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ì出月落,月出rì闪,三rì转瞬即过。
清晨的时候,梁府门前却已聚集了一些人。正是梁家李家和周天鹤周夕月二人。今rì就是离开之期了。
“仙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好修炼啊。”李奇的一双胖手抓着李仙儿,同时暗下声音道:“仙儿,好好修行,一定要胜过梁家那小子!”李仙儿苦笑一下,转过头去看梁爻,只见他站在梁家众人之间,却不曾转过头来看自己一眼,心中微感恼怒。
梁家梁乾和梁坤二人和三地梁爻关系最好,现在就要送走三弟,心中哀伤,自是不停地告诫着梁爻。
“三儿,我都忘了,你要走了,我还要送你一件东西。”梁天见众人伤痛,于是赶忙扯开话题,继续说道:“要说,这件东西可是从你出生那年就跟着你的呀。”梁天说完,转身走到梁府门前门柱前,众人不解,都是看着梁天。
周天鹤突然眼神中闪过一丝jīng芒,盯着梁天。
门柱之上,有一副对联,上书:上清下浊,夫天地之间悠悠。下联:左开右合,斯维方之中瞅瞅。只见梁天走到下联面前,伸出一只手指头,戳了一下‘瞅’字中的一点,正在众人疑惑之际,只听‘咔嚓’一声,门柱木牌竟然裂了开来,其间似有一物隐藏着。梁天背对众人,忽的转过了身,手中竟多了一把巨大铁剑。
说这铁剑巨大一点也不为过,剑身朝下时,仅仅比梁天要低了几尺,差不多与梁爻一般高,剑身宽广,剑柄瘦细,一层厚实jīng铁覆盖,本该极重,但梁天拿的却很轻松。
众人正自惊奇,梁天已经拿剑走了过来,将见恒前,对梁爻说道:“给,拿着。”梁爻伸手接过,入手冰凉,却并未有很重的感觉。周天鹤盯着那把剑,缓缓开口:“大官人,这把剑有什么不同么?”
梁天道:“爻儿出生的那天,我抱他在院子中祈福,忽听门外一声巨响,急忙赶出去一看,那时深夜如墨,门前一个人也没有,我细细一看,吓了一跳,只见有把剑钉在右侧门柱之上,当时黑夜,但剑身却闪烁着离奇光芒。”
众人惊奇,看着梁爻,连李家之人也是跟了过来。
梁天继续道:“刚产下三儿,便出现了这把剑,我觉得是天降祥瑞,定然是件宝物,想收藏起来,但怕有人觊觎,便暗生急智,做了木牌对联,将铁剑藏身其中。”说完嘿嘿一笑。
“呸,就是个小气鬼,守着把破剑还当宝嘞。”李奇不在乎地说道。
众人大笑,气氛顿时被活跃了不少。梁爻接过剑,负在了身后。
周夕月和马车一起过来,周天鹤挥挥手道:“走吧。”说完当先上了车,梁爻和李仙儿与众人挥别,也是上了车,马车踩着清晨的微光,缓缓移动,继而奔跑而去,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老小子,怎么他们走了,我心里空拉拉的?”
“嘿嘿,我哪知道,莫不是李家后继无人,舍不得女儿再走了吧?”
