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自然是抬手示意于吉免礼道,“于仙师不必多礼。孤今日请仙师来此……”
“大将军可是要老道解异像?”于吉微笑着打断了袁绍的话语。
这会儿的袁绍当然不会为了于吉打断自己而生气。却见他故作惊讶地向于吉追问道,“仙师如何得知此事?”
于吉大言不惭地回应说,“不瞒大将军,此乃黄帝托梦给老道之故。此外黄帝还有神谕要给大将军。”
“哦,”袁绍探身问道。而在场的一干文臣武将也跟着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将目光集中在于吉的身上。当然沮授与田丰
投来的目光则是充满了鄙夷。
然而于吉根本无视于众人复杂的目光,而是当众一甩拂尘,指着堂外湛蓝的天空说道,“既是神谕,又如何能从凡人嘴里说出口。诸君还是自个儿一探究竟。”
随着于吉的话音落下,众人不禁顺着拂尘所指的方向望去,但见大堂的围墙之外,骤然飞入了一个明黄色的包裹。却见那包裹毫无遮拦就这么凭空悬浮掠过大堂前空旷的院子,一路落入了于吉手中。刹那间整个大堂一片哗然,而于吉则神情平静地手捧包裹递到了袁绍的面前。
面对于吉呈上的明黄色包裹,袁绍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迟疑了一下。然而在儿子与在场众热切的注视之下,袁绍终究还是伸出手接过包裹并当众解了开来。只见明黄色的丝巾内包着一枚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玉玺,而这枚玉玺的一角还镶有黄金,赫然就是传说之中的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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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建安三年(198年),秋九月,有玉玺自天外飞入邺城袁府,席间文臣武将皆骇然,顶礼膜拜之。稍后主簿耿包出列进谏袁绍,“宜应天人,称尊号。”耿包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了沮授与田丰的攻击。沮授当众指责耿包,“妖言惑众。”田丰更是严词要求袁绍诛杀耿包以儆效尤。
怎奈何,相比沮授、田丰的激烈反对。在场的绝大多数文臣武将都选择了附议耿包的进言。袁尚更是取出了早已准备多时的《劝进赋》,与逢纪、审配等心腹一同游说袁绍“顺应天命,去汉代之”。甚至于作为袁谭一派的郭图等人也出乎意料地加入了劝进的队伍之中。手持玉玺的袁绍虽被众僚属的一片歌功颂德奉承得恨不得立马就黄袍加身,但有些戏码终究还是要做足的。于是乎,袁绍当场就呵斥了一番耿包与袁尚等人,并当众收起了那枚“从天而降”的玉玺。
然而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看得出袁绍此举只是在以退为进而已。毕竟他并没有治耿包与袁尚等人的罪,更没有像田丰说的那样杀耿包明志,或是当众宣称要将玉玺送交许都。有了袁绍如此表态,其麾下的僚属自然是更加不遗余力地为其称帝造势。而沮授、田丰等反对者的呼声则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
眼瞅着劝自己称帝的呼声越来越高,袁绍终于在“半推半就”之下,于当年冬十月初,在邺城升坛受玺绶,即皇帝位,燎祭天地、岳渎,定国号为“陈”,改元“永定”,大赦天下。其实依照邺城所在位置,袁绍本该定国号为“魏”才对。不过其麾下的谋士指出,周武王灭商朝以后,为存先世之后,封舜的后代妫满于陈。而妫满的十三世孙陈大夫辕涛涂正是袁姓的始祖,也是汝南袁氏的始祖。袁绍为了彰显自己是舜帝的后裔,出身高于刘汉,便以妫满的封地“陈”为国号。
袁绍在登基称帝的同时,倒也没忘大肆封赏自己的亲眷僚属。三个儿子之中,袁谭被封为平原王,袁熙被封为广阳王,袁尚被封为中山王。就连一直没有公开露面的袁术,也被封做了安国王。至于逢纪、审配、文丑、颜良等等劝进的有功之臣也各按资历封了三公九卿、大将军。而于吉作为化外仙人自然是不能接受世俗官职,因此袁绍便授予其国师的封号,并命其常伴左右出谋划策。
于吉能以国师的身份充当国相之职,在大多数人眼里虽有些意外。不过深知“天降玉玺”内幕的人都知晓于吉才是袁绍称帝的首推功臣。话说,袁绍在得到玉玺之初,曾有心让耿包出面劝进试探一下部下们的态度。却被闻讯的袁尚出面阻止了。袁尚提醒父亲袁绍说,历来开国的帝王登基都会有祥瑞出现。袁绍要想服众自
然也得有“受命于天”的证据才行。而仙师于吉正是能为他找来证据之人。袁绍一听觉得儿子说得很有道理,加之之前于吉曾在易京城下上演过“山崩地裂”之术。于是袁绍便将造势之事托付给了于吉来进行。
于吉授命之后也没有让袁绍失望。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就先后为袁绍“求”来了,异石事件、黑龙事件以及天降玉玺事件。依照于吉的说法,前两桩是袁绍感动上天后,上天下的旨意。至于“天降玉玺”则是他所施的一种法术。当然于吉所谓的“法术”,其实只是些障眼的魔术而已。可在不懂机关的人眼中却像是传说中的魔法一般令人炫目,从而达到了袁绍想要的效果。
不过值得玩味的是,袁绍此番并没有单单只封赏有功之臣。对于一些反对他称帝的名士,袁绍显得出乎意料的大方。像是沮授与田丰虽从始至终都竭力反对袁绍称帝,可袁绍还是极其郑重地授予沮授司空一职,并任命田丰为太常。
