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宝宝的，我们交换着抱抱好不好？”菀菀一转头，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对蒙奇奇公仔，心下寻思了起来，“你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皇甫珊抱着布娃娃，瘦弱的身子在窗台上摇晃着，随时都有摔下去的可能，让人看得一阵心惊。
“是吗？我的是女孩。”菀菀像没事人一样地笑着，“我抱我的宝宝过来找你玩好不好？我们一起来照顾宝宝。”
“好啊好啊。”皇甫珊笑呵呵地点着头，一边朝菀菀招着手，“你快点过来呀，我等你过来玩。”
“好，我这就过去，你呆在那里，别乱动。”菀菀嗯了一声，随手拿了那个女版蒙奇奇公仔，开了门，向着隔壁房间跑了过去。
☆、送她去精神病院（1）
房门外，傅佩芝腿脚有些发软，看着坐在窗台上的皇甫珊，想要进去，却根本没有办法。因为皇甫珊根本不让陌生人进她的房间。
刚刚她只是踏进去一只脚，就被皇甫珊发觉了，被她给吼了回来。
看到女儿现在变成这样疯癫的样子，傅佩芝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做错了，她真的是毁掉了女儿的一生。
看着菀菀突然抱着蒙奇奇过来了，傅佩芝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声音有些哽咽：“你，你帮我稳住珊珊，不要，不要让她出事。”
现在才知道女儿的死活是这么的重要，早干嘛去了。
菀菀心里对傅佩芝有气，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较劲。
菀菀蹑手蹑脚地从房门外走了进去，坐在窗台上的皇甫珊立马有了反应，警惕性极高地看着菀菀，身子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嗨，我抱孩子过来了，我可以进来跟你一块玩么？”菀菀微微地笑了一下，一边摇晃着手中的蒙奇奇。
“好啊。”皇甫珊天真憨傻地笑着，目光落在了菀菀身后的傅佩芝身上，“不过你别把那老巫婆带进来，她是个魔鬼，她专门抢人孩子的。”
“嗯，我不带老巫婆进来。”菀菀点头，回头看了傅佩芝一下。
傅佩芝一脸的愁容，眼里弥散着哀伤，即便是女儿疯了，也完全将她这个做母亲的隔离在她的精神世界之外，不知道傅佩芝此刻心里的感受会是什么样子。
菀菀抱着蒙奇奇一步一步地靠近了皇甫珊，皇甫珊只有一半的臀部坐在窗台上，整个人完全是悬空的，全然不曾注意到自己现在是多么的危险。
“我们，我们交换着抱一下宝宝好不好？”菀菀心平气和地看着皇甫珊，尽量不让她察觉到什么。
皇甫珊昂了昂头，一边瞅了菀菀手中的蒙奇奇一眼，撇撇嘴：“你的女儿长得好丑哦，怎么像个猴子一样。”
“……”蒙奇奇本来就有点类似猴子，像猴子很正常呀。菀菀噗嗤一笑：“她营养没有跟上来，我没有母乳，喂不饱她。你，你能帮我喂喂孩子吗？我也想我的宝宝像你的孩子一样白白胖胖的，多可爱。”
“好啊，你把孩子给我，我来喂她。”皇甫珊很爽快地答应了菀菀。
“你到屋里来好不好？别坐在那里，宝宝不能吹风的，外面很冷。”菀菀试着引导。
皇甫珊眼神有些茫然，一边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坐在这里。我要让宝宝的爸爸看到宝宝。”
“为什么一定要坐在这里才能让他看宝宝？”菀菀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泽霖在天上啊，我要是进来了，他就看不到我和孩子了。你看他，现在他正对着我笑了，嘿嘿。”皇甫珊一边说着，开始用手比划起来，抬起头来，仰望着天幕。
菀菀心里酸酸楚楚的，在珊珊的潜意识里，她是知道泽霖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她在给自己编织一个美丽的梦，把自己困在了她的童话世界里。
☆、送她去精神病院（2）
“可外面好冷呀，你看，你的小宝贝脸都冻红了，他，他还哭了。”菀菀皱着眉头，故作一脸的揪心，跟着又摇着手中的蒙奇奇，“小宝宝，你别哭哦，哥哥哭了你怎么也哭了，哥哥马上就进来了。”
皇甫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的布娃娃，跟着摇哄起来：“宝宝别哭哦，妈妈在这里，小宝贝不哭了好不好？”
“你进来让他赔小妹妹玩玩，他就不会哭了。”菀菀一边向着皇甫珊招了招手。
皇甫珊懵懂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慢慢地挪动身子，身体突然一晃，整个人往后仰了一下，却是吓得菀菀面色都白了，幸得皇甫珊抓住了窗棂，才没有掉下去。
傅佩芝在外头看着，也是心惊胆颤，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即便她拆散了皇甫珊和古泽霖，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女儿给害死，她始终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是为了不让将来的悲剧发生。
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提前造就了女儿的悲剧，是她这个当母亲的把自己的女儿给逼疯了。
“你，你慢慢转过身子，不要把宝宝吓坏了。”菀菀小心翼翼地叮嘱着，唯恐皇甫珊一个不小心便摔了下去。
德姨和一帮佣人在下边站着，也是看得虚汗直冒。
“慢慢来，慢点。”菀菀的心随着皇甫珊挪动的身子一点一点地落了下来，皇甫珊侧转身体，脚也跟着放到了屋子里，整个人从窗台上跳了进来。
“噗”地一声，皇甫珊手中的布娃娃也跟着摔落到了地板上。皇甫珊忽然啊啊地大叫起来，一边抱起地上的洋娃娃，大声地哭喊着：“宝宝，宝宝，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你放心，妈妈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一定会替你杀了那个老巫婆的。”
门外站着的保镖跟着冲进了屋子里，扼住了皇甫珊的手脚。
皇甫珊忽然发起狂来，头发凌乱不堪，大喊大嚷着。
“你们干什么？”菀菀有些愕然地看着突然将皇甫珊帮助的几个保镖。
“你们把小姐绑好了，马上上车。”傅佩芝走了进来，快刀斩乱麻地命令起来。
“你要干什么？”菀菀紧张地看着傅佩芝，“你要带她去哪里？”
“送她去精神病医院治疗。”傅佩芝揉了揉眉心，一脸冷傲地看着菀菀。
“什么，你要把珊珊送去那里。”菀菀摇了摇头，一边拦住了保镖的去路，“不行，不可以的，你不能把珊珊送去那种地方。她只是暂时性地情绪失控，不认识人而已，只要加以心理疏导，过一阵子就会好的。你让我来照顾她，让我来照顾她。你不可以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去。”
