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怪我这几日不曾来找你么?”齐礡下巴磨蹭着她的发顶,深嗅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哑声问道。
初见闻言,哼声道,“你找不找我是你的事,关我何事?”
齐礡笑了出来,“所以你生气了?”
初见抬起头,“我干吗要生气,你放开我!”初见用力捶着他的手臂,挣扎地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齐礡眼神一暗,任由她捶打,却又怕她打了他自己反而手痛,更何况如今她在怀里,这样不安分地扭动,他的忍耐力就是再好也会有到了极点的时候,“初见,别动!让我抱着,别乱动!”
初见被他粗嘎重喘的声音吓了一跳,也感觉到他身子某一处明显的变化,她真的一动也不敢动,满脸羞红地瞪着他,也才发现他还看起来好像……很疲倦的样子,眼底血丝满布,腮帮子也出来了,脸色也看起来很不好!
心疼了一下,初见喉咙一紧,低声问道,“你……最近很累?”
齐礡幽暗的眼眸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头,吻住她的唇,急切而霸道地勾住她的丁香小舌,在她唇齿之间辗转吸吮着,直到她快窒息了,才放开她,看着初见更加润泽娇艳的红唇,齐礡喉咙闷吼了一声,呼吸更加粗重。
他伸出拇指,轻抚着她的红唇,小腹不断攀升的燥热让他感到一股烦躁,他还不能,初见还太小,他必须忍住某一处的亢奋,“初见……”
初见目光有些迷蒙,唇瓣传来他有些粗粝的触感,她全身一阵轻颤,她坐在他的双膝上,身下清楚感觉到他的欲望,她拉下他的手,不敢看他,“你这几日都很忙么?”
齐礡叹了一口气,抱紧她,将脸埋在她颈窝处,低声道,“很忙,为了缉捕朝廷重犯……”齐礡停了声音,他不想和初见说起这个。
初见伸出双手,按在他肩膀上,感觉到他的紧张和僵硬,她轻轻揉按着,“齐礡,你需要放轻松点。”
齐礡轻轻应着,因为她的柔按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齐礡……”初见的下颚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叫道。
“嗯?”齐礡深深一吸,属于她的馨香潜入鼻息之间,他顿时觉得几日来的疲倦都消散一空了。
“为什么要封了静容斋?那……重犯是何人?”初见一边为他按摩,希望他紧绷的神经能放松下来。
齐礡一震,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子又僵直起来,他推开初见,目光熠熠看着她,“初见,我问你,你昨日夜里,可有出去见过何人?”
初见被他这样端肃的目光看得有些愕然,“我去见谁了?”
齐礡皱眉,那副将方才说见到她昨日夜里去静容斋,难道看错了?“你昨日夜里真的没去静容斋见任何人?”
初见听到他怀疑的语气,猛地推开他,站了起来,“齐礡,你怀疑我什么,你以为我去见谁了?静容斋有什么人我是不能去见的?”
齐礡目光复杂看着她,“我没有怀疑你,只是想问问,昨日夜里究竟有没去见淳于雱?”
“你这样还叫没有怀疑,啊,你说淳于雱?关淳于雱什么事情?难道……”初见想起淳于雱腰腹的伤,她惊愕看着齐礡,“淳于雱就是重犯?”
齐礡目光苦涩看着她,却是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沉默以对。
“真的是他,可是,他怎么会是重犯,是不是搞错了,他只是个商贾啊。”初见脸色微白,不相信淳于雱怎么会突然就成了重犯。
齐礡眼底有一抹愠怒,“你当真这么担心他?”
初见一愣,愕然看着齐礡,察觉到他的怒气,她有些不明所以,“难道我担心他有错吗?你今天也是来搜寻他?你以为我会藏起他?”
齐礡转开头,没有答话。
初见傻眼,这家伙还闹别扭呢!该不是在吃醋吧?
“齐礡,你干吗不回答我?”初见走了过去,踮起脚尖,双手捏住他的双耳,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嗔瞪着他。
齐礡低眸看着她,他没有忘记她曾经说过恋慕淳于雱的事情,他心里介意没错,但更担心她会受淳于雱所累,如今淳于雱身世已经暴露,朝廷肯定会对他格杀勿论,到时候他身边的人必要受连累。
“初见,你真的没见过他?”齐礡环着她的腰,叹气问道。
初见有些心虚,但还是语气很坚定地回道,“没有!我这几日一直在家里,连大门都没跨出去,又怎么去静容斋,静容斋的事情我还是刚听说的,齐礡,为什么淳于雱会突然变成重犯,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齐礡微眯起双眸,初见没有出去,那副将见到的女子会是谁?他深深望了初见一眼,沉声道,“这件事过于复杂,一时之间也与你说不清楚,初见,你要记住,不要再见淳于雱。”
初见还想再问,但看到齐礡眼底的担忧,她咽下了话,点了点头,“知道了。”
齐礡低头,轻啄她嘴角,“我还有公务在身,你……你这几日不要出去,可否?”
初见脸颊晕红,低下头,轻声应着,“知道了。”
“那……那我走了。”齐礡深吸一口气,不舍地将手离开她的纤腰,目光灼热看着她。
“我送你!”初见对他一笑,送他出了攒眉园。
“进去吧,过几日我再来,把事情告诉你。”知道她一定会好奇也不会就此罢休不去关注淳于雱的事情,齐礡心里纵使有些苦涩,但还是不希望她不开心。
“你……你要注意休息。”初见甜甜一笑,目光眷恋看着他离开。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初见才反身进了屋里,心里仍然觉得好奇,把灵玉叫了进来,“灵玉,你不是去打听消息了么?”
