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扶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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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扶觞-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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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是非的人在旁边偷笑,稍微有点头脑的人插话:“柳老爷是纯心要岔开话题么?”
柳致微不高兴的瞪说话的人一眼:“叫我一声老爷你就不要强迫我不说话,站远一些,不要碍着我的眼睛。”
他一边说话一边把周围的人推得远远的。再次凑到竹鸢的耳边,柳致微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想活着舒服一点,就少说几句话。你别看那个白发的美人长得好看,小心他让你生不如死。”
柳致微小心的看一眼风煜秋,继续说:“你看你长得这般好看,要是变成一个什么什么的,就完了。”
以现在的状况,风诺然也逃脱不掉关系。竹鸢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性命赔进去,更何况,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竹鸢绕过柳致微走出来,说:“风教主灭了我青芸宫,我发誓誓死要寻她报仇。同样,她在叶城也杀了这么多的人,我相信各路名门正派也不会袖手旁观。”
她说的几乎都是废话,这些事情当然不用她来提醒,而且是当着风煜秋的面。
没有人正面说话,但也算是默认了竹鸢的想法。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风煜秋往外走,所有人只敢看着他,不敢有所言语。这次,柳致微活活的成了一个软柿子。人家杀了他的结发妻子,还说该死,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但是他内心里还是开心的,他们家的那位美人虽然心肠不好,倒是风采极佳。回转一想,林羽虽然做了不少坏事,但这些年来,她对柳家的付出是有目共睹的。柳致微拿了几根香,异常慎重的插在香炉中。
南苑。
风煜秋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然儿你出来。”
风诺然并不想见风煜秋,她同样站在门里,说:“父亲有什么事。”
隔着一道门,他说:“现在,你不能留在叶城了。”
风诺然说:“好,我知道了。”
待风煜秋走远后,她再次坐到床边。她失神的看着昏迷的柳翼之,一次次想伸手接近,又收回来。最后,她握起笔写了一张药方放在桌上。似乎又觉得不够,她又写了一些常用的方子放在一起。看着堆起来厚厚的一叠纸,她勉强笑了,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何苦搞得像托孤似的。但她还是坚持写了几张药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房间。
门开了又关上,柳翼之睁开眼睛,视线久久的停留在桌上的那一沓纸上。
当天,风煜秋没有离开柳府。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到他面前,沧桑的说:“当年如果不是我阻止你们,这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风煜秋说:“‘如果’是没有用的。”
“好吧,你们的事我这个老婆子不管了。”老太太移动着拐杖,有些艰难的说,“随你们了吧。”
“想管,恐怕你也管不住。”风煜秋渐渐软化了语气,“其实,如枫还是希望你可以祝福的。即使是做做样子,希望你不要伤了他的心。”
柳致微希望得到祝福,风煜秋未必不想。但是他从来不会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老太太和蔼的一笑,道:“风煜秋,其实我还是蛮看好你的。只是十几年前,我无法承认这个事实而已。”
老太太走了,柳致微从角落里跑出来,眼睛泪汪汪的:“谢谢你,谢谢你。”
见他开始语无伦次的说话,风煜秋宠溺的摸摸他的脑袋。
风诺然直接回了蓝焱教。
她换上了一套雪白的纱衣,坐在大殿的长椅上。素白的绢纱铺散一地,她靠在椅背上清冷的说:“本座是风诺然,做你们的教主,你们服不服?”
大殿里沉寂了一下,伴随着下跪的声音想起:“教主。”
洪亮的声音几乎冲破了云层,回荡在宁静夫人山间。
风诺然满意一笑,看着愣在一旁的蓝静月说:“蓝蕊儿已死,现在提蓝禹为护法。你要多教教她。”
蓝静月此时才回过神来,单膝下跪:“是。”
风诺然起身往外面走,厚厚的衣裙拖在身后。走到花园的时候,一个女子从后面扯住她的裙裾,笑道:“这个样子实在是好看,难道你就不怕把裙子弄脏了呀?”
