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团圆的日子里,要是爷爷在,那就更完美了。可惜爷爷还要在牢里过9年多,真不知道他这样一个老人要怎么熬下去啊!等过完春节,我给爷爷送些衣服和这些中国点心,还有茶叶去,他以前就最喜欢吃这些东西的!”
丽佐这时拍了拍我的手,低声安慰道:“好了,你们中国人过春节,不是最讲究开开心心的嘛,况且你还怀着身孕,就不要想这些伤感的事情了,当心身体。维罗尼卡一定会找到的,她那么坚强,肯定在哪里和施耐德先生一起好好的生活呢。
至于你爷爷,就不用担心了,听说现在讲究对战犯要实行什么,什么……哦,叫人性化管理,还讲究什么《日内瓦公约》什么的,他在里面不会受苦的!你只要帮他多生几个小家伙,我想他就能高兴的合不拢嘴啦!说不定让他再坐上几年牢啊,他也甘愿呢!”
“去你的,又胡说!”我笑骂了丽佐,也听了她的劝,不再去想那些伤感的事情,高高兴兴地和丽佐一起包起汤圆,饺子来。
1951年的这个春节,我永远也无法忘记,我们这些人从战争年代中走来,能活着,能相逢,能相聚,能相守,还有一个新生命即将诞生,这是何等的不容易,如果没有上天的眷顾,又怎么会有这么和美的今天呢?并不是人人都能拥有这些幸福的,所以我告诉自己,人一定要学会感恩,要懂得惜福,更要珍惜每一个身边人啊!
身为人母
1951年的2月14日,晴,天气还很冷,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我和沃尔特,在父母的陪伴下,在众多亲朋好友的见证和祝福下,在慕尼黑市政厅的婚姻登记处注册结婚。从那一天起,从我和沃尔特一起,在登记处的官员带领下,郑重地向我们的婚书宣誓的时候起,我正式成为了冯?施特隆德夫人,也从那一天起,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我的人生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虽然香港这个曾经在我们眼里象是乡下小渔村的地方并不是父母的故乡,虽然它已经被烙上了无法抹去痕迹的英国殖民色彩,但是那里的每条小巷里都还带着浓浓的中华风味。这里虽好,毕竟是故土难离,这让年岁已高的父母在离开它仅1个月后,便已生出许多思念之情来。于是,我婚后不久,父母没有多住些日子,便双双返回了香港,不过母亲答应到我预产期临近的时候,她还会和父亲一起再来探望我们。
到了51年的3月上旬,约瑟夫在慕尼黑工大的入学考试里,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他填报的汽车与发动机专业,当他将入学通知兴冲冲地带给我和沃尔特看的时候,我们都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更高兴看到他的人生路将从此走上了一个新台阶!
1951年的德国,和刚投降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二战结束后的那段时间,德国的经济都陷于瘫痪,商品奇缺,物价飞涨,黑市交易猖獗,这两个战败国的人民生活基本是靠当时的占领国配给,希特勒时期发行流通的“帝国马克”几乎形同废纸,持续的高通货膨胀几乎使普通百姓的生活难以为继,当时的生活现在回想起来,真佩服自己当初居然也就这样熬过来了!
战后,几个占领国眼见如此情景,为了他们的利益,也为了重拾民众对于德国经济复苏的信心,便启动了长达4个财政年度的,旨在帮助其欧洲盟国恢复因大战而濒临崩溃的经济体系“马歇尔计划”,以赠与、信贷、购买外国商品和劳务等形式向欧洲各国散发了大量的美元,很大程度上控制了当时德国、奥地利等国金融混乱动荡的局面。在此基础上,联邦德国扩大了购买力,为国家的经济快速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在“马歇尔计划”的带动下,德国的经济开始了空前的发展,从1948年到现在,工业生产增长了35%,农业生产更是已经超过战前的水平,这短短三年时间里,德国的经济发展几乎达到了历史上最快的时期,各个行业都在此刻开始有了巨大的进步,人民的生活水平也得以改善,整个国家也开始显露出一种欣欣向荣,健康向上的蓬勃精神。
正是借着这股东风,我在学校里的薪水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加之沃尔特还在课余时间在一家建筑公司兼职画图,这使得我和沃尔特的生活质量也有了不小的进步,每天餐桌上的食物、水果都能不重样,这在几年前还是难以想象的事情,所以现在我们两人的薪水要养一个孩子看来不是一件难事。
没有了经济压力的我们,生活也越发的平静、轻松。每天我下课回到家,除了做些沃尔特允许做的简单家事外,就是抚着肚子和宝宝说话,有时给它读些美丽的文章,或是让它听些美妙的音乐,我不期望这个孩子成为什么文坛巨豪,也不指望它成为什么著名的音乐家,对我来说,我只要自己的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就心满意足了。
沃尔特的课业到今年已经是第二年了,这个专业给他带来的压力已经减轻许多,而且由于他的认真刻苦,成绩在学校里也是名列前茅。学业负担的减轻使他因此有了更多的时间陪我这个孕妇。有时他一天都没有课或是考试交卷交得早,便到我的学校里来等我,接我一起回家。他的这个非常体贴的做法,让很多老师和学生都对我羡慕有加。
当我怀孕满四个月后,每一天身体的变化也逐步明显起来,除了肚子象吹气球一样越长越大外,连胸部也象再度发育一般变得丰满起来。一天晚上,我喜滋滋地拿出将前些日子刚做的衣服穿在身上后,却发现我怎么使劲也无法扣上胸前的纽扣,我不得不有些懊丧地往床上一坐,小声抱怨道:“怎么才做的新衣服又穿不下了嘛!早知道胸围这里就放大一些了!”
