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海沉,楚天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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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海沉,楚天阔-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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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出,怎么的也会比从前做那些疯狂行径的日子好些,而且,他也打算等忙过这阵子就去替应想想拿镜子,到时候再告诉宁楚暮应想想的来历,这样他就会死心。但是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宁楚暮不但没有对应想想放下一丝一毫,还有愈演愈烈,变本加厉的趋势。这让他如何能不忧心!
接下来的时间,秦少臣跟那两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意见,又细心的安抚她们,之后就送她们出府,他自己则马不停蹄的赶往宁楚暮的别院。在他看来,这事可大可小,要马上解决,以免夜长梦多,弄得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可是,秦少臣怎么的都没想到,宁楚暮竟然拒绝见他。这下他就知道,事态严重了,于是他又马上去皇宫找萧昀。现在也只有萧昀能解决这个事了。
然而,在秦少臣陈述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后,萧昀的态度更让秦少臣费解。
萧昀说:“少臣,任何事,我们都得讲求证据。”
秦少臣瞪大桃花眼,一脸不可思议。
萧昀说:“你与那人非亲非故,凭什么就能断定他没有坐盗?”
秦少臣哑口无言。
萧昀说:“无风不起浪,瓜田李下,楚暮那既然已经证据确凿,我又怎能凭你一己之言就妄下论断?”
秦少臣无言以对。
萧昀说:“等你找到那人无辜的证据时,我自然会公正严明,张贴告示,还他清白。”
秦少臣一筹莫展。
萧昀说:“……”
秦少臣默然走出皇宫。
萧昀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因为宁楚暮让人给他递了一纸信笺,上面仅有短短的几个字,却道出了无尽心酸。所以,他生平唯一的一次,为了疼爱重视的师弟,藐视了国法。
宁楚暮来信说:师兄,你帮帮我。
萧昀怎么的也不能相信,这么示弱的话,是他无所不能,淡然超脱的师弟宁楚暮说出口的。所以,这一次,他摒弃了一个一国之君该有的公正,选择了听从自己的心。

256。第三卷 京都篇…第255章 走投无路

见不到宁楚暮,萧昀又讲求证据,秦少臣焦头烂额。他去看过案底,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没有丝毫瑕疵,也就是说,所有不利证据全部指向襄阳。更甚,回衙门时,那些府吏还从他身上搜出了一锭有着特殊记号的金子,那金子与丢失的那一千两黄金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因此,如若宁楚暮下定决心要治襄阳的罪,秦少臣真的是无计可施。
秦少臣将这一切都告诉了应想想跟苏漫,另外,因为持久没有人能为襄阳翻案,又没有利于他的证据,所以,他的案子已经定了下来,十日后,问斩。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应想想差点昏倒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为了替襄阳翻案申冤,连日来不停奔波劳走,几乎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好好睡过一次觉。突然又传来如此噩耗,坚强如她,也支撑不住了。
“小七!”苏漫搂住应想想的身子,她也是一脸苍白之色。
应想想推开苏漫,“少臣,凌和,我想见当今圣上。”她不能倒,她倒了,襄阳怎么办?
凌和看着应想想的样子,很是心疼,她面色凝重,“小应,没有用的。没有证据,就算你见了表哥,也于事无补。表哥他,从不徇私。”
苏漫气道:“什么从不徇私,他就是在偏袒宁楚暮!堂堂一国之君都这样,你们衡垣还有没有点公正!”
秦少臣面色微变,疾言厉色,“住口,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你要再敢说出口,下次就休怪我见死不救!”他说完向凌和示意了一下,凌和走过去看了看门外,摇头,表示没有其他人听见。
苏漫还要再反驳,应想想忙拉住她,“漫漫,现在是在古代。”她顿了顿,“在这个关头,我们更要避免祸从口出,不能再横生枝节了。”
苏漫听应想想的话,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自己过激了,她看向秦少臣,“抱歉。”
秦少臣严肃的看了她一眼,微点头,也不再追究。他直接跳过那个话题,看着应想想,面色沉重,“小应,如今能救襄阳的,也就只有楚暮了。”
应想想略沉吟了一下,坚持道:“我想见当今圣上。”
翌日。皇宫,后花园。
萧昀来见应想想,他屏退了所有人,所以,后花园静得出奇。
“应琦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次,应想想跪了。生活在法治社会下,从小没有跪过父母的她,在这古代,她第一次下跪,跪的是衡垣的君王。
萧昀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相对她上次见他时的态度,这次她的态度低了绝对不止一点两点,他眼里划过深思,面上的神色却不动分毫,“少臣说,你坚持要见朕。”他没有让她起身,所以应想想也就跪在原地不动。
应想想抬头,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眼眸,她的蓝眸也变得幽深,不卑不亢,“是。”
萧昀的唇角有丝不易察觉的兴味,她跪在地上仰视他,却没有半分仰视之人该有的姿态。半晌,他收回看向她的视线,“哦?”他的尾音延长,声色极为悦耳,“那么,你找朕是所为何事?”
应想想盯着他,“我认为,皇上应该知道的。”
她的一个“我”字出口,萧昀的漆黑的眼眸陡然一眯,看着她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审视的意味,“是吗?”他不以为然的淡淡反问。
应想想抿唇,从他的态度,她直觉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仔细回想前面她才说了不到几句的话,终于明白是她无视他的权威,逆了他的龙鳞。这个人太危险,觉察到这一点,应想想再不跟他玩文字游戏,直入主题,既然他一定要她来挑明,那她就来挑明便是了。
应想想看着萧昀,眸底澄澈,“皇上,应琦此次前来,是为我的……朋友一案申冤。我朋友行事一向大方正杰,绝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这一点,应琦愿以性命担保,他一定是冤枉的。“萧昀面沉似水,“所谓知人知面难之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人心难测,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见财起意呢?”
应想想怔住,“我……”过了一会儿,她继续道:“事发的那几天,我和另外一个朋友是跟他在一起的,我们都可以为他作证,我们绝对没有看见所谓的什么金子。”
萧昀看着她,问:“你确定你时时刻刻都同他在一起?”
“是!”应想想答得毫不犹豫。
萧昀又问:“即便是如厕?”
应想想蓝眸瞪大看他。
萧昀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你们还是有分开的时候。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不是就在那会儿作的案呢?”
应想想哑言,半晌,她又道:“如果真是他做的案,他后来又为什么要跟我们一同回来,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萧昀反问:“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掩人耳目呢?”
后来,不论应想想提出什么,萧昀都能轻而易举反弹回去。所以结局是,她无功而返。
离行刑的日期越来越近,案子却没有丝毫进展,应想想黔驴技穷,走投无路。到如今,就真正到了最后一步,她,只有去见宁楚暮。因为,在这古代,她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她在现代学的那些东西,对此事而言,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穷途末路,她除了去见他,别无他法。

