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按捺住回到乡间拜见父母的冲动,就在镇外一座破落小庙落下,对着旁边水井使了个控水诀,引来一道水龙,将地面的泥尘冲洗干净,随便找了个石凳子坐了下来。
他真元倒还十分充沛,也不急着恢复,这一路他见两兄妹从未分开,心中便思索着如何处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悄然间他已经转变了自己的心态,扮演起猎人角sè,他可不想放虎归山,这两人是必须要解决的。
李福心中没有乱七八糟的念头,人家要杀死他,他就先要了人家的命,就这么简单。
此刻他正想着计策,却听到唢呐声远远传来,风中隐隐还夹带着哭闹声。
李福侧耳听了下,立刻明白是城镇内哪家死了人,按照哭闹习俗,吹唢呐,敲锣鼓抬去郊外风水之地安葬。
明白之后,他心中便生出一计,飘然出庙,朝着喧闹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很快他就见到了送葬队伍,也不知是哪个富贵人家,披麻戴孝便是黑压压一片,甚至还有身穿衙门服侍的人在骑马护送。
衙门铺头护送是为了防止流氓地痞堵在路上勒索,像是这种情况常有发生,很多富人怕耽误时辰,往往就花钱了事。但能请得动衙门维持秩序就意味着这户人家是相当有地位了。
当然,这种所谓的地位在修仙者眼里就什么也不是了。李福远远站着看了一阵,发现这户人家他居然认识,认出前方那名穿着孝服,矮冬瓜似的男子是方圆百里之内极有名望的县官,此人恰好和他家还有些过节。
李福父母在乡村均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家里仅有薄田二亩,虽然rì子清苦,但也算是勉强糊口。但后来镇里来了位管家打扮的人,带了几名衙役,伙同村长善水闯到他家中,说那田地是城里老爷相中的别院所在,强买强卖,硬是将他家的田地给征了过去。他母亲当时就气病了,父亲就带着他跑到城里喊冤,方才得知强征他们土地的正是城镇中赫赫有名的县老爷。父亲本就胆小怕事,打听清楚后,再看那衙门深深,便不敢惹事,指着那县官背影轻骂了几句,便忍气吞声地回去了。
李福那时候虽然年幼,但往事历历在目,尤其清晰记得那县官飞扬跋扈的面孔。
这次安葬的是那县官的父亲,县老爷也就出门时走了几步,由于安葬之地颇远,他不便搭乘轿子,于是策马而行。
等到了地方,县老爷才艰难地下了马,持着绋,象征xìng地走了几步,来到了下葬地点,按照习俗开始进行棺木入土。
就当几名壮汉抬着竹竿刚刚放下棺材,突然整个棺木震动起来,随之棺木内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第三十章 引蛇出洞】………
此刻已经接近黄昏,荒郊野岭,突然传出这样的声音,还不吓得所有人面如土sè,那抬棺的汉子哪里还管什么县老爷不县老爷,大叫一声,丢掉竹竿拔腿就跑。
其他前来送殡的亲朋眷属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满地泥土飞扬,那些翻新出来的泥块像是被无形力量托着,卷到半空,随后如同暴雨落下,朝着众人劈头盖脸落下。
站在最前面的那名县老爷最倒霉,那些泥土石块砸将下来,立刻头破血流,打得他满地打滚,说不出凄惨。
“啊!有妖魔鬼怪啊!”也不知道谁一声呼喊,本来前来送葬的人心中都存了异样,见状那还不吓得够呛,恨不得爹妈少生了他们一双腿,拼命逃窜。
几名衙役虽然有几分把式,但哪敢多事,不过他们倒还敬业,抢过去救了县老爷,朝着马背上一丢,立刻策马狂奔。
刹那之间,安葬之地除了满地鞋帽,哭丧棒等物件,再无一人还在。
李福远远站在一处山丘树梢上观望着一切,这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他亲手cāo作的结果。凭他现在的手段,想要制造这点效果还是轻松办到的。
其实不管安葬的人家是谁,这一幕总会发生,不过随便惩戒了那个县老爷也算是替父母出了口气了。
发生这样的事,这些人回去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宣扬开来,不管是那个版本,总是逃不过妖魔作祟。灵雾宗虽然不是世人眼里那种斩妖除魔为己任的仙门,但同样立有门规,但凡宗门弟子皆有责任抓捕宗门附近的妖物鬼怪,并对此拨下丰厚的功德点作为奖励。
此事若是被那兄妹知道,必定会引起他们的兴致,而这种孤魂野鬼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两人绝不会为这点小事同时出动。
李福守株待兔,坐在一座野坟之上,静待对方来到。当然,若是对方来得是两人,那么他也不会傻乎乎硬碰硬。
渐渐天sè暗下,四周陷入一片昏暗,树影婆娑,夜风簌簌。光线对李福毫无影响,他只需要将灵气注入双目,便可视黑夜为白昼。
当他看到远处一抹光芒电闪而至,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笑容,看来那兄妹果然如他所料,仅仅来了其中一个,但不知是哥哥还是妹妹。
他悄然将那把吹烟古剑给祭了出来,灵力注入,催动剑内阵势,这把剑立刻急速颤动发出嗡嗡的怪鸣声,剑身明明暗暗不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副蠢蠢yù动样子。
在这之前,李福早在周围布置好了隔灵阵,因此他催动飞剑的动静虽大,外面看过来却毫无动静,除非神念扫来,否则就什么都发现不了。
远处那光影飞行极快,眨眼间就抵达了这处荒山,却是那章云良踏着把霸气嚣张的金sè飞剑御风飞行,在手里还提了个人。李福见对方来得居然不是一人,先是一怔,随即才明白那应该是对方顺手抓来带路的凡人。
事情果然如李福所料,这次只来了张云良一人,章云丹身为女子对于坟地还是十分抗拒的,因此将此事交给哥哥去办。
章云良抵达葬地,随手将手中凡人如垃圾般抛掉,狞笑一声,气势汹汹地一落而下。
“什么魑魅魍魉,给我滚出来,否则本爷铲平这座山头!”
