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个老人一边在列车长的陪同下快步过来,一边说着什么:“……我以前曾给人接过产……”。
走到跟前,老人便对孕fù进行了检查,然后神sè严峻的对列车长说道:“不行,这姑娘快生了,我手头上没有必要的医疗设备。”
列车长听了,脸sè一变。jiao代老人一定要稳定孕fù的情况,然后就着急的站起身往车头行去。
戈文见自己也cha不上手,便站起身退到了圈子外。
这时圈子外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纷纷为老人出谋划策。尽管他们的建议有一些显得很是可笑,但戈文还是听的心情jī动:这就是8o年代,这就是那个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时代!
广播中列车长镇定的声音出来:“各位旅客们请见谅,因列车上有一位孕fù出现早产症状,列车将于5分钟后在下一站紧急停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久急促的刹车声响起,然后戈文所在的这节车厢车mén打开了,mén外站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急迫的等在那儿严阵以代。这时孕fù的身下已经有红sè的粘稠液体流出。
等列车停稳后,几个医生迅的将孕fù搀扶,慢慢的下了车,并躺在了事先准备好的担架上。列车长也下了车,那个老人也跟下了车。戈文目送着他们离开,心中暗自祷告那个孕fù能够顺利生娩。
然后列车缓缓动。
此时车厢里恢复了宁静,只听见车轮滚滚的声音,戈文长出一口气。旁边的林一铭崇拜的眼神看了过来:“戈文,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戈文摆了摆手,不理林一铭的称赞,坐到一张空着的座位上。刚才他的jīng神高度紧张,现在缓下来,顿时疲惫的厉害。
坐在座位上的戈文回想起先前的一幕,列车长为了孕fù可以停车靠站,老人不顾自己的行程陪着孕fù下车……心中百味:和后世比起来,这些依旧贫苦的人们身上那种热情实在让他感到敬佩。
早晨的时候,车停了。终点站上海终于到了。
………【第4章 《收获》杂志社的见习编辑】………
戈文同林一铭告别,然后贼一样的下了火车。他转身离开要出站的人群,逆着铁轨走去,捡了个没人的地方,呆了一会儿功夫,远远退几步,然后快跑向围墙,到墙根双手抓着墙头一拉,就稳稳的坐在了墙上。
哼哼,幸亏哥们还曾经练过!戈文正得意的空间,啪啪的拍掌声响起,吓了他一跳,往下一看,居然是林一铭。
此刻林一铭见戈文看他,一边伸出大拇指,一边疑huo的问道:“怎么不走大mén呢?”
戈文跳下墙来,一边用手拍身上的土,一边埋怨道:“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你想吓死我啊!”
“我见墙头上突然冒出一个人,身手了的。又看是你,才鼓掌的。”林一铭笑呵呵的说着,并没有一点惊倒人的觉悟,然后问道,“你是不是会功夫?就是电影《少林寺》里的那种?”
戈文没好气的说道:“不会。有票的话,谁会翻墙头呢,你以为那么高的墙头好翻啊。”
“呃……你没票?”林一铭愕然。一路上一起安稳的坐在那儿和他谈笑风生的家伙居然逃票,真让人意外。
“要不是身无分文,我也不会逃票啊。现在到了上海,恐怕还得流落街头……”说到这,戈文有点头痛。自己没有户口本,可千万不要被人民警察叔叔当做到处流窜的xiao**给流遣送回原籍。不过真要遣送的话,自己又该被送到哪儿呢。
听到戈文说可能要流落街头,林一铭心中突然一动,虽然自己是个大学生,可是为了编辑部的工作,当初在学校外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屋子。只是自己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正打算要找一个室友来分摊房租。
要不就让戈文住进去?
想着火车上戈文面对孕fù表现出来的镇定以及和自己一样对的爱好,林一铭张口说道:“要不你先住到我那儿?我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正打算找个室友来分摊房租。你要是没钱的话,可以先欠着,等有钱了……”
戈文一听林一铭的建议,高兴的把双手伸出来抓住他的膀子,一边摇晃一边连声说道:“那太感谢你了,等我赚到钱,房费一定还你。”对他来说,这真活脱脱的应了一句老话——天无绝人之处,车道山前必有路。
“好了好了,你不要晃了,我头晕。”林一铭被戈文摇晃的有些难受。
“呀,抱歉。”见到自己的冒失,戈文一边放开林一铭,一边询问到,“咱们住在哪儿?”
林一铭一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一边苦笑着说道:“我家离复旦大学不远。”
“复旦大学?”戈文有点惊讶的看着林一铭。
“对,我是复旦大学的学生。”
“你不是说你是编辑吗?”
