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名言罢,便纵身快速的向小镇飞身,而原地的过无风却一脸深思。以他和空无名十多年的交情,这个世上他相信的人,只空无名一人也不为过。想不到江湖人称冷杀之人,会对一介女流托以身家性命。空无名不得不对那位姑娘好奇,从空无名的话语中,他确信如果自己真的动了那个姑娘,他和空无名两人十多年的交情,指定的会翻脸为仇。
能让三皇子如此在意,又让冷杀执着保护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被过无风惦记着的立夏,在昏迷后的第五天,才沉沉的醒来。吃了点无名熬的米粥,就撑着身体虚弱的起身开店门。立夏不清楚变装后的皇帝,会什么时间来店里用饭,但从皇帝身上下手入宫,也是最好的办法。把店门打开后,立夏后又赶紧的燃灶。家里有两个陌生人,她也不敢随意的用恢复了一半的精神力,亲自动手和面做了些饺皮和面条。
空无名期间阻止过立夏开店做生意,让她好好的休息,但立夏却神情淡漠的说了句:
“我要等人。”
然后便不再理会无名,也懒得解释等什么人,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立夏的苦心并没有白费,在开店门营生的第四天,她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立夏松了口气,总要把这尊佛给等来了。大佛身后还跟着脸色略苍白,消瘦了很多的阿德。
立夏在望见阿德时,眼泪就忍不住滑落。顾不得这尊大佛还在,紧紧的牵着阿德的手,阿德好好的她就放心了。恭敬的请皇上进屋,然后关好店门牵着阿德回屋去。立夏给皇上倒了杯茶,整理好情绪就回厨房,忙碌着做饭。阿德比那天见到时,又瘦了很多。这孩子经此大难,必定是整日的都提心吊胆,要好好给阿德补补才是。
幸好家里准备好的食材多,在灶上闷上鸡汤,绞尽脑汁的用光了家里的食材,做了许多阿德最喜欢吃的饭菜。用饭时皇帝也没多讲虚礼,让立夏坐在一同用饭。如果在以前立夏肯定不敢,但此时也没客气。坐到阿德身边,不停的给阿德夹着菜,想让阿德多吃一些。
见阿德虽顾忌着礼仪和上座的父亲,却仍旧吃的香甜。立夏看的心里又是一酸,差点没忍住眼泪。等用罢了饭菜,收拾好桌子。皇帝对立夏解释说,前段时间阿德生了场大病,所以带阿德回来看看她。立夏闻言紧咬着唇角,眼泪模糊。差点就没命了,竟然只是淡淡的一句生病。
要不是立夏早就知道事情始末,从这皇帝淡漠的语态,她真的看不出一丝异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躬身直直的跪地,恭敬的对皇帝磕了一个响头。抬头模糊着视线,对皇帝恭敬的沉声哀求道:
“皇上,阿德在宫中,民女实在放心不下。民女自知愚笨,但好在还能做些家常小菜。民女恳请皇上恩准民女入宫,在宫中照顾三皇子的饮食,这也是民女唯一能做为阿德做的,请皇上成全。”
稳坐正位的皇上,垂着眼睑望着冒着热气的竹杯,语中听不出喜怒。
“你想要入宫,可知皇宫是什么地方。”
立夏垂头再叩一首,哽咽回道:
“回皇上,民女自知这要求逾越了。容民女说句大不敬的话,民女孤身一人,于阿德相依为命五载有余,一直都把阿德当初弟弟来疼爱。今天听到她大病,人瞧着也瘦了很多。民女真的非常担忧阿德身体,只求能入宫,照顾三皇子的饮食便可。民女无能为三皇子做的,也仅有此事,求皇上成全民女。”
阿德表情沉默,从凳子上起身,撩起衣摆跪在立夏身边,叩首恳求道:
“父皇,儿臣到现在都不能全部忆起五岁之前的事情。这些年来姐姐对儿臣疼入骨血,不论是吃穿都紧着儿臣为先。大恩大德儿臣不能不报,让姐姐一人在外面,儿臣也甚是担忧姐姐安全,请父皇恩准。”
立夏在阿德有动作之时,心中就咯噔一下,暗叹阿德沉不住气。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对待一个无血缘的外人,比跟自己血亲的家人还要亲近。立夏心中叹气,阿德这般的莽撞单纯,在皇宫里生活,可要怎么办才好。
