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终于听到救星来了,却听那人道:“老奴不知道是皇后娘娘,给娘娘磕头了!”
七七一听是一个怕程蕙的,非常失望,程蕙哼了一声又要叫继续打,却听到苏兰安不悦的声音传来:“一个皇宫还不够你折腾了,还要折腾到朕这宫门口来吗?”
七七听到一阵忽啦啦跪下的声音,然后她就看到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亲爹出现在众人面前,七七但愿她亲爹看在那天还玩得愉快的面子上,放过她一马,但程蕙这顿板子确实打得不轻,她本来就不算太好的身躯终于挺不住了,一下晕了过去。
七七醒来的时候是爬着的,却听到苏子儒的声音道:“父皇,此计成与不成都必须一试才知道!”
苏兰安有几分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朕不管你与皇后如何折腾,只是朕不想你拿这个黑奴的性命去赌大岐的运程!”
苏子儒连忙道:“父皇,这个黑奴与父皇素未平生,怎么父皇却把大岐的江山看得不如黑奴的性命!”
苏兰安听了有些不悦道:“朕这么讲不需要什么原因!”
七七听了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如果当初入宫,她亲爹就可以如此护着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但现在她可以感动到流泪,但怎么也无法消除心中对她亲爹的憎恨。
苏子儒忙道:“父皇,尹长宁重撑了兵权,看似有人在暗中帮忙,实质上却是大周皇上对大岐国的国土还是不甘心,事关国家存亡,父皇请三思呀!”
七七在心里把苏子儒骂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通,却听苏子儒又继续道:“父皇,尹长宁一得了兵权,就在北济到桐城的地段大肆屠杀肃清反叛他的异已,用血流成可、血殍遍野绝对不为过,父皇,那些可都是我大岐的子民呀,再拖下去,尹长宁在桐城西至玉凌河,东至海边的防线一旦布好,反对力量又被他肃清,父皇,那时候怕不仅仅是梧城保不住的事情,皇上怕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苏兰安听了大喝一声:“大胆!”
七七听到苏子儒跪下的哭道:“父皇一生的心血都付水东流了!”
苏兰安听了忽然大笑起来,然后带着悲音地道:“一生的心血,我一生几时想要过这样的东西,帛欣想要这些,让他拿去吧,拿去了,我安心!我安心!”
苏子儒连忙叫道:“皇上,请皇上三思!”
苏兰安生气地道:“朕不需要三思,可用的人多了,为什么偏是这个黑奴!”
苏子儒叹了口气带着悲怆的声音道:“皇上,儿臣连天香都舍了,还有什么可用的人呢?”
苏兰安哼了一声道:“那个尹长宁难不成真是鬼神附了身,怎么就打不过他呀?”
苏子儒不知如何回苏兰安,叹了口气道:“皇上,那尹长宁除了用兵如神,而且手段极是残忍!”苏子儒又觉得词穷,语气一顿又道:“皇上,这个计策要执行就得早动手,现在帛瑗肯跟我们联手,如果尹长宁真的打下了梧城,怕帛瑗那人会翻脸,他是最没信用的一个人,而且尹长宁一定不会要了黑奴的性命的,儿臣愿用人头担保!”
苏兰安哼了一声道:“你如何这么肯定?”
苏子儒忙道:“虽儿臣暂时没有查出是个什么原因,这黑奴冲撞尹长宁的时候多次,以尹长宁的性格都没处死她,就是奇事,并且她手里还有尹长宁亲自题字的纸扇。”
苏兰安听了有几分不悦地道:“尹长宁会写字给他身边的黑奴题个字有什么奇怪!”
苏子儒忙道:“尹长宁的墨宝是天下出了名的,但却是楷书天下有名,父皇有见过尹长宁的行书吗?”
苏兰安愣了一下道:“确实没听见过尹长宁的行书。”
苏子儒便道:“父皇,尹长宁为这个黑奴所题的扇字,却是行书,由此可见这尹长宁对这黑奴绝对不是一般的宠爱,所以,请父皇相信儿臣,黑奴此番去,绝计不会丢掉性命的!”
