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李豫与马燧、浑自庖黄鹛酵苌私浚牍懙妊镏菅ё右黄鸢哺С侵邪傩眨置β怠
酉时三刻,薛平来报:“彭国公李昭道在大都督府门外候见多时。”
李豫:“有请。”
李昭道入府觐见李豫:“臣李昭道叩见陛下。”
李豫:“国公请起。”李豫见到李昭道有些吃惊,李昭道已经五十多岁,却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李昭道:“陛下初到扬州,便遇乱民滋事,臣罪该万死。”
李豫:“国公不必自责,此事与国公无关。”李昭道仅有彭国公爵位,并无任何官职实权。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扬州之乱自然怪不到李昭道的头上。
李昭道:“大都督府经过一夜混战,不便陛下居住。请陛下屈尊驾临寒舍,让臣稍尽地主之谊。”
李豫:“恭敬不如从命,叨扰国公了。”
李豫命马燧、白元光留守大都督府,处理后事,浑⒀ζ接胱约呵巴钤埃ζ铰史闪灼锼嫘谢の馈
李园会客厅,李昭道备下丰盛酒宴,款待李豫。宴会上除了美酒佳肴,还有江南美女歌舞助兴。宴会结束后,李豫前往卧房休息。李昭道特意安排了两名江南侍女为皇帝侍寝。
李昭道将李豫送到卧房门外,对浑脱ζ剿担骸傲轿唤量嗔恕@铣颊庠白痈咔缴钤海猩习偌叶≈凳兀Vね蛭抟皇В轿唤褚箍梢园残男菹ⅰ!
李豫点了点头:“国公之言不错。日进、坦途,你们这两日辛苦了,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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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留下八名飞龙甲骑将士守卫李豫的住处。
绫罗绸缎装饰的卧房十分奢侈豪华,两名侍女为李豫更衣。经过这两日的遭遇,李豫觉得身心疲惫到了极点,闭上眼享受着侍女的服侍。两名侍女缓缓脱下李豫的外衣,用温润如玉的手将李豫扶到床上,犹如爽滑的丝绸游走在胸前、腰间和腿上。
突然间,李豫猛然睁开眼,惊愕道:“怎么是你!?”面前的貌美侍女竟然是几日前在通邗客栈中见到的拜圣火教“圣女”。
“圣女”点中李豫的穴道,笑道:“狗皇帝,你做梦也想不到今夜会落入我圣教之手。”
“你,你们潜入李园,意欲何为?”李豫趴在床上,浑身瘫软无力。
“圣女”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少顷,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领头的正是彭国公李昭道,李昭道身后跟着前日被黑衣人从润州刺史府救走的邓景山、韦儇二人。
李昭道、邓景山、韦儇见到李豫,十分得意的相互看了看,邓景山第一个说话:“还是我来说吧。邓某为朝廷平定叛乱,立下汗马功劳,官居淮南东道节度使,也算是镇抚一方。陛下威逼利诱,罢了邓某兵权,让邓某屈居李崱抢掀シ蛑拢窝镏荽淌罚Υκ芷渲浦狻!
韦儇接着说:“韦某是先皇韦后的堂弟,陛下的亲舅舅。就因为多征收了一点民财,被几个刁民告到东都。陛下您六亲不认,从洛阳一路追到润州,要致韦某于死地。”
李昭道:“如今天子无德,天下祸乱不断。昭道身为李唐宗室、高祖后裔,理当以安抚天下为己任,拨乱反正,肃本清源。”
李豫怒道:“你们这帮乱臣贼子,竟然把阴谋篡位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恬不知耻!”
“说得好,果然有天子气魄!”李昭道拍了拍手,朝门外说:“有请阿萨圣教主。”
门外走进来一位身材高大、身穿灰色长袍、头戴兜帽的波斯人。两名“圣女”十分虔诚的俯首跪在地上。
李豫立刻明白过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李昭道笑道:“不错。一方面,我与几位刺史谋划,让他们压榨百姓,筹集资财,激起民愤。另一方面,我与阿萨圣教主合作,引导聚集百姓心中的怒火,为我所用。”
李豫:“李光弼大军不日将从浙东返回,就凭你们也敢与朝廷的精锐之师抗衡!”
