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笑了一声,忽的看到梁爻,也不多说什么放下了窗帘,嘴上嘟囔着:“雷霆哥哥真是交友不慎,怎么认了一个这样的兄弟。”云天河正坐在马车之中,闻言笑道:“容儿,为父看那梁爻,倒是个人物。你可不要因为和他斗气,就觉得他不是好人。”云想容闷哼一声,也不说话,云天河笑笑,道:“这梁爻身手不凡,如此年纪,竟能躲过我的攻击,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能够不受双生铃的影响,这份功力,实在难得。我看其气息,倒像是擎天剑派修炼剑气之人,但擎天剑派的人为何此时还在俗世走动,不该都在擎天峰上修炼,等待五殿会武么?”云想容却是看不对梁爻,也不多想。如此行了一下午,将近天黑,两辆马车到了一处客栈,众人安放好马车,一同进了客栈之中。
客栈不大,但容纳几十人还是足够的。此刻正好到了晚饭时分,雷霆提议在大堂之中一同用了晚饭再去休息,云天河同意,众人纷纷落座,点过饭菜之后,便是在一起笑谈。大堂之中,除了云天河这一桌,还有摆放着几个桌子,都是坐了人,或是吃饭,或是闲聊。“你们听说了吗,擎天剑派五殿会武马上就要开始了,四大世家的人都已经出动,赶往擎天峰去了。”一桌人正在聊天,只听其中一个又是道:“唉,五殿会武,到时候可是擎天剑派年轻一代佼佼者之间的比试,那场景,估计盛况空前。可惜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却是无缘看见了。”“你要是四大世家的人,你也可以被邀请的去,可你不是啊。哈哈。”“唉,也是,不过话说回来,这四大世家,你们觉得哪一家最厉害?”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话说到了这里,梁爻自然听到了,偷眼看去,只见雷霆神态自若,与云想容自是谈笑,而云天河更是神态自若,独自饮着茶,笑意盈盈。梁爻暗叹一声:“不愧是四大家族,到底是有其自己的气度。”梁爻正自赞叹之际,客栈之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紧接着砰地一声,一个人倒飞而进,跌倒在客栈大堂之上,口中不断呻吟,想来受了重伤,大堂之中众人都是一惊,看着地上,又看向外面。梁爻眼神一动,见那地上躺着的人,似有几分面熟,又是思索,忽的想起,这正是那行家子弟,曾经布下渔网阵困住了雷霆。梁爻扭过头看去,只见雷霆眉头紧锁,显然已经知道这人。此刻,门外忽的传来怒喝:“战南斗,你已经跟了我一路,斗了一路,还不罢休么?”梁爻眉角一挑,看着雷霆,雷霆也是看着梁爻。这叫声不是别人,正是行秋江。怒喝之后,又是一声冰冷声音:“行秋江,我走的是我的路,什么时候跟着你了?”梁爻正自思索来者何人,却见客栈门大开,一黑衣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走到靠近窗子的桌子,坐了下来。客栈小二战战兢兢,却不敢上前点菜,那黑衣男子也不叫人,只是坐下,将桌子上的酒壶拿起,一饮而尽。这黑衣男子,年纪与梁爻相若,但脸sè淡泊,眉毛如剑,直挺挺的,满头黑sè长发也不盘起,随意放下,倒是和雷霆有几分相若。梁爻正自打量间,客栈之中又是进来几人,正是行秋江和行家几人。不过,除了行秋江,其他几个行家子弟倒是都满脸愁苦,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伤痕。行秋江正好看见了地上躺着的行家子弟,脸上怒气顿显,抬步走到了那黑衣男子面前,盯着那男子,那男子却是正眼也不瞧他一眼,依旧喝酒。行秋江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声音低沉道:“战南斗,这个你怎么说?”行秋江一手指着地上哀号连连的行家子弟。战南斗眼皮一抖,笑道:“怎么,你怀疑是我?”行秋江冷哼一声,道:“还用怀疑么?方才你明明走在我们身后,却突然转到了我前面,再接着我走在前面的人就被打了,不是你还有谁?”战南斗却不答话,只是饮酒。行秋江怒极,拳头握紧,额上青筋暴起。