风诺然看着她天真的眼睛,摇头:“不会。”
那女子看一看裙子的底边,惊喜道:“真的没有弄脏呢,你真会穿衣服。”
风诺然从她手中扯回衣边,低头问道:“袭月,你在这里过的还习惯么?”
女子这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叫袭月?”
风诺然微微一笑,道:“看来你现在过的还不错。”
呼唤袭月的声音由远及近,袭月踮起叫招招手喊道:“在这里。”
蓝禹掀起湛蓝的披风,单膝下跪:“教主。”
风诺然示意性的点点头:“除了把护法的职责做好,你多抽时间陪陪袭月。”
他应道:“即使教主不交代,属下也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就好。”风诺然边说边走。
“教主。”见风诺然停住脚步,蓝禹道,“属下想娶袭月为妻。”
袭月在一边羞红了脸,低头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好。风诺然说:“这些事情你自己掂量就好。但是最好你还是要弄清她的来路,看你能不能接受。”
蓝禹道:“多谢教主指引,属下明白了。”
不管他是真的明白还是假的明白,风诺然都做不了什么了。
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夕阳的尽头,袭月盯着消失的方向问道:“教主是谁?”
凤依回到桃花泉的时候,雒飏也在。他低头看脚尖:“依,好久没见。”
每次凤依出门回来之后,雒飏都会与她说这样的话。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凤依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茶:“他们说你很会熬鲜鱼汤,事么?”
雒飏不知道她说话的意思,但还是回答:“是的。”
她说:“那你现在帮我熬一碗端过来吧。”
雒飏照着她的意思做了,当他端过来汤的时候,凤依枕在桌上已经睡着了。他拿了一件厚衣服披在她的背上。
轻微的响动惊醒了她,她接过鱼汤,缓缓的饮下,什么表情都没有。凤依从不吃有腥味的东西,更别说是喝鱼汤。雒飏并没有在汤里加任何除去腥味的东西,他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他猜测她一定是服用了味丹。她从未勉强自己吃任何带补性的东西,即使她的身体不好。他握住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她也没有挣扎,任他把脉。
他瞪起愤懑的眼睛,道:“现在你还要离开他?”
凤依淡淡的笑道:“现在与以后有什么不一样么?”
雒飏保住她的肩膀,难以克制心中的疼惜:“依,你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么多的苦痛。”
凤依扶起他的脑袋,道:“飏儿,你想太多了。”
开春后,桃花泉的桃花陆陆续续的开放。空气中飘开花粉的味道,就像阳光的味道一般惹人困倦。两个时辰了,凤依闭着眼睛都没有换一个动作。可以确定的是,她并没有睡着。柔和的阳光下,她的睫毛还在轻微的颤动。这几个月,她瘦了很多。她的眼睛本来就大,现在,只要她睁着眼睛,几乎都只能看见她黑亮的眸子了。
石阶上放着一个小碗,碗里的汤药已经凉透了,里面还落着几片花瓣。凤依坐起来,端着药碗发呆。
一道青色的身影从桃花树后面奔过来,打掉她手中的碗,吼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凤依不解的问他:“你要做什么?”
雒飏道:“孩子是无罪的,你不要试图伤害小生命。”
凤依好笑的摇头:“飏儿,你不要着急。这碗只是安胎药。”
这些天凤依吃的东西都是由他亲自经手的,但今天青衣告诉他凤先生亲自去过厨房就吓了他一跳。他总是觉得凤依不想留住她肚里的孩子。当他看见凤依拿着药碗发呆的时候,他就不顾后果的冲过去了。他的反应是有些鲁莽,但是听到这些话,她又安心了许多。他憨憨的笑道:“这样好啊。”
凤依把手停在小腹上,声音低柔:“你说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呢?傻孩子。”
雒飏不再多说,端出他现熬的药膳递给她。凤依吃够之后,他又递过薄荷糖。薄荷糖的清香浓烈,这样即使她恢复了味觉也不会受到腥味的侵扰。他处处为她想的周到,但效果却是越来越坏。见她日渐消瘦,他费尽心机也没有想到办法。
如此年轻的脸上出现了忧虑的表情,凤依安抚道:“飏儿,你再胡思乱想就要变成一个老头子了。”
雒飏几乎哀求道:“依,你会叶城好不好?”
