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孤独。我的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我的母亲也根本没想告诉我。
或许,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他是有意义的。
但我还记得,从前我们去公园,郊游野餐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时候,明明是高兴的。
他们告诉我,他死后,她完全崩溃了,每天都沉醉在酒精里。她摔下楼梯,也是因为醉酒的缘故。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直在想,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呢?
我明天要去选墓地。我想,她应该会希望和他葬在一起。毕竟她被圣芒戈的人抬走时,她人生最后清醒的时刻,依然恋恋不忘他的名字。
我一点儿也不在乎他,是的,任他的骨灰被扔进垃圾桶,被野狗啃食,我不在乎。但是,我想,她是在乎的。
我不知道。
我有一个月的假期,我想应该足够我对付这一切了。
只是,这里的夜非常静。我厌恶一个人回到这栋阴暗的房子。每一个角落里,都像蛰伏着一只野兽,准备在我入睡时,将我吞没。
我想念你,我的安娜……我想回到你身边。”
信件只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是安娜五天前收到的信。
没有署名和日期、混乱的逻辑和拼写……
安娜没有经历过至亲的离世,她难以想象那样巨大的痛苦。
而西弗……他只有一个人。
安娜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信,她难受的喘不过气。她坐在书桌前,试图写下一些适当的、安慰的回信。
但是,枯坐了一晚上,她只挤出一些苍白的词语。
任何语言都太苍白了。面对这样巨大的悲痛,大概唯有时间,才能平复伤痛。
但她没有选择,只能把这封信寄了出去。她能做的只有那么多。
而西弗没有再回信。
她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想去陪着他。
她应该在他身边。
但是,安娜明白,或许在过去,宽松的学校管理下,她还可以找一个像样的理由,申请离校几周。但是,在现在的霍格沃茨,连食物和水都被严格的管制,学生包裹都被拆开检查,她的离校申请一定也会被严格审查。
用编造的借口会被拆穿,而想去陪伴自己伤心的男友,这个理由肯定是不被批准的。
或许,她可以申请休学……她的抽屉里面,还有父母签好名的休学申请,那是之前她在收到学界质疑的时候,父母寄给她的。
只要填上这份表格,她想走,就没人能拦她。
安娜看着空白的申请书,一个疯狂的计划从脑子里冒出来。
她仔细审查这个计划,发现这是可行的。
她决定这样做。
作者有话要说:
☆、安娜的伎俩
第二天,在格兰芬多下早课后,她拦下了布莱克: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安娜把布莱克带到了一个偏僻的走廊上:“首先,我希望你明白,这是一个请求,不是威胁。”
“哈,威胁?”布莱克大笑。
安娜并不以为意:“我知道,你们有个秘密的地方——就是那天,我们在黑湖边撞到时,你们打算去的目的地。那里可供你们安全地进出禁林,处理某人每次月圆时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带我去。”
“……?!”布莱克震惊地后退两步,迅速整理神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他转身就走。
但是,安娜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反应。她没有离开。
片刻后,果然布莱克又折了回来。
“你都知道什么?”他问。
“我猜的。”安娜摇头。这是实话,因为西弗也从未明确地对她说过什么。
而布莱克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需要帮助。”安娜真诚地说,“我要离开,我希望你们能帮帮我。”
“你等一下。”布莱克这次真正地离开了。
十几分钟的等待后,他回来,让安娜跟他走。
最后,他把她带到了城堡的八楼。
在一张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前面,布莱克来回走了三圈。然后,墙上出现了一道门。
他打开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安娜想,这倒是一个杀人分尸的好地方。她走进去,布莱克把她杀了灭口,连弃尸的方法都不用再去考虑了。
不过,她还是进去了。
波特、卢平和彼得,四人组的其他三个都已经在里面了。
房间有沙发、茶几和壁炉,安娜走到波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好吧,现在,你告诉我们,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波特一脸凶相地问。
“只要仔细回忆一下,就会发现他消失的时间太规律了。”安娜简单地回答,“每次请病假,都是在月圆夜。”
“就凭这一点?”波特不信地挑眉。
“我看到过他被庞弗雷夫人,带到禁林的方向。”安娜平静地说,这也是斯内普曾经对她提到过的。
“满月的时间、需要庞弗雷夫人的监管、避人耳目的消失……我就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深深地看了波特一眼,“如果调查医疗翼的药品记录,应该能发现端倪。但是我没有去证实过。不过,在今天没有问过布莱克之前,我都不确定。”
“你诈我?!”布莱克气得笑了。
安娜对布莱克勾勾嘴,然后看向卢平:“变身时,你一定不能留在霍格沃茨堡内,那对其他学生太危险了;但也不会太深入禁林,那对你也太危险了。所以,一定是一个在禁林边缘、相对安全和隐蔽、可以自由进出,不被守卫的傲罗发现的地方。我需要一个这样的地方。”
安娜看着卢平,尽量显得真诚:“我必须离开这里,立刻。但是傲罗的守卫太严了,我想不出其他办法,才想到来求助。但我和你几乎连话都没有说过,我想如果直接向你提出来,你大概会认为我是在威胁你。所以,我让布莱克传了一次话。”
“我谢谢你了!”布莱克低声咆哮。
“等等,”波特忽然插话,“你说是请求。所以,如果我们拒绝帮助你呢?”