沃尔特此刻正在一旁看书,妻子从半个小时前就开始在衣柜前乐此不疲地折腾着她新做的几件新衣服,看她那兴冲冲地劲头,沃尔特除了宠溺的摇摇头外,并不去打扰她,只在一边静静地看书陪着她。
当沃尔特听到妻子懊丧的嘟囔声,不经意的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被牢牢地定格在她身上,怎么也移不开了。妻子现在的模样让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因为自从她怀孕后,为了让她平安地度过最初的不稳定时期,他已经有几个月都没有碰她了。
这些日子里来,他小心翼翼地严守两人接触的防线,甚至连吻都不怎么敢吻她,即使是上学前告别吻,他也只是如蜻蜓点水般的浅尝即止,不敢有一丁点的大意,就是生怕万一天雷勾动地火,那他的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可是每天看着自己最爱的妻子睡在自己身旁却不能碰她,就好比一个饿了几天的人看着满桌子丰盛的大餐却不能吃,那种心痒难耐地感觉真的太令人难以忍受了。
现在,他的妻子披散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坐在床边,脸上因为刚才用力扣纽扣而露出绯红的红晕,让人看了禁不住想咬上一口,胸口处的扣子半掩半开地搭在她那因为怀孕而高高耸起的胸房上,露出白皙的肌肤,有些小的衣服前襟将她的胸部勾勒出一道深深的乳沟,优美的圆球状的胸房弧线更是让沃尔特觉得喉咙发干,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此刻,沃尔特突然觉得自己的妻子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谁说怀孕的女人都不好看,即使现在的她身上没有了曲线,但那隆起的小腹也在他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性感。看着看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火热起来,想要占有她的念头在夜色的催使下,变得更加强烈。
当沃尔特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还在为自己无法穿上那么漂亮的新衣服而有些懊恼,见他过来,于是我便站起身来象是发牢骚一样,指着自己胸口那颗怎么也无法扣上的扣子对沃尔特道:“瞧,又扣不上了,我做衣服的时候,已经请裁缝先生替我放宽了胸部的尺寸了嘛,你看,才过了多久啊,衣服又小了!每次去产检的时候,没人告诉我,这里会和肚子一样长得那么快啊!……”
我的牢骚还没有发完,沃尔特便猛地倾身吻住了我的唇,用力地吸吮着我的唇舌,似乎想通过这个吻来发泄那么久以来他无法宣泄的热情与欲望。他的双手大力地揽着我的肩,身体却小心翼翼的轻轻贴在我的肚子上,为此我没有感受到他带来的一丝压力,与他那激烈的吻相比,他的身体动作却显得轻柔许多。
一个缠绵的长吻结束,我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地睁开迷离的眼睛望着沃尔特,只见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欲望,脸上却带着克制的神色,“云,对不起,我有些失控了。没有吓到你吧!”他说话的时候,轻柔地抚着我的肚子,象是在提醒自己要努力克制情欲,连他的嗓音也变得有些暗哑,可在我听来却充满了磁性。
这几个月来,沃尔特他一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有时他和我说着话,说着说着便脸色不太好看起来,突然就跑出去洗脸,大冬天有时候还不时地要洗冷水澡,虽然他不说,但我也知道他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对于这些,我看在眼里,虽说对他的如此“遭遇”深表同情,但心里却对他表现出来的体贴感到阵阵甜蜜。
现在,已经过了不稳定的危险期,孩子也在肚子里一天天的长大,应该没有关系了吧。我看着他紧握的双拳,咬紧的牙根,心里不由得想到了那些热情的准妈妈们在我去检查怀孕的时候,偷偷告诉我的耳语。
“没关系,沃尔特,都过了危险期了,我想……我想应该不要紧吧!”我低声的回答着,只觉得浑身似乎也要烧起来了,刚才为穿不上新衣服的牢骚早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沃尔特听到我的同意,立刻浑身一震,他抓紧我的手,小心地重复问道:“真的……真的可以吗?”我抬头看他,他的额头上似乎已有隐隐地汗水沁出,手心里的温度热得让我觉得烫手,我朝他羞涩一笑,无言的靠近他的胸膛,送上了自己的唇。
沃尔特象是重刑犯人得到特赦一般,立刻伸手拥住了我,一边吻我,一边在我耳边呢喃道:“云,我会轻轻地,不会伤到孩子的!……你真美……”,说着他将我刚穿上的新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滚烫的双手带着无限的欲望,轻柔地覆上了我的胸房……
孕期里夫妻生活恢复正常后,我在沃尔特的小心呵护下,肚子一天天地隆起,身子也一天天的沉重起来,当然我也益发的感受到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与我们的交流。有时它的小小地动静也能让我和沃尔特高兴上半天,沃尔特更是每天都不忘摸着我的肚子和孩子说话,看他那满脸期待和温柔的神色,我心中总是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到了6月底,临产期也日益临近,我虽然心中充满了即将与孩子见面的喜悦和兴奋之情,心里却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害怕。父母为此已经再次从香港赶来,替我打理料理所有为新生儿到来而准备的一切。家里的婴儿用品堆了整整半个房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些东西用到孩子周岁都用不完。
母亲、丽佐和翠希她们看出了我的害怕,也都用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我一些临产经验,但是初为人母的我还是感到心中的惶惶不安,心里总是会想着,生孩子的时候会不会痛得很厉害?我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它会不会是个健康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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