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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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 第6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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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开帘子进了内室,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茶炉,汤药正噗噗沸腾。一个女子凑在炉前,红润的小口轻吹沸腾的药面,淡淡地水雾在她脸颊前环绕徘徊。

她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碗,缓缓抬起头来,冲着他微笑:“小贼,该吃药了!”

“姐姐——”林晚荣鼻子一酸,眼眶发红,跨步上去就要抱她。

“先吃药!!”仙子美目流转,笑着将汤碗往他身前一推,便阻住了他的步伐。林晚荣嗯了一声,接过那药汁,也顾不得又烫又苦,咕嘟咕嘟几口大咽了下去。

看他将汤药喝的一口不剩,宁雨昔微微点头,从怀里掏出丝绢,细细擦去他口角地残汁,笑道:“这还差不多,只是我倒有些奇怪,今日你怎地变得如此乖巧了?!”

“我一向都是这样的啊,”他笑嘻嘻地坐上床沿,望着仙子清丽的脸颊,温柔道:“姐姐,我能不能抱抱你?!相信我,很纯洁的那种!”

宁仙子脸颊嫣红,这倒是怪了,小贼莫非真的转了性子不成,他往日里哪有这般斯文,别说是纯洁的,便是龌龊百倍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

“你问我做什么,”宁雨昔低下头去,轻声道:“哪回还没依你不成?!”

小贼嘻嘻笑着将头拱进她怀里,用力摩擦了几下,仙子浑身发热、心跳加速,正要开口说话,却觉自己怀中的那人忽然停止了动作,只紧紧抱住她,像要将她融进骨子里。

这是怎么了,他倒真的老实了?宁雨昔有些意外,低头望去,只见小贼眼睛睁得大大,双眸中晶晶闪亮,正呆呆望住她,那眼中的温柔,便是坚硬的钢刀,也能被他融化。

仙子心中急颤,也不知怎地,悲与喜一起涌上心头,瞬间便泪流双颊。

“出什么事了,怎地这样望着我?

笑着流泪,纤手酥凝,一丝一丝,轻轻掸去他发上沾

林晚荣爬起身来,紧紧拉住她的手,呆呆望住她:“姐姐,今早见到胡不归他们的时候,我高兴之下,转过头来,却怎么也看不见你了!”

仙子笑着摇头:“你与他们旧友重逢,正该欢笑之时,我在你身边多有不便,自应遁去!怎地,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林晚荣悠悠一叹,轻道:“不瞒姐姐说,我就是担心你会离我而去。那样,就再没有人哄我吃药、抱我睡觉,再没有人在夜里偷偷为我扎针过穴,我没了扇子、没了枕头、没了仙子姐姐,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宁仙子抹去他眼角的泪珠,温柔笑道:“胡说八道,我不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吗?!或许从前还有些犹豫,但是当你用身体挡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便知道。生生世世都掉进你这小贼的魔咒里了!要让我离开你。便只能取掉我地性命了!”

“放心放心,谁也不能伤害姐姐!”小贼眉开眼笑地拉住她的手,坚定道:“我知道。因为你是青旋的师傅,所以一直以来都未曾真正地快活过,你才会想回千绝峰去!不过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解决好的!你想想,我是谁啊?那是大名鼎鼎的林三啊!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谁不知道林三哥的本事。嘿嘿!”

仙子抹了眼泪,笑着摇头道:“倒是会吹牛!你要有本事,先将那突厥大可汗的事情解决了,我才能信你!”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才的雄心壮志刹那就消逝无踪,林晚荣苦着眉摇摇头,长声一叹:“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月牙儿地事。关涉着家国,可谓生离死别、恩怨情仇,你能想到的,差不多都占全了。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我要真上去和她谈判,这恩不恩、怨不怨、又哭又笑、又喜又悲的。那能谈成个什么样子啊?!”



小贼说的有些道理,这种剪不清、理还乱的局面,只怕会让局势更加的难以捉摸!

