手术?”江静如有点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和质问:“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我可以不做手术吗?你什么意思?我不会做的!”
江静如放下手里的水杯,赌气地坐在了病床上。
“必…须…做!”年与江一字一顿,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与江,你知道这是什么手术吗?”江静如抬头仰望着年与江,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是可以让你多活几天的手术!”年与江避开了她的视线,淡淡地说,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多活几天?呵呵,”江静如冷笑了一声,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年与江,靠近他,然后突然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左边的胸脯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年与江一愣,立刻缩回了手,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这里是女人最重要的地方!”江静如指着自己的胸脯,拧着眉悲切地说:“比身上任何器官都重要!我宁愿缺胳少腿,我宁愿听不见看不见,我甚至宁愿立刻去死,我也不想失去我做女人的唯一骄傲!”
江静如说的“骄傲”的确名副其实,她本人身材修长匀称,却天生长了一对让男人垂涎欲滴、让女人羡慕嫉妒恨的傲挺双峰。
34C,不算很大的丰满胸器,但是长在她身上,大小适中、匀称丰满、弹性挺拔,呈现最美的半球状,堪称一对完美的乳防。
可是偏偏天妒红颜,恰恰是这么一对让人艳羡的美胸,却得了最不应该得的病。
“唯一骄傲?”年与江冷冷地瞥了一眼她,“江静如你就这么虚伪肤浅吗?女人天生的美貌和身材你是都有,但是你以为这些很重要吗?嗯?我告诉你,女人身上值得你自己骄傲的不是这副皮囊,而是应该具备女性最起码的品性,善良、美丽和可爱!这些重要的你都不具备,何必还在乎那些不重要的?”
“哼!是的,反正我在你眼里早已经一文不值!但是年与江,就是我这副烂皮囊,你当年不也真心地喜欢过我吗?你现在有了善良、美丽、可爱的新欢,就非要这么残忍地把我贬成这样吗?”江静如死死盯着年与江深幽的眸子,像是要一眼望穿他的眼底,直抵他的内心似的。
“随你怎么想!比起生命,所有的内在和外在才是一文不值的!所以,你不要再跟我为这件事争执!切除手术,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年与江再次坚定地警告。
“要切你切!如果非要做,我会毫不犹豫去死!反正现在每天因为化疗已经让我痛不欲生,若不是心里放不下我那可怜的Kevin,我早就跟这个世界永别了!但是如果你逼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会连Kevin也舍得的!”江静如越说声音越低,满脸的黯然。
话音刚落,她又接着轻声说:“我是虚伪,我是肤浅,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女人!你们男人,不管什么层次的人,追求的东西都一样:成功的事业,花不完的钱,漂亮的女人!可是我们女人就不一样了,有多少女人就会有多少种不一样的追求和梦想。你不懂我,从小就不懂我,到现在依然不懂我,所以我不怪你,但是。。。。。。”
说到这里,江静如抬起闪烁着亮晶晶液体的眸子,祈求的目光和语气:“但是请看在我是一个将死之人的份上,不要再逼迫我!我比你更清楚,做了手术最多也只能多活一年半载,别说一年两年了,就算是让我用我的乳防去换一百年的寿命,我也不会干的!”
年与江看着她眼里的坚决,咬了咬牙,最后却只能吐出几个无奈的字眼:“江静如,你疯了!”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对我来说,这是耻辱!如果你真的可怜我想让我多活几天,那么就不要再逼我,我答应你背着家人住到医院里来接受化疗已经是极限了!现在,每一天只要想着我的Kevin,我就会充满力量,无所畏惧地面对治疗带来的各种痛苦,因为我的心里是满足的,是快乐的!请你不要再剥夺我所剩无几的勇气了。。。。。。”江静如低下头,喃喃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做最后无力的请求。
年与江没有再说话,站在江静如身边,低头盯着她头发已经逐渐稀少的头顶看了良久,低沉着声音开口道:“你好好接受治疗,我回头再来看你!”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
江静如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很久很久之后才缓缓抬起了头,满脸泪水,轻轻说道:“与江,不要再关心我!我怕接受你的关心,因为我怕我会因为你舍不得死去。。。。。。”
*
X市市中心,星巴克。
林薇优雅地搅动着手里的咖啡,抬眸笑着看了一眼在对面一坐下来就不停玩手机的江雨霏,“雨霏,你回来也有几天了,不想念我们项明了?”
“你们项明?”江雨霏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抬头不屑地看着林薇,“他什么时候成为你们家的了?”
“哟,我就这么一说,你激动什么?妹子,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项明那傻小子了吧?”林薇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唇,试探地问道。
“胡说什么呢!项明那丫心里只有某个放不下的人,我才没那么傻,再去自找没趣!”江雨霏蹙眉斜了一眼林薇,又把视线挪到了手机上。
“是么?不过那天看到项明醒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流泪呢!项明能这么快醒来,你功不可没,连项明他那个强势的老妈都对你感激不尽呢!”林薇抿一口咖啡,盯着江雨霏说。
“那是因为他妈不知道他儿子是为了救我才被差点打成了植物人,要是知道了,我估计至少也得往我身上插几把手术刀了!我不过是为了赎罪,他醒来,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江雨霏说到这里,抬眸看了一眼林薇,收起了手机,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薇薇大姐,今天你约我出来应该不是为了扒八卦吧?张齐远的事,你不是胜券在握么,说说吧,什么计划!”
林薇放下手里的骨瓷杯,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两条柳叶细眉微微拧了起来,“对,这才是我们目前要共同对付的敌人。但是,我之前周密地筹备了几个方案,现在却都派不上用场了!”
“什么方案?为什么派不上用场了?”江雨霏见林薇脸上一片忧虑,好奇地问道。
“能有什么方案,要是你的话,你觉得对付张齐远那个畜生,最能让人解气的办法是什么?”林薇反问江雨霏。
“最能让人解气的办法?”江雨霏微眯起眼睛,眸子里滑过一丝丝冷冷的恨意和狠意,她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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