七七对楷书、行书是个什么样子略有点迷糊,不知道尹长宁写得出又如何地与众不同,只能害怕地等着苏兰安做决定,她救出王大庆后还真有些怕回去见尹长宁,甚至在心里做了决定苏兰安坚持不让自己回去,那么自己就原谅他,以后都不再恨他了!
苏兰安沉默了一会才终于道:“子儒,为父就相信你一次,如果黑奴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后也不用来这‘永安宫’了!”
苏子儒长长地松了口气道:“儿臣谢父皇以大局为重,儿臣这就将黑奴带走了!”
七七失望透了,连骂都懒得骂了,苏兰安却从七七腰间抽出绢扇打开了,忽七七听到纸扇落到地上的声音,然后听到苏兰安喃喃地道:“天意呀,天意!”
七七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进来两个太监将她抬到一个架子上放好,苏兰安弯下腰捡起了扇,小心地插在七七腰间,伸过手想摸她的脸,终是把手放了下来,七七发誓就是自己被尹长宁打死了,也决计不放过这个心狠手辣的亲爹。
恨完亲爹,七七才开始想到自己到了大岐皇宫,怎么也没见着青姨,当然她呆时间不长,行动也不方便,但青姨真的就好象消失了。
第十六章 尴尬重逢
苏子儒及两个太监跪下行了礼后,就立刻抬着七七匆匆忙忙出了“永安宫”,七七不得不将自己担心青姨的心又放在担心起自己来。
很快,七七就感到自己被两个太监放上了马车,苏子儒道了一声:“动作要快!”吩咐完苏子儒也咳着蹬上了马车,在七七旁边坐下,马车就立即开始跑动了。
苏子儒用张素净的帕子捂着嘴咳了一会,才道:“本殿会让人将你送到尹长宁的大帐,那要放到尹长宁枕下的东西,等你安稳下来,自有人给你送去。”
七七闭着眼睛装没听见,也就没搭理苏子儒,苏子儒也没生气又道:“总之你把这桩事做了,自然就有人会给你送银票来!”
本来痛极的七七,一听到银票顿时来了精神,差点用手撑起了身,只是腰间实在太痛,以至于没有成功,又跌回了马车,苏子儒才道:“你认为有没有问题?”
七七连忙睁开眼睛摇了摇头,两人谈妥了细节之后,苏子儒没有再开过口,只是不停地咳嗽,大约这些日子也十分操心,要不也不会象这么要死要活地咳,七七只觉得苏子儒真是挠她清静,恶毒地想着苏子儒的身子骨还不如自己时,会不会早死,她自己也开始咳了起来。
苏子儒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有两分不悦地道:“本殿是幼时痛伤了肺腑,落下咳疾,你这么要死要活地跟着学是为个什么?”
七七才觉得自己真够冤枉的了,一阵猛咳后才道:“太子殿下不是讲歆王不会责罚奴婢吧,甚至非常宠爱奴婢,这咳嗽正是歆王用棍子把奴婢给宠出来的!”
苏子儒听了立刻没有回声了,七七却又讥讽道:“弄不好,这次回去,歆王又生了宠爱之心,或许比以前哪次都更为宠爱,再一顿棍子,就把奴婢的咳嗽给治好了,奴婢只能在大周的地界给太子爷烧高香了!”
苏子儒依旧没有开口,七七暗暗得意起来了:苏太子爷,你小样的,对付天香你还有办法,对付七七小姑奶奶,你就没辙了吧!
七七一得意,那咳嗽立即轻了许多。
苏子儒却又开口道:“这次回去,你首先要把命保住,然后才有福消遣那十万两银子!”