凤依不再回答。
他又说:“你与柳翼之有什么说不清的?”
当天晚上又下了大雪,繁茂的桃花被压得的七零八落。凤依接住带着冰渣的花瓣,捏在手心。
蓝暗月站在她的身后道:“教主,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凤依在蓝暗月的牵引下上了马车,坐在软垫上浅眠。蓝暗月在马车的四角挂上了亮灯,夜以继日的往叶城赶。
凤依说,她十分想见他。见了面他不理她也好,总之,她只想见到他。
也不知道熬了多久,蓝暗月才掀开帘子:“诺然,到叶城了。”
凤依睁开朦胧的眼睛,裹好衣服下车。天已经全黑了,柳府的房廊上挂着的白色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她捏住衣角,一步跃上屋顶。蓝暗月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生怕她再出现什么意外。
南苑的小院子里,柳翼之一人坐在石凳上。碎碎的雪花落在他的发间,黑白杂糅。石桌上的酒壶也结了冰,迟迟没有人动一下。凤依抬脚,准备下去。
风雪中,一个女子穿着凉薄的蓝色纱衣飘然而来。裸足轻点雪地,却没有在地面留下任何痕迹。有人说,竹鸢的舞蹈出神入化。她可以在刀剑上跳舞,她也会在火焰中曼舞。传说她的身材过于曼妙,舞步过于轻盈,刀剑舍不得划伤她,火焰也宠着她。长长的白练在空中舞动,即将落地的时候又扬扬洒洒的飘起。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的连贯灵活,轻轻的扬臂都透露出千娇百媚。纤指隔着薄衣顺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滑到大腿,她用如丝的媚眼盯着柳翼之,微微抿动红唇。柳翼之的确是看着她,但依旧不喜不怒。直到白练慢慢的落幕,她的视线都没有离开柳翼之所在的方向。
竹鸢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柳翼之竟然不为所动。她第一次遇见柳翼之是在浴池中间。那时她虽然在沐浴,却没有使用任何的手段对付他。以她的经验,没有那一次她这样跳舞的时候观赏者不会打断她的舞步而把她压在床上的。她咬唇一笑,抽出一支玉笛。
笛声清脆婉转,扣人心弦。越是往后面听,就越是容易沉溺其间。开始的时候,柳翼之还是在抵制这种声音。后来他的眼前渐渐的幻化出凤依在雪地里以手接住雪花的景象,他就放松了警惕,搂住靠近自己的竹鸢。
蓝暗月低头不看下面,小声道:“教主,你知道的,这是竹鸢用计迷惑柳公子。”
凤依呆呆的看着他们愈见亲密的动作,冷冷的说:“他若不想,纵使竹鸢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强迫不了他。”
凤依拉住蓝暗月的手臂,道:“你管这些事情做什么?回去。”
蓝暗月收回脚步,站在旁边不动。
同是在雪地里,柳翼之与竹鸢滚倒在一起。她要比凤依懂得的多,主动伸手扯开他的衣服,用柔软的身体在人体的敏感处摩擦。柳翼之的动作没有因为她的主动而紊乱,他也不曾吻一下她的唇,一直到结束。
凤依以手掩住口,一阵呕吐。
蓝暗月拿出丝巾说:“诺然,我们走吧。”
凤依拿开手,手心里是艳红的血。她出现呕吐的状况是正常的,但是吐血却是极为罕见的。蓝暗月连忙扶住她单薄的身子,带着她离开房顶。
凤依把蓝暗月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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