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顶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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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顶憨夫-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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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他逼近,林之夏心中越发慌乱起来,紧张看了眼身后,再回头,一只大掌蓦然横过来,她匆忙闪躲,脚下一滑,惊呼一声便一头栽进潭水中,小小的身板在冰冷的水中扑腾几下,一口水灌入口鼻,身体沉沉没入水里。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好难受……
  救命……
  谁来救救她……
  这水好冷,是冰做的吗?像是刺进骨头一般……
  胸口难受得想要撕裂开,令人窒息的疼痛蔓延全身。
  她是不是要死了?
  意识在渐渐模糊,思考、呼吸、挣扎,正在抽离出她的身体。
  终于,全身力量尽失……
  相公……
  “之夏——”
  蓦然间,腰间多了一道力量,温柔的气息不断传入口腔。
  她艰涩睁开双眸,仅仅一条细缝,模模糊糊的脸庞,看不清是谁,却让她莫名感到心安……
  黑暗再度袭来,意识全无。
  ……
  有没有人?谁来救救她,救救她的孩子……
  谁来救她的孩子……
  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断回响,悲恸、虚弱、绝望……
  河岸边,一道白色身影趴在地上,膝盖以下都浸没在水中,触目惊心的是那染红白衫的鲜血,顺着水蔓延到河里,女人痛苦地哭喊着,然而寂寥长空,只有那悲痛欲绝的哭声还在回响……
  “之夏?”
  “之夏?”
  谁?谁在叫她?
  “之夏,快醒醒,你别吓我,我不想再失去你……”
  谁?好熟悉的声音。
  “之夏,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的,你让我来找你,我找到你了,可你、可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脸颊上,像是烙进她心里一般,酸涩、绞痛,柳眉微微拢紧,她艰难张开发白的双唇,声音微乎其微,“相公……”
  拥住她的双臂猛地一颤,“之夏?之夏?我赶来了!我赶来救你了!”大掌在她脸颊上轻拍了几下,终于,紧闭的眼眸缓缓掀开,视线逐渐清晰。
  “相公……”
  “我在!我在这!”宫书煜激动握住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
  掌心传来温热,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孔,林之夏心中一酸,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呜……”她将脸埋进他胸口,低声啜泣。她好怕,那种独自面对死亡的恐惧,真是太可怕了。
  “不会的,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他连声安慰,双臂拥紧她娇弱的身躯,低唇贴在她发顶,任凭泪水润湿双眼。
  “我喊了好久,可、可是都没人……孩子、孩子没了……呜……”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喃着、哭着,他全都听见了。他好后悔,后悔当初没和她一起跳下悬崖,让她一个人面对失去孩子的痛苦、面对绝望和死亡。他明明向她承诺过,会陪她走到永远,却一而再地让她独自面对生死。
  “那水好冷,手不能动、脚也不能动……呜……我想大喊,可都发不出声……”
  “不冷了,我抱着,抱紧一些。”他心疼将她箍在胸膛,手,轻抚着她的背脊,温柔而眷恋。
  ……
  不知哭了多久,兴许是哭累了,林之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宫书煜也没敢耽搁,赶紧抱着她飞回村子。
  进屋,他将怀里的人儿放上床榻,轻手替她换下湿透的衣服,运功为她暖身,约莫半个时辰后,她的体温才恢复正常。见她安静睡着,宫书煜拉了凳子,静静守在床边,连自己一身湿衣都未来得及换。
  林士闲和黎轩进出屋子好几次,劝他,他也不为所动。
  是夜,床榻上的人渐渐转醒,睁眼,便见他了无困意看着自己。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宫书煜抬手,轻轻摩挲她逐渐红润的脸蛋,柔声道“子时刚过。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林之夏轻晃了晃头,瞧见他脸上的疲惫,满是心疼。她伸手,有些无力覆在他的手掌上,“陪我躺会儿,我一个人,有些冷。”她知道,他定是傻痴痴在床畔守了她一天,湿透的衣服也不换下,估计都已经干了。再不休息,还未等她恢复,他就该生病了。
  宫书煜不语,脱鞋上榻,侧身躺在她身边。林之夏立马移身,偎进温暖的胸膛,满足合上双眸。“相公,谢谢你。”感谢他找到了她,在她忘记他的这段时间里,不离不弃地伴她左右,尽管她任性、无理取闹,或是出言伤害。
  她是何德何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他,与他相知、相爱、相伴永远。
  宫书煜温柔一笑,在她额头轻吻,低喃“傻瓜。”
  他的满心愧疚,在此刻终于得以纾解。想起那段生死相别的日子,他几乎想永远沉沦在梦境中,因为,那里还能与她相见,若他醒来,面对的却是没有她的世界。他痛苦、纠结,多么希望那时候能与她一同飞下悬崖,共赴黄泉,再续前缘。然而,他却晚了,也被抛下,痛苦地活着……
  还好,梦境转醒,她,依然在!
  应该道谢的,是他。若她没有坚强活下来,他不知自己要如何度过这冗长的岁月,在没有她的世界里,若浮萍,飘渺于人世间……
  然,此刻,他们终得以相拥而枕,一夜好眠。
  ……
  “宫书煜!你真是好样的!趁我失忆,竟要娶别的女人!”
  一大早,女人的娇喝便传遍整个院子。林士闲在屋里煎药,倒也不觉奇怪,而黎轩却是硬生生被吓得从长凳上滚下地。
  这一大早,是在唱哪出?
