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快过来看!”梅芙楠的声音从一堆古物旁边传来。
“襄阳,我妈叫我呢,先不说了,我回头再打给你。预祝你演讲顺利!”应想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朝她爸妈那边人潮涌动的地方走了去。
“好,回来时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我们……”他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传来一阵低低的忙音。他怔愣的看着手中的电话,神思一阵恍惚,他感觉到有一种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他的生命里流逝,更可怕的是,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襄阳,走了,发什么呆呢?”一个同行的医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唤回了他的神志。他晃了晃头,想把这莫名的情绪晃出脑外。再抬头,他大步踏进讲堂。
“妈……”应想想来到梅芙楠身边,她朝梅芙楠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时不禁震住。那全是一片看起来色泽极佳很是珍贵的首饰等物,有由上好的玉制的,有金的,有银的,还有她不知道材质的,比比皆是。一看便知,这真的是古代的饰物,即使年代可能已经很久远了,但这色泽依旧比现代的珠宝好了不知多少倍。
“老应,你终于来了,快进屋来看看!”这时从一间石屋里走出一个与应钦培一般年龄的人,一把拉过应钦培就往石屋里拽。不难看出,那是他的同事,同样对考古充满狂热。
“宝贝……”梅芙楠拉了拉应想想,用眼神瞟了瞟应钦培的方向。
“妈,这不太好吧。”应想想知道她妈的意思是示意她们俩也跟进去。
“没事,怕什么,有你爸在,里面的人也不敢拿咱们怎样。”说着就硬是拉着应想想要进那石屋。
刚好门口,还没进屋,应想想就能感觉到石屋内那强烈的白光,比在烈日下曝晒更刺眼,应想想顿感不适,忙用手遮挡住眼睛。
“哇塞,好具有挑战性!”梅芙楠则一冲进屋就惊叹了起来,随后也埋入了那一堆堆的古物之中去了。良久,应想想才适应了那强烈的白光,她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开始打量四周。这才发现,那白光就是从石屋中散发出的,石屋里竟比白昼还要明亮,她猜想这样应该是为了他们考古的便于观察吧。她看见里面很宽敞,有很多人在拿着放大镜细细的观察讨论。这里面确实有很多古物,古代的卷宗、砚台、狼豪、壁画、大印和杯盏等物。
“老应,你说说,这是不是这几年来我们挖出土的规模最大的一批了……”在石屋的另一边一个声音兴奋的带着明显颤抖的声音响起。
“……”应钦培没空搭理那人,他正盯着一个砚台猛瞧,他觉得这个砚台的年代似乎要超过两千年以上,越看越激动,连拿着放大镜的手都有着微微的在抖。
应想想的目光在石屋里逡巡了一圈,蓦地,她的目光定格在一个物体上,她的眉心蹙了蹙,感觉有些奇怪,因为那是一面镜子。镜子,不是应该放在归类在外面的饰物里吗,怎么会放在全是文物的里面?在全是文物的石屋里,这样的一个镜子看上去显得有着凸兀而又怪异。鬼使神差般,她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向那个镜子走了去,她知道古物都是不能乱碰的,因而她也没有拿起它,只是略微地低下身用肉眼细细端详它,古境里映出她柔和的面庞,看着很舒服,她无由地就喜欢了那个古境。她伸出手,与古境隔着一段距离,轻轻的描摹它的轮廓。
4。第一卷 战场篇…第4章 穿越(二)
正当应想想在细细描摹那古境时,突然,身后有人在经过她时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又正看古境看得出神,身体一时没有着力点,稍稍地向前倾了一下,她的手就势压上了古境。古境边缘有棱有角,她的一根手指指尖碰到了一个有些微尖锐凸起的部分。
“嘶……”她一时没忍住低低地痛呼了一声。顿时,她意识到不能触碰古物的,她忙移开手低头去看那古境,却不察她的手被划了一个细小的伤口,一滴血珠染在了镜面上,她一急,就要掏出兜里的纸巾去拭那丝血迹。然而,就在她低头掏纸巾的瞬间,那面古境却猛地发出了一缕红光,渐渐的红光的光晕越来越强,等应想想再次抬头,她已经被围绕在一团红色的光晕中了,应想想有些怔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而那点血迹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想想,快走开!”这边的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了石屋里的其他人,众人也都震住。应钦培率先反应过来,他一面向这边冲过来,一面大声地对应想想喊话。
应钦培发出的呼喊终于拉回了应想想怔愣的神思,她一惊,也忙不迭失要向后退,可是,她惊惧的发现,她竟动弹不了。
“想想,快,快离开那个镜子!”应钦培嘶声力竭地高喊,看着红光越来越强烈,几乎看不见应想想的身影了,应钦培越发慌乱了,但他绝望的发现他竟靠近不了那团红光,无论他怎么使劲想往里冲。所以他只能一遍一遍嘶吼让应想想离那镜子远点。梅芙楠早就惊声尖叫起来,疯狂地要去靠近那红光。然而,终是无济于事。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夫妻二人见那光越来越微弱,最后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却不见应想想的身影,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与恐惧,一时竟有些魂飞魄散。
“想想……”待梅芙楠反应过来,蓦地尖叫了一声,一时受不住这样强烈的刺激,竟晕了过去。应钦培忙接住她倒下的身子,面目沉痛。
发生了这等离奇的事,石屋内的场面一时就混乱了起来。
彼时正在会场发表演讲的襄阳心里蓦地一阵疼痛,这疼痛来得强烈,他身形一晃,脚步趔趄了一下,几欲跌倒,手中的稿纸被散落了一地,然后,他似受不住这疼痛,用手抚住心脏的部位,微微地弯了下腰。会场旁边的司仪等人立刻发现了不对,纷纷涌了上来,场下也有些混乱,窃窃私语的声音一波一波地漾开。