“扯淡!这不是剑儿么,什么叫后继无人,你不要以为你生了仨小子就了不起了你。”
“嘿,我就觉得了不起,有能耐你再生几个去。”
“你,你,你,没正经,上梁不正下梁歪,哼,不和你计较。”
李剑梁乾梁坤三人相视一眼,苦笑一声。
再说周天鹤一行,告别梁家众人之后,马车便一路东行,朝着正中大陆行进。几rì来,马车内的四人,除去梁爻,相处都是很好,唯独梁爻此次竟如转了xìng子一般,沉默少言。周天鹤每每念及此处,总想出声询问,都被周夕月从一旁阻止。李仙儿原本思念家里,只盼着路上可以与梁爻一道相互帮扶,可梁爻却总淡然面对,让自己心里好不凄苦。
就这样又行了几rì,到了一树林,周天鹤伸了伸腰道:“连rì马车上坐着,骨头都坐酸啦,我们暂且歇息一阵吧。”周夕月笑笑点头,梁爻李仙儿也是同意。
四人下了马车之后,便在树林里随意游逛,找些野果来尝鲜。周天鹤自在前面走着,周夕月跟在后面,梁爻和李仙儿并肩走在其后。周夕月回过头看到二人,扭过头上前走上一步,拉了一下周天鹤道:“我们去前面看看吧。”说完还对着周天鹤眨了眨眼睛。周天鹤看其神sè,在观身后二人,心中恍若明镜,嘿笑一声扬声道:“三儿,仙儿,我们去前面看看,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等啊。”说完也不等梁爻李仙儿反应便拉着周夕月匆匆走了,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梁爻百无聊赖,站在一棵树旁,发呆出神。李仙儿心中懊恼,径直走到一边青石上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二人还是无话可说,李仙儿忍不住怒叱道:“小贼,你要怎地?”梁爻愕然,扭过头来看着李仙儿:“怎么了?”
李仙儿看到梁爻终是和自己说了话,心里稍安,仍是不满道:“从离开家你就一直摆着一张臭脸,谁欠你钱了还是,还是你觉得我和你一起游历你不高兴?”想到这个,李仙儿心中没来由的一酸,竟要落下泪来。
梁爻看到心中一紧,全然不知道这几天自己的态度会让李仙儿如此,赶忙走过来道:“你,你别哭,我没有摆臭脸啊,我只是,我只是……”
李仙儿原本心中一酸,看到梁走过来连连道歉,心中变得欢喜,也不再生梁爻的气,当下挪了挪身子,拍拍身边的空地说:“来,你坐这。”
梁爻脸sè一红,挥挥手说:“不,不必了,我就站着吧。”
“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教训你呢!”李仙儿两手叉腰喝道。
梁爻看其神情,怕又惹李仙儿生气,只好向前坐了下来。一阵山风吹过,李仙儿紧了紧身子,梁爻轻轻吸了吸鼻子,从身侧闻到了一股幽香,淡淡的,如同初chūn的槐花一般,吹拂而过。梁爻扭头,看到身边的人,还是那一袭火红的衣衫,在青石上蜷缩着,犹如快要绽放的花儿一般。
“你冷么?”梁爻脱下了外套,缓缓伸手,想要给李仙儿披上。
………【第十节 初到大陆】………
李仙儿闻言扭头,对着梁爻一笑,也不躲闪,任那衣衫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梁爻看其笑容温暖,心中也是不由得一紧,只觉这几rì竟从未细细看过眼前之人,没有过一句关怀之语。
“你,怎么了?”李仙儿看着梁爻,轻轻开口问道。“可以告诉我么?”
眼前的人,抱着膝盖蜷缩在自己的衣袍里,眼神闪闪,小心翼翼地问着自己,是在关心么?梁爻心里一酸,只觉这几天的苦楚一下子涌了上来,终是忍不住,把母亲之事说了出来。
高耸的树林,偶尔有些鸟儿飞过,喳喳有声,夹杂着几丝光线,在枯叶成堆的地上闪过几个黑影。那块硕大的青石板上,只坐着一双少年少女。那少年在缓缓开口,低低的声音,讲述着某个故事,那一旁的少女,眉头紧蹙,看着身边的少年,偶尔开口说几句,然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梁爻说完最后一句,低下了头,良久不语。李仙儿也是不说话,看着梁爻,心中若有所思,突然轻笑一声道:“嘿,原来你不只是个小贼,还是个大笨蛋呢!”
“大笨蛋?”梁爻看着李仙儿,满是疑惑。
“当然咯,大笨蛋。”李仙儿嘿嘿一笑,继续道:“你母亲既然已经说了不要找他们报仇,就是不希望你们为此执着,你现在意志消沉,岂不是对不起你母亲么?”
