匮乏的,也只能这样先凑合一下了。
“白粥最好,其他的不用准备了,我吃点就好,其实一点都不饿的。”
忧儿接过了六皇子递过来的碗,心里也是十分的感动,他这一路上小心周到的照顾,忧儿怎么会不知道呢。
虽然是白粥,但忧儿感觉比马奶好喝了不少,却仍旧吃的不多,耶律呈勋在一旁劝着,才勉强喝了半碗,再让她喝,就仍旧是恶心。
“是不是奔波劳累,伤了肠胃呢?”
耶律呈勋也坐下吃饭,大饼加烤肉是契丹人的标准饮食。
“呈勋,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宸?”
忧儿用手揉了揉肚子,感觉这会儿又不怎么难受了,怕他再问下去又是要找大夫来看,干脆岔开了话题。
“我先去支开御医,再去另一边拖住大皇子,然后让牙来叫你过去吧。”
耶律呈勋已经计划好了,那几个御医要支走不难,只怕大皇子又过了要看看三皇子,一下就和忧儿撞见了,到时候三哥还没醒,自己一个人怕解释不清,让忧儿有了危险,所以尽量想办法不能让他有机会发先忧儿。
“嗯,我去看看就出来,放心吧。”
忧儿也明白六皇子的担心,点点头,让他放心。
等到六皇子按照计划走了,忧儿在营帐中等着牙回来叫自己的时候,真是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一直在帐篷里踱步。
终于,她看到牙的头从帐帘处伸了进来向着自己叫了一声。忧儿心中一喜,赶紧抓过面巾系在脸上,跟着牙跑了出来,直奔昨天耶律宸勋的那间帐篷。
掀开帐帘,忧儿的心都要狂跳出来了,她日思夜想的人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分明这么久,再重逢时不只是喜悦,还有担心和不安。
这间帐篷和六皇子的帐篷差不多大,里面摆设也几乎一样,忧儿一进来,最先看到的就是中间木板床上的那个上身赤裸着,躺在那里动也不动的耶律宸勋。
时里里着。几步跑过去半跪在床边,忧儿尽量不让自己流眼泪,因为那样会模糊了视线,会看不清面前的人。可就是因为看清了,忧儿的心才更疼了起来。
耶律宸勋本来已经恢复了白皙的俊脸现在已经是一片青灰色,就连那薄唇也是青紫色的,一双本来深邃而有神的凤眸紧紧闭着,呼吸都是轻而浅的。身上虽然是打着赤臂,可那些一圈圈、一层层缠在身上,从胸口到腰腹的白布几乎将这个身体都裹住了。而那白布上此时还带着血迹,血迹也是黑紫色的,提起鼻子一闻,还带着阵阵的腥臭,看来毒性真的很烈。
忧儿之前知道耶律宸勋是中了三箭的,胸前一箭,当胸而过;背后一箭,大腿一箭;想想就应该是极重的伤了,现在看他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今天三更结束,但是有9千字,大家不要认为千千偷懒了哦
忧儿失明'VIP'
耶律宸勋中了三箭,胸前一箭,当胸而过;背后一箭,大腿一箭;想想就应该是极重的伤了,现在看他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而且听说当胸中的那一箭,箭头带着剧毒,没有解药,又是靠近心脉的地方,只差半分便射中了心脏;多日来伤口没有愈合不说,还发炎化脓,根本已经是神仙难救了,能够拖到现在,真的已经是万幸了。
“宸,我是忧儿。”
小手轻轻的摸上了耶律宸勋那张俊脸,指尖移动着仔细勾勒着他完美的轮廓,忧儿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摸到他下巴的时候,忧儿发现他又长出了胡子茬,带着泪珠的小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意。