然而在袁绍登基那天,田丰却依旧没给袁绍面子,以抱病为由拒不出席仪式。而沮授虽铁青着脸参加了登基大典,但在大典结束后,他却将自己的家产分给了沮氏族人,并兀自感叹,“势存则威无不加,势亡则不保一身,哀哉”
田丰的不合作态度以及沮授那不祥的预言,事后都传到了袁绍的耳朵里。袁绍虽恼二人不识时务,但眼下的他刚刚登基不久,为了彰显自己作为帝王的大度,暂时也就没治二人的罪。此外站在袁绍目前的立场上来说,登基称帝只是完成了一个形式而已。真正要开创秦皇汉武之基业,还需一城一池地攻城掠地才行。因此在称帝后的第三日,袁绍便让谋士陈琳执笔写下檄文,向天下宣布,其已挑选精兵十万,良马万匹,即将南下攻打许都。
袁绍称帝的消息连同陈琳的檄文一经传到许都,汉庭上下顿时为之震动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特别是好不容易坐稳了一年多龙椅的刘协,在得知袁绍即将南下以陈代汉后,气急之下竟当堂拍案而起大声怒斥,“先是袁术再是袁绍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竟如此报答圣恩。”
由于此时的曹操还自徐州回许都的半途之中,因此面对袁绍的咄咄逼人架势,以及年轻天子的震怒,大多数臣子都显得无所适从。绥靖的气氛更是弥漫了整个朝堂。却见大匠孔融就率先出列向刘协劝解道,“陛下息怒。袁氏兄弟早有不臣之心,如今只是图穷匕见而已。不过袁绍之势远大于袁术。故臣以为陛下还是应该先避其锋芒再图对策。”
孔融虽没有言明,可他所谓的“避其锋芒”,不外乎就是将天子的御驾迁离许都。而这一招对于汉室公卿来说早已是习以为常,因此
不少人都在底下颔首附和。毕竟汉庭可没少被李傕等西北军阀赶鸭子流浪。而眼下的袁绍实力远甚于当初的李傕等人,汉帝又有什么理由不拔腿跑路?
不过作为作为曹操在朝堂上的代理人,荀彧可不能让到手的汉室大旗就这么飞走。但见他长袖一甩,出列向孔融针锋相对道,“何为避其锋芒?袁绍越僭称帝,矛头直指汉室江山。故此袁绍南下并非寻常的诸侯之争,而是大汉与逆贼间的国战陛下身为天子若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心生退却之意,天下诸侯将如何看待朝廷?如何看待陛下?”
刘协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被荀彧如此一激,再联想到自己幼年时被李傕等人驱赶得居无定所的日子,不禁拔剑大喝道,“荀卿家说得是朕这次绝不离开许都若有人退缩求和,有如此案”
言罢刘协挥剑斩断了案牍一角看,同时也斩断了孔融等人想要迁都的意见。既然天子不肯迁都,那在场的文武大臣只得另谋打算。而所谓的另谋打算不外乎是向外求援。这不,孔融这头才退下,国舅董承便跟着又出列进言道,“陛下既有心坚守许都,应立即下旨征召各路诸侯来许都保驾。恕臣直言以曹司空的兵力尚不足以抵挡袁逆大军。”
董承的进言再一次博得了在场公卿大臣的们的附和。毕竟曹操与袁绍间的实力差距那是众人有目共睹的。更何况有传言说袁绍身边有一个擅长施法请神的活神仙。此人之前还曾做法请来黄帝显灵助袁绍攻破易京城。面对这样一个棘手的对手,汉庭不向外求助才怪。
荀彧眼见董承欲借袁绍南下为由引其他诸侯入许都,不由暗自蹙起了眉头。虽然荀彧也承认曹操的实力不及袁绍,但招其他诸侯来许都也并不见得就能提高汉室的实力。须知当初袁绍纠集各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都有人各怀鬼胎。而今各路诸侯皆已各自割据为阵,如何会为保汉室同心协力。怕是到时候一纸圣旨下去,招来的不是盟友,而是一群虎狼。
且就在荀彧打算再次驳斥董承之时,不曾想站在他对面的大夫吴硕竟抢先一步出列否决道,“陛下三思。而今袁绍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率军南下。臣以为军务之事还是应该等曹司空回许都之后再做定夺。”
荀彧和董承都没想到吴硕在这当口会替曹操说话,不约而同地都向其投去了惊讶的目光。可吴硕却显得十分坦然,在他看来保住汉室是一切的前提。所以他又跟着向刘协进言道,“陛下当务之急,应发出檄文与袁逆针锋相对。从而鼓舞三军士气,让天下人知晓汉室才是受命于天的正统。”
“吴卿言之有理。”刘协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接受了吴硕的意见,继而又环视了一番朝堂询问道,
“那位卿家愿书此文?”
“臣愿一试。”孔融出列请命道。
刘协虽对孔融刚才意图迁都的态度有所不满,但对孔融的文笔还是十分佩服的。于是便欣然颔首道,“有劳孔卿也。”
这一头刘协方在朝堂上统一意见,那一边正在班师回朝路上的曹操也收到了来自袁绍的檄文。虽说这一次曹操收到檄文时并没有头痛,也没有卧床不起。不过当他在帅帐之中读完全文之后,还是忍不住对陈琳的文采大加赞赏。
只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曹操这样身处险境,还是不是地要文青一把。在场的众文臣武将在听罢袁绍送来的檄文之后,绝大多数人都面沉若水。而新近投靠曹操的下邳名士周逵,更是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向曹操进言道,“司空,袁绍地广兵强,有田丰、许攸这样的智士为他出谋划策,审配、逢纪这样的忠臣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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