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无力的争辩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里面是二十万,如果少了的话,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再打到这张卡上”。
彩凤默默的笑了,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的,她的猜测是不会错的,她站起来,将卡往连枝的那边推了推,说道“我跟奇翼之间的恩怨,我们会自己解决,谢谢你的苦咖啡!”。
彩凤特意将“苦”字拖长,然后优雅的转身准备走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我好像记得我和奇翼是没有离婚的,刘总,您之前说的是谁祸害谁,我还真有点糊涂了。”
彩凤舒服的长吐一口气,然后潇洒地走了,身后是一脸诧异的刘连枝。
连枝从咖啡管回来后,把自己锁进了办公室,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后来竟泣不成声了,这时躲在墙角的宝儿却不识时务的跳上了她的身,她搂紧再搂紧,小狗无辜的发出“呜呜”的叫声。十四年的艰辛付出,却还是暖不热他的心,他只知道那个女人给了他撕心裂肺的痛,却不知道他也给了她撕心裂肺的痛。他不给她任何承诺,而她为了保留一个女人仅剩的一点自尊,也不便强求。可是现在那个女人出现了,如果她再沉默下去,等来的便是永远的失去奇翼。
想到这,连枝从包里翻出了手机,在通讯录一栏里找到了黄医生的名字,然后按下了拨号键。
作者有话要说:
☆、痛并快乐着
奇翼从建设银行出来的时候,心里颇烦闷,最近公司资金链出了些问题,刚和银行的朱行长谈过,一时半会的这种大额资金贷款也不容易批下来。
坐在车里,也不知是哪一个电台在播放着经典老歌,“下面一首即将播放的是《千千阙歌》,让我们一起来回味一下陈慧娴‘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的声音”。
“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空气中浓浓的离别伤感气息弥漫开来。
奇翼想,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一切变化随缘,随缘变化一切,自己和彩凤的相识便是因为这首歌,是不是早就寓示了今天的伤感与离别呢!
“换个台吧,李师傅。”奇翼轻声说着,示意司机李师傅转换频道。
司机换了个频道,霎时电台里静谧舒畅略带点忧伤的钢琴曲流泻了出来,有如一湾清泉,缓缓注入心底,奇翼觉得心情舒畅多了,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停下!李师傅,快停下!!”
李师傅猛的一刹车,奇翼的头便狠狠地磕到了前排的座椅上。
“李董,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李师傅心里有些忐忑,刚刚刹车也太不专业了。
“没事,你把车钥匙给我,先回公司吧!”奇翼轻揉着头。
“李董,刚才真的很抱歉哦!下次绝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李师傅小心的解释着,他可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没事的,跟你没关系,是我刚刚看到一个朋友了。你先回吧!”
心里七上八下的李师傅终于走了,奇翼无奈的笑笑,其实他并非看到了什么朋友,而是又要“多管闲事”了。
马路边的人行道上,一个有些肥胖的女子正被一个男人双手摁在地上,左一拳右一拳的打着,口中还振振有词:“古有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今有我潘少拳打恶泼妇!”
周围的人群指指点点,却都畏惧那个自称为“潘少”的男子,有聪明悄悄退出人群,拨打了“110”。
奇翼远远的坐在车里看见了,心里早就义愤填膺,所以叫李师傅停车有些急了。这会,他拨开人群,一只手用力的抓住了打人的男子往后一甩,男子一个踉跄,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撑着地,还想作势起来称恶称霸,周围的人群早已摁住了他。
“真是败类,连女人都打。”
“就是,男人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
奇翼扶起了受伤的女人,颇觉得有些诧异,原来是她,“观莲山”农庄给他送过伞的,叫什么来着,跟一个纸巾的名字类似,“卿……卿风!怎么是你!”
老卿擦着嘴角流出的血,两边被打肿的脸火烧火燎,她仔细一看,原来是“比翼连枝”的董事长李奇翼,霎时,她好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似的,一把抱住奇翼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和鼻涕都粘到了奇翼的西装外套上,奇翼尴尬将她推开了。
不一会儿,警察过来把潘少带走了,周围的人群也散去了。
奇翼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老卿,那个样子实在是不雅,于是说:“去我车上聊吧!”
老卿站在车身旁,照着后视镜,看着那张略略有些婴儿肥,却是长得极精致的脸蛋,这会俨然成了一个难看的猪头脸,她“哇哇”的哭声再也止不住了。
奇翼看着有些着急,路过的人们纷纷抛来怪异的目光,好说歹说总算将这祖宗弄上了车。
“不是都说现在的有钱人最怕死了吗?李董,你不怕死吗?”
老卿上车坐在副驾后,止住了哭声,却又开始嗲嗲的调戏起奇翼来,凑近的头离奇翼的脸不到一公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何况这还没结疤呢!
奇翼嫌弃的她往副驾那边推了推,正色道“还是说说你怎么被那个男人打吧!”
“他是我情人啊,我为了跟他好,都离婚了,可是没想到那个臭男人却不肯跟他老婆离了婚跟我结婚,于是我就去找他老婆理论,结果……你都看到了啊!呜呜呜,这男人太没良心啦!”
奇翼无奈的摇摇头,早知道是这么个女人,他就不应该下车的。
老卿看奇翼沉默着不搭话,想了想,突然问:“你喜欢我彩凤姐那样的?”
