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羞恼的瞪着口无遮拦又胡说八道的仁司,「闭嘴,你少乱说。」
「你不嫁我要嫁谁?」仁司一脸认真地要求让志,「丸谷先生,因为她是我未来的新娘,所以我舍不得让她陪你练打,我来行吗?」
「不行。」他突然有点火大了。但很快地,他将那莫名其妙的火熄灭,沉静一笑,「我这个人喜欢照着原定计划走,而我跟宫本小姐己经约好要打一场了。」
「没错。」一色严厉的瞪了仁司一眼,低声告诫,「你别搅局。」
仁司一怔,满脸疑惑,不明白两人的坚持。
「放心吧。」让志轻扯唇角,「我不会让你未来的新娘挂彩的。」
「你这什么意思?!」一色惊怒的看着他。
他是说……他会对她手下留情?真是个可恶又自以为是的家伙,她今天一定要痛宰他,让他趴在地上叫她一声大姐头!
「可以开始了吧?」她炯亮的眸子直视着他挑衅。
他却气定种闲,「来吧。」
擂台上,雌雄对峙的场面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其他会员们都暂停练习,等着观战。
按规定,陪练员不能先出手,并且需以防卫及闪躲取代攻击及反击,以免伤到会员引发事端。因此,即使一色迫不及待的想出手海扁让志,也得忍下。
「动手吧。」她催促道。因为她等不及要假借防卫之名,正正当当揍他了。
看着眼前急于想修理自己的一色,许多往事浮上让志心头,从前她扁他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留情。没想到过了十几年,他们居然能在擂台上交手。
「我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睇见他唇角浮现的笑意,听见他低声说的这句话,一色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饱没想到会有跟女人交手的一天吗?
哈哈,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今天将是他的羞耻日,她要在大家面前扁他,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
「我要出手唆。」他提醒。
她瞪住他,摆出防御架式,「废话少说。」
他唇角一撇,迅速挥出一拳,一色顺利的挡下,却感觉那力道非常的轻。
「你没吃饭吗?」她低声讥讽他。
他不生气,「我怕伤了你。」
「你开什么玩笑?放马过来。」她有点被他激怒了。
「真的?」
「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来,别让我把你看扁了。」
看扁?十几年前,她把他看扁,十几年后,她还想看扁他?
不会的,他会让她瞧瞧他己经变成什么样的男人,他会让她知道,他己经强过她,甚至可以将她生吞活剥,是个丝毫不输给她那阳刚粗犷的「准夫婿」的强者。
「接招。」他说着的同时再度挥拳。
他不断的移动脚步,左右开弓,但还是因为顾及她是女人而控制了力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学了几年拳的一色要拦下并躲避这样的攻势并不难,但因为感觉到他并未尽力,她不由得恼怒。
「喂,你这是在羞辱我吗?」她语带警告,「你再不玩真的,我要出手了。」
他一笑,语气轻挑并夹带暗示,「也好,我向来喜欢主动的女人。」
闻言,一色只觉怒气瞬间往脑门冲。
既然他喜欢主动的女人,那她就让他知道主动的女人有多可怕!
她转守为攻,瞬间挥出一记直拳。让志身体一侧,轻松躲过她的攻击,接着,她又步步进逼,带着拳击手套的手一下往左挥,一下往右扫,毫不客气。
但不管她的拳头多快多猛,都打不到他。
旁边的人鼓噪起来,又拍手又吹口哨地叫嚷,「加油!宫本,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她不够快吗?不,她的拳头比很多男人都快,他不该闪得过。
她急着想教训他、急着想证明自己,于是出拳更快、更重、更不留情。
几个回合过去,她的呼吸越来越乱,越来越急。而他,唇角依旧挂着一抹自大又可恶的笑意,仿佛在嘲笑她。
此时,一色的腹部突然一阵抽痛。
为了省钱,她最近吃得很少,今天甚至还没吃中饭。人家想请她吃饭,爱面子的她又推说自己不饿,结果……该死,在这紧要关头,她竟头昏眼花。
握不,她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败阵,这机会干载难逢,她一定要修理他,替阳光灿烂商店街的每个人出一口气!
「喝!」她低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挥出拳头。
让志一手挡下她的直拳,另一手往上一挥,直接命中她的下巴。
「吗!」她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痛得飘泪。
见状,让志心头一惊。
他绝不想伤到她,刚才那一拳只是想吓她,他以为她闪得过,却没想到……
「宫本,」他焦急地询问:「你没事吧?」
一色恨恨的瞪着他,不服气也不甘心的转动腰肢,趁其不备的挥出一拳。拳头又被他挡下,她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昏了过去。
在她倒下之前,让志伸手捞住了她的身子,而此时,场边的人也围了上来。
「一色!」仁司拉开擂台的弹性圈绳,急着想爬上去。
让志迅速脱掉手套,双手将她抱起。
仁司跳上擂台,「我来。」伸出手,他想从让志手中将一色接走。
不知怎的,在仁司伸手向他要人之际,让志有种绝对不想把一色交给他的感觉。这一刻,她真真实实的在他手里,仿佛只属于他。
此时在他怀里的她轻盈柔软,勾起他心里那一丝爱怜。
「不必,我抱得动她。」他断然的拒绝了仁司。
仁司惊疑的看着他,却不知能说什么来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让志抱着一色,从容却又难掩忧心的将她抱往休怠室。
一色悠悠醒来,除了晕眩之外,下巴还痛到让她想尖叫。
她睁开眼睛,看见仁司坐在一旁,而自己正躺在休息室的床上。
「一色,你醒了?」仁司关切询问:「觉得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坐起身来,狐疑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她不是在跟那家伙对打吗,为什么现在却躺在这儿?她记得自己朝他挥出一记直拳,她有自信能击中他。
「你不记得了?」仁司整眉,忍不住责怪她,「你真是太乱来了。」
「那家伙呢?」抛急着想知道比赛结果,「我有没有修理到他?」
他笑叹一声,「是你被Ko了。」
「什么?!」她被ko了,她……她挨揍了?
