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一套极厉害的技击拳法,这少林罗汉拳讲究指右打左,声东击西;虚实不定,快速多变。要求气发吹齿,发声如雷,晃身晃膀,扭腰调胯,崩抖发力,以声助威,以气促力。张远山在这套罗汉拳上下了二十多年的苦功,此刻使出来,端的是威力无比。那老大平rì靠这一双铁腿,走南闯北,有不少武林好汉都败在他双腿之下,今天却碰到了个硬对头,他见那张远山一招一式,法度严谨,斗了半天,气不喘,息不乱。显然是内力充足,不禁焦躁起来,出招也没有先前那么迅速。张远山见对方攻势大减,知道对方武功在自己之下,本可一招将其制服,但这样必将大大的得罪天龙帮,于是露个破绽,那老大一脚登在张远山小腹之上,那老大感觉张远山的小腹硬如岩石,反倒震的自己脚生疼。原来那张远山早练成了金钟罩的护体功,一般拳脚难伤。那张远山佯装不敌,向后退了三步,说道:“这位英雄的腿脚好生厉害,小人可不敌了。”
张远山本以为给对方留足了面子,对方多半会罢手停斗,但那天龙帮帮众平rì在江湖上为非作歹,极少遵守什么江湖道义,这时见那老大斗不过张远山,其余四人也凑过来准备五人一起上,依仗人多取胜。张远山见今天之事难以善罢甘休,唯有制服这五人。
………【第四章 佳人有约】………
若是四人一起动手,自己没有必胜把握,唯有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先制服其中一人。那少女在一旁,多半也会帮助自己。这样二人打三人,至少能保证不败。计议已定,张远山身如闪电般,不等那三人攻上来,早已点中了那老大的气海穴,这气海穴位于脐下,点中之后轻则身体失灵,动弹不得,重则伤及脏腑。是一个人身要穴。那老大被点中穴道,浑身动弹不得,其他三人见张远山轻轻巧巧的一招就制住了老大,那老大的武功在五人中最高,因此心中对张远山颇为忌惮,不敢贸然出手,张远山辨貌鉴sè,已知对方畏惧自己,当下一拱手道:“在下与诸位英雄无冤无仇,只要诸位不来难为这位姑娘,在下绝不愿与众位为敌,至于这两位大爷,过一个时辰穴道自可解开,我们还有要事,这就告辞了。”说完给了那店小二酒钱,众人起身便走,那少女也跟着离开酒店,天龙帮五人忌惮张远山武功了得,不敢跟随。张远山一行人向洛阳城继续出发,那少女来到张远山跟前道:“今rì多谢老伯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张远山道:“姑娘不必客气,敢问姑娘这路太乙玄门剑法是何人所传授?”那少女道:“我的师父是武当派的莫青竹道长。”那莫青竹乃是武当派的一位高手,在江湖上颇有威名,张远山道:“原来是莫大侠的高徒,今rì得观武当派太乙玄门剑法,当真有幸。”那少女道:“我的剑法照师父差的太远,只怕连师父的一成功力都不到呢。”张远山道:“你小小年纪,能练到这种地步也已很不易了。”一行人边说边向洛阳城来,张琼轩道:“姑娘你家也是洛阳城的么?”那少女答道:“是啊,我家就是洛阳的呀。”说罢看了看张琼轩道:“你们来洛阳干什么呢?”张琼轩道:“哦,我是来找我外公的。”那少女又问道:“哦,那你外公是做什么的呢?”张琼轩道:“我外公是个老郎中,开了一家药店。”那少女又道:“说起洛阳的大夫最有名的要属江东园大夫了,简直是华佗再世,没有治不好的病。”张琼轩喃喃道:“江东园,江东园便是我外公啊。”
那少女吃了一惊道:“是么?那么张远山张老伯是你什么人呢?”张琼轩向张远山一指道:“张远山是我爹爹呀,你认识他么?”