“你……你说什么,彩凤,扬彩凤?”
奇翼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急刹车,老卿的头重重地磕出了个大包。
“干什么!至于这么激动吗?”老卿愤愤地叫出声来,声音尖锐而有震撼感。
“你说的这个扬彩凤,家是住在哪里的?”
“你得赔偿我医疗费,我才告诉你!”
老卿贼贼的奸笑着。
奇翼从钱包里拿出一摞钱,数都没数,扔给老卿。
老卿毫不客气收着钱数起来,整整三十张,呵呵,有钱人泡妞就是舍得花钱!
老卿略作思索状,说了个地名。
真的是彩凤!自己真是混蛋,怎么连彩凤都没有认出来呢!跟以前比,她简直换了一个人。难道她背井离乡,来到那个寂寂无名的小镇,是为了寻找自己吗?可是她应该认出了自己啊,迟志远不是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吗?
彩凤变了,自己也变了,看来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成长啊!
奇翼的心里再也不能平静,于是,他索性停下车,对老卿说:“对不起,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恐怕不能送你回你们那个农庄了!”,然后,他想了想,从西装的内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老卿,“麻烦你给扬彩凤”。
老卿接过名片,心里有些许的失落,扭头朝奇翼伸出一只手,“打的的钱和传递情报的钱呢?”。
奇翼再一次震惊了。
“我可向来是公私分明的,刚刚给的那是医疗费”老卿理直气壮的解释着。
唉!今天救下这个女人算自己倒霉!奇翼无奈的将钱包里剩下的钱都给了老卿,然后车子一溜烟跑了,留下了傻傻的挥着手的老卿。
“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成功递送情报的!”
老卿犹豫了两天后,终于还是将名片交给了彩凤,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解忧嘛!
他终于还是知道了自己,彩凤悲喜参半,中午休息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给奇翼发去了短信。电话她是有些害怕打的,她害怕奇翼会声色俱厉的责怪她;微信更是不敢加的,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要看看他的微信里的各类照片,然后发现一些不想看到的,伤心不已。所以只能采用发短信这种最原始的方式了。
“奇翼,我还能这样叫你吗?三天前,我去你的工厂找了你,你不在。我想我们俩之间总要有一个主动来对我们过往的事情做一个了结的,那就由我来吧。
“妈妈(请允许我还能叫声妈妈)的死,我罪不可恕!对你造成的伤害,我难辞其咎!如果早知道,我们相爱的代价会要牺牲掉你的妈妈,我宁肯我们今生永不相识,这样或许你和妈妈都能幸福、快乐的生活!
“奇翼,你知道吗?我常常想我是应该给妈妈抵命的,我尝试过,但是请原谅我,我真的拿不出死的勇气,我真是个懦弱的人!于是我便想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感谢老天,我找过了很多地方,终于让我找到了你。我知道一切的道歉,都不足以弥补我的罪孽,我也从不敢奢望你能原谅这样的我,但是,我还是傻傻的期盼着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对不起,奇翼!真的非常对不起!”
奇翼看完了短信,忽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不能呼吸,非常痛苦。
他的脑子不时地想起彩凤说的“奇翼,你知道吗?我常常想我是应该给妈妈抵命的”,他仿佛看见彩凤无数次的想要结束自己,有时站在车流滚滚的大马路上,有时拿出水果刀对准自己……。
他踉跄着站起,想去外面透透气。
园区里景色宜人,处处弥漫着春的气息,林荫道上,高大的树木翠色欲滴,几树樱花白茫茫开了一片,微风吹来,花儿簌簌的落了下来,美景醉人,奇翼的心略略宽了些,她不远千里来找寻自己,给自己道歉,看来他还一直住在她的心里,正如同她一直住在他的心里一样,这感觉真是……复杂不已啊!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痛并快乐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一起忏悔
下午刚上班,彩凤就接到迟志远秘书小群打来的电话,让马上去行政楼见董事长。
行政楼在“欢乐谷”的后面,共有三层楼,董事长办公室在三楼。彩凤穿过一楼的行政接待办公室,前台的一个年轻女孩子满脸笑容的跟她打着招呼,给她开了通往楼道的门。
此时,迟志远正烦闷的坐在他的老板椅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根,往他的宝贝烟斗中装烟。
他想不透啊,实在是想不透!
刚好这时敲门声响起,秘书小群给彩凤开了门。
迟志远看见彩凤,满脸堆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示意彩凤坐下,然后问道“扬经理,这些日子工作、生活都还习惯吧?”。
彩凤双手接住小群递过来的茶杯,隐约觉得董事长要找她谈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她微微一笑,对迟志远说道:“谢谢董事长的关心,我都挺好的!……董事长有什么就请直说吧,我没关系的。”
迟志远惊叹这个女人的领悟力,他注视了彩凤一会,幽幽吐出一口烟气,说道“那我就直说吧,你跟比翼连枝的刘连枝董事有什么过节吗?”。
彩凤懂了,原来是因为她!
“她说只有你离开公司,她才会说服李奇翼给农庄投资。你也知道,现在农庄新开设的大棚种植区项目急需资金投入,你的能力很强,我真的不愿意辞退你,……”
噼里啪啦……
彩凤只听了前面的几句,后面的不知所云。
她很能理解迟志远的决定,像她这样的小职员与成百甚至上千万的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