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克达没有什么大的表情,但微微抽动了一下唇角,慢慢退了出来,向着开始收拾东西的士兵宣布着:“原地再休息一天,明日启程。”
直到帐内的温度升高了,耶律宸勋知道也快到正午了,怀里的忧儿才微微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睛,却是将面前的耶律宸勋推了推,然后翻身躲到了床里面。
知道她是热了,可耶律宸勋的脸却黑了,晚上发烧冷的时候就抱紧了,在自己怀里磨磨蹭蹭的,弄得自己几乎一整晚没有合眼,现在太阳升高了,她热了就将自己推开,拿我耶律宸勋当什么?暖炉还是抱枕!
大手一拦,将忧儿的身子从床里侧就拉了回来,直接塞进怀里紧紧的抱住,马上便感觉怀里的人四肢乱动了起来,接着那长长的羽睫轻颤着,睁开了那双清澈的水眸。
瞪着眼睛盯着耶律宸勋的胸膛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才明白眼前的身子是谁的,忧儿马上使劲的挣扎、推拒起来。
“你放开。”
“不,你昨晚抱的比我紧,我都没有推开你。”
两人拉扯间,耶律宸勋胸襟的衣服敞开的更大了,露出了整片白皙的胸膛和紧致结实的腰腹,而忧儿那小身子被他拉扯的总是会撞进那片胸膛,撞的她一颗心都在乱跳。
我也很热
忧儿的小身子被他拉扯的总是会撞进那片胸膛,撞的她一颗心都在乱跳。
“色胚,将我衣服都扯开了,还矫情什么。”
说这话的居然是耶律宸勋,说的忧儿只剩下瞪眼睛,都忘了推拒,愣在那里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他睡在了一起,又怎么就色胚了,明明是他占便宜好吧。
耶律宸勋发现这个小女人发愣的时候有点呆、有点傻,又带着纯真,可他更喜欢她前天晚上跳舞时候精灵般的耀眼和昨天的倔强。唇角继续勾起好看的弧度,大手将她整个人都压在胸前,抱紧在怀里,用这个办法来阻止她发呆。
“我没有矫情,我只是热的难受。”
好不容易将头从耶律宸勋的怀里挣扎开来,忧儿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说话时候也带着喘息,自己差一点就被他的结实胸膛给压断气了,他看起来修长略瘦,想不到胸肌这么硬。
“哈哈,其实我也热。”
大笑一声终于放松了拥紧忧儿的手臂,耶律宸勋发现自己是很热,而且好像这热度从昨晚拥着她开始就一直没有退去,刚刚嬉闹一下就更热了,难道是她将发烧的症状传染给自己了!
不愿细想自己这样发热的原因,耶律宸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合拢了衣服,一边看着忧儿通红的小脸,正色问道:“有精神了?那就起来吃些东西,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出发?去哪里?我要回家。”
忧儿没想到这土匪还有别的老巢,只是她不想和他走,她要回家。但回家的目的似乎和报仇有些偏离了,她只是想父皇和母妃,想哥哥了。
忧儿想着:他救了自己,对他的手下和自己也不坏,似乎还不是大恶之人;也许做坏事的只是他的手下,因为忧儿并没有再看到那个将自己掳来的两个坏蛋;而他除了之前给自己洗澡和昨天晚上抱了自己之外,还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那么,如果他今后都不做坏事了,再好好的管管他那些做坏事的手下,自己就不让哥哥带兵剿灭他了。
“今后有机会,我会送你回去看看,不过,你要先和我回圣都。”
“圣都?”
忧儿知道圣都就是大辽的都城,可一个土匪头子,去哪里做什么?还是说,土匪也做买卖,要去哪里销赃的?也对,他们从那个老鹰山出来的时候带着几个大箱子,一定都是抢来的财宝,要去那里销赃的,再换些粮食、武器,招兵买马扩大势力啊!