仙子微微点头:“是有些混乱,不过,怎么着都应该比现在这种局面要强吧!现在两国僵持住了,一个不小心,便是鱼死网破、生灵涂炭之局!到那时候就积怨难返,双方势成水火,必有一方覆亡才能罢休,那局面,谁也讨不了好去!”

林晚荣沉默了良久,轻声道:“姐姐,你的意思是,我该去?!”

“有些事情,若是一味地逃避,那反而不能安心,不如放开胸怀去面对。是生是死都要弄个明白!”宁雨昔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道:“我不能影响你的意志,一切都要你自己拿主意才是。”

去还是不去?!林晚荣长长的吁了口气,直觉人生之苦,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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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地风沙呼呼狂啸,卷过大漠,卷过草原,盘旋着升空,嘭的一声四处飞散,掀起蓬蓬地沙雨,蔚为壮观。

几匹骏马飞奔而至,在那长棚外停了下来。徐芷晴跳下战马,抖抖身上的灰尘,摇头道:“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如此剧烈的沙暴,塞外倒有好些年没见过了。”

“相比起死亡之海的旋风,这点流沙,又能算得了什么?!”幽幽的叹息在她耳边响起,不远不近,不疾不徐,似是自天外飘来的靡靡之音。

徐小姐转过头来,只见那美丽的金刀可汗不知何时已驻马俏立在身侧,眼望着这满天的流沙,眸中时而闪亮,时而黯淡,时而羞涩,时而悲伤,就如一幅幽邃的画卷。她侧面轮廓端庄柔媚,隐隐流露着晶莹的光彩。秀美的鬓角挂着两抹雪白,在漫天的狂沙中,似是纯净的梅花一样高贵耀眼。

徐芷晴微一抱拳,娇声道:“大可汗来的真早!”

“徐小姐不也一样吗?!”玉伽目光淡淡,扫了她身后一眼,微微摇头:“李老将军没有来,徐小姐也仅带几个随从,大华如此怠慢,看来今日的谈判似乎没有多少必要了!”

“大可汗言之过早,”徐小姐哼了声道:“双方谈判,与人数多少没有干系。李元帅未有亲自到场,是因为他把一切都已交待给了我。只要大可汗有诚意,芷晴尽可代表我大华,我们什么都可以谈。”

玉伽仰望那满天的沙尘,沉默了良久,方才轻声一叹:“好吧,这就算是上天赐给你我双方的最后一个机会,希望徐小姐善待。贵我两国,是马放南山还是兵戈相见,也许就在徐小姐一念之间了。”

徐芷晴冷冷一笑:“这句话,应该是我对大可汗来

!”

玉伽双眸微闭,轻喝道:“禄东赞!”

突厥国师单掌抚胸,恭敬道:“大可汗有何吩咐?”

月牙儿淡淡道:“以我突厥国师,与徐军师谈判,想来也没有怠慢了大华来的贵客。国师,本汗提过的条件,你都清楚了?!那是我突厥所能忍让的极限,不许再退一步。”

禄东赞略略点头。一副胸有成绣模样。徐芷晴心中明白。突厥大可汗早已把条件定死。与禄东赞地谈判不过是走走过场。很显然。在目前地状态下。以玉伽地强硬和她意欲置于死地而后生地勇气,大华和突厥,永远都难以达成妥协了。

谈判就这样结束了么?!他真地不来了?他真的能放下这天骄一般的女子?大华和突厥。永世都要这样战下去么?徐芷晴默默叹息一声,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忧愁,心中百味杂陈。

“徐小姐。你认为,贵我两国,还有谈下去地必要么?”玉伽眼神不紧不慢,紧紧盯住徐芷晴的双眸。似有一股难以言道的巨大压力,狠狠挤压着徐小姐地心房。

这一代天骄的草原女子,气势果然非凡,徐芷晴平抑了呼吸。正要说话,忽闻蹄声隆隆,远方尘沙中一骑飞奔而来,却是个大华军士。

那军士径直奔到徐小姐面前跪倒:“启禀徐军师。将军说,突厥人喜欢玩这种压迫游戏。那就让他们玩去!我们和突厥。再无谈判的必要。请军师速速回营。”

将军?是哪个将军?徐芷晴稍一发愣,忽然长身而起,惊喜道:“他,他来了?!”

