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而这个包裹正是这次行动最重要的角色!
您不要小看了这些小东西,它们可不是普通的细菌,它属于军方的高级机密。一直都在我们医院里的重重守卫之下,我好不容易才从医院里搞了一些出来,但是为了避免受到嫌疑,我必须天天都呆在医院里,所以我不能亲自前去捷克,把这个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们。但是行动就定在月底,因此时间紧迫,我只能请您帮助了!”
“原来您和沃尔特一样啊,难怪有时候去医院就觉得你们神神秘秘的,”我恍然大悟地说道,转念一想,问道:“布维医生,为什么您觉得我适合呢?”
“苏小姐,不瞒您说,捷克现在是党卫军头目海德里希一直掌管的地盘,那里布满党卫军的眼线和众多盖世太保,而我们现役的国防军没有上级的命令或是任务是不能随意地离开自己的工作范围,否则那太有违常理,反而容易招致怀疑。
但是象您这样的普通奥地利市民来来去去则不受限制。当然我找到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您是中国人,那些党卫军一向不太找中国留学生的麻烦,想必您对这也有所听闻。因此,我觉得您是最佳人选。”
布维医生说的没错,德奥两地那么多国家的留学生里,属中国的留学生人数最少。党卫军一向对中国留学生比较客气,其原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听说希特勒早年没有去德国前,还在奥地利艰难度日的时候,是一户中国人家常常接济他,甚至还给了他500奥地利先令让他去考大学,尽管最后希特勒没有成为维也纳大学的学生,但是他发迹之后,想尽了一切办法,调动了所有的力量寻找这户人家,可还是没有找到,为此,他引以为憾。
也许是他想报恩的念头一直萦绕于心的缘故,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希特勒非常喜欢中国文化,喜欢喝中国茶,甚至据说1936年的柏林奥运会,中国代表团的经费就是全部由他赞助的。记得那年希特勒接见叔叔和我们这些女眷的时候,虽然我对这个人敬而远之,一直躲在叔叔身后,但他对我却挺热情,在和我不多的交谈间就非常鲜明的表露出自己对中国文化,对古老而神秘中国的向往。
受他影响,整个德国上层,很多高级将领也都开始喜欢中国的传统文化,喜欢喝中国茶。这种情况出现在希特勒这样一个鼓吹种族主义的狂热分子身上不能说是不令人费解的,但也是因为这层关系的缘故,党卫军也对中国的留学生比较客气,从不找麻烦。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中国国内的南京政府可能也因此与德国的关系比较密切,与美、英、法、日、俄等几个大国相比,德国不仅将比较先进的军火武器卖给我国作为抗战之用,还向南京政府派遣了不少德国高级军事将领,来指导和帮助国军的战略作战计划。
就连总统的二儿子蒋纬国也在我赴奥留学的前几年到德国慕尼黑的军事学院留学,1937年的时候服役于德国第98山地师,参加过德国入侵苏台德地区和兼并奥地利的两次战役,成为当时唯一一个在德国军队中参加战斗的中国人。1938年的时候他再次入慕尼黑军事学院步兵科深造,毕业后才去的美国。
政府高层间双方来往如此密切,保持相对良好的外交政策,也对父亲为我选择留学的国家时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正是基于此,加之祖父和父亲也都留学德国,因此在我17岁的时候,父亲将我送到奥地利留学。
“好的,如果这样做,真的能帮上什么忙的话,我很乐意效劳。也算是我为沃尔特的信仰做点什么吧。”思索了片刻后,我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苏小姐,您这样做是对德国也是对所有深陷在战争苦难中的人们带来了希望!谢谢!这次行动我们是要……”我见布维医生还要继续说下去,我立刻打断了他:
“布维医生,我这么做只是举手之劳,相信每个热爱和平、有正义感的人都会答应这么做的。而且您不用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今后只要有能用的上我的地方告诉我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事情我不需要知道的。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出事,那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不是吗?放心吧,明天我就去布拉格,一定亲自送到对方手中。”说完,我将那个小包裹放进了平时上学用的书包袋暗袋中。
“沃尔特这家伙的眼光果然好,您实在是个很有胆识的女性啊!好,什么都不说了,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得很好!”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看着我笑道。
“既然重要的事情讲完了,那我们就可以开始准备晚饭了吧!皮克太太也应该快回来了,看看她买了些什么菜,也好为您做顿丰盛的晚餐啊,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说着,我和他一同步下楼梯,微笑着朝厨房走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为了强调我中国人的身份,我特地回房间换了身旗袍,然后在包里带上几本教科书,又往手提包里塞进了我的身份证、学生证、护照等相关证件,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我就准备动身去捷克。
临出门前,叔叔从餐桌前拿着的报纸后探头出来,见我穿上了平时很少穿的旗袍,有些惊讶地问道:“云,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今天不去学校吗?怎么穿旗袍去啊?”
