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束对齐礴点了点头,心里暗想这个男子对初见似乎与其他人不太一样,看着初见的时候那眼神他很熟悉,他曾经也这样看过一个人。
他想,他会欣赏这个王爷的,燕束笑了笑,对初见道,“好!”
初见差点高兴得跳起来,“燕大叔,那我带您进去。”
齐礴脸色有些难看,拉住初见的手低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她。这个燕束究竟是谁,为什么她要对他那么好?他心里有些酸意,心情突然变得郁郁。
初见怔了怔,疑惑的看着齐礴,他在不高兴吗?
燕束见了,只是嘴边含笑,不作声的看着他们。
“我与你一同去。”齐礴沉默了片刻,才从嘴里挤出这一句话。
燕束差点就忍不住想笑出来。
初见有些呆怔,点了点头,被齐礴牵着走进宅子里,她不忘回头招呼燕束,“燕大叔,这边请。”
闻言,齐礴脸色却又臭了三分。
安排好了燕束的住处之后,初见被齐礴拉着离开了燕束的屋子。
“齐礴,你怎么了?”初见被他牵着大步走路,可毕竟齐礴脚长许多,她实在跟不上他只能小跑起来。
齐礴紧抿着唇,一言不语,他难以抑制心里的酸涩,看到她对那个燕束那样体贴的时候,他真的有种想要咆哮的冲动。
那个燕束究竟是什么人!
“齐礴,你走慢点,我跟不上!”初见跑得气喘吁吁,提声叫道。
齐礴猛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初见来不及收住脚步,一头撞进他怀里。
好痛!初见捂着发红的鼻子,含泪看向他,“怎么了?”
齐礴心一抽,心疼懊恼地看着她的鼻头,“痛么?”
初见揉了揉,摇头,“不痛了,齐礴,你怎么了?你在生气。”
齐礴搂着她的腰,紧抿着唇,低眸看着她,然后有些别扭地开口,“我没生气!”
“你就是在生气,还是在生我的气!”初见伸手抚着他已经刮干净胡渣的下颚,很肯定地开口。
齐礴皱眉看着她,黝黑的脸慢慢浮起一层可疑的红晕,低头含住她的上唇,舔吻着她甜美的唇瓣,火热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与她唇舌交缠,吻得她脑海里一阵晕然,差点站不稳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我没有生气,没有生你的气。”齐礴在她耳边低哑呢喃着。
初见喘着气,埋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颚,想着他刚才那些不正常的行为,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不高兴我对燕大叔好?”
齐礴轻轻一震,很细微的变化,初见却注意到了,她咧嘴笑得开怀,很肯定的道,“你在吃醋!”
齐礴瞪着她过于灿烂甜美的笑容,眼底掠过一抹羞窘。
初见踮起脚尖,咬了咬他的下颚,声音甜糯地道,“笨蛋,我待燕大叔好是因为他是长辈。”
齐礴眸色深了几分,声音更加低哑,“长辈?”
初见咬唇笑着,“燕大叔他……心里只有我母亲一人呢!”
齐礴一怔,俊脸涨得通红,他很肯定,他被这个小丫头给消遣了!
初见看到他的窘意,在他怀里笑得更加开心。
苦笑一声,齐礴将她搂得更紧,哑声在她耳边问道,“那你心里有谁?”
初见睨了他一眼,低声笑着,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心里如今也只有一人。”
齐礴屏住了呼吸,沉声问道,“何人,你心里有何人?”
这个笨蛋!这样都不明白!初见脸颊羞红,目光含嗔地瞪了他一眼。
“初见!说,告诉我,你心里那人是谁?嗯?”他吻了吻她的嘴角,湿热的唇贴着她的唇,哑声问着。
“如今我心中只有那个笨蛋齐礴一人,只有你一个!”初见目光带笑,有些蒙亮似醉的看着他,低声说着。
心跳声在耳边隆隆作响,他喉头一紧,胸口被激动涨得生疼,他紧紧抱着她,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子里,“再说一次,初见,再说一次。”
他心中是有期待的,但他不知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那种喜悦激动会如此惊人。
初见亲吻着他的眼,他的脸颊,然后再一次道,“齐礴,我爱你!”
“初见,初见……”齐礴因为激动呼吸有些气促,他不停地轻啄着她的唇,吻了一次又一次,她心里只有他一人!天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兴奋激动的时候。
“齐礴!”初见笑着躲开他的吻,嘟着红唇不悦叫道,“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也对我说一声我爱你?”
齐礴笑容满面,灿烂的笑容软化了他的冷酷,看起来像个阳光大男孩,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滑腻的脸颊,温柔地看着她,与她额头相贴,“我心意如何,你不知道么?”
初见哼了一声,娇声叫着,“不知道不知道,除非你亲口说,说嘛!”
齐礴哈哈大笑,拉起她的手往屋里走去,“该吃午膳了。”
初见不悦地跺脚,“齐礴,人家不是要听这句,说嘛,你也要说我爱你,快说嘛!”
“初见,我知道你爱我。”齐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声音却是淡淡的。
“齐礴,你这个混蛋,你今天要是不说我爱你,我跟你没完!”
第三卷:点绛唇第五十五章:难忘怀
混蛋齐礴!
初见愤愤不平地离开了他的屋子,不管她怎么逼他逗他,他就是不肯跟她说那三个字,说一下又会怎样,难道会少一块肉吗?
女人果然不能先跟男人表白的,完全处于劣势啊!
哼,要不是李卫誊有事找齐礴,她还非要逼得他开口不可,可该死的他总是用另一种方式让她闭嘴!