果然如立夏所料,上座的这尊大佛,端起竹杯浅泯杯中的茶水,神情难辨静默和品着茶不语。立夏咬牙,用了力气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忍住哽咽泣道:
“民女自知卑贱,只求能出一己所力,伺候三皇子饮食便可,为奴为婢民女都心甘情愿。”
上座之人放下竹杯,仿似无奈的叹了声气,淡淡的开了尊口漠道:
“罢了,终究是朕亏欠恒儿啊。朕会为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好自为之吧。”
简短的几句话,却让立夏背上冷汗淋淋。好自为之是警告?还是最后的底线?不论怎样,她终于能进宫,安心的照顾阿德的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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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皇帝很守信,立夏在半个月后,便在他的安排下,以一个身世清白的普通孤女身份,入了皇宫。入宫当天,立夏便直接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为三皇子的宫里选两名厨房杂役之名,‘侥幸’的和另外一名小太监被选中。宫里的要走的程序立夏不清楚,在被选中后,被那个说话不阴不阳的太监叫上,躬身小心的跟在他身后三步远距离,随他进了芳霖殿叩拜三皇子的生母李妃。
在陌生的环境里,立夏一直都收敛自己的气息,努力做到不显眼不被注意。宫中规矩多,在去李妃的寝宫路上,立夏垂首跟在太监身后,反正就是不停的下跪行礼。到了李妃的寝宫后,立夏随着这个太监在门口等候了一会,才被李妃的贴身大宫女笑面如花的迎进殿。宫中的生存之道,虽不说是捧高踩低,但却最懂得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这个太监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在宫中的身份可想而知,即便是宠妃,也不敢轻易得罪皇帝身边伺候的人。立夏仍旧努力做到不引人注意,跟在大太监身后进了内殿。眼角不着痕迹的瞥了左右殿内的摆设,处处透着华贵的气派与女子贴心的精致,大殿内点着的淡淡熏香,使整个宫殿多了两分雅致。进到内殿后,立夏跟着大太监也停下脚步,再屈膝跪地,动作恭敬的跟着叩了头。
未经许可不能起身,与立夏和另外一名被选中的小太监不同的跪拜礼。那大太监也只是躬身行礼,操着尖细刺耳的细音,语气中带着抹不易察觉的讨好,一手拿尘一手捏着莲花指,扭捏着声音娘里娘气开口道:
“奴婢给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昨日皇上用晚膳时,忆起下午去书房,见大病初愈的三皇子瘦了不少。又念着娘娘为了三皇子操劳过度,特让奴婢去内廷选了两个小奴才,送来给李妃娘娘调教调教。这宫里头谁不知李妃娘娘重规矩又是个宽厚之人,等学好了规矩啊,再送去三皇子的殿里,也好多个贴心的使唤奴才。”
李妃年纪瞧着二十岁出头,不过立夏可以肯定,她真实年纪比看着要大。宫里的女人,最不缺的就是保养的方子,跟后世的美容院什么的相比,古人更注重养生之道。李妃的年纪在宫里如何立夏不明白,但她周身都透着成熟女人的魅惑和特有的韵味,加上大太监的讨好的话语,皇帝的宠爱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李妃侧卧在垫着绣花软垫的美人塌上,抬起一双妩媚的眼眸,眸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点点温柔,配着她亲和的气质,给人的第一印象,好的不能再好。立夏从来都没有以貌取人的习惯,但对着李妃这种仿佛从里到外都透着柔美的女人,没有人会对她心生不喜。只不过,有阿德中毒的事件在前,立夏对这个女人真的很难有好感。