自顾的天马行空着,忽然感觉裤腿处一凉,低头就看到耶律宸勋正将她的裤腿推高,查看着她细白的小腿。
“以后受伤直接说,那种野狼也吃腐肉的,牙齿有毒,不及时处理会死人的。”
看到她腿上的伤口比昨晚更好了许多,耶律宸勋才帮她把裤腿放好,一边叮嘱着。
“嗯”轻轻答应了一声,忧儿暗自瞄了瞄自己的手腕,那里昨天自己划伤的地方几乎已经没了痕迹,只剩下一道粉红色的细印,他昨天应该没有发现才对。
真是难伺候
耶律宸勋在脸盆里洗了洗脸和手,又扔过来一块沾湿的布巾,忧儿接过了慢慢擦拭着,外面就响起了耶克达的声音。
“主子,牙它……”
“牙怎么了?”
才听到牙的名字,耶律宸勋便大步走了过去,可才撩开帐帘,一个银灰色庞大的身子就从他腿边挤了进来,直接跑到了坐在床上的忧儿身边,两只粗大的前肢搭在床沿上,把硕大的狼头拱进了忧儿的怀里,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主子,牙在帐外徘徊了好久,我都带不走它。”
耶克达进来也看到了这一幕,同时也发现耶律宸勋瞪着床上亲昵的一人一狼,脸色不怎么好看。
“牙,你好的真快。”
忧儿看到牙很精神也很高兴,小手拍拍它的脑门,又抚摸着它背上的皮毛,检查它的伤口。
它身上大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而小伤口隐藏在了长毛之下,还有更细小的应该已经愈合了。虽然毛皮上还有因为血痂而粘成一块块的毛,但其他没有受伤的地方已经被擦拭的干干净净,回复了原本光亮的毛色。
“是好的快,昨天装死的时候还真是逼真。”
耶律宸勋大步来到了床边,双手搂住牙的脖子,将它从忧儿的怀里抱了出来,怎么突然感觉它和这个女人太过亲昵,让自己心里有些堵呢!
“嗷”轻声抗议了一下,牙还想挣扎回到忧儿带着香甜气味,又很柔软舒服的怀抱里,可它也发现主人的脸色不好看了,同时圈住它脖颈的胳膊也微微用力,主人的眼神是满满的威胁和警告。
“带它出去,再拿马奶和肉进来,我肚子饿死了。”
耶律宸勋将牙直接拉到了耶克达面前,几乎是将他们两个推出营帐的。
而耶克达不久之后端过来的马奶和羊肉让耶律宸勋的肚子真的“咕噜”叫了一声,隔着很远忧儿都听到了。
“过来,多吃点,看你瘦的,没有几两肉,狼见了都要哭的。”
耶律宸勋用刀子割了一大块肉下来,举着那块肉招呼忧儿过来。
“狼?见我会哭?”
忧儿不明白,狼自己刚刚见过,还差点它们被吃了,怎么没看到它们有哭的意思。
“扑哧”
看忧儿不懂,耶律宸勋笑出了声,起身将忧儿从床上抓过来,按到地桌的旁边,解释着:“你这么瘦,狼吃不到肉,当然会哭啦!快吃吧。”
“我,我不吃这个,没熟。”
看着那仍旧是带着血丝的羊肉,忧儿将身子向后面使劲的缩着。
“不行,这个吃了才有力气,我这里没那么多菜啊、饭的来伺候你,契丹人就吃肉,不吃草。”
在契丹人眼里,只有肉和大饼才顶饿,菜就是草,只有马和羊才会吃的东西;至于稀饭他们会感觉和喝水差不多不会饱,不如喝马奶。
“那我吃饼,我只吃饼好吧。”
忧儿的小手伸向了那有些干的大饼,其实这个她也吃不下的,但总比那带着血丝的肉强。
“是不是再熟一些你就吃?”
耶律宸勋那双很深邃的桃花眼里也有了些无奈的神情,这女人真是难伺候。
我说是就是
这女人真是难伺候啊!
