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全凭主公做主。”
蔡吉见贾诩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投曹一事,也知对方不会就善罢甘休。不过蔡吉同贾诩一样,自信有朝一日自己必能让这位三国名士心悦臣服地辅佐自己。因此她在冲着
贾诩微微颔首之后,又扭头向一旁的祢衡征询道,“素闻正平文笔了得。不知可愿为本府草拟一份檄文与陈孔璋一较高下。”
陈琳为袁绍书写的檄文早已传遍了九州大地,无论是亲袁者,还是尊汉者,都一致公认陈琳此文可经世流传。祢衡向来自负才华横溢,此刻眼见蔡吉要他写檄文与陈琳打擂台,自然是二话不说抱拳领命道,“衡定不辜负主公重托”
“善。那本府就恭候先生大作了。”蔡吉欣然笑道。
其实此时的蔡吉并不知晓,就在她同手下的部将幕僚商讨如何应对曹袁大战之时,远在邺城的袁绍早已对她的忠诚度产生了质疑。至于诱因嘛,当然就是曹操以汉帝名义向东莱派遣使者一事。在袁绍看来自己的使者比曹操的使者要早一步到。蔡吉身为自己的附庸,理应斩杀曹操的使节以表忠心。但是蔡吉却将两方的使者一同留在了东莱。这就使得袁绍不得不怀疑起蔡吉的对袁氏的忠心程度来。
事实上,这会儿令袁绍产生怀疑的还不止蔡吉一人。在过去的数日中,袁绍除了接到兖州、河内、豫州等地一些郡、县投诚的文书之外,还颇为“意外”地截获了三封由许都发出的密信。其收信人分别是袁绍帐下的谋主沮授、田丰,以及留守幽州的大将麴义。依照信中所言,曹操先是代汉帝褒奖了一番此三人对汉室的忠心,跟着又分别授予沮授冀州牧一职;田丰并州牧一职。至于曹操给予麴义的高官厚禄,那更是丰厚。其不仅任命麴义为右度辽将军,还封其为幽州牧。
虽说大多数人接到这种密信,十有八九都会怀疑这是曹操下的反间计。然而袁绍早在讨伐公孙瓒之时,就已忌惮麴义在幽州的势力。再联想到沮授、田丰的之前竭力反对自己称帝的态度,也就由不得袁绍不信信中的内容。于是这天夜里,袁绍便将郭图、逢纪、审配三个心腹秘密招入宫中商讨此事。
却见袁绍在将那三份密信交给三人传阅之后,便铁青着脸问道,“诸君对此有何看法?”
“此乃曹孟德的反间之计”性格刚烈的审配率先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一旁的逢纪则迟疑了一下补充道,“公与、元皓虽在称帝之时上同陛下有分歧,但都不是蛇鼠两端之人,更不会为了曹操给的空头衔而背叛陛下。倒是麴义在幽州颇为势大,倘若其真被曹操收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袁绍听罢审配、逢纪二人所言,虽微微点了点头,可面色却并没有缓和下来。显然他并不认为沮授与田丰能置身事外。于是袁绍又将视线移向了郭图,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满意的答案。
面对袁绍征询的眼神,郭图并没有直接回答沮授与田丰是否
与曹操有联系,而是沉吟了一下,向袁绍分析道,“当初陛下远征幽州之时,沮授留守邺城总管内外,威震三军。其势不亚于麴义在幽州。臣与主同者亡,此兵书《黄石》之所忌也。且统军在外的人,也不应同时主持内部政务。”