“当初你就是这副胡子拉碴的样子,我就一直以为你是土匪头子呢,你倒好,居然以为我是土匪的女人,想起来,我们还真是就凑成了一对。”么声现好。
轻声的说着,忧儿慢慢从袖子中掏出了匕首,依然是在手腕处一划,让那鲜血慢慢的滴向了耶律宸勋的唇瓣。
“把药吃下去,你就好了,别这样懒懒的睡着,忧儿心疼。这里也冷,我想你抱着我取暖。”zVXC。
忧儿的话好似起了作用,耶律宸勋的唇动了动,那一滴滴落下的鲜血便流进了他的口中,随着喉结上下的滚动,咽了进去。
丝毫不在意自己手腕处的鲜血滴流了多少,忧儿就靠在耶律宸勋的身边,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摸着他的俊脸,直到感觉自己的眼前模糊一片,再也看不清耶律宸勋的样子了,周身也都开始发冷,忧儿才扯过一块布条,缠在了手腕的伤口处。最近伤口自动愈合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忧儿在想这样的血对重伤的耶律宸勋是不是还有效,却丝毫没有为自己想过。
“牙,你能扶我回去吗?我好像,好像要晕倒了。”
忧儿刚说完,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扑倒在耶律宸勋身边,纤细的身子冰凉一片,小手无力的垂下来,正好落在了耶律宸勋的脸上。
耶律宸勋的眼睑轻轻的眨了眨,长长浓密的睫毛一直颤着,却总是无力睁开,身边有忧儿甜香的味道,脸上她的小手已经冰凉凉的,口中是什么“药汁”那么的腥呢!!
“忧儿!”
六皇子耶律呈勋掀起帘子进来,就看到忧儿昏倒在耶律宸勋的身边,一只小手还放在他的脸上,而手腕处的白布已经透出了血色。
这次六皇子没有犹豫,快速的扯开了忧儿手腕处的布条,那上面细细的一条伤口还在渗着鲜血,看来昨晚自己想的没错,她的确是在用自己的鲜血做药,喂给了三哥。之前也听说过以血养血来续命的方式,可她为什么傻到要用自己的血来喂呢?若是她说一声,自己这个做弟弟的也可以啊!
“呈,他是什么人?怎么到这里来的?”
大皇子耶律哲勋的声音猛的从后面响了起来,耶律呈勋心里一惊,才想起大皇子说过要来看三哥的,自己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装作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墨汁,洒了大皇子一身,说让他换件衣服,自己才慌忙的跑来看看忧儿还在不在。现在再看看大皇子的衣襟上的墨汁,就知道他是没换衣服,就跟着自己来的,结果被他将忧儿也堵个正着。
“他是我的家童,我让他替我来看看三哥的,结果怎么就晕倒了。我马上带他回去。”
幸好忧儿现在还穿着男装,脸上还蒙着面巾,加上她现在是趴伏在那里,大皇子没有看清她的脸上露出来的雪白肌肤,应该可以蒙混过去的。
耶律呈勋赶紧将忧儿抱起来,不敢耽误,怕大皇子看出端疑,将她快速的抱回了自己的营帐。放在床上,才静静的看着她,替她疼,更让自己心痛。是她对三哥的这份情,让耶律呈勋感动到心痛。
*****千千丁香结*****
忧儿总是感觉浑身都好冷,四周都是黑茫茫的一片,渐渐的,有一处亮了起来,亮光处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人身形很高大,但不魁梧、健硕,而是修长挺拔的。那身形好熟悉,忧儿赶紧跑过去,向跑出身边的这片黑暗,又想在他怀里得到些温暖和安心。
可他站着没动,却又突然和自己拉开了距离,忧儿使劲的向前跑,却还是无法再拉近一点距离。
“宸,等我。”忧儿声音都哽咽了起来,那前面的身影是她的宸啊!可他怎么会飘的那么远呢!终于,忧儿的声音发出之后,那个身影停了下来,忧儿也总算跑近了一些,可就在要到达他身边的时候,忧儿脚下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绊了一跤,摔了出去,最后也没能抓住他的一片衣角。
