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找人!”
“就我现在这样?还帮你找人?!”大夫说他怎么也要在床上躺上一月,想来就郁闷!不过谁叫他去惹一个接近疯狂边缘的男人呢?!而且还是个禁欲许久,虚火上升的男人!他娘的装什么纯情,明明想得要死,却将他的一片好意蹂躏得一文不值!帮他叫姑娘有错吗?!北方的花娘个个豪迈奔放,热情奔放,可不同江南的伶伎弱柳扶风,娇柔造作。真是怀念!
“一句话,你找不找?”凶狠的眼神却在说,想不想再打一架。
“唉!喏,给你!”他从床头搜出一块金色的令牌扔给他,“要找就自己去!”他现在可是重级伤患。本想乘着这空挡好好乐乐,这下可好,连下床上个茅房都有困难。罢了,谁叫他不识时务呢!
君少逸拿了令牌,眸光一闪,转头就走,一句谢谢也没留下。
有这块令牌就足够了。人,他还不屑要呢。麻烦!
上官鸿非可怜地摇摇头。
这男人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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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越山庄大门前
四处奔忙了一天,夕阳已经西下,金红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说不上来的萧瑟孤单。
管家看到三少爷回庄,急急迎了出来,向来沉稳的老脸此刻确是焦急难耐。
“三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他可没见过管家急成这个样子。
“三少夫人,不,水姑娘,不,我是说……”
“你是说泠泠她回来了!”君少逸心头一喜,眸光迸发着异样的眩彩,不能他说完已经奔进庄了。
管家一愣,咦?人呢?他说谁回来了?不,他不是这个意思!不,他就是这个意思!是!不是!他也糊涂了!急忙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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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
君少逸不顾一切地冲进大堂,也暂时冲开了一室剑拔弩张的纠结。只见堂上人个个脸色发青,怒气隐隐。
怎么回事?
“少逸,你可回来了。”奶娘看到他,马上上前,脸上忧色更甚。
“奶娘?”君少逸正疑惑着,随即有一具妖娆的女体风情万种地依入他怀中。
“相公!”一声娇媚的呼唤,水泠泠整个身子依偎了上来,看着他的俊颜,心里很是满意。
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是谁?君少逸不适地推开她,她身上那浓重的水粉味呛得他的喉咙难受。“泠泠呢?”眼光扫过全堂的人,隐越山庄的人几乎都到了,就是没有看到那张让他魂牵梦绕了三个月的娇颜。剑眉倏地敛起,管家在骗他?不可能!
“相公,泠泠在这里呢!”眼儿一媚,水泠泠又粘了上去,双手抚着他的坚实的胸膛,比起那个混蛋,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恶!想起那个混蛋,心里就有气,什么狗屁王爷,根本就是个大骗子!枉费她为他抛弃大好的未婚夫,不远千里迢迢亲自去寻人,只想着给他个惊喜。却不想在京城她遇到了好些手执相同金牌的女子,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个彻底。而那个混蛋,早就逃之夭夭了。满腔怒火还未发泄,郁闷转回家,却发现总督府被抄封了,他老爹更是锒铛入狱,性命堪忧。走投无路之际,她才想起这个相公。
“你是谁?”甩开在他胸膛上游移的双手,再毫不留情地一把推来她的身子,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是你的妻子,水泠泠。”她一字一字说得清晰。
“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我再不济也不会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识了吧!”而眼前这个女人,说是妓女他倒会相信。
“我是真正的水泠泠,你的妻子!只是你迎娶我的前天,我好心救了一个昏迷在路边的人,没想到她得知我要嫁的是隐越山庄的三少爷后,便开始觊觎。甚至设下毒计,居然成亲当天让我喝了掺有迷药的茶水,将我贩于外地富家当丫鬟,她自己再李代桃缰嫁进来。我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成功地偷跑回来。只为了见相公一面,那个贱女人,真是良心被狗吃了。”水泠泠若有其事地擦着眼泪,随后眼神又变得阴煞煞的。
“迷药?”君少逸脑海中飞快地略过一些事情。拜堂那天,她几乎娇弱地站不起来,是吃了迷药的缘故吗?如果真的是她始作俑者,如果她真的觊觎隐越山庄的钱财,那她就没必要走,难道一个和尚会比隐越山庄更有权势财富吗?!一幕幕回忆蜂涌而来,渐渐串联在起来,事情始末也慢慢明晰起来。愤怒地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我想原先不想嫁的那个是你吧?!所以就随便找了个替死鬼,给她灌下了迷药,你该死的还给她下了春药?!”
他眼睛泛红,森白的牙齿霍霍,阴侧侧地好象就要咬断她的脖子。好恐怖!但是她没有退路,不能住进隐越山庄,她就真的无家可归了。她必须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听那个贱人乱说,而来诽谤自己真正的妻子呢!”强忍下心头的恐惧,她不甘地挣扎着。而且这一切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啊!
“你相不相信我会杀了你?!”他改掐她的喉。
“逸儿,不管她是谁,给她一封休书,那不论她是谁都和隐越山庄没有关系了。”老夫人可看不下去了。
“逸儿,不要冲动啊!”奶娘心悬得老高。
“是啊!三叔,写封休书吧。”大少夫人劝道,这是为他好。
“是啊是啊!”二少夫人附和道,休了好,不然有个妓女妯娌她抬不起头。
“她在哪里?”君少逸根本不理会旁人的劝阻,沉着脸问。
“谁?”她呼吸困难了。
“我的新娘子。”
“我,我就是,你,你的新,娘子!”叫她怎么甘心。
“你不想说实话,是吧?”