李妃闻言后,声音柔柔的浅笑出声,带着笑意淡淡对大太监开口轻道:
“成公公客气了,皇上这是天大的恩赐,本宫谢都来。成公公跟在皇上身边,眼光自然是好的。这小宫女和小太监本宫瞧着也是个老实的,来啊,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立夏闻声,调整好面部的表情,神色坦然中带着丝怯怯的望了李妃一眼,复又怯生生的垂下眼睑。在立夏第一眼看到李妃,就能确定她的确是生养阿德的母亲。阿德的眼睛和他父亲非常神似,但鼻子和嘴巴,却集聚了李妃的优点。在立夏暗暗想着阿德和李妃相似有几分时,反之李妃对立夏和那个小太监的反应,也是非常的满意,轻轻点头代动着头上的金步摇,发出清脆的鸣声,与李妃开口柔媚的嗓音相映煞是好听。
“本宫瞧着这两个奴才,也是懂规矩的,成公公不愧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是好是歹一眼就能分辨。可怜我的恒儿,自小就多灾多难,真是让本宫这个
做娘的操碎了心。”
“哎呦喂,这宫里上下,谁不称赞李妃娘娘是个仁厚宽容的主。这两个奴才能伺候三皇子,那是天大的福分啊,你们俩个狗奴婢,还不快点写过李妃娘娘的赞赏,今后可要好好的伺候三皇子,万不能辜负皇上和李妃娘娘的期望。”
立夏压下心底的一丝复杂,和那个小太监一起恭敬的磕了一个头,轻声齐道:
“奴婢谢过李妃娘娘。”
李妃施然是摇了摇手,对成公公客客气气道:
“本宫也倦了,公公伺候皇上身边左右,可不能因着这起子小事,就耽搁了你给皇上办差。莺儿,前个皇上不是赏赐了几块玉吗,本宫瞧着那块翠色的不错。俗话说的好,玉石养人,公公整日为皇上事劳心劳力的,也得注意一点自个的身体。”
成公公嘴角的笑容加深,躬身上前恭敬道:
“娘娘仁德,为皇上办事,本就是奴婢的福气,娘娘真真是折杀奴婢了。奴婢这就把这两个奴才,送去三皇子的殿里,奴婢就先行告退。”
李妃笑眯眯的点头,吩咐取玉佩回来的莺儿,送成公公出去。成公公面上笑容不变,没多做推辞便接了通身青翠的玉佩放进怀里,对着李妃鞠了一躬带着立夏和那名唤小圆子的小太监出了殿。立夏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跟在成公公身后,转出了李妃的寝宫,路过长廊时,成公公脚步微顿语带嘲讽,仿佛自语般尖细着嗓音道:
“这个宫里就是人吃人的地,花花肠子在宫里最多也最不实用,一个不小心就帆船。轻则翻身之日,重者生不如死株连九族。在宫里就要少说少看,本本分分做自个的事情才是正途,咱们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样子,伺候的都是天家贵嗣,持宠而娇目无遵规在宫里可是大忌。”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立夏已经可以肯定,这是变着法子的敲打她。至于敲打她的目的,立夏也懒得去想,不外会一大堆的利益富贵。立夏进宫,只是为了就近照顾阿德的身体,或许在弄权者一国之君的眼中,就是一个忌讳。宫里的人啊,活的真是太累,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就已经给你脑补出,有着丰满的前因后果阴谋迷局。
立夏除了无奈之外,还是无奈。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立夏没有改变它的能力,也同样没有改变它的毅力和耐心。她只是个普通人,随波逐流的同时,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被送到阿德住的殿里,立夏就被成公公直接给分配到小厨房。成公公临离开前,眼神隐晦的看了躬身垂首的立夏好一会,仿佛能看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