“有病就要治，而且她病得不轻，必须送去那里治疗。”傅佩芝双手抱胸，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淡淡地睨了菀菀一眼，“你能保证你就一定可以开导得了她，昨天晚上她要杀我，今天她又要跳楼，我实在不知道明天她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为了她好，也为了皇甫家好，我必须把她送到那里去。只有这样，她才会好起来。”
☆、送她去精神病院（3）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你的女儿啊，你不可以对她这么狠心。”菀菀实在难以理解傅佩芝的做法，“你把她送到那里去，她这一辈子就等于完全毁了。你夺走了她的幸福还不够，你连她生存的权利也要剥夺吗？如果有一天她清醒过来了，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摧毁了她的幸福之后，甚至都不愿意花一点时间来照顾她就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你要她怎么接受得了。”
“送她去精神病医院治疗，是对她最好的照顾，那里有专业的医生来给她做辅导，你也是医生，难道这点都分不清楚吗？”傅佩芝态度坚决，给人的感觉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麻烦推出去。
菀菀一时间沉默无语了，从理性上来讲，傅佩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有专业的精神病医生对珊珊进行治疗，她会很快地恢复过来的。
可是从感性上来讲，她是没有办法接受的。一个好好的正常人，忽然之间被扣上了精神病患者的帽子，如果有一天她清醒过来了，她一定会背负很大的痛苦和压力。
“好了，送她去医院。”傅佩芝没有任何的犹豫，命令道。
几个保镖押着皇甫珊往房门外走出去。皇甫珊手脚一直挣扎着，俏丽粉嫩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狠狠地瞪着傅佩芝，一边愤愤地骂道：“老巫婆，臭贱人，不要脸，老烂货。”
傅佩芝闭了闭眼，心里一阵绞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的女儿用这么恶毒粗俗的词语来诟骂她这个当母亲的。
菀菀默默地伫立良久，看着皇甫珊被押下了楼，从窗户里看着她被塞进了一辆精神病医院的救护车里，看着那辆医车就那么残忍决绝地消失在了的视野里。
菀菀颓然地往墙边上一靠，身子一软，坐倒在了地上，捂住了脸，伤心难过地哭了起来。
她实在是难以理解，为什么傅佩芝可以这么狠心，把女儿赶上这样的绝路，她生下儿女，只是为了操控他们，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去生活吗？不允许他们有自己的个性吗？
她对亲生女儿尚且如此狠心，对她这个看不顺眼的外人想来是更加不会手下留情的了。
忽然间，菀菀有些害怕惶恐起来。
“觉得我很不近人情？”傅佩芝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菀菀，有些哀凉地道。
菀菀抬着头，冷冷地回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就能突出你的个人魅力了？人情两个字，用在你的身上，那是侮辱了这个词语。”一边说着，菀菀已经站起身来，便要往门外走。
“易菀菀，我可以让你和阿枭继续交往，我不会再阻止了。”傅佩芝忽然说道，看着菀菀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欣赏。
“谢谢你的成全。”菀菀愣了一下，有些讽刺地笑了笑，“你这么做，是想让我封口么？让我不要和阿枭跟爷爷说，珊珊会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你逼的。”
“珊珊是我的女儿，而且这也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易菀菀，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不介意把你也弄进去陪珊珊。”傅佩芝傲慢无比地哼了一声，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威胁。
☆、皇甫枭的电话（1）
“珊珊是我的女儿，而且这也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易菀菀，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不介意把你也弄进去陪珊珊。”傅佩芝傲慢无比地哼了一声，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威胁。
“我自然是不会主动说，不过阿枭要是问，我也会照实说。皇甫夫人，我知道你在邺城财大势大权大，但是你拥有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了。丈夫不爱你，女儿恨你，儿子讨厌你。你不觉得比起珊珊来，你比她还要可怜可悲么？”菀菀全然不顾傅佩芝的威胁，现实刺骨的嘲讽冷冷的向着她丢了过去。
对于这样一个连女儿都可以亲手毁掉的疯狂女人，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和她客客气气，即便她是阿枭的母亲，她也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你……”傅佩芝气得面色一阵发白，她所有的难堪和秘密全都被这个女人撞见了。
偏偏自己，暂时还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已经把女儿逼到了绝境，她不想再让儿子恨她。否则的话，就像菀菀说的，她真的是一个可怜可悲之人。
菀菀只是淡淡地扫了傅佩芝一眼，头也不回地便下楼了。
娇小纤瘦的背影显得那般的倔强和固执。
二楼的另一侧，许言羽摇着轮椅，看着踱步而出的菀菀，又瞅了瞅对面房间里仍在气愤震惊当中的傅佩芝，唇角勾起一丝微笑的弧度。
原来所谓的面子，真的比儿女的幸福更加重要。
那么，当那个她内心深处最忌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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