“我,我不,知道,真的。”她吐出支离破碎的话语。
“逸儿,够了!”看着这个水泠泠脸色越来越白,奶娘蓦地想到一个人,“我知道了,有个人可能知道新娘子在哪里。”
果然,君少逸手一松。
水泠泠拼命喘息,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许久说不上话。
“谁?奶娘,你快说啊!”
“不是有个陪嫁丫鬟吗?”
“她会知道吗?”君少逸敛眉,实在怀疑。
“就算她不知道新娘子的下落,但好歹应该知道一点关于新娘子的事情啊!老徐,你快去将小双带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管家赶忙下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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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怯怯地跟在管家后面,隐隐觉得大事不妙。
走至大堂,只见满堂人阴沉着脸,无形深重的压力像一张密网,罩得人几乎喘不气来。心,顿时惊惶而无措。
“小双见过老夫人,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大少夫人……”
“够了!”君少逸皱眉的呵斥,立刻让她噤若寒蝉,“我来问你,这个女人是谁?”他指着地上的打扮妖艳的女人,咬牙切齿地问。
“小,小姐!”她怎么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她是我家小姐。”
“事实据在,我才是真正的水泠泠!”她一再强调着。这男人,真是瞎了狗眼了!
而他并未理会她,只是径自对着双儿,紧握着她颤抖的双肩,“她是你们家小姐?那带着你陪嫁过来的女子是谁?”
“我,我不知道。”双儿畏缩着。
“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就没有一丝线索吗?难道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吗?不,他不死心。决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身子微颤,“我们只是在荒郊野岭救下昏迷不醒的她。”
“连名字都不知?”心,微凉。
“她原本就昏迷着,再加上被喂了迷药,直至婚嫁都未曾醒过。”声音几不可闻。从未醒过,又如何告知名字!
“那洞房里的药是你下的?”他绝望地放开她。
而双儿以为他在问罪,不禁眼泪滚滚落下,“我只是按小姐的吩咐下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
“别哭了!”好吵!他找的人能找到她吗?
而地上缓过气来的女人蓦地起身,又开始撒泼,“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小贱人?!”不服气!不服气!虽然那丫头也算有几分姿色,但又怎能和她相提并论!
君少逸当她是空气,“管家,准备笔墨纸砚。”
“是,三少爷!”
管家匆匆去书房取物,很快拿着东西回到大堂。
他提笔开始在纸上誊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写毕,毛笔随便一丢,将纸张扔到水泠泠身上,“你走,从此后你我不再有任何瓜葛。”
堂上其他人脸上随即露出胜利而得意的笑容,嘲讽着看着这乖张的青楼女子。原本便是忍气吞声答应下这门亲事,只为借助总督的官位行商场之便,而现在那总督已然是阶下囚。没利用价值的东西,留着何用!更何况这东西还会抹杀门面脸面的!
“休书?!”水泠泠脸面扭曲,“不!你不能这么做!”
“你走吧。”君少逸语气很冷,冷得有些绝望。
“不,我不许!我不许!”她蓦地发疯般地撕了休书,顿时片片雪白的纸片飘散空中,飞舞着。
“管家,叫人把她丢出去。别让她在这里撒泼。”
“是。”管家叫上几个强壮的家丁护卫。
水泠泠无比气恼,竟像个孩子般扫了桌上的茶杯,悍劲一起,拎一把椅子,胡乱横扫一通。“君少逸,你这个大混蛋!我不许!我不许!我哪里比不上她!”边吐着凌乱的话语。
“住手!你个泼妇!”君少逸躲避她的袭击,却一不小心却撞上了大少夫人苏迎荭。“大嫂,你没事吧?”天!她什么时候跑到他身后去了,刚不是看到她在大哥怀中吗?
“我,我的肚子!”好痛!苏迎荭一脸的惨白。
只见猩红的血液正从她的下体不断流出,浸透了襦裙。
周遭人个个脸色巨变,几个妇人更是捂住了嘴巴,说不声来。
抓不住心头飞速闪过的疑惑,随即被狂涌而来的担忧掩盖。君少逸忧心冲冲,“大嫂!快叫大夫!”
“滚开!迎荭!”大少爷君宇枫一把推开他,将妻子纳入自己怀中,打横抱起,急匆匆往内室而去。
一群人跟了过去。
偌大的大堂,随即安静了下来。
“滚!”君少逸抚着额头,背着她下逐客令。
两个护院左右押着水泠泠,将她拖了出去。
可她嘴里还是不依不饶的疯狂叫骂着:“君少逸,你不仅混蛋,你还奸淫良家妇女!你不是人……”声音渐渐远去.
双儿亦跟了出去.
君少逸眼眸一深,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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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天际一片死寂的漆黑。
隐越山庄枫院内却是一片喧嚣纷扰,门外围着许多人,丫鬟们端着脸盆忙进忙出。
君少逸转回房间,就见一丫鬟捧着一盆血水从房内走出,原本的清水染成了狰狞的猩红,心头一突,无限的愧疚汹涌而来。“大哥!”
只见原本儒雅斯文的君宇枫此刻猛地眼神阴鸷地看向他,眸光里怒意恨意妒意闪烁,“你这下你得意了!”吐出的话清冷无比。
“大哥,我不懂你说什么?我很抱歉……”可是,又岂是一句抱歉就能弥补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君宇枫蓦地疯狂地拎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