“二姑娘,您回来了?”从屋里走出来的灵玉一见到初见气嘟嘟地走回来,狐疑地看着她,这二姑娘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挺开心的,让她不必跟着去,怎么一回来好像火气重了一些。
初见睨了灵玉一眼,走回屋里,自己倒了水大口喝着,闷声道,“待会儿那齐礴要是来找我,就说我睡了。”
灵玉手里拿着刚洗好的衣裳,呆怔地点了点头,二姑娘这是和王爷在赌气吧?
“啊,对了,灵玉,你知道我今天见谁了?”初见喝了一大杯水,想起燕束,她心情马上转晴,笑嘻嘻地对灵玉眨眼,神秘地问着。
灵玉疑惑了,“二姑娘今天不是去送三舅老爷吗?”
“去送三舅父就不能遇见谁了吗?猜猜,这个人绝对是让你惊讶无比的。”初见得意地说着。
灵玉看了看手上的湿衣裳,对初见笑道,“奴婢先去把衣裳晾了,奴婢实在猜不出来。”
初见嗔了灵玉一眼,挥手,“去吧去吧,你定也是猜不出来的。”
灵玉笑着离开了屋子,到后面的庭院去晾衣裳。初见一手托腮,咬唇嗤嗤笑着。
不知道母亲见到燕束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她心里其实是想母亲离开玉家,如果能和燕束发展出第二春,她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只是……要玉云生和母亲和离,这个就有点困难,她听说过,这里有律例规定,凡是经历过家中长辈丧礼的女子,丈夫都不得休妻,母亲并没有犯七出,且玉云生对母亲还有余情,要离开他谈何容易?
还有另一个问题,就是以母亲的思想,即使她如今对玉云生没有感情,她也未必会离开玉家,一女不侍二夫,母亲一定是这样想的,她应该找机会先好好培养燕束和母亲之间的感情,虽说母亲十几年前对燕束没有感觉,但谁能保证在这么多年之后,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母亲不会对燕束来电?
燕束这样为母亲守身如玉终身不娶,她不相信母亲一点也不感动。
嗯,这件事就这样决定,暗中让燕束和母亲培养出感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虽然她觉得三舅父也有这个想法,不过在没确定之前,她不能让谁发现她这点心思,否则一定会被认为不孝,竟然让自己的母亲不守妇道。
真是的,去它的妇道!妇道和一辈子的幸福比起来一点也不重要!
啊!不对,她应该去试探一下燕束自己是怎么想的,不然到时候她卖力的撮合就变成她自己的独角戏了。
念头刚起,她已经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正好灵玉也回来了。
“二姑娘,您去哪呢?”灵玉疑惑的看着初见,二姑娘不是刚回来么,怎么又出去了。
初见笑道,“我去找燕大叔说点事,你不必陪我去了。”
灵玉咦了一声,谁是燕大叔?不过她话还没问出口,二姑娘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
走进燕束住的那个院子,初见便看见他仰头望天站在庭院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他染了风霜的侧脸,初见突然有种悲凉的感觉。
这个男人为了母亲……漂流了许多年吧,岁月没有厚待他,但也给他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魅力。
初见放轻脚步,一踏进庭院,燕束已经回过头来,目光闪过一抹凌厉,见到是初见,微微浅笑,目光也柔和起来,“初见,是你啊!”
初见嘿嘿笑着,她刚刚确实被他那冷厉的眼神吓了一下的,“燕大叔,您在想什么呢?”
燕束眼底有宠爱的笑意,“在想一些往事。”
初见眼睛一亮,笑得更加甜美讨好,“燕大叔想什么往事呢?您一定有许多精彩的故事。”
燕束笑着看着初见,“你想听?”
初见急忙点头,眼镜忽闪忽闪亮着。
燕束轻笑出声,然后看着远处长长吁了一口气,“初见,这些年来,你父亲对你母亲好么?燕大叔知道要你言语长辈的不是,是在为难你,但……我真的很想知道。”
初见缓缓收住了笑容,提起玉云生,她心中似总有一条刺,她看了燕束一眼,她确实不想在燕束面前多说玉云生坏话,毕竟在身份上她还是玉云生的女儿。想了片刻,才低声回答,却是答非所问,“母亲是个很温婉的女子,但实际上心性执着倔强,有时候即使知道是错了,也不会回头,就如她宁愿和忠王府断绝来往十几年,自己多辛苦多委屈也从不向舅父他们言语半句,若非太子妃,只怕我如今还不知道有三个舅父呢。”
燕束听了眉头一皱,喃喃道,“我不知道她会和忠王府决裂到这个地步。”
“燕大叔,作为晚辈,初见实在不能多过问也不能评价长辈之间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当初为何燕大叔不争取便放弃了母亲?难道您当真认为玉云生是我母亲的良人?难道您没打听过母亲在嫁给玉云生之后发生过什么事情么?”初见叹了一声,忍不住问道,她偶尔从三舅母那里打听了母亲以前和燕束之间的故事,甚是不明白为何当初燕束不争取母亲的心,母亲对玉云生只不过是一时的心动,经不起岁月消磨,如果燕束当年争取过,是不是今日母亲的结局会不一样?
燕束脸色顿时变得灰白,他怔怔看着初见,许久之后才艰涩开口,“你母亲嫁给玉云生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初见笑容有些冷意,“他与母亲成亲那日,同时也纳入了一名通房丫头为妾,那小妾还是有了几个月的身孕的。”
燕束身子一震,眼底窜起两束怒火,“你说什么?”
看来他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母亲嫁给玉云生之后就会幸福快乐,就自己远走高飞不想伤心。
初见心中厌恶玉云生,很难在言语上给他面子,干脆索性住了口,不想再说。只是她关心着燕束对玉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