李昭道:“陛下误会了,我等并无篡位自立之意。今夜之后,陛下您还是陛下,依旧是大唐帝国的天子,只是得听本国公的话。”
李豫:“笑话!让朕听你的话,如同痴人说梦。”
李昭道:“我等原本打算利用江南百万民众之力,联合浙东袁晁,解决掉李光弼。不过陛下的突然出现,完全打乱了我等的计划。好在我们的阿萨圣教主手里有一种神药,陛下您服下之后,自然会对我等言听计从。”
李豫:“你,你们敢!”
李昭道:“陛下应该见过子城下那些力竭战死的圣教护法,他们就是服用过此药,成为英勇无畏的战士。”
阿萨:“两位圣女,服侍我们的陛下用药。请李公和两位回避一下。”
李昭道、邓景山、韦儇走了出去。
两名“圣女”架起李豫,灌下一碗带着奇异香味的深色汤药。
李豫想吐却吐不出来,很快觉得头脑昏沉、视线模糊。
阿萨手中拿着一根银线,银线末端吊着一颗紫色水晶,不断重复的对李豫说:“你是圣教的使者,此生此世都得听从智慧之神的旨意。这位‘圣女’是你忠实的仆人,你把她带在身边,服侍左右。”
李豫两眼盯着水晶,很快昏睡过去。
阿萨将紫水晶吊坠交给那名“圣女”:“大功已成,后面就看你的了。本教主还要去处理那八名禁军。”
“圣女”双手接过紫水晶吊坠,俯首道:“圣教主放心,阿曹必定不辱命。”
第二天,李豫很晚才起床。侍女阿曹送来热水,为李豫梳洗更衣。李豫看着阿曹,似乎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至于昨夜发生的事情,李豫没有丝毫印象。
午后,裴遵庆派人从润州送来消息,常州、苏州、湖州三地聚集闹事的邪教教众已被当地官府驱散。
李豫下发敕令,表彰常州、苏州、湖州三地官员,苏州刺史侯令仪本涉及韦儇案,因平乱有功,免予处罚。同时任命彭国公李昭道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免去邓景山淮南道采访使、扬州刺史之职,贬为扬州司马。
第二一六章 巡游江南
接下来的几日,李豫性情大变,不再关心百姓民生、惩治贪官污吏,终日与侍女阿曹一起,在李园中饮酒玩乐。
五日后,李豫突然下发敕令,御驾从扬州出发,沿着官河(大运河)巡游江南,浑⒀ζ健⒄鲁痂ぢ史善锖陀鹆宙缙锼嫘谢の馈
马燧和崔光远以江南祸乱未平,百姓生活窘迫,劝阻李豫不要起行。李豫丝毫听不进去,执意要下江南。马燧跪地死谏。李豫大怒。崔光远见皇帝生气了,不再坚持主张,不停的向马燧递眼色。李豫恼羞成怒,要惩办马燧。崔光远连忙替马燧开脱。李豫下令,削去马燧北平郡王爵位。
离开李园前往大都督府的路上,崔光远掀开轿帘,招呼一旁骑马的马燧。马燧表情严肃,没有搭理崔光远。
崔光远说:“马将军,我的马将军啊!”