雷霆众人坐在一角,是故行秋江并未看到。雷霆对着梁爻小声说道:“那黑衣男子是四大世家之一战家的少主,战南斗。不知道怎么和行秋江对上了。”梁爻浅笑一声,道:“看来,行家的对头还不少啊。”雷霆嘿笑一声,道:“其他对头倒也罢了,行秋江偏要惹战南斗,嘿,有好戏看了。”梁爻不解,问道:“此话怎讲?”雷霆偷看了一眼云天河和云想容,低声道:“兄弟你久没有在正中大陆走动,不知道四大世家年轻一代的实力。这些年来,四大世家都是在培养新人上下大了功夫。所以现在的正中大陆,很多有名的高手,大都是四大世家年轻一代。”说到这里,雷霆一顿,低声道:“而战家,着重培养的年轻一代,便是这战南斗。据说这战南斗并不是战家嫡出,但却是十分争气,功力修炼超过其他几人,成为战家年青一代的代表。而大家公认的是,这战南斗,是四大世家年轻一代最厉害的一人。”梁爻轻笑道:“比大哥你也厉害么?”雷霆笑道:“若是远战,大哥还有把握,但要是论及近战,可就难说了。战南斗的战斗力,可不一般。行秋江算是撞到硬石头了。”正自说话间,行秋江怒喝一声,双掌一挥,掌势汹涌澎湃,正是“千帆竞流”。行秋江双掌打出,眼神却是牢牢锁住战南斗。战南斗饮了一口酒,啪的一声将酒杯放下,眼睛一斜,瞅着行秋江,大喝一声:“来得好!”说话间,整个人已经消失原地,继而在桌子上出现,正一只手按着桌子,整个人像是陀螺一般转了过来,双腿稍微弯曲,狠狠弹出,像是皮鞭一般抽向行秋江,梁爻眼神一花,心中惊叹:战南斗的动作好快,竟然没有看清。行秋江身处其中,眼睛虽然不看,但早有感到战南斗要反击,当下掌势一收,整个人向前一冲,双掌再挥,正好破窗而出。战南斗一腿不中,稳定身形,忽听外面传来叫声:“战南斗,有种出来打!”正是行秋江。战南斗冷笑一声,忽的跳出。雷霆看着,暗叫奇怪,梁爻问道:“怎么个奇怪?”雷霆凝神思索:“行秋江那人,没有毕生的把握,是不会出手的。他该知道自己打不过战南斗,为何还要去激将呢?”梁爻嘿嘿一笑,道:“管他呢,我们还是先去看看热闹。”二人兴起,也不管云天河了,都是跑到了客栈门口,此刻客栈门口,早已有一群不怕误伤的人探头探脑的在那里看了。
月sè冷清,刚刚覆盖了这条街上。行秋江站稳身形,只见战南斗一跃而出,也不说话,刚一落地,猛地冲了过来,黑sè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一只银sè的飞箭一般。行秋江一咬牙,手掌翻动,层层叠叠的掌势铺天盖地,涌向战南斗。战南斗冷笑一声,半空之中变化身形,一跃而起,在半空之中折返而下,行秋江深知若是让战南斗靠近了自己,就难以取胜了,当下更是凝神戒备,掌势滔天,包裹了自身,层层不漏。战南斗身形飘忽,在半空之中不断变换,顷刻之间已经出现在各个方位,动作太快,如同有七八个战南斗一同在半空之中一般。但不论从哪个方向,攻了过去,都没有攻进行秋江的千帆竞流,行秋江深知此道,舞得更是密不透风。战南斗攻了几次,都没有结果,身形一顿,忽的伸出拳头,拳头上涌出一股rǔ白sè的气流,不断包裹拳头,直到手臂。梁爻看了惊奇,只觉这不似剑气,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忽听雷霆道:“这是战家独有的气,名叫斗气。战家很多术法,都是靠着斗气发出。”话音刚落,只见战南斗身形若电,猛地打下,拳头上斗气奔流而走,整个手臂似乎都扩大了一圈,砰地一声打在行秋江包围圈上,行秋江吃痛,闷哼一声,千帆竞流的包围算去,行秋江双手探出,正好抓住战南斗的手臂,同时一只手挥出,朝战南斗手臂多个地方拍去,千帆竞流竟也能单手使出。战南斗冷哼一声,拳头一张,化作掌势,斗气汹涌而下,行秋江顿时脸sè涨红,显然抵挡不过,脚下砖块,登时碎裂而来,战南斗掌势一变,陡然下沉,腿上加力,踢向行秋江腰腹,行秋江伸手格挡,只觉手臂一麻,疼痛难忍,不过倒是凭借这一击后退几步,暂作休息。战南斗却是不等人休息,脚下一快,冲了过来,抬手就是一拳,拳头直朝行秋江面门而去,梁爻看其动作,心中暗道:这战南斗下手倒是挺狠,难道与行家有什么冤仇?梁爻心中忽的一跳,想起了自己入魔之时的状态,不也是六亲不认,见人就杀么?