257。第三卷 京都篇…第256章 咫尺天涯

“军师,外面有位姓应公子,她要求见你。”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进宁楚暮,躬身报告。
彼时宁楚暮正在跟原非缨讲述一个悬疑案件的疑难问题,听到侍从的报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连他手上的卷宗都掉到地上,“啪”的一声,发出极大的响动。
原非缨凝眉看他,那人竟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的眼里闪过疑惑,由于专断悬疑案养成的习性,渐渐的,她的眸中升起贯常的探究之色。应公子?姓应,这个姓有点熟悉,应……应……应琦?卢照的相公!她眉微挑,看着宁楚暮,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讶异之色。
“军师?”那侍从见宁楚暮半天没什么反应,又忐忑的唤了他一句。
终于,宁楚暮回神,接过原非缨从地上捡起递给他卷宗,朝她浅笑了一下,神色无异的将卷宗整理好放在桌上。只是,他表现得再自然,细心的原非缨还是看到了他的手在不经意轻颤了一下,即使那个动作幅度极小,还是给她察觉了。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病?
从事她这个行业的人,都是极为懂得看人眼色的,所以,她很是识时务的站起身,“宁大哥,既然你有访客,非缨也不便再叨扰,这案子,非缨改日再来向你请教,现在就先行告辞了。“她笑看着宁楚暮,一席话说得从从容容。她想起来了,在好几个月前的那个黄昏,也是她来找他,给他送卷宗,他送她出院门,正好碰到了秦少臣和另一个公子也来找他。当时她不小心撞到了一棵树,他伸手扶了她一把,可是在看到那两人之后,他就像如临大敌一般,猛地推开她,避她如蛇蝎。为这事,她可是疑惑了好久。联系他前后两次失常的反应,如果她的推断没错,那天在秦少臣身边的另一位公子就必是应琦无疑了。
宁楚暮随即也起身,温淡清浅一笑,“也好。”然后他才看向那侍从,“让她进来。”
那侍从点头后就退了出去,因为原非缨还要收拾带来的卷宗等物,所以应想想进来的时候她还没离开。
原非缨匆匆的瞥了一眼应想想,眼中划过不知名的神色,果然是他!几个月前的那天,天色虽有点暗,但凭她惊人的辨别能力和记忆力,她还是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正是那天那位公子。
应想想看着眼前的两人,那个虽只是短短瞥了她一眼,但眼里满是探究之色的女子,她记得。秦少臣说,她是什么兵部尚书还是吏部尚书的义女,因专断悬疑案,在衡垣远近闻名,她叫原非缨,对宁楚暮,情有独钟。但是,这些都不是她现在所关心的,所以,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想那个女子眼里的探究是为何。
应想想看向紧紧盯着她的宁楚暮,那人面上的神色不变,眼里却有不知名的情绪在翻滚。她现在心力交瘁,已经无力去想他眸底的那些情绪是什么了。
“应琦见过军师。”她朝他拜了一拜,礼数周全。
宁楚暮神色剧变,惊痛交加,倒退了一步,他漂亮的眼眸瞪大,里面全是震惊,久久回不过来神,以致于原非缨向他告辞离开,他都没有丁点反应。应想想看着他的样子,不是不痛心,可是,他已经把她逼上绝路了,她,还能如何做?
良久,宁楚暮终于回神,他猛地欺近她,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浓墨的眸子里全然没有往日的温淡,一片狂躁。
应想想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在经受车裂之刑一样,碎成一块块,鲜血淋漓。但她还是狠下心,“我说,我拜见……”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攫住了唇舌。
宁楚暮疯狂的亲吻她,在她的唇上啃咬,他就像着了魔一样,不知餍足。渐渐的,他的吻变得轻柔起来,在她唇上细细的舔,然后轻轻吮吸,就像在品味什么美食一样,又像是在讨好她。应想想自始至终站着不动,不回应,也不推拒。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宁楚暮终于放开她,他紧紧抱着她,头埋在她发间,此刻他才觉得自己空虚到疼痛的心是满的。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了,久到他都以为那种噬骨的痛楚是他与生俱来的,那种绝望的空虚他都要习惯了。
宁楚暮搂着她,轻轻呢喃:“小应,我好想你。”
应想想觉得自己的心痛得要死掉。可是……所以,她站着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见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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