马燧瞪着崔光远说:“之前我们说好的,一起劝谏陛下,你……”
崔光远:“刚才你没见陛下颜色,那是龙颜震怒。要不是崔某在陛下面前为你说了两句好话,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事。这下可好,北平郡王没了。”
马燧抱拳道:“多谢崔公在陛下面前为燧开脱。郡王之位燧并不在意。”
崔光远:“嘘,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你我同朝为官,相互照应本是应该的。你小子有胆量,老夫喜欢。”
马燧:“可这件事……”
崔光远看了看周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府再说。”
回到大都督府,马燧心急火燎的找到崔光远:“刚才半路上,崔公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
崔光远笑道:“马将军不必心急,坐下慢慢说。”
马燧坐在崔光远旁边。
崔光远:“马将军有没有觉得,陛下这几日有些不对劲。”
马燧:“燧这几日在大都督府与白将军处理事务,见陛下没有几次,只知道陛下身边多了一个貌美女子。”
崔光远:“自从住进李园后,陛下性情大变,令崔某十分担忧。崔某曾向陛下建议,移驾大都督府,可是陛下不听。如今陛下要巡游江南,正好离开扬州这是非之地。”
马燧:“可是……”
崔光远:“陛下明日一早启程,中午便到润州。润州有裴相和严中丞,将军只管放心。”
马燧:“崔尚书,你这不是把责任往……”
崔光远:“老夫不过是明哲保身而已。不出十年,将军必定出将入相,好好跟老夫学学为官之道,千万别学严中丞,日日如履薄冰。这广陵城中迷雾重重,我等随陛下走后,揭开迷雾的重任就交给将军了。”
马燧:“崔公何出此言?”
崔光远:“扬州经过一日一夜混战,城内官署和大户人家均遭到乱民围攻,唯独这李园丝毫未损。这个李昭道不简单啊,将军万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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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豫巡游江南途经润州,裴遵庆、严郢前往码头迎候。
润州刺史府中,裴遵庆劝说李豫:“江南的情况十分复杂,请陛下以社稷安危为重,莫要以身犯险。”
李豫:“裴相多虑了,有日进、坦途、子琼护卫朕身边,不会有事。”
严郢直言进谏道:“请陛下以江南百姓为重,立刻停止巡游。”
李豫十分不悦的说:“朕巡游江南,与百姓何干!”
严郢跪地回禀:“陛下巡游江南,各地官员必然耗费重金、隆重接待,势必增加江南百姓的负担。”
李豫对崔光远说:“传令运河沿线官员,各司其职,未经传召,不得率众迎驾。”
崔光远:“是!”
严郢依然不肯罢休:“臣前几日寻访江宁、句容两县,百姓已经被官府压榨得所剩无几。前朝隋炀帝杨广喜好出游,三次巡游江南,劳民伤财,激起民变,最后殒命江都。陛下万不可步其后尘。”
李豫大怒:“放肆!你竟敢把朕与那亡国暴君相提并论。坦途,将这个逆臣给我拿下,押到府门外斩首示众!”
严郢毫无惧色道:“且慢!臣不惧死。但臣有要事要启奏陛下,请陛下容臣说完,再杀臣不迟。”
“陛下息怒!请陛下从轻发落严中丞。严公也是一番好心,请陛下从轻发落。”裴遵庆、崔光远、浑⒀ζ揭黄鹞羡登椤
李豫问严郢:“你还有何事?”
严郢:“句容县北铜山盛产铜金。臣在暗访中发现,当地铜金开采量远大于报给户部的数额,几年下来,其中差额至少价值两百万缗。”
李豫:“将严郢押入润州大牢,待朕巡游返回再行处置。”
薛平亲自将严郢送入润州牢城,留下一队飞龙甲骑兵士守卫。薛平对严郢说:“严公暂时在此委屈一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属下兵士。待陛下返回,定会还严公清白。”
严郢无奈的拱手道:“多谢薛将军。”
李豫乘坐官船从润州出发,沿着官河经曲阿、晋陵、无锡,行至苏州城外枫桥,天色已晚。李豫下船登岸,看到运河两岸幽美的深秋景色,秋月、乌啼、江枫、渔火,听到不远处的寺院传来钟声,想起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随口颂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侍女阿曹为李豫披上披风:“千古绝句!陛下真是文武双全。”
次日,李豫登临虎丘山,来到剑池旁。
侍女阿曹向李豫进言:“听老人们说,这虎丘山下、剑池之底,是吴王阖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