“臣与主同者亡”的意思就是臣下的权威与君主一样就一定会灭亡。因此郭图虽没有正面回答袁绍的问题,但他所表达的建议已经十分明确。那就是无论沮授与麴义是否已被曹操收买,以他二人目前的威势,都应该引起袁绍的重视并加以压制。故而在听完郭图的一番分析之后,袁绍不由自主地便摸着自己的长须点头道,“公则言之有理。看来朕得有所作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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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小小蔡安贞竟敢如此忤逆于朕”
大殿之上袁绍的咆哮声几乎掀翻了屋顶一路传到殿门之前。而事实上,大陈国的宫殿不过是由当初的袁府改建而成,其规模远不能同许都的宫殿相比拟。因为在袁绍看来调兵南下许都消灭曹操远比兴建宫殿来的紧迫。就这一点来说袁绍确实要比他弟袁术更具有霸王的资质。然而在胸襟气量方面两人却同在伯仲之间。话说自打那日袁绍与郭图、逢纪、审配三人密议后不久,袁绍派去东莱的使者就被蔡吉解送回了邺城。据回来的使者禀报说,蔡吉不仅退回了袁绍送去的印绶,还附带奉上了一封措词颇为犀利的檄文。而袁绍在听完那篇檄文之后,便有了以上这般激烈的反应。
面对主上的雷霆暴怒,大殿之上的文武大臣却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都投向了端坐袁绍右侧的于吉身上。毕竟当初正是蔡吉将于吉引荐给袁绍的。如今蔡吉公然发出檄文与袁绍决裂,身为袁绍近臣的于国师总该有所表示才对。
承接着周遭不怀好意的目光,顿觉头皮一阵发麻的于吉,赶紧向袁绍拱手表明立场道,“陛下息怒。蔡安贞不过一介女流,瞧不清天命之所归,故而才敢以萤烛之光与日月争辉。”
袁绍在听罢檄文的一瞬间也曾对于吉有过怀疑。不过这会儿耳听于吉如此评价蔡吉,大感舒畅的袁绍当即大手一挥点头宣布道,“于国师言之有理。朕这就点兵十万东征东莱,让那蔡安贞瞧瞧究竟谁才是天下之主”
在场的文武大臣耳听袁绍突然之间要发兵讨伐蔡吉不禁一片哗然。却见沮授率先出列进言劝阻道,“陛下三思。三军为讨伐曹操,早已整装待发,粮草亦已陆续发往内黄、繁阳诸县。陛下若是突然下令转攻蔡吉,则不仅三军士气会受损,粮草也不易周转。”
袁绍本就对沮授心存芥蒂,此时自然不会将对方的劝谏放在心上。然而这一次反对转攻蔡吉的人还不止沮授一个。这不,站在沮授身后的郭图也跟着出列进言道,“陛下,蔡安贞不过是癣疥,曹孟德才是陛下的心头大患。只要陛下南下一举荡平曹孟德,俘获刘协小儿,则天下各路诸侯皆会奉大陈为正统。届时区区蔡安贞之流又何足挂齿。”
不可否认郭图远比沮授更了解袁绍的脾气与性格。同样是劝阻袁绍东征,郭图的一番话就直说到了袁绍的心眼里。因为他十分机灵地拿曹操做了靶子。不知为何袁绍对战胜曹操似乎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历史上袁绍为了活捉曹操,没少放弃过一些绝佳战机。哪怕在得知粮仓乌巢被袭之后,袁绍还是固执地要先攻破曹操大营,再回援乌巢。结果平白让曹操成就了以少胜多的官渡之战。当然仅
就战略上而言,郭图的说法也是十分正确的。只要能在军事上消灭曹操,那对方就算再怎么花样百出也无济于事。
袁绍经郭图这么一提点也认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于是他轻咳一声,找了个台阶下道,“那好。就等朕将刘协小儿抓来邺城之后,再看看那蔡安贞是何反应。”
众人眼见袁绍暂时放弃了东征蔡吉,不约而同地都在心中暗舒了一口气。要知道如今袁绍虽已称帝,可天下间,乃至袁绍治下的四州,仍有不少人奉汉室为正统。因此只要袁绍一天不消灭许都的汉室小朝廷,大陈就一天不能成为天下人眼中的正统。
袁绍显然也很很清楚自己的软肋在哪里,所以他跟着就话锋一转向沮授质问道,“公与,元皓、季珪今日怎么没上朝?”
