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个男声响起,淡声回答道:
“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咱们这不是活的也挺好吗。要说这丫头命也真大,心脉受损竟然还能活下来,要不是跟着她的那只大虫。。。也是这丫头福大命大,命不该绝啊。”
“老头子,我总觉着这丫头跟我们有缘,那天刚好又是馨儿的忌日,你说是不是馨儿回来了啊。”
女声带着一丝期待的话音刚落,就被男声给无奈的劝道:
“行了,只是巧合罢了,不要想那么多,这丫头的身体基本已经好了,只是毕竟是心脉受损,只要保持心境平和今后也不会出什么大毛病。我估摸着这丫头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要看她自己了。”
立夏只听到这么多,然后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再次有直觉时,耳边听到急促的喘息声和熟悉的哼唧撒娇声。立夏觉得声音非常的熟悉,侧耳倾听了很久,才迟钝的想起是小白。立夏吃力的挣开眼睛,微微侧头,就见小白卧在床头,伸着舌头在喘息。见立夏睁开眼睛,小白嗖的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来,伸着舌头就往立夏脸上舔。立夏被小白给舔的很痒,抿起苍白的唇露出淡淡的浅笑。
“小白。。。”
回答立夏的是小白一如既往的撒娇哼唧声,立夏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躺了多久,反正她现在浑身都是软绵绵的,根本就提不起一丁点的力气从床上坐起身来。小白的热情招待,让立夏真的消受不起啊,轻摇头无奈苦笑道:
“小白。。。够了,你太热情了。”
这时立夏听到门外有响动的脚步声,继而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和蔼的声音带着无奈的话语淡淡响起:
“大虫子,不要每次都偷偷溜进来,我们老两口还能虐待了你家姑娘吗。你捉来的野鸡,汤留给你家姑娘喝,肉留给你吃,记得避开人,被发现了你这个不听话的大虫子可要遭殃了。”
推门进来小心端着汤的妇人,抬头就望见立夏侧脸静静望着她,脸色猛然一震的惊喜。立夏见来人有五十岁左右,慈眉善目周身还透着股优雅柔和的气质。立夏想来自己昏迷的这短时间,应该就是她照顾自己。立夏礼貌性的对有些呆住的人,露出淡淡的浅笑,也没在意对方面上的吃惊,语气柔弱轻柔向对方道谢:
“谢谢夫人的救命之恩。。。只是,不知我昏迷了多久?还请夫人告知。”
立夏的话让对方回神,端着一碗鸡汤笑着坐到立夏床头。然后把鸡汤放到床头的一张小圆桌上,动作轻柔的把立夏从床上扶起来,还非常细心的在立夏身后,给他垫了个软枕。立夏冲对方感激的笑了笑,见她又端起鸡汤,想伸手接过来,哪知道双手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别说接过碗,就是想要举起了都非常的困难。
妇人见立夏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的喝自己喂的鸡汤,温和的笑着回答立夏之前的问题。
“姑娘昏睡了半年多时间,现在人虽然醒了,但也要一段时间的恢复。半年多前是我孙女的忌日,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你和这大虫。当时那情形啊我们老两口还真的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这大虫想要害你呢,结果这大虫见了人,一直围着你在转悠,硬是不准我们靠近,也烦躁的吼着不准我们离开。幸好老头子会些医术,发现你浑身是血情况不太妙。你这大虫有灵性,老头子只对它说是大夫,帮你看病,这大虫就让开让我们靠近。”