就在忧儿准备爬起来,再次跑向他的时候,他周身的光芒更盛了,刺的忧儿几乎要睁不开眼睛,等到那片光慢慢的渐弱下去,忧儿才发现,光芒过后那个身形忽然消瘦了许多,当他转过脸来的时候,是一张俊美的脸,也和耶律宸勋十分的相似,却已经是那个让忧儿害怕又厌恶的二皇子了。
“忧儿!”是耶律宸勋的声音……
“小美人!”是二皇子的声音……
一样的脸,两个不同的声音,都在叫着她,让她头会疼,也让她会感到莫名的恐惧。
依旧是冷的,那已经让忧儿分不清是谁的男子身边下起了雪,白色的大片雪花飘落下来,开始的每一片落在忧儿脸上,都是一点清凉。可渐渐的,雪越来越大,大到让忧儿眼睛都无法睁开,而那一片片的雪花也变的犀利起来,像是一把把薄而锋利的小刀,刮着忧儿的脸和手,而那漫天的大雪渐渐的没过了忧儿的身体,让她趴在地上无法起来,又没过了她的脸,让她呼吸时候都是冰冷的气息。
“宸!”
终于在绝望中呼喊一声,忧儿猛的睁开双眼,可眼前却是漆黑朦胧的一片。
身边有了动静,接着是一个人坐到了床边,伸手握住了忧儿冰凉的小手。那只手修长细瘦的,但很温暖,掌心的茧子并不多,所以忧儿知道,这不是宸的手。
“做了噩梦吗?”
另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轻柔的抚摸着忧儿的发丝,掌心的温度同样温暖。
“呈!是深夜了吗?怎么都不点灯。”
忧儿听出是耶律呈勋的声音,刚刚梦里的心悸还没有过去,忧儿紧紧的抓住了耶律呈勋的手,想得到一些温暖。
“是,是啊!我没有点灯,太晚了不睡,会让人怀疑的。”
耶律呈勋扭头看了一眼放在地桌上的灯,又看看忧儿那双依然美丽,却有些空洞的大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平静下来,大手将忧儿的小手握的更紧。
“宸怎么样了?刚刚我晕倒的时候还是上午吧!”
已经过了一天了,那宸有没有好些?自己的血还有没效果?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的伤口愈合速度慢了,但总是还比普通人要快上几倍的,应该还会有效吧。
“傻瓜,怎么用那样的方式呢!其实你告诉我,我也可以用我的血来给三哥续命的。”
耶律呈勋依然用手抚摸着忧儿的头发,微微用力将她的头压在了自己的肩头,让她可以靠在自己的怀里休息,更气她傻、疼她痴。
“你的?你不行吧!”
忧儿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难道只有女子的血才有效?还是越美丽的女子,血的效果越好?!!”
耶律呈勋还是第一次这样和忧儿开着玩笑,但他脸上没有笑容,心也是酸酸的疼。
“都不是,我……因为我是拓跋家的女人。”
忧儿简短的说了一句,她不想瞒着呈勋,不管他信不信,反正自己说了。
“一个姓氏,可以救活一个人吗?可你这样自己身体受不了的。”
耶律呈勋再次转头看看桌上的那盏油灯,虽然那灯不甚明亮,只有豆大的一个亮点,但忧儿却看不见!
“我会很快好起来的,你还没告诉我,宸怎么样了。”
忧儿知道自己身体一定吃不消,但她更担心宸。
“刚刚我是从三哥那里回来的,御医说毒已经解了大半,而且身上发炎的伤口已经长出了新肉,看来,你的方法真的有效。”
耶律呈勋现在真的相信忧儿的血或许起了作用,因为那些御医虽然一直在调配解毒剂,可谁都没有个准确的说法,看不出中了什么毒,也没人可以保证这解药吃进去就有效,都是在试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