我笑了笑道:“不是的,今天不用去学校,这不是,要毕业了嘛,我和几个同学为了毕业论文的事情要去捷克实地探访,找些写论文的资料,它毕竟也是被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统治了近400年呢,还是有很多古迹可以追寻的嘛!”不想让叔叔替我担心,于是我隐瞒了此去捷克的真实目的。
“不错,那里的风景还是值得一看的,既然要出境,那是该穿上旗袍,省得那些盖世太保找你麻烦。一路小心啊,要等你回来吃晚饭吗?”叔叔放下报纸问道。
“不用啦,如果那里风景不错的话,可能会多呆一会,也许就在那里吃晚饭了。叔叔您不用等我了!再见,叔叔!”说完,和皮克太太打了个招呼,就朝大门走去。
当我顺利地乘上北上的火车后,稍微地舒了一口气,但是理智告诉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点也无法预料。和包厢里的邻座友好的打了个招呼,也为了尽可能的放松自己的心情,我便抽出书包里的几本厚地象砖头一样的历史书籍,仔细地阅读起来,一来是打发时间,二来也是一种极好的掩饰。
不知不觉间,火车已经行进到捷克和奥地利的边境城市格明特,进站的时候,随着旅客的上上下下,边境检查站的秘密警察也一同上了火车,开始盘查验证旅客的身份,于是火车里不时有各种或叫、或骂、或哭的声音传来。
耳边听着这种可怕的叫喊声,看着月台上被从火车上抓下来的各种被盖世太保怀疑的可疑分子,我尽量不动声色地努力平复自己胸膛里狂跳的心跳,但翻书的时候手还是不能自抑地微微发抖,我喝了一口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装做毫不在意的样子翻阅着书本。
没等多久,两个高个子,穿黑色制服的党卫军警察就敲开了包厢的房门。“对不起,小姐、太太,请出示你们的证件!”于是,我和邻座都相当配合地从手提包里取出证件,交给了他们。两个警察仔细地翻看着证件的每一页,还时不时地对着照片看看我们,然后非常彬彬有礼地将证件交还给了我们,“打搅你们了,很抱歉。”正当我要松口气的时候,其中一个警察又对着我问道:“小姐,您去捷克有什么事情吗?”
“我大学要毕业了,现在在准备论文,所以想去捷克实地考察一下那里的人文风情,毕竟那里曾是奥地利皇室统治的区域。”我微笑着答道。
他看了看我,眼光又朝桌子上放着的几本印有“大学教科书”字样的书籍上看了看,道: “您学历史吗?”
“是的,维也纳大学的古典历史系,这是我的学生证。”见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于是我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学生证递到他面前。
他又是仔细地翻了翻,然后当他再次抬头和我说话的时候,神情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怀疑,而是用有些歉意的口气道:“对不起,小姐,占用了您那么长时间,祝您在捷克一切顺利!”说完,他退了出去,又把头一扭,示意他的同伴关上了包厢的房门。
当他们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我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全都湿透了,手里一片冰凉。短短地几句对话,就让我冷汗直流,纳粹的鹰犬那种锐利的眼神,多疑的个性实在是有能让人吓坏的本领啊!
火车进入捷克境内后,又开了两个小时,缓缓地驶入了布拉格客运总站,下车后,随着人流离开了火车站后,我一刻也不敢多停留,马上叫了出租车,按照小包裹上的地址赶了过去。 没多久,出租车就将我带到了纸条上写着的“索科洛夫大街”,在街口司机停了下来,转头对我说道:“小姐,对不起,前面的路太窄,车子开不进去,您只能走进去了,36号就在前面左转。”于是,我谢过司机,付了车钱,寻着号码我朝着大街深处走去。
“索科洛夫大街36号……36号……36号!”终于看到36号的门牌时,我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幢普通而毫不起眼的居民楼前,3楼302,我低头又看了一眼纸条,推开底楼的大门,来到3楼302门前,当我敲开门,一位金发女郎出现在我面前,她上下打量着我,没等我发问,她先出声了:“是从维也纳来的苏小姐是吗?”
我点点头,她立刻将我让进了门,进门后我才发现在她家的客厅里,已经聚集着不少人,有男有女,看上去都是穿着精致、西装革履的体面人,他们见我进去,都停下了原本的谈话,一致看向我。
“这位就是路易在电话里提到的从维也纳来的苏小姐。”金发女郎在客厅中央将我介绍给了那些陌生的男男女女。
“你们好!请问哪位是赛弗尔特先生?”没有过多的寒暄,我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问完,我就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应声而出的人。
“是我。”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我的面前,花白的头发,胖胖的身材,高高地大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一双眼神锐利的眼睛从镜片后紧紧地盯着我。
“布维医生托我把这个交给你!”边说我边从书包袋的暗袋中拿出那个小小的包裹,递给了他。他接过一看,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回头对着那群男男女女高兴地道:“我们要的东西终于到手了!”他的话音刚落,那些人也都显得很开心,互相拥抱了起来。
“谢谢你,苏小姐,你能把这个东西带来真的帮了我们大忙啊!”赛弗尔特先生握着我的手非常诚恳地说道。
我摇摇头道:“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举手之劳的事情,既然东西顺利送到你们手里了,那我就不打搅你们,我先告辞了。”
“您不留下喝杯茶吗?让您这么来去匆匆的,实在太不好意思了啊!”那位金发女郎出言挽留。
“不了,我知道你们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留下来会打搅到你们的,我还是先走了。再见!”金发女郎见我执意要走,于是将我送到门口,一再的表示感谢。
出了那幢居民楼后,我深深地吐了口气,才觉得身上的担子突然轻了很多,似乎所有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