对妇人的话,立夏只决定心酸。小白这个傻瓜,幸好遇要是到的两位是心善之人,要是心术不正之人,小白还不知道会被怎么虐杀。自古皆是非我之类,其心必诛。对带野生动物,就是前世也有不少人偷猎,在这个年代更是见而诛之。立夏又喝了几勺汤,恢复了些体力,心中斟酌了一下之后,才淡淡的开口解释道:
“小白刚生下来时被母大虫扔掉,幸而巧合下被我捡到。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因为两人相伴生活,久了小白也破通灵性。”
不论怎样,立夏不希望小白被太过神话,它只是一只稍稍变异了毛发的小老虎而已,神话色彩浓重,小白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可能一辈子都会失去属于它的自由。白虎什么的,跟小白没有关系,它只是一只爱撒娇非常可爱的大猫咪而已。而这位老夫人听完立夏的解释,抿唇轻笑出声,非常的迷人。立夏觉得这位夫人年轻时,肯定是一个非常有气质的美丽女人。因为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股优雅,就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而且这位妇人身上所穿的衣物,虽然不能算特么珍贵,但在所有布料中却也穿着最舒适最显低调的,连衣物上的刺绣,都有种低调的奢华。这位夫人既然没有主动问立夏的身份,立夏也识趣的没问自己身处的地方,算是一种默契的宽容吧。妇人轻轻的点了一勺汤水,动作轻柔的又喂给立夏喝下,才点头面色显出一丝恍然大悟道:
“难怪,姑娘胸襟宽广,这大虫也非常人敢养。你昏迷的这半年里,大虫虽然一直在山上,可是每天都会从山里,捉些兔子野鸡这些小动物,专门避开人送来给姑娘熬汤补身子呢。姑娘放心的在这里住下吧,我们老两口虽然住在深山里,但还不缺口粮。养好了身子是大事,以后的事情身子好了在打算也不迟。”
立夏也明白首要之急是先养好身体,至于那个美好的梦,立夏已经不想去深究,真假又能如何,反正也不会有人能给她答案。还有便是她人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也没有自虐或自杀的倾向,还不如好好的活着。属于立夏心里的伤感,在她睁开眼睛望见守在床头小白时,就已经全部深埋在心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伤,而每个人的伤,都需要自己在时间的洪流下慢慢的去抚平。
淡淡颔首,对老妇人道:
“谢谢夫人的收留,大恩大德不知如何回报。”
在立夏的观念里,好人再好也是一个人,还是先弄清楚自己要付的代价吧。这样立夏能安心的住下去养身体,对方也能更加的乐意收留她。老妇人闻言,只是让立夏莫名其妙慈爱的望着立夏,把喝完了汤碗放到桌子上,给立夏拉了拉被子后,不急不缓的笑道:
“傻丫头,我们两老口都一把年纪了,除了膝下已无儿无女之外,不缺吃不缺穿的,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别想太多,相逢即是有缘,好好的养好身体才是正事。我瞧着丫头就颇觉甚是有缘,我夫家姓刘,如果姑娘不嫌弃就称我为刘奶奶吧。”
立夏垂眸,压下眼中的思绪,抬头时眼中已是一片平静,淡笑对妇人点头道:
“谢谢夫人的抬爱,小女子在这个世上早无双亲,能认得奶奶本就已是天大的福分。”
妇人闻言后面上神情若有所思,然后轻轻拍了拍立夏的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背,叹息了几句后嘱咐立夏好好休息。扶着立夏躺好该好棉被,才端着托盘出去,临走时把小白也带了出去,让立夏好好的休息。立夏刚刚醒来,身体还非常的虚荣,同妇人聊了一会天本就有些疲惫。躺在床上没一会,就再次陷入浓浓的昏睡中,在昏睡前,立夏才想起自己还未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