“上学时间外,在编辑部工作。”林一铭一说起自己的编辑身份就变得有些得意洋洋起来。《收获》编辑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进去的。可惜,他的这番表情对丝毫不了解《收获》杂志社的戈文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好了,好了,快回家吧,我都快饿死鸟。”戈文拉起林一铭就走,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迹象。
“鸟?什么意思?”被戈文拉着走的林一铭很纳闷。
“就是了的意思,一不xiao心把我家乡的话兜出来了,甭见怪。”戈文突然想到83年怎么会有这样用词儿的。二十一世纪,网络让汉语新生出无数特定意义的词汇,经常上网的人都了解其中的含义,可是在这里除了他自己恐怕在没有一个人知道了。
“你真逗,”林一铭和戈文并肩走在马路上,说道:“看你这打扮怎么会像是流落街头的人呢。别的不说,光你火车上拿出的烟和打火机也不是随便就能买的到的。对了,那个打火机很漂亮很jīng致啊,xiao时候我见我爷爷曾经有一个,据说是抗美援朝时在一个美**官身上收缴的。”
戈文一愣,然后就一脸苦笑,谁让自己是穿越者呢。见林一铭似乎对自己的打火机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将那个zippo打火机拿出来,耍了几个hua样,然后丢给林一铭,“送你了。”
林一铭手忙脚1uan的接过戈文抛来的打火机。先前在火车上只是一瞥,没有看清楚,现在细心的研究,才现这个打火机做工jīng致根本不是自己爷爷那个可以媲美的。只见灵巧的长方形的外壳,盖面与机身间以铰链连接,在火芯周围有专为放风设计的带孔防风墙。打火机的底部有着一连窜的字符,外表像是镂刻一般,刻着一副山峰的模样,阳光下闪现出一道道柔和的淡灰sè。
这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林一铭叹了口气,又要递给了戈文。
戈文一直注意林一铭的表情,知道他很喜欢这打火机。有些疑huo的问道:“怎么,不喜欢?”
“不要。这太贵重了。再说我们才刚认识。”
戈文大笑说道:“现在认识就不是认识了吗。我想和你jiao个朋友,这个打火机就作见面礼吧。”
林一铭认真的道,“这怎么行,jiao朋友当然可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决不能收。”
“要不你管我半个月的伙食就当是报酬,怎样?反正我现在也没钱,说来还是我占便宜哩。”戈文试探着说道。
林一铭想了想戈文的建议,摇头道:“不行。半个月的伙食抵不过这个打火机的价钱。你要是没钱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打火机我不能要。”
真是个善良的主。戈文心中有些生气的想到,没见过这么不爱占便宜的。
于是俩人一边走一边聊天,过了半个多xiao时便到了复旦大学。
………【第5章 我要见巴金】………
复旦大学创建于19o5年,原名复旦公学,于第一所由中国人通过民间集资自主创办的高等学校。“复旦”二字由创始人、中国近代知名教育家马相伯先生选定,选自《尚书大传·虞夏传》中《卿云歌》“日月光华,旦复旦兮”的名句,意在自强不息,寄托当时中国知识分子自主办学、教育强国的希望。一百多年来,复旦大学经历了数不清的风风雨雨,然而“复旦”二字却深深地镌刻进了一代又一代复旦人的心中。
路过复旦大学的校mén时,戈文特意透过大mén朝里面看了一眼:xiao型hua园广场上hua繁叶茂,一座耸立的mao主席雕塑巍巍有神。林一铭的住处在复旦大学的斜对面,是一间民国时期的建筑,很是古朴,让戈文大感吃惊,怪不得林一铭要找人合租的人呢,租这屋子想必不便宜。
进了mén,林一铭让戈文随意,然后就开始整理那间放杂物的房间,戈文赶紧上前帮忙。等两人收拾妥当,全身早已是灰头土面,脏兮兮的一团。对视之下,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笑。
戈文调侃道:“一铭,你可够懒的,不然这房间怎么这么脏。你看我们可是成了土拨鼠了!”
林一铭反驳道:“这可是放杂物的房间,换做是你,你会每天打理吗?”
这时候时间已是正午,两人一番打闹之外,便相携外出找了个xiao饭店吃饭,自然这钱是林一铭掏了。
等服务员端着一个大红油漆盘子进来的时候,戈文顿时被盘子上的那碗热气腾腾的猪rou烩粉条子所吸引,再顾不上和林一铭闲聊,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林一铭有些好笑的看着戈文剧烈耸动的喉咙,微笑着用手碰了碰他的胳膊,说:“坐下吧!又不会跑了。”
戈文老脸一红,一边坐一边打了个哈哈:“见笑了,主要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有些饿得慌。”
等服务员将两碗烩粉条和一盘馒头放到桌上,戈文拿起筷子,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什么也不想了,闷着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算起来这一天半时间他才吃过一顿饭,此刻自是如同恶鬼扑食一般。
感谢林一铭,感谢8o年代的淳朴人们。
很快的戈文就把一大碗猪rou粉条刨了个净光,而且还吞咽了四个馒头。等他放下碗筷,才感到肚子有些不舒服。看来是他吃得太多太快,有些不消化了。
“戈文,你有什么打算?”这时林一铭也已经吃饱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随口问道。
正rou着肚子的戈文头也不抬,“什么什么打算?”
“我是说你打算找什么工作?”林一铭耐心的解释道。这时候的工作可不好找,像样点的部mén都是要介绍信的,看戈文的样子恐怕不会有。
戈文一怔,前世尽管自己是个大学生,可要不是吉他弹的不错,在一家酒吧驻唱,恐怕工作也不好找呢。让他去干那些苦力活还真不愿意哩。现在流落到8o年代,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一份像样的工作恐怕不太容易啊。
“我不知道。一铭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将肚子上的手放下,戈文盯着林一铭问道。
林一铭看着戈文一副期盼的眼神,笑了:“前一阶段我们杂志社人手不足,主任说要招一个临时编辑,工作的内容就是帮编辑们收拾一下稿子,做些杂物什么的。不知道现在招到人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看你不如先干着?”
“真的?那太好了。”戈文眼睛一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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