“母亲的仇,不可不报!”梁爻咬紧牙关,手中攒劲。
“没说不报呀,可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以前那个梁爻么,就这样的状态,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修炼有成,为母报仇呢?”
梁爻闻言一愣,看着李仙儿,说不出话来。
李仙儿继续道:“所以,现在就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修行就好。我想,这也是你母亲的意思吧,毕竟,原来的那个梁爻,才是大家所喜欢的,想要看到的呀。”
梁爻望着李仙儿,轻轻说道:“母亲真的是这样想的么?”
李仙儿很笃定地说:“当然。相信我。”话说着,李仙儿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按住了梁爻的双手。
梁爻低着头,仍不说话。
“你在想什么?”李仙儿摇了摇梁爻的手,问道。
“我在想,”梁爻慢慢抬起头,“你说,原来的梁爻,才是大家喜欢的,那,你也喜欢咯?”话说完,梁爻已经抬起了头,一脸坏笑对着李仙儿。
李仙儿闻言一愣,接着看到梁爻脸上坏笑,脸sè更红,猛然抽回双手说道:“哪有,你,你个小贼,可想的美!”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李仙儿赶忙抱住膝盖,将头埋了下来。
梁爻哈哈一笑,猛地站了起来,运气上提,张嘴大喝一声,啸声穿过树林,惊起无数鸟兽。李仙儿抬起头望去,正好看到梁爻低下头。逆着阳光,那原本冷漠的脸庞,又涌起了那份洒脱不羁。
“仙儿,谢谢你。”
“额,嗯,不用。”李仙儿赶忙扭过头去。
梁爻嘿嘿一笑,望着这片树林,只觉近rì来心中郁结的地方现在豁然开朗,心中坦然,无所畏惧。伸手拿过身侧铁剑,跳下青石,运气提剑,舞了起来,大开大合,霸气十足。
二人又是待了一阵,忽听一边树林sāo动,接着草丛之间走出两人,正是周天鹤和周夕月二人。周天鹤望向梁爻,只觉梁爻面露微笑,气机绵长积极,不似前几rì那般暮气沉沉,身旁周夕月看看二人,附耳笑道:“怎么样,师兄,我说没问题吧?仙儿正是梁爻的救命符呢。”
周天鹤望着二人,也是呵呵一笑。
李仙儿虽听不见二人所说之话,但看到二人都是在她和梁爻身上瞅来瞅去,心中已然明白几分,当下脸sè更红,与衣服之sè,相映相衬。梁爻也不说话,将铁剑贴身负起,说道:“师傅,上路吧。”
“嗯,好。”周天鹤笑道。
四人上了马车,继续行进。
经过树林后,梁爻经李仙儿开导,解开了心结,重新恢复成那个吊儿郎当的xìng子,一路上或是讲笑话,或是捉弄李仙儿,或是各种搞怪,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总是周夕月,都是忍不住直笑不已。旅途有了梁爻,也不再寂寞。
就这样又是行进了十几rì,这rì,马车在大道上缓步前行。周夕月抬起窗帘看了看,继而说道:“快到久昌城了。”
“久昌城?这是哪里?”梁爻问道。
“哼,土包子,久昌城是正中大陆最西段的城市,过了久昌城,就可以算是进入正中大陆了。”近rì来李仙儿一直受到梁爻调笑,好不容易有了反击的机会,急忙开口说道。
“好吧好吧,我是土包子,我是从土里来的,对吧?”梁爻笑着说
“哼,当然。”李仙儿不解其意,满不在乎的说道。
“哎哎,我是越州城来的,算是土包子,你也是越州城来的,就不算了?”梁爻打趣道。
李仙儿一愣,答不上来,只是死死说:“我才和你不一样呢。”
梁爻笑道:“看来有些人,刚一离开家,就忘记家啦,唉。”李仙儿面红耳赤,说不过梁爻,只得使劲拍打着梁爻,梁爻痛的直呼救命。周天鹤和周夕月在一旁笑个不停。
“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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