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师太同人)向来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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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师太同人)向来痴-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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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陵师太摇头道:“你无需宽慰我。为师既说出这番话,自然是有缘故的。自今日始,为师就教你们峨嵋上乘武学,你们两人需得闭关三年,勤学苦练,以图光大峨嵋。”
  风陵师太将他二人分开教授,方絮留在金顶,霍行止则去了万佛顶。方絮虽不能见霍行止一面,但心中知道自己与他一道学艺,便已心满意足。她心中不想输半分给霍行止,只怕他瞧不起自己,有时想起那日风陵师太“光大峨嵋”的话语,不禁更加勤奋刻苦,加之她天资极高,武学大有进益。
  霍行止却是念及那紫衫女子的盈盈一笑,那双星辰般的眼眸便也含着笑意时常进入他的梦中。雪白的帕子被端端正正、一尘不染地装在盒子里,只盼有一天能亲手还给她。
  寒来暑往,冬去春来,夏盛秋枯,金顶之上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只是那苍松依旧青翠欲滴,云海依旧飘渺,转瞬便是三年过去了。
  那一日,方絮正归纳吐息,练到最后大关,只觉脖颈、心腹之中灼热难耐,皮肤焦灼,如自焚一般,但瞬息之后体内的峨嵋九阳功循环全身,直至四肢百骸无不感到内力充沛,遍是暖洋洋之意。她随意一指,体内真气激出,面前矮几上便隔空深深刻上她的指痕。这便正是峨嵋九阳功的最高境界。
  她心情激荡,心知这三年大关已成,一声清啸,奔出金顶云台宫便要告诉师父这一喜讯。只见整个峨嵋都是静悄悄的,混不见平日里练功的弟子,她心下称奇,凝神细听,却听见风声中夹杂着些微哭泣之声。愈是大奇,便循声而去,一路竟走到了师父的寝殿之外。只见殿外跪了一片弟子,穿尼姑袍的在前,俗家打扮的在后,脸上无不挂着些泪痕。
  她武功远远高过众人,脚步声轻之又轻,加之众弟子心情悲痛,竟没人发觉她走近。
  方絮何等聪明,见此一番景象,心下一沉,不管不顾地进了师父的寝殿。众人见她身形一闪而过,呼道:“小师妹出关了!师父,小师妹终于出关了!”
  只见平日里几个沉稳的大弟子跪在师父蒲团之前,却不见霍行止。风陵师太端坐在前面,已是形容憔悴,面色蜡黄,皮肉深深陷进骨头里去,微一睁眼,看见方絮进来,方露出一丝喜色,虚弱道:“你们退下罢。方絮过来,为师有几句要紧的话说。”
  那几个弟子素来知道风陵师太器重小师妹,便也不多言,退出了殿外。
  方絮听风陵师太话语之中喘息又急又快,正是武家大忌,心中不由一酸,跪下道:“师父,徒儿出关来了。不负师父厚望,已将师父传授予徒儿的牢记在心中了。”
  风陵师太微笑道:“好孩子,好孩子。”又招招手,道:“你上前来,为师有几句要紧的话要说。”她那伸出来的手极是枯瘦,便如同秋日枯枝,方絮强忍住泪水,跪到蒲团前。
  风陵师太抓起方絮的手腕,顿时感到其中蕴含的内力汹涌澎湃,如海上波浪席卷而来,竟是自己平生所未见之强,颇感欣慰,道:“如此我便放心将峨嵋交予你手上。”
  方絮大惊,忙拜倒道:“弟子不敢。”
  风陵师太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你还记得为师三年前所说的话么?这三年间,我督导你勤学苦练,便是为今日早作打算。”
  见方絮不解,便道:“四年前,明教中的两位高手来犯峨嵋,为师与他们过招。我虽胜了他二人,将他们杀了,却中了一掌。那掌力绵延,起初我不以为意,错过了救治时机;谁知这一掌的阴寒之力渐渐凝成剧毒,待我发觉之时,已是无药可救。等到如今,已是为师大限将至。”
  方絮一听之下,只觉得“明教”一词甚为耳熟,不禁怒道:“好一个明教,以多欺少!甚么掌力能凝成剧毒,我看他们是下三滥地使毒了!甚么‘明教’,我看是‘魔教’!”