“是!将军请徐军师速速回营!”

徐芷晴欣然转过身去。遥望大漠尘沙中,一架马车静静的伫立。车帘子微微拂动,黄沙飞舞着,几乎要将它完全掩盖了。从那伫立地地方,离这长棚仅有数里的距离,马车却一步也不动了。

徐小姐笑着点头,面向玉伽傲然道:“既然大可汗认为你我双方再无和谈之必要,那也不用浪费时间了。来日战场上再见吧,芷晴告辞!”

她翻身上马,疾舞马鞭,那神骏嘶的长鸣一声,甩开四蹄钻进了风沙,直往远处奔去。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华退出谈判地速度,竟是比突厥人还要快上许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突厥国师愣了半晌,良久才小声迟疑着道:“大可汗,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大华就此开战?大汗,大汗——”

他一连问了几声,玉伽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就连呼吸也听不到。

禄东赞急忙抬起头,只见金刀可汗眼神深深地注视着远方,握住金刀的小手,竟是微微颤抖了起来。

“大汗——”

“备马!”玉伽轻唤了声,语气中说不出地坚定。

早有突厥骑士送上神骏铁骑,玉伽望了望远处静立地马车,心中忽然噗噗直跳,她极力的平静了下呼吸,一个疾跃跨上骏马,“驾”的娇叱一声,身如一道金色闪电,飞身便往那尘沙中奔去。

禄东赞看的大骇,急急招手:“大可汗,那是大华国境,去不得,去不得啊!”

玉伽身影矫健,疾行如风,哪里能听到他地呼喊。眼见徐芷晴已赶到那马车前,正探头往里说话,脸上的笑容比花更娇艳,那马车也调转了方向,正要往回驰去。

“驾——”突厥大可汗怒身娇喝,瞄准那缓缓开动地马车,马上功夫发挥到极致,胯下神骏似是流星般疾射出去。大漠流沙便如箭雨在她耳边呼啸而过。

三百丈、两百丈,眼望着那马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微微晃动的车帘子已清晰可见。玉伽猛一咬牙,刷的一鞭甩出,身下骏马昂然嘶鸣,恍如一道霹雳般激射而至。

“停下!”骏马仰天悲鸣,一道金色的身影仿佛破空的闪电,生生的阻在马车跟前。双方的战马同时止步,愤怒向天,长嘶不已。

徐芷晴惊讶之余,怒道:“突厥大可汗,你擅闯我大华国境,意欲何为?!”

玉伽无声的摇头,轻轻跳下马来,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行去。愈是靠近,那心跳的感觉便越是强烈,几乎抑制了自己的呼吸。

她身形轻轻一颤,无力的靠住车辕,伸出纤纤素手,温柔抚摸着那车帘,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车里的人,你敢亲我一下吗?!”

第六一七章 又逢

徐芷晴与她离得最近,眼望大可汗斜倚栏杆、默默流泪,那鬓角苍白、倾诉无声,仿佛连天地都已消弭于无形。

如此忠贞地女子。世间能有几个?徐小姐鼻子一酸。轻轻地偏过了头去。竟是为这胡人女子。落下两行泪来。

无尽地沉默,漫天流沙仿佛都凝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里响起一声沉沉地叹息:“回去吧,越境了!”

这一声虽轻。却如同利剑刺出,玉伽身形急颤。泪落如雨。竟是哽咽得连栏杆都靠不住了:“你为什么不敢亲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双手扶住车辕。纤纤十指仿佛都要抠入圆木中,身形急剧萎顿,颤如抖筛。声音几似黄莺啼血,如泣如诉。身后背着地的水囊随她身形疾摆。那缝补过的一角。已精心绣上了一只疾飞的蝴蝶。一晃一晃的,恍如大漠风沙中最美丽地蝴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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