那少女道:“啊,张老伯是你爹爹?”说罢走到张远山跟前纳了个万福道:“侄女孟彩云见过张老伯。”张远山微一沉吟,道:“啊,你爹爹可是叫孟楚山么?”孟彩云道:“是,正是家父。”张远山笑道:“呵呵,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你爹爹身子可好?孟彩云道:“托老伯的福,家父身体康健,只是经常想念张老伯。”
原来那孟楚山乃是张远山的一位老友,两人从年轻时就相识,情谊颇深,那孟远山是洛阳城有名的大富商,年轻时曾与张远山一起乘帆远航,将江浙一带的丝绸,陶瓷,茶叶等运往海外,两人就是靠海上贸易发家,后来孟楚山回洛阳定居。
一行人边说边进了洛阳城,那洛阳城是座古都,颇为繁华,孟彩云与张远山一行别过,约定明rì与其父登门道谢。
张琼轩随父母来到外公家,见过外公外婆等众亲戚,张远山向岳父禀明家中遭倭寇抢劫之事,大家都颇为愤慨。
第二rì,那孟楚山和孟彩云登门道谢,张远山见到老友,也十分喜悦,那张远山看了看张琼轩又看了看孟彩云,道:“琼轩,你带你彩云妹妹去后花园转转,我与你孟老伯有事商量,张琼轩道:“是,爹爹。”于是带着孟彩云去后花园赏花。
张远山道:“楚山兄,我有一事,想与你商量。”孟楚山道:“何事?请讲。”
张远山道:“我那不肖的儿子你也见过了,你觉得如何?”
孟楚山道:“琼轩么?我看他文质彬彬,蕴藉儒雅,不错啊。”
张远山道:“我想问问我那孟侄女今年芳龄几何?可有了婆家了?”
孟楚山一听这话,已知其意,知道张远山有意与自己结成儿女亲家,道:“彩云么?今年也有十七了,倒是有几家来提亲的,我都觉得不是很合适,就推辞了。”
张远山道:“既是如此,我就代琼轩这孩子向你提亲了,你我多年老友,也不用媒人了,你看如何?”
孟楚山笑道:“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远山兄你有所不知,彩云这孩子别看是个女孩儿家,却喜爱舞枪弄剑,也怪我,在她十岁那年带她去武当山拜会莫青竹莫大侠,彩云看见莫大侠教众弟子练剑,就非要学,我心道让她学学武功,倒也可强身健体,没想到她一学就痴迷上了,天天剑不离手,你想,一个姑娘家的,不在家学学针织女红,伺候公婆,将来嫁出去还不让人笑我孟楚山教女无方么?”
张远山道:“那倒也无妨,昨天我见彩云使那武当太乙玄门剑法,一招一式颇得武当派的剑法要旨。像她这样年纪能练到这种地步确实也不容易。只是怕琼轩太过文弱,彩云瞧不上他。”
孟楚山哈哈一笑道:“彩云这野丫头,我担心她将来太过霸道,不知要创出什么祸来。”
后花园里,张琼轩正在陪着孟彩云赏牡丹,洛阳城的牡丹乃是天下一绝,张琼轩道:“孟姑娘,你的剑法使得可真好,这剑法是谁教你的?”孟彩云道:“我师父啊,我师父是武当大侠莫青竹,他老人家的武功可高了。”孟彩云接着道:“张兄弟,你爹爹武艺这般高强,你想必也不差,可否施展几招让我看看?”孟彩云爱武成痴,只要遇见武学之士,便爱与人家切磋交流一番。张琼轩道:“惭愧,我可不会武功。”
………【第五章 学武心切】………
彩云道:“啊,你男子汉大丈夫,若是遇到坏人,岂非要遭人欺负?”