  风陵师太摆摆手,摇头道:“你毋需多言,是我功力不济。胜负之分,本就早已裁定,何需争辩。为师强撑这三年,为的就是要你等弟子自强,待为师撒手人寰之后,绝不致峨嵋败落。”忽而忆起昔年往事,不禁眼泪滚滚而落,道:“你师祖创派之时,峨嵋何等风光。你等务记,要使峨嵋武功领袖群伦,方能不负先辈。”
  风陵师太一生光明磊落,虽是明教那两人使她中毒,依旧是勉励弟子自强,而非怪怨他人。
  方絮泣道:“弟子谨记。”
  风陵师太抚了抚她的头顶,慈声道:“方絮,唯有一事,师父对你放心不下。今日你需应承师父,师父才能放心将峨嵋交付与你。”
  方絮俯首道:“师父请讲。”其实听到风陵师太的亲切话语,此刻她心中已如万千刀绞,若是有甚么法子能救师父,她情愿永远不做峨嵋掌门。只是她熟知风陵师太性子,便是说出了口,就无法更改了,只得默默聆听。
  只听风陵师太道:“你对你师兄孤鸿尊者别有情义,这一事为师是看在眼中的。你这孩子,虽然面上心性刚强冷淡,实则内心一片柔肠、起伏颇多。”那“孤鸿尊者”便是霍行止在武林中人给他的敬称。
  方絮大惊,岂料自己的心事早已被师父窥破,慌忙道:“弟子不敢。”此话一出,那霍行止的面容身形偏偏在脑海中闪过,竟无法克制,脸上不禁红了。
  风陵师太道:“为师并非怪你,只是实在无法顾全你一生。你现下年纪尚小,又怎知情爱的真谛,我若是说出来只怕你也不信……”她长叹一口气,缓缓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她顿了顿,又道:“只怪为师要去的太早,否则怎么放心你小小年纪就接任这一大派。只是你武功已是众师兄弟中最高,除你之外,更无第二个人合适。为师若迫你做甚么事情,只盼你莫怪我才好。”
  她说至最后,语气渐渐温柔,说到“只盼你莫怪我才好”时,已经将方絮看做她的女儿了,其中慈爱嘱托之意不言自明。
  方絮心中迷迷茫茫,好似已经隐约知道师父所谓何事,只是瞧见她一双枯槁眼睛殷殷凝视着自己,心中一酸,点头答应了。只听师父高声道:“我要你此刻立即削发为尼,灭情绝爱,此生再不作情爱之想,奋发图强,光大本门!”
  还未等方絮答应,那掌门玄铁指环已经戴到她手上。方絮眼泪不禁滚滚而下,连声道:“师父,师父,这如何使得……”
  风陵师太见她哭泣,心中酸楚,却明白自己大限将至,再无时间拖延,便喝道:“你去将我身后供奉的倚天剑取来!”
  方絮如何敢违抗,立即取来那倚天剑,只见其以黄金为钩、宝带为束,剑柄上赫然镂刻着“倚天”两个篆文,透过剑鞘,便已感受到其逼人锋芒。
  风陵师太道:“这是峨嵋历代掌门才可佩戴的神兵,所谓‘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然而这其中,还有一个秘密……你且过来,为师说与你听……”
  方絮愈听愈奇,尚未回过心神,只听师父道:“倚天剑已在手中,你要找到屠龙刀,取得其中兵法与秘笈,使本派光大,教蒙古鞑子再不敢犯我中原、光复山河……你切莫、切莫、切莫辜负为师的期望……”她声音越说越低,方絮抬头一瞧,只见风陵师太身子还端端正正地坐在蒲团上,脸上挂着殷殷期盼之情,眼睛却已永远地阖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

  元仁宗皇庆二年,方絮削发为尼,继任峨嵋掌门,自号“灭绝”。从此世上便少了一位方姑娘,多了一位女尼灭绝。
  遵照风陵师太遗愿,丧事从简,便只在峨嵋派之中发丧。但其一生行善,威望极高,以少林、武当为首的各门各派依旧有许多人来吊唁。
  然而直至丧礼完毕,这许多人之中却独独不见“孤鸿尊者”霍行止。
  方絮眼前跪着的,便是霍行止的大弟子范功平,只听他颤声道:“师父三月前便已从万佛顶出关,其间接到一封信,他便禀明了师祖下山去了,至今未回。我等弟子因不知师父现今云游何处,是以无法将师祖圆寂的消息告知他……”
  方絮听闻霍行止早已出关,心中微微一凉,却对范功平道:“这倒不怪你。师父圆寂的消息,天下皆知,你等就算没告诉他他也不会不知道。若是没赶回来,必是有甚么缘故了……那封信是甚么人写的,你可知道?”