“嗯,我吃熟的。”忧儿看出耶律宸勋似乎生气了,赶紧答应一声,低下头啃着饼,不敢再看他。
“耶克达!”
看到耶克达进来,耶律宸勋还一直瞪着面前费力的啃着大饼的小女人,伸手一把将她手里的饼抢了过来,扔出老远,然后吼了一声:“去烤一只羊腿,外面糊一点没关系,要全熟的。”然后继续瞪着忧儿,抓过自己盘子里整只的羊腿啃了起来。
忧儿缩了缩脖子,感觉耶律宸勋明显是借着啃羊腿来泄愤的,扭头看看耶克达,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讨好似的笑了笑,意思是:麻烦您了,给羊腿烤熟点,不然拿来我再不吃,他下一个啃的就是我了。
等耶克达再端过来的羊腿,忧儿可看出真的是全熟的了,不对,应该说是全糊的,黑乎乎的一大块,还闪着油花。
忧儿的小脸明显抽搐了一下,她似乎看到耶克达退出帐篷的时候肩膀一直在抖,像是在忍住笑!她不想认为他那样看起来很老实的男人会有这样的坏心眼,只能认为,他真的是认真执行了他主子的命令。
再没了托词,忧儿只好学着耶律宸勋的样子,抓起了那只黑乎乎的羊腿,只是……
“好重。”那只羊一定很肥,它的一整只腿估计比忧儿的腿都要粗了,两只手拿起来还有些颤,忧儿更不知道该怎么下口,但最后还是忍着焦糊的味道,将那只全糊的羊腿凑到了嘴边,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准备咬一口先尝尝。
“你有没有脑子!”
耶律宸勋实在不敢相信,这女人刚刚还矫情的不肯吃肉,现在居然可以把糊成这样的羊腿往嘴里塞。终于忍不住,不想看她啃那只烤焦的羊腿啃到满脸黑,上前从她手里将羊腿抢了过来,放在自己的盘子里,用刀子将外面焦糊的部分一点点割了下去。
当外面大片烤糊肉被割下去,露出了里面多汁而鲜美的肉来。那香味是最原始也是最诱惑的肉香味儿,虽然没有任何的佐料,但仍然可以诱人食欲。
这时候忧儿才明白,原来这个就叫“外焦里嫩”!而且还嫩的这么鲜美。
“以后要学会用刀子,这样斜着向外用力,一片一片的割开,但注意手指头知道吗?”
耶律宸勋一边熟练的运用着手里的刀子将羊腿肉切成片,放在忧儿面前的盘子里,一边给她示范着刀法,并做着解释。
“嗯,好吃。”
忧儿捏起一片肉放在嘴里,小心翼翼的嚼着,却发现这肉不但没有看上去那么油腻,反而是肉香四溢、唇齿留香,一张小脸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来。
“我说的记住没有?契丹人,要学会用刀。”
“我不是契丹人。”
忧儿的小嘴上有些油渍,耶律宸勋放下手里的刀子帮她擦拭了一下,然后将刀子塞进了忧儿的手里,正色的说了一句:“我说是就是,拿着,自己切切看。”
昨天遇到狼的时候,看到这女人身边有一把刀子的,看来她还算勇敢,那就不要总是这么怯懦娇弱,他要她做契丹人,或是干脆做契丹人的女人。
准备干粮
刀子握在忧儿的小手里,明显就不那么听话了。羊肉带油很滑,而烤过的肉还有些韧性,刀子放上去一用力就会偏离原来的位置,几次都滑向了忧儿的手指头,如果不是她及时躲开了,只怕这羊肉上面又带血丝了。
“给我吧!”
耶律宸勋终于看不下去了,而且看她那笨拙而危险的动作也实在提心吊胆的难受,干脆还是一把抢回了刀子,他来切,她来吃。
只是……
忧儿才吃了十几片肉,便不肯再吃,小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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