章云良对着黑黝黝的山岗一声大吼,他心中十分兴奋,这次出来也许能抓个成了气候的孤魂,长老对于这种鬼灵十分看中,因为它们同样是制作种灵法器的材料。
章云良这声大吼含着一丝玄门纯阳真气,若是yīn鬼之类即便深藏地底也要忍受不住被逼出来,然而除了声音在四野回荡,再无任何反应。
“难道是那群贱民胡说八道……”章云良脸sè顿时有些不好看了,他也知道俗世凡人口口相传的东西并不靠谱,若不是那些人绘声绘sè说撞鬼了他也不会跑这一趟。
他不甘心又喊了数通,依然一无所获,气得他一掌将尚未掩埋掉的那口棺木劈得四分五裂,令得县官老父遗体暴尸野外。
一顿懊恼发泄,章云良正打算返回,就在这时,耳听“嗡”地一声怪响,尖锐的共振声几乎让他耳膜破裂,难以言述的危险感直逼心灵深处。
章云良陡然转头,但见一道剑光从左侧升腾而起,剑身散发出让人无法直视的刺眼金sè光芒。
那巨型飞剑来势极快,但看在眼里却像是放慢了数百倍那样,带着无形的压迫,缓缓逼近,让人有种直yù吐血的难受感。
章云良感觉连念头都缓慢了几分,变得呆呆傻傻,隐隐觉得飞剑十分面熟,随即猛然惊醒,这是卢放的吹烟古剑!
他意识到自己是受到了该剑影响,心灵产生了破绽。
这一刻他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唯有猛然催动自己的金sè飞剑挡在跟前。
“锵——”
清脆无比的金属交鸣声响起,两把飞剑碰撞在一起,发出璀璨的光华。
章云良的金sè飞剑虽是他位居长老的父亲赐给的,在品质上不比卢放的吹烟古剑差,但他和卢放一样,不能发挥出飞剑的真正威力,在这种猝不及防的交锋中,立判高下。
“啊——”
章云良整个人像是被巨木撞到,弹飞而起,正好砸在了给县太爷挖开的坟洞之内。
他的飞剑总算没有断折,但受到剧烈撞击,落在地上灵光大失,而章云良的神识大受损害,连重新驭剑的能力都没有。
“你……你到底是……你到底是……”章云良惊愕声音从坟坑中传出,此刻他脑袋嗡嗡作响,说话都不利索了。
“先接下我的剑诀再说吧!”李福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他哪里会和对方废话,催动剑诀,与飞剑内的阵势沟通,刹那那腾空而起的飞剑居然由一化千,分为无数细小的剑芒,如同暴雨般落了下来。
嗖嗖嗖——嗖嗖嗖——
章云良刚刚从坟坑内跳出来,抬头瞠目结舌地望着如同陨石群般的金sè流光漫天而下。
………【第三十一章 诱导】………
“不!我是灵雾宗长老之子……你……要付出代价的……”
叮、叮、叮、叮……
随着章云良的惊骇怒吼,漫天剑芒毫不留情落下,雨打芭蕉似的,这些剑芒直接穿透他的身体,他临时祭出的一张二级防护符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刹那,章云良的身体千疮百孔,毙命时依然瞪大着双目,似乎极不甘心的样子。
李福因为之前和卢放交战让他心有余悸,此次全力出手,不遗余力,没料到会如此顺利,还怕有什么不对劲,缓缓靠近,待得看到对方残破的尸体,才松了口气。
他伸手虚抓,将对方的百宝囊和飞剑收入手中,反手将对方尸体掀到为县太爷挖掘的坟坑内,使了个诀法,一把火焰将他尸体烧个干净,随即双手一合,顿时坟坑四周泥土翻滚,轰然合拢,完美的毁尸灭迹。
做完这些,他才对着隆起的土丘冷冷道:“身为长老之子不在宗门受父荫庇,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就是你不对了,你想作威作福,还是来世投胎做个县老爷吧。”
解决了此人,李福并没打算离开,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处城镇,现在那里只剩下章云丹独自一个,他已经毫不忌惮。
事到如今,他自然不可能让此女溜走,若是她得知哥哥陨落,立刻潜逃怕会引来巨大麻烦。因此,他必须先下手为强,直接找到对方,将此女除去。
不过他若是直接闯入镇中找人,动手之际必定会引人注目,众目睽睽之下,到时候就算杀了此女,宗门下来一查,他的身份也非曝光不可。
李福深谋远虑,从开始出手,就已经将善后的事想个一清二楚,如今稍作回顾,见没有什么破绽,便驾起灰云瘴朝着城镇慢悠悠的而去。
路上他先是重新将章云良的飞剑祭恋了一番,发现这把飞剑品质上佳,若是对方完全发挥他的威力,自己能不能轻松解决对方还真是难事。
由此,他对于这些‘富二代’不免有些鄙视,拥有这么多资源不懂运用还真是浪费,不过,当他打开百宝囊之后,脸sè就变了。
章云良的百宝囊内除了一沓沓的各种符箓,数以千计的灵石,还有一只jīng致无比的木匣子,以及一只长颈玉瓶,长颈玉瓶内装着的是几颗药丸他虽然不认识,但闻着香气就知道非同小可,至于那只木匣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五颗黑溜溜,菩提大小的珠子。
让李福脸sè大变的是那五颗火红sè珠子,他虽然见识不广,却也知道灵雾宗大名鼎鼎的煞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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