  范功平见掌门并不责怪于他,略松一口气,笑道:“弟子不知。不过交递信笺给师父时,隐约瞧见那信封上的字迹娟秀清丽,想来是个女子。师父为了这个提前出关,还与师祖大吵了一架,没准,师祖的病有一半倒是师父气出来的。”
  谁知便听掌门冷笑一声,喝道:“你师父平日里对你不够好么,倒教你四处编排他?”
  霍行止对待弟子极是亲切,从来也不呵责他们。那范功叫她这么一喝,顿时想起师父的好来,只觉得面上被人扇了一耳光,羞得无地自容,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其实方絮早已猜到范功平必不是说谎,他从不知晓完颜银贞一人,如何编造得出来,必定是亲眼看见那信的。只是他语气如此轻浮,言及恩师,竟不避讳,却叫人大为光火。
  忽见一个弟子领着一个僧人进来。那僧人手呈一份请柬,朗声道:“灭绝掌门,我掌门方丈差小僧送来请柬,邀请掌门三月之后于嵩山一聚。一来为恭贺掌门继任之新禧,二来请掌门与其他四派掌门一道商议去除魔教一事。”那僧人说话时不怎么费力,然而一字一句有如鸣钟响鼓一般震耳,想来功力不弱。
  自方絮继任以来,三年间她所不知的武林大事早有人一一向她说明。其中提及最多的一事,便是明教。明教本就尊奉西域摩尼教,行事动作与中土大有不同。这三年之内在一位叫作阳顶天的教主的带领下,势力愈大,行事愈加乖张诡秘、多造杀孽,引得中原武人共愤。
  武当尊奉道教“无为”,又与少林素有嫌隙,不愿参与此次大会。这才有了此次五大门派共聚的少林大会。
  方絮素来性格要强,心想:“其余四派邀峨嵋前去,一来是为表尊重峨嵋,二来嘛,却是为了考量我的本事。若是此次我不扬威,倒叫他们小看了峨嵋。再者,我在金顶闭关三年,倒也要看看如今能在武林之中排上多少号。”
  如此一想,心中激荡,内力一扬,隔空取过那弟子手中的请柬,朗声应道:“本座届时定当赴约。”
  那僧人原是达摩堂下大弟子,功力仅次于首座。却见方絮年纪极小,便能轻易自他手中夺去请柬,处事又大方,没有丝毫慌乱,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自峨嵋到河南嵩山少林,本只需径直取道于东北方向。谁知那道路上起了动乱,逼得行人商运都只得绕道而行。方絮也只能先东行至浙江,再沿京杭运河北上。
  此刻她以掌门之尊赴约,与从前下山游历绝不相同。一路上与手下同门、弟子行至大都,竟花去了三个月。
  此一行与三年前景致却并未改变多少,多不过是那时冬雪纷飞、北风凄朔,如今春光正好、物是人非。直至夜晚行至大都城外,远远见一间小小酒家亮着暖黄色的灯,颇似当年景致。方絮心中一动,朗声道:“行了一日,大家暂且在这酒家歇息一会罢。”
  忽听到后面庭院里一个女子声音急道:“快些、快些,城外的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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