原来在她心目中好男儿都是要习武的。
张琼轩暗自惭愧道:“我爹爹让我读四书五经,将来考考取功名。”
彩云道:“哦,是么,那也很好。”心里却大不以为然。
张远山希望儿子将来读书做官,好光耀门楣,因此从小就让张琼轩读书写字。张琼轩从小学的都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之道,对于武学确实一窍不通。而孟彩云从小喜爱习武,喜欢刀枪剑戟,拳脚掌法。两人话不投机,谈来谈去,寡然无味。
张琼轩道:“我看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屋里吧。”二人来到屋中,那孟楚山起身告辞,张远山与张琼轩送到府门外。
张琼轩看着孟氏父女远去的身影,想起孟彩云说的那句话:“你男子汉大丈夫,若遇到坏人,岂非要遭人欺负?”觉得大有道理,心想:“我也要学上一身功夫,好叫你不敢小看了我。”因此转过头来对张远山说道:“爹,我想学功夫。”
张远山不以为然的道:“恩,你为何突然想学功夫呢?”张琼轩其实是不想让孟彩云瞧不起自己,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于是道:“学功夫么,上可以保家安国,锄强扶弱,下可以御敌自卫,强身健体。”张远山其实不想让儿子学武,怕耽误学业,眼看院试在即,若是能够考中,就能得个秀才的头衔,颇为受人尊敬。之后是乡试,会试,最后若是能通过殿试,就可以当官了,不过当时考试是作八股文,考题是从四书五经中来出,而且不准有自己的思想,只能仿照圣人的思维去写,可谓迂腐之极,而选拔出来的人,大多都是书呆子而已。张远山看着张琼轩每天抱着书本子曰诗云的倒有点像个白痴。不过那是的读书人都是这样,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于是张远山道:“琼轩哪,你也读了这么多年书了,再过几月便是院试之期,你定要刻苦发奋读书,考个秀才,也不枉了我对你多年的期望。至于学功夫,一来你没有根基,而学功夫又不是一天二天可以学会的,需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怕你难以坚持。二来,院试将近,你不可因此耽误了功课,知道么?”
张琼轩对父亲的话不敢违逆,忙道:“父亲说的是。”
张琼轩自从动了学武的念头,心里就一直放不下,总在琢磨着怎么能偷偷学点武艺,又不被父亲发现,心想:“你们不教我,难道我还不会自己练么?”于是经常偷偷一个人在后花园里踢踢腿,打打拳,但是没有人教导,盲修瞎练,始终是一无所成。
张琼轩心想:“没有师父教,终归是难有所成,爹又不肯教我。”忽然想到一人,“对了,我何不去拜孟彩云姑娘为师,让她教我几手,也比如此瞎练强的多。”想到这里便找到张远山,问明了孟家的住址,跟张远山胡乱编了个借口,便来到孟府,找到了孟彩云,孟彩云道:“咦,怎么是你,你不在家老老实实念书考状元,却来找我干什么?”张琼轩道:“不瞒你说,那次我见你施展武当剑法,实在是厉害,你若是不嫌弃,可否受我当徒弟,教我几手功夫,免得我将来被坏人欺负。”
孟彩云道:“哦,原来你想学功夫,张老伯武艺高强,你何不让你他教你呢?”张琼轩道:“他若肯教我,我还用求你么?我爹不但不教我,也不准我学功夫。”
孟彩云道:“唉,你爹也是,考那劳什子状元有什么用?我看那些整天只知道子曰诗云的家伙心里就来气。唉,你可别生气,我说的不是你。”张琼轩道:“没关系,我不生气,你快教我几手功夫吧,好么?”
孟彩云生xìng诙谐,爱开玩笑,当下装着大人的样子,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武当派的规矩,弟子在拜师之前要给师父磕十个响头,你先磕头吧。”张琼轩颇为为难,他除了给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下过跪,还没给别人跪过,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随便给人下跪。孟彩云看他颇为踌躇,便咳了一声道:“怎么,还不给师父下跪么?”张琼轩心道:“反正也没人看见,给她磕几个头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