灵玉回道,“二姑娘,奴婢去打听了,可是什么也打听不到,不过听说昨日夜里静容斋传来刀剑打斗的声音,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初见眉头紧皱,“有听到是谁打斗么?”
“没,就知道昨日静容斋被官兵包围了,那罪犯杀了好几个官兵之后逃了。”灵玉低声道。
“嗯,我知道了,今日你去打听的事情,别让夫人知道。”初见轻声交代。
“明白了,二姑娘。”
初见挥手让灵玉出去,灵玉出去没到一会儿,玉夫人便来了。
“母亲,您怎么来了?”初见站了起来,笑着扶住玉夫人坐到软榻上。
玉夫人表情严肃看着初见,让丽娘退了出去,“初见,今日究竟是何人闯进了后花园?”
初见心中一惊,却仍镇定看着玉夫人,“官兵不是搜查过了么?没有什么人进来啊。”
“官兵搜查不到那是因为那人已经离开了!那人是不是淳于雱?”玉夫人紧紧盯着初见,她一眼看出初见的心虚。
“母亲,女儿真的谁也没有见到。”初见咬唇,暗道决不能说出淳于雱曾经来过,虽然她不知道淳于雱究竟为什么成了重犯,她却是不忍心看他被官兵抓去的。
玉夫人叹了一声,“初见,不管你有没有见到淳于雱,静容斋被封之事定是和他有关,这朝廷重犯昀王虽没说是何人,但母亲猜测这人比与淳于雱有脱不了的干系,若被他人知道他来找过你,你会惹祸上身的!”
初见砸舌,怎么母亲猜得竟是如此准确,不过这势头上,她还是决定不要问太多的好,事情究竟如何,还是自己去查个清楚,“母亲,女儿知道了。”
玉夫人担忧看了她一眼,无声叹息,她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淳于雱身份一旦败露,怕是难以离开宁城,静容斋被封,太子妃……应该不会冲动行事吧?那可攸关忠王府生死的事情啊。
65第二卷:凡花数第四十五章:知真相(一)
十月初五,转眼已是端午节。
这日,家里上下都很忙,前一日包好的粽子用竹竿晾在空地上,这里的粽子不像她以前见过的是三角形的,而是用很大的竹叶包成五边形的,她研究过这究竟要怎么包成五边形,不过就是没看出这个道理来。
所有的人都很忙,不过初见是个例外!她很闲,非常闲,这几日玉夫人似乎故意不让她出去似的,每天都把她叫出柔和院,就算玉夫人很忙,要打点过节的东西,也不会让初见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不过今天玉夫人不知道是真的忙到忘记要看着初见这件事,还是已经放心下来,不怕初见溜了出去,竟然一直都没让人来把她找过去秀和院。
看着灵玉在门上插艾和桃枝,听说意在避邪,初见低头又看看自己腰间佩戴的香荷包,这是用花布缝制的,内装有多种草药,有淡淡的药香味,是昨日母亲交给她,并交代她今日一定要戴上,据说可以驱瘟避邪。
“灵玉,母亲今日没让丽娘找我过去么?”看看天色,都快中午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灵玉笑着道,“夫人和老爷去祠堂祭祖了,今日是端午节呢,夫人怕是要晚上才能回来了。”
“真的?”初见眼睛一亮,这几日她一直想找机会出去,却偏偏母亲看的紧,她很担心淳于雱的伤势,听说全城的官兵都在抓这个朝廷重犯,那日齐礡虽然没有明确肯定淳于雱就是朝廷重犯,但她能肯定,官兵要抓的人就是淳于雱。
齐礡自从那日走了之后,也没有再来找她,应该是忙着缉捕淳于雱吧。
哎,她想去找淳于雱,找他问个清楚,虽然不能确定他会在那里,但她想赌一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在这里不知道有没有用?
灵玉走了进来,看到初见晶亮的眼眸,就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注意,“二姑娘,您可千万别出去,夫人交代过奴婢不能让您出府的。”
初见瞪了灵玉一眼,“你不说我不说,母亲回来之前我已经回来了,她哪里会知道?”
灵玉为难看着她,“二姑娘……”
初见笑嘻嘻地道,“走吧走吧,我们快去快回,不会让母亲知道的。”
灵玉苦笑,无奈被初见拉着出了攒眉园。
“对了,这几日陈姨娘还绝食吗?”走在小径上,初见看到远处的怀春院,想起陈贞惠前几日绝食的事情,便回头问了灵玉一句。
灵玉回道,“已经进食了,陈姨娘其实就像做给老爷看,老爷没去理会她,她自然不会自虐。”
初见点头,“那玉雪苓呢?这几日都在暖园?”
“听暖园的两个婆子说,咱们去裳楼那日,大姑娘不知发什么疯,把暖园里所有的东西都打烂了,就是崔公子看过的书也给撕烂了。”灵玉小声道。
初见轻挑眉,“有这回事?”
灵玉表情古怪,似还有话没说。
“怎么了?”初见停了下来,狐疑问道。
“听……听说大姑娘还……一边砸东西,一边骂二姑娘您。”
初见瞠大眼,来了兴趣,“哦?他还骂我什么了?”
灵玉看了初见一眼,见她没生气,才继续道,“她,她竟然还诅咒二姑娘您将来嫁不到好夫君,说您一定嫁不出去。”
初见闻言,哈哈大笑,“走走,到暖园看看去。”
灵玉一怔,摇头无奈笑了笑,和初见来到了暖园。
初见她们走进暖园,那两个负责看着玉雪苓的婆子正在院子里聊天,见到初见的时候,都怔了一下,有些紧张起来。
初见与灵玉对视一眼,对她们点了点头,走进屋里,却看见玉雪苓的贴身丫环在里面不知和玉雪苓低语些什么,见到初见的时候,吓了一跳,急忙行了一礼,“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