“我接受你们的决定,然后再试试其他的办法。”安娜直视着波特说。
波特审视地打量安娜:“你保证,不去打小报告?”
“我保证。”安娜举起三个指头发誓,“狗娘养的才去打小报告。”
她一本正经地爆粗口。
房间里沉默了一下,然后,四人组一齐哈哈大笑。
“噢,我喜欢你的风格,布莱尼茨。”波特说。
“我都说了,她和那个鼻涕精不是一路人!”布莱克得意地说。
安娜有点儿想驳斥布莱克,不过考虑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她还是明智地闭嘴了。她猜测,劫道四人组并不知道她和莉莉、奥莉维亚之间,还在因为她太偏向斯内普而冷战。
安娜忽然意识到,圣诞节后,她最亲密的几个朋友,都和她陷入僵持。而和马乔里更是……
安娜摇摇头,把这些恼人地、没必要现在考虑的事,甩到一边。
“所以,你们的答案是?”她问。
“当然,我们愿意帮你。”波特说。
“事实上,你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卢平。”布莱克笑着说,“你是奥莉维亚的表妹,不是吗?光凭这个,你要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嘿,别乱说话,大脚板!”卢平抗议地瞪视小天狼星。
“你和奥莉维亚……?!”安娜惊疑不定。
“不、不是你想的,不是。我们没、没有……”卢平窘迫地摆着手,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个什么。
这就是真的有点儿什么了。
安娜首先想到的是卢平的狼人身份。她记得家里还有一个强效镇静符咒,如果他们结婚,她是不是可以把这个当结婚礼物,送给奥莉维亚和卢平?
卢平是个不错的人,性格温和,待人宽厚。
“如果你们在一起,我或许可以当伴娘。”安娜喃喃地说。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音,但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听到了。于是,大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哄笑。
卢平脸红得像烫红的铁锅底,还有越来越红得趋势。
直到大家笑够了,布莱克才把话题重新引回正题。
“我们愿意帮你,不过,我想,这里还有一点儿麻烦。”布莱克说,“事实上,正是我们上次在湖边撞到一起那天开始,那条通往打人柳的路,已经被纳入傲罗的监控范围了。”
“啊,打人柳。”安娜恍然。她早猜到禁林有打人柳,但从未想过有人会把那里做成一个安全屋。真是有创意的想法。任何人都不会愿意接近那种狂暴的植物的。但,随即安娜有一个新的疑惑,“既然打人柳已经被傲罗监控了,那现在,你们怎么应对……?”
“现在,月圆夜我们都在这儿。”布莱克指了指地板,“这还多亏了虫尾巴,发现了这里。”
布莱克对彼得挤挤眼,彼得僵硬地笑了一下。
“这是一个好房间,可以变化成任何样子。而且只要里面的人不同意,外面的人就进不来。他在这里面可以好好睡一觉,不会被打扰。”波特补充。
谈到狼人的事,卢平始终有点尴尬。他没有说话,只一直听着其他人说。
安娜说不出地失望,她摇摇头:“既然这样,我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她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嘿,等等。有麻烦又不等于办不到。”波特叫住安娜。
作者有话要说:
☆、夜游神器
安娜回头,看见他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
一张破破烂烂的羊皮纸。
安娜走过去接下。她研究了一下那张羊皮纸,发现这是一个制作粗糙,但蕴含强大潜能的炼金制品。
“这是一张……追踪地图?”
“噢,厉害。”波特拍手,“还有什么?”
安娜发现四个人,都盯着她,想看看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她翻个白眼——
想用这个考校她?算了吧。炼金是她的*事*。
安娜用了几个探测魔咒,纸上迅速出现了制作者的签名和使用口令。她用魔杖往羊皮纸上轻轻一点,说:“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四人组都鼓起掌来。
……所以,被人轻易的破解了使用密语,还这么高兴?
安娜无语地看着几个人,腹诽他们没有一点儿,身为炼金术士的*自尊心*。
“你很厉害啊。”布莱克赞叹。
那是因为你们的加密方式太简单直白、粗制滥造,跟我五岁的水平差不多。安娜在心底说。
她低头查看,发现这是一张霍格沃茨的地形图,标注了霍格沃茨每一个人的实际位置,并实时更新。
安娜看到邓布利多校长在校长室,莉莉和奥莉维亚在上课,马乔里还在寝室里。傲罗们的名字也在上面,十几队傲罗,正在禁林边上来回巡视。
但是,她注意到这上面,没有自己和波特几人的名字。
“不错。”安娜赞同的点头,“但是这个房间怎么没在地图范围内?”
“那是因为我们制作地图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个房间的存在。”布莱克耸肩,“之后想修正地图,但是把禁林外缘添加到地图上后,精灵眼泪就用光了。”
“……你们做这个,还用了精灵眼泪?”安娜不敢置信——一个小小的追踪地图而已,用上这么珍贵的材料……简直暴殄天物!
“对啊,你别小看这张地图,它几乎把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