轰的一声,战南斗一拳打在面前,却不是行秋江,面前站着的却是一老头,身穿紫sè衣衫,鹰眼勾鼻,眼神很是yīn沉,正看着面前的战南斗,抬手挡住了战南斗的拳头。只见那老者大袖一挥,yīn笑道:“好个狂妄小子,欺我行家无人?”袖袍松动,拳头挥出,战南斗只觉面前劲风袭来,整个人噔噔噔后退几十步,才稳住身形,但浑身jīng血却是按耐不住,似要涌出一般。行秋江缓缓站起,笑道:“战南斗,你还真的以为你天下第一了?三护法,立马杀了他!”这话说的yīn沉至极,梁爻蓦地抓住了铁剑,就要冲上去。那紫衣老者抬腿走去,边走边笑:“好个战南斗,我却不知道战问天是怎么同意让你一个人上路的。既然你撞上来了,可不要怪我。既然是你先动的手,那老夫杀了你,到时候就说是正当防卫,看他战问天还有什么道理!”
………【第五十二节 擎天峰下】………
那紫衣老头,话说的极狠,整个人的气息却是随着脚步一下一下的涨了起来。战南斗眼神一眯,拳头握紧,冷声道:“你也是行家的人?”紫衣老头嘿笑一声,道:“我是行家三护法,小子,你死在我手上,也算值了。”战南斗冷笑一声,浑身斗气暴起,猛地蹿出,同时口中怒喝:“行家走狗,看我如何杀你!”战南斗瞬间气势如虹,杀了过去,却见那紫衣老者轻笑一声:“不自量力。”话音刚落,伸手而出,掌势翻滚,却是和行秋江如出一路,正是千帆竞流。同样是千帆竞流,在不同的人手中用出,竟然有如此大的不同。那三护法的千帆竞流,浩荡如长江之水,奔流不息,汹涌而去,战南斗就算再年轻一代之中当属佼佼者,但面对行家三护法,仍是太稚嫩了。只听一声闷哼,战南斗还未发动攻击,就已经被那三护法一掌打在胸前,噗的跌出数丈之远,三护法收了掌势,背手于后,yīn笑道:“黄口小儿,就这些本事?”行秋江在后面看着,当下不由得大笑起来。梁爻听其笑声,心中顿觉反感,只见那三长老已然走到了战南斗面前,战南斗眼光灼灼,盯着那三护法。三护法看了一会儿,低沉道:“小子,我不喜欢别人这样看着我。”战南斗冷笑一声,头依旧仰着,眼神之中透着不屑之意,看着三护法。三护法眼神一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随即便是摇了摇头,冷哼道:“小子,你不过是战家庶出而已。哼,先让老夫挖了你这对招子,看你怎么瞪我?”梁爻闻言,铁剑噌的拔出,正要冲去,忽听身后传来声音:“三护法,好久不见啊。”梁爻扭头,却是云天河双手负在身后,满脸笑意,看着那三护法那里。三护法一愣,手成爪形,转头看去,看到了云天河,面sè一抖,紧接着yīn沉个脸,半天不说话,最后缓缓张口:“云家主。”那行秋江听到声音,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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