至于名字,立夏也不知怎样开口。算了,有的是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本来准备办网卡,哪知道我现在呆的地方是内蒙,但离内蒙好远,郁闷死了。办新疆的卡要收漫游费。。。。
☆、43第 43 章
在立夏醒来的第五天;才勉强能下床慢慢的走动几步。能走动后立夏在刘夫人的陪同下,在现在所住的地方逛了逛。立夏也算弄清楚了现在住所之地;周围的环境。立夏也不记得当初她是在什么地方昏迷的;但她现在所住的地方;离边关的守城有好远的一段距离。而刘家夫妇住的地方,是他们家一处靠近山脚两进两出的别院。
如立夏之前所猜测的一样;刘家夫妻家事不错。只因家中独子早逝。这个别院离山毕竟近,山上风景还算不错,是以前专门为他们未去世的孙女转成所建;别院里伺候的下人也就四五个;而且每日除了打扫整理之外;很少会出现在喜静的主人跟前转悠。立夏对此客随主便,很是无所谓,严格说起来,她连客人都算不上。
在日常的相处中,立夏发现刘家夫妻为人非常和蔼,男主人刘天云更是博学多才。听刘夫人话中偶尔提及,刘老爷年轻时,在他们老家可是当地非常有名的才子。而刘夫人家事比刘老爷好上太多,又是嫡女。本来刘夫人的父母根本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只是刘夫人坚持一死相逼。幸而两人成亲后年,一直都伉俪情深并生了个儿子。
可惜,老天总不愿好事一个人占全,刘家的儿子身体自幼就体弱,娶妻不足半年,便散手人寰。好在刘家媳妇已经怀有身孕,给刘家留了条根。只不过红颜薄命,刘家媳妇十月怀胎在即将生产时,突然早产诞下一名体弱的女婴后,自己也大出血撒手人寰。对父母而言,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家夫妇丧子的打击本就沉重,但为了唯一体弱的孙女,两人都停了过来。谁知把唯一体弱的孙女捧在手心小心的养着,并一直不停的求医问药,却在孙女十三岁时,在一场风寒下还是夺取了那个柔弱的生命。一再的打击让刘家夫妇差的没直接下去陪儿子媳妇孙女去,心如止水的刘老爷,结束了手里的大半生意,伺候的佣人也仅留下几个伺候的老人,其他的全部都给了卖身契遣散了。
对他们而言不缺钱安享晚年,在晚年好好的享受生活才是真。对两位老人的果断,立夏还是有些佩服,要知道古人本就非常的注重子嗣和传承。
刘家夫妻虽然从未仔细问过立夏的身世,但对立夏却是打心眼里真正的喜爱,甚至是别院里的下人,也在刘家夫妇的有意下,见到立夏,都会恭敬的尊称立夏为小姐。有时立夏都有种,刘家夫妇把对儿子孙女的爱,全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在立夏醒来的一个多月,身体已经好了一半的情况下,刘夫人多了个爱好,就是准备各式各样的衫群和珠宝首饰,把立夏打扮的跟精致的人偶一样。
立夏虽然不注意容貌,可别人却很难不注意。本就皮肤嫩的跟能掐出来水一样,一双沉静清浅的眼眸和风轻云淡一样的表情,加上立夏本就冷漠淡然的性格,在配上刘夫人准备的衣装配饰一打扮,真真的有种超尘脱俗,让人为之惊艳。而且立夏本身就识文断字,女红和厨艺也都非常不错,透着股隐隐的大气。因着立夏伤及心脉,不能轻易动气,刘家夫妻商量后,刘夫人又每日都教立夏学琴和作画。这种文雅有陶冶心性的事情,再适合立夏不过了。
立夏本就不笨,在刘夫人教她学琴的基础后,慢慢的也算上了手。都说乐声是最能体现感情的一种,偶尔立夏会弹着琴望着天空,忆起一些曾经被遗忘的点点滴滴,越发的增添了淡然浑不在意的气质。刘夫人也不是蠢人,立夏从长相到周身的气质还有聪慧,让他们老两口也猜测不少种立夏的身世。而且一个女儿家,穿着军衣浑身是血,又被一箭此种心脉,身份更是迷离。
普通人家哪里能养出立夏这种女儿,就是高门大户的大家千金,也不见得能养出立夏那份恬静沉稳大气。刘家夫妇既然收留了立夏,肯定就会有所准备,立夏被他们秘密带回来后,就抹去了立夏被他们所救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