七七在心里绝望地骂了起来:苏子儒,苏七七小姑奶奶只要能活下来,总有一天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用你的油把天香给炸了。
七七想着是很过瘾,但看苏子儒那份清瘦,又怀疑他能炸出多少油来,于是连腹诽也懒得腹诽了。
马车载着七七与苏子儒跑了几天,七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火辣辣地痛,那苏子儒却不给她用任何药,南方的天气还是炎热的,不过两天,七七就发起热来,身上除了更痛就是冷!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苏子儒看了七七一眼,下了马,站在一边道:“这样是为着你好!”
七七心里骂了一声:放屁,为着小姑奶奶好,那换你来试试,是个什么滋味!
苏子儒下了马车,马车又继续向前,大约走了两个时辰,七七处于昏迷之际,却听人有道:“什么人,站住!”
七七听到有人道:“这是大岐太子爷送给歆王的礼物,还让小的带句话:大周国若有南犯者,均如此奴!”
七七听到刀挥过的声音,然后那人惨叫了一声,外面便归于沉寂了!
然后有的掀车帘的声音,七七又惊又怕,但却无力阻制或改变任何事情,只能等待更悲惨的命运来临,就听有人道:“这个人怎么被打成这样,赶快呈报上去!”
意识慢慢迷糊的七七听到了雷仁的声音,七七真的恨不得就这么死了算了。
七七没有死,所以只得睁开不太想睁开的眼睛,入眼的首先就是尹长宁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七七干笑一声道:“将军爷,没想到小黑奴还得回为侍候您!”
尹长宁哼了一声道:“你认为你还有机会侍候本王吗?”
七七眨了几下眼睛道:“将军爷,奴婢…奴婢知道错了!”
尹长宁又哼了一声道:“讲讲,错在哪里?”
七七便用更微弱的声音道:“奴婢…奴婢…,奴婢见那王将军生得好模样,所以…所以…奴婢以为救了那王将军,那王将军说不准能给奴婢一个归宿…”七七话还未讲完,尹长宁一巴掌拍到她非常火辣辣的屁股上,七七惨叫一声道:“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没想到那王将军竟把奴婢送给了苏太子,苏太子那太子宫也不好混,皇后娘娘总找他岔,奴婢又惹他们烦,他们甚至觉得奴婢救王将军都是有目的的,所以打了奴婢一顿,就把奴婢送回来了!”七七话一讲完,屁股上又挨了几巴掌,七七便发自内心地哭了起来:“将军爷打死奴婢吧,奴婢给将军爷丢脸了!”
尹长宁又给了七七几巴掌才道:“你还敢撒谎,还敢撒谎,看我今天不打得你讲真话!”
七七挨不住痛只得道:“将军爷,奴婢都讲,奴婢把所知道都讲,一字不拉地讲!”
尹长宁却哼了一声道:“本王不稀罕,告诉本王,你是怎么冒充天雪进军营的!”
七七一听愣了一下,那段往事很凄惨,她不愿意回忆,似乎也就迷糊了,于是避开道:“奴婢在大岐皇宫没有找到青姨,真的很用心地去找了!”
尹长宁没有停步,七七连忙道:“将军爷,这次是那苏太子让奴婢回来害您,说只要害了您,那十万银子就归奴婢了!”
尹长宁转过头看了七七一眼,转身往外走,七七忙叫:“将军爷,苏太子让奴婢在您枕下放一样东西,说放了就可以拿银子了!”
尹长宁没回头,淡淡道:“你准备不准备放呢?”
七七忙道:“奴婢觉得还是将军爷送的那扇坠比较实在!”
尹长宁才笑了一声道:“是不是你想告诉本王,你如何变成天雪进了本王军帐的事并不重要,而是你认定了那块扇坠更实在!”
七七一听才觉得这话算是送到了尹长宁的口里,也许她潜在也是这么认为的,尹长宁得意地回过头对七七道:“小黑奴,本王吃定你了,快点把伤养好,本王再好好作贱作贱你!”说完走了出去,七七松了口气却无端地脸热起来,爬在床上大声地咳了好一会,那脸热才褪了下去,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