襄阳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电光石火之间,他想到了应想想,急忙掏出手机,他颤抖着指尖按下她的号码,然而那边却是空无一片,没有任何声音,就连忙音也没有。他一下就慌了,不顾身体的不适,拨开围绕在他身边的众人就往外冲。
“奥德县,奥德县……”他脚步不停,嘴里呢喃着这个地名,他几步就跨上车,不管不顾随后从会场追出的一干人等,不理会他们的呼唤。他把车开得飞快,突然,他脑子里闪过应想想说的话,她和她父母在一起。
“对,对,可以打她爸爸,应伯父的电话。”他忙翻起了通讯录找应钦培的电话号。但是,他车速却不减分毫。
“伯父,你们好吗?想想,想想在你身边吗?她,她电话我打不通,我想跟她说几句话,可以吗?”襄阳拨通了电话,他极力克制话里的颤音,隐隐的话里透着无限期许。
“襄阳……我们在奥德县的蕲嘉,想想,想想她…她这会出了点事,伯父这里忙,就先挂了。”应钦培的话音一落,他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绳子“嘣”地一声就断了,他有一瞬间的空茫。然后他连连闯红灯,他想快点赶到她身边去。他不管不顾后面的交警追赶,然而,他突然发现自己越过了车道,想再返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对面驶过来了一辆载满货物的大卡车,卡车越开越近,越开越近,他几乎都能看见对面司机那因为惊恐而瞪大的双目。终于“砰!”的一声,两车如期而遇。襄阳在自己昏迷之前仍喃喃着应想想的名字,然而,他却不知,待他醒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彼时,他的天,已经塌了…
5。第一卷 战场篇…第5章 宁楚暮,秦少臣
“我说军师,咱们这粮草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一个听起来相当戏谑的声音在军帐内想起,那语调三分蛊惑,七分幸灾乐祸……
“不急。”低沉如大海的声音回道,但那声音偏偏又给人如沐春风的错觉,有种四时花开之感。他似是丝毫未把挑衅那人的话放在心上。
“还不急?我看火都烧眉毛了。”那人唇边有一抹邪肆的笑,他看着稳稳当当坐在椅上翻阅医书的人,笑得越发开怀了。
“……”对方并不搭话,只是淡淡的笑笑,可那笑却给人一种能融化冰雪的功效。
“笑得那么妖媚,我又不是你那什么小师妹。你就老实承认吧,根本就没有粮草来救济是不是?”秦少臣不止一次抱怨造物者的不公,在他看来,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长在宁楚暮身上就是浪费。他认为,宁楚暮真的是不解风情得很。
“……”宁楚暮眉目微挑,唇角划过淡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硬是在他原本就绝色的脸上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神韵。他好看的眉,深邃如黑玉的眸子,挺拔的鼻梁,优美的薄唇,漂亮的下颚,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组合起来就拼成了一张清雅超脱的脸。说是清雅是绝对合适的,他不会给人精致到妖艳的感觉,也不会让人觉得他是那种空洞的美,他属于那种清俊的绝美。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是最恰到好处的描绘了。在秦少臣看来,宁楚暮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色变,他永远都给人一种云淡风轻之感,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留恋。他看上去绝不会给人冷硬的感觉,相反,总能让人品出柔和之态来,他虽在这凡世奔走,却不染丝毫尘埃。自秦少臣认识宁楚暮四年来,他从未见他变过脸色,他怀疑,这世间是否真有那么一件东西是他所在乎的。他是真的很想看看他色变的模样,他对这场景期待程度之迫切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怪癖。但是,转念一想,让这样子的一个人色变也确实是件有趣的事,久而久之,他也就释怀了。然而,秦少臣不满宁楚暮的不仅仅是他的外貌和性子,还有他的武功,他的医术。了解宁楚暮的人都知道,宁楚暮其人是个全才,似乎没什么是他不会的,只要你说得出的,他都会。他犹记得当自己得知宁楚暮竟然连刺绣都会的那一刻,他是真的从坐椅上跌下来了的,他当时就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他怎么,他怎么就想不通要去学刺绣呢。后来才得知,那是因为他师娘让他师妹绣,他也记不得是何时惹哭过他那小师妹,她小师妹一直记得那时他说的答应她一件事,后来,她师妹就让他帮她刺绣,也就如此,他学会了刺绣。
他智谋一流,武功奇高,医术堪称一绝,容貌倾城,你说这样子的人,他秦少臣能对他没有意见吗?不但有,还大大的有,因为有这么一个完美的人在,他可给比下去了。然而,也真是奇怪,他二人却成了挚友,只能说造化弄人哪,他每天都得去面对一个比他优秀的人,还不能发作,只能被他一直欺压着,他唯有扼腕再扼腕。
“我说太傅,你很闲?”宁楚暮受不了秦少臣这么盯着自己猛瞧的样子,因为他那幅模样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拆骨拔肉吞入腹中。他浅笑着开口,看着秦少臣那张长得极其妖孽的脸,宁楚暮有些头晕,对,妖孽,秦少臣那张脸只能用“妖孽”二字来形容,因为看着真的有种勾魂夺魄的美。尤其是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好似真的能摄取人的心魄。迷人,对,真的是迷人,秦少臣有着一张让京都女人为之疯狂的脸,他与宁楚暮的长相和性格都是两个极端。秦少臣真的是长得极其美艳,让人一看便知他有多花心,饶是如此,仍有不少的人前仆后继的迎上去,他,来者不拒。然而,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