喔对,她想起来了,自己的下巴挨了一拳,然后整个大抓狂……可恶,她竟然输了?
「混蛋—」她不甘心的、懊恼的咒骂着。
「你啊,不是叫你别跟他打吗?」仁司无奈地说着,「你知道丸谷先生有近职业级的水准吗?爱逞强……」
☆、第八章
啥米,他有近职业级的水准?!那种养尊处优,每天坐在冷气房里的大少爷,居然有近职业级的水准?
她还以为他只是长得高壮一点骨子里其实是只饲料鸡……真是失算。
「那家伙呢?」不行,她要约他择日再战。
「把你抱到休息室以后,他就出去了。」
「是喔……咦?!」她陡地一惊,「你说什么,他抱我进来?」
「是啊。」提及此事,仁司也有点懊恼,「我要抱你,他竟不让。」
知道自己竟然被他抱了,她恼羞成怒,「你为什么让他抱我啊?!」
仁司无辜又无奈,「他硬是不让,我难道要用抢的吗?」
她气冲冲的瞪着他,「你……你这笨蛋!居然让那个家伙抱我,居然……」
「我身上有什么可怕的病毒吗?」突然,让志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一色跟仁司都吓了一跳,四只眼睛同时往门口望去。
让志慢条斯理的踱了进来,「你精神还不错嘛,远远的就听见你的声音。」
看见他,想起自己在昏迷不醒时居然是被他抱住,她竟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是我打昏你,抱你进休息室也是一种道义,你不必那么激动吧?」他走到床边,勾唇一笑。
一色虽然还觉得头晕,却逞强的想下床。「我才不必你尽什么道义!」
她羞恼的说。「干么反应这么大?你在怕什么?」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黯,语带促狭,「是怕我身上有什么危忙病毒会传染给你,还是怕被我抱了之后,会不小心爱上我?」
「什么……」她面红耳赤的瞪着他,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一旁,仁司越听越觉得不对。
他狐疑的看着让志,警觉地出书制止,「丸谷先生,你在说什么啊?」即使是像他这样少根筋的人,也隐约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没什么。」让志唇角一扬,「开开玩笑,别介意。」
一色沉喝一声,两只眼睛喷州以的瞪着他,「我告诉你,我今天是因为状况不好才让你有机可乘,选个时间,我们再战!」
让志微顿,接着好整以暇的一笑。
「宫本小姐,」他兴味的注视着她,「即使你赢了又怎样呢?」
「咦?」她不明白他所言何意。
「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最好面对现实。」他目光一凝,如集鹰般锐利的眼神直射向她。
迎上他具有威胁性的目光,她心头一悸。
「饲料鸡也有可能会变成放山鸡的,宫本一色。」
闻言。她一怔。他怎么知道她暗自认为他是中看不中用的饲料鸡,他是会通灵,还是会读心术?
「好好吃东西吧,你实在太轻了。」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他前脚才走,仁司便狐疑的看着一色。「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好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仇人?」
一色懊恼的瞪着他,「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
仁司愣了一下,「他是谁?」
「收购我们商店街的人就是他。」她没好气的回答。
「啥?!」仁司难以置信地大叫。
【第四章】
世田谷,丸谷宅邸。
餐桌上,摆着的是有着一手好厨艺的丸谷哲子亲手料理的十道菜,而餐桌旁坐着的是丸谷一家三口,还有一个意外的陌生人。
要说她是陌生人,其实也不算太陌生。她是关山麻里,是活跃于金融界的知名寡妇关山直子的独生女,两个月前刚从美国的长春藤名校毕业归国。
虽然刚回日本,却己经在上流社交圈中小有名气,且上过时尚杂志封面。
丸谷哲子跟关山直子是同一个妇女联谊会的正副主席,两人私交甚笃。
正副主席的独生子与独生女……呵,难怪父亲要他回来吃饭,原来是相亲。
「麻里,也许不合你的胃口,不过还是要请你多吃一点喔。」丸谷哲子满意的看着长相清秀、气质高雅的关山麻里。
「哲子阿姨,您太客气了………」她恭维却不馅媚地回答,「您的好手艺是众所周知的。」
「关山小姐,」丸谷正幸开口问:「你在大学主修的是什么?」
「国际金融。」她礼貌地回答,「我希望能帮上家母一些忙。」
「你这么优秀,一定行的。」丸谷哲子说完,转而看着只顾着吃东西的儿子,催促他,「让志,怎么不跟麻里说说话呢?」
他微顿,从容不迫又语带幽默地道:「沉默是金,我怕自己多说多错。」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呀?」丸谷哲子皱眉,她今日费心安排,可不希望儿子搞砸了。儿子都己经二十八岁,却没有固定交往的对象,真是急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