元皓是田丰的表字,而季珪则是骑都尉崔琰的表字。崔琰是冀州的名士,其不仅相貌俊美,而且在河北也很有威望。不过他同田丰一样都坚决反对袁绍称帝。因此就算被袁绍单方面任命为骑都尉,崔琰还是同田丰一起用闭不出门的方式向袁绍提出抗议。这会儿眼见袁绍突然问起了田丰与崔琰,与二人交好的沮授便赶紧向袁绍开脱道,“回陛下,元皓、季珪身染恶疾暂时不能上朝。”
袁绍当然不会相信沮授的解释,却见他冷哼了一声道,“身染恶疾?那朕可要派太医好生为两位先生诊治才成。”
沮授耳听袁绍要派太医去田丰、崔琰的府上查验,急得刚要张口辩驳,却不想被袁绍抬手打断道,“公与这段日子身子骨如何?”
沮授没料到袁绍回突然反问自己的健康,联想到昔日看好的主公而今已被龙椅冲昏了头脑。心灰意冷之下,沮授便拱手答道,“授年老体弱,怕是难当重任。还请陛下准许授回乡养老。”
然而袁绍并没有答应沮授的请辞,反倒是语气冷淡地颔首道,“即是如此,公与就将军务分出七成交予公则、仲简来统辖。”
若非是为了族人的安危着想,沮授早就想弃官挂印遁入山林不与袁绍再有瓜葛。此刻又怎会介意郭图、淳于琼来分他兵权呢。所以沮授几乎不假思索地就俯身拜道,“喏。”
沮授被分兵权在众多文武大臣眼中无疑其失势地一大标志。因此在退朝之后,许多曾经与沮授交好的官僚都下意识地与其拉开了距离。于吉本就同沮授关系不佳,这会儿眼见对手吃瘪,自然是乐得看热闹。倒是在宫外守候的段娥眉眼见沮授身形孤单地登上牛车,不由好奇地向于吉问道,“国师,沮司空这是怎么了?”
“被分权了。”于吉幸灾乐祸地脱口而出道。
“分权?”段娥眉诧异地追问道,“沮司空不是一直深受陛下赏识吗?”
“深受赏识又如何?架不住功高震主。”于吉撸着山羊须摇头晃脑道,“陛下远征公孙瓒之时,让沮授留守邺城。却不曾想,沮授暗中收买军心,令一些冀州将士只知有沮氏而不知有袁氏。如此这般陛下又怎敢将兵权继续交由沮授掌控。”
于吉的解释让段娥眉不由联想到了蔡吉。蔡吉领兵远征幽州的时候也将东莱任给了郭嘉和太史慈。可蔡吉从没有因此而认为郭嘉、太史慈功高震主,更没有疏远二人。不仅是郭嘉、太史慈,蔡吉还将辽东委任给了庞统与张辽。
倘若蔡吉像袁绍那般对部下百般猜忌又会怎样呢?
段娥眉摇了摇头甩去了这个念头。在她看来以蔡吉的性格与胸襟才不会去嫉妒自己的下属。倘若蔡吉真是这等小鸡肚肠之人,也不可能以女子的身份成为一方诸侯。太史慈、郭嘉、庞统、张辽等文士武将也不会在其麾下效命。想到这儿,段娥眉不禁有些为沮授感到不值,又跟着问道,“沮司空交权了?”
“还能怎样?其实沮授一介文士还好处置。幽州的麴义才难对付……”于吉说到这儿,忽然意思到自己今天有些多嘴了,于是赶紧咳嗽了一下,故作深沉地登上了自个儿的马车。
不过段娥眉却将于吉的后半段话牢记在了心里。因为邺城所发生的种种事件都显示出,蔡吉当初的预言正逐步实现。而段娥眉来邺城的一大任务就是替蔡吉解救、招揽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