  屋子里,接连的呯嗙落地声。女人娇喝声不断,男人的轻哄也不停。
  “之夏,你听我解释?你快把剪刀放下,小心伤了自己。”
  “解释什么?!大红袍子都穿上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边说,双手忙乱往那喜服上剪了好几个窟窿大洞,嘴里还愤愤然骂着,“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什么天长地久?!什么爱到永远?!全都是屁话!”越是说着,怒火越加升腾。宫书煜见状,忙不迭上前,制止她危险的举动。
  “你放开!”小手怒然一挥。
  嘶——
  手背上鲜血瞬然溢出。林之夏吓得将剪子一扔,上前就抓住他的手,哭得稀里哗啦。“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等下,我帮你止血!”说着,便要去找药瓶子。宫书煜探手,一把将她拉住,“没事,只是小口子,待会儿就愈合了。”
  “可、可是,流了这么多血……”她可怜兮兮,瞅着那条细细短短的血痕。宫书煜低声一笑,哪里有好多血?喂两只蚊子都不够。“傻瓜。”他抬臂将她箍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自始至终都只想娶你,没有别的女人。”
  “那,你昨天要娶谁?”她撅着嘴,吸吸鼻涕。
  “唔……娶一个臭名远扬的笨蛋,听说她以前常把村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可惜,那个笨蛋似乎不领情,竟连夜逃跑了,害我找了好久。”
  怀里的人儿明显一震,她慢腾腾抬起大花脸,恍若大悟,娇嗔着在他胸口上落下一拳,“你才是笨蛋,你才臭名远扬!”
  宫书煜低低笑着,将她的头按回自己胸口上,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肩。
  “我很小气,是不?”她小声嘟囔着。
  “小气一点也好,总不能大方着把自己的丈夫拱手他人吧?……我可没心思再装下别的女人。”
  她笑了,将脸埋进他怀里,忍不住掉下热泪。“相公,我爱你……”她哭笑着,带着浓浓的鼻音。宫书煜挖出她的脑袋,抬手,抹去那布满脸蛋的泪痕。“怎么又哭了?当真成水娃娃了不成?我记得,从前都只有我动不动流鼻涕眼泪,如今传染给你了?”
  林之夏破涕而笑,恼羞白了他一眼。入目那娇嗔羞赧样,还别有一番青涩动人的风情。宫书煜看在眼里,心中豁然升起一股燥热。这些日子,他在她心里是一个新的身份,他不想吓着她,自然忍得也辛苦,而如今轻轻的挑拨,便是排山倒海般袭来。
  “之夏……”他痴迷看着她,声音低哑。林之夏抬眸,对上他如炬的目光,一怔,忙低下脸,红霞瞬间染红到粉颈。
  环在她腰间的手微微颤抖着,似在隐忍什么。林之夏莞尔,抬臂攀住他的颈项,踮脚,轻轻映上他微抿的薄唇。只是,刚触碰到,门外突地传来一道战战兢兢的男嗓,“师兄,林先生说了,小嫂子身体还未痊愈,叫你们克制些!”话音落,人一溜烟,消失无踪。留下屋内两人,尴尬看着对方。
  “相公,你看那老头子!”她跺脚,涨红着脸,一副倔样。宫书煜不怒反笑,“他也是为了你好。”
  “什么叫为了我好?!……咱们不和他住在一起,回家好不?”
  “好,过几天,待你身体调养好了,咱们就回家。”几天时间,应该可以重新准备。他若有所思,看着地上凄惨挺尸的大红袍子。
  “那,到时候,我去把他的药房掀了再走。”她愤愤然,嘟了嘟嘴。宫书煜笑吟吟,松开她。“走吧,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身子会受不了。先去弄点吃的,想吃什么?”
  林之夏没有搭腔,脸上有些不自在,小脸依旧通红。“怎么了?”他疑惑问。
  她缴着衣袖,埋着脸,一只脚在地上来回画圈圈,支支吾吾道,“你、你不是还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他不答反问。林之夏脚上一顿,翻了翻白眼,一把拽住他衣襟,在他耳畔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宫书煜双眼蓦地挣圆,沉声道“可是,你——”
  “我?我什么事也没有呀!活蹦乱跳。”说着,在原地转了一圈,证明她的话。
  宫书煜还是蹙了眉头,担心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先去吃点东西,这样胃才不会难受。”见他一而再犹豫,林之夏开始不耐烦,气恼甩开他,“算了!一个大老爷们,比女人还婆妈!”
  “之夏……”他无奈,上前想扶着她,不料却被她巧妙避开,双手抓了个空。
  “以后都别碰我!”说着,便要开门出去。只是手刚抬起,还未碰到门扇,双脚腾空,整个人教他打横抱起。“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男人板着脸,将她一把扔上床榻。下一刻,倾身覆来。林之夏左右闪躲,嘴里咿咿哇哇不停,“我现在身体虚弱着啦!快下去!下去啦!”莲脚不停蹬踢,落在他手臂上、肩上,啧!好险,差点连他那张俊脸也遭殃了。宫书煜一咬牙,一手摁住那不乖巧的秀腿,好笑道“你这样,再好不过。可真没半点虚弱。”
  “呿,我——唔!”
  “小东西,你就从不知道什么是收敛。”他在红唇间低喃。
  “唔,我、才不、想知道……”
  “那就安静些。”
  ……
  几日后,一行迎亲队伍从村子里,热热闹闹出来。沿着山路,丝毫不敢歇脚,怕在天黑前到不了他们的小木屋。这倒是让轿夫长长吁了一口气,看样子,这次新娘子弄对了,要不然,若再像上次一样吓他们一次,估计做了这笔生意,自己也命不久矣了。
  轿内,林之夏左移右晃,浑身不自在。她猛地掀开红盖头,大口呼气。真是无聊,在这里面坐着,简直要把人活脱脱闷死!红唇撅着,她撩开轿帘,探出脑袋。
  喜婆见状,大惊,“哎哟,我的好姑娘,你怎地把盖头都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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