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沉默着,这个话题再也没聊过。
身后的暗卫仍然是紧跟着,却也不敢如之前那样贴身跟着。
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通阳县。还未等进入县城,九皇子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里的百姓,似乎太过于热情了。
个个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那样的笑容太过于牵强。毕竟人是有七情六欲的,不可能天天都开开心心。总会有些烦心事。
有的人一定会说。说不定人家就真没烦心事啊。如果一个人吃穿不愁生活幸福,那么烦心这个词就会被放大。以前吃不上穿不上的时候街上捡到五块钱都会高兴很久。可一旦生活上得到了满足,那便秘三天都会哀哀切切满脸抑郁。
可这里的人仿佛人人都戴了面具一样,脸上只有笑意。仿佛生活在天堂一样。
而且,从进了县城开始,裘高岭就一直皱着眉用折扇遮着脸。
“怎么?你害怕被人认出来么?”办理客栈入住手续的时候九皇子揶揄到。
裘高岭脸色不算好,始终皱着眉,听见九皇子问就别开脸淡淡地说道:“进屋再说。”
掌柜子无比热情地安排好了中等的一间上房。到了对方地盘上自然要小心些,没必要露出钱财来让人起疑。房间只要干净就好。本来九皇子是打算开两间房的。可裘高岭的意思是两个人还是尽量在一起行动比较好。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幸亏有两张床一间房的套间,九皇子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听了裘高岭的。毕竟人家的江湖经验比他高不知道多少。偶尔听听前辈的话还是有好处的。
“这个城里被下了蛊。吃食和水都不要碰。”一进屋,裘高岭就肃着脸说道。
九皇子包袱都没放下,整个人都愣住了。下蛊?!还全城?!
“你在逗我吧?”本能地不相信。
裘高领一反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脸色肃穆的九皇子头皮都麻了:“如今不是说笑的时候。”
九皇子缓缓地坐在椅子上,这样一说,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街上的人都那样不对劲了。
“能做到全城下蛊的地步……我想不明白。”这造价太高了。如果想要控制一方民众,用暴力或者用金钱其实都搞的定。没必要用下这么大的血本啊。
裘高岭靠在窗边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人群:“看来,京中走漏了消息,他们知道你来了。”
用普通的方法来对付暗行御史还算是绰绰有余。可偏偏来的是个皇子,下血本也是值得的。
“这算是什么蛊?我只知道有些蛊是可以控制人心神的。”九皇子这会儿也紧张起来了。
裘高岭冷着脸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能够听见那些人发自内心的呐喊。一把关上窗子,周身的冷气毫无抑制地普散开来。
“这件事已经超越朝廷能够管的范围了。你不必留在这里,尽早回去。守着你的人就在身边,让他们出来带你走。”裘高岭冷冷地说道。
九皇子顿时就怒了:“你什么意思?本宫生来就不知道临阵脱逃这四个字怎么写。”
裘高岭冷冷地看着九皇子,嘴角微微翘起:“你二哥有没有跟你说过,遇到千守阁阁主的时候躲的越远越好?”
九皇子一愣,看着裘高岭一步一步靠近他,仿佛踩在他心尖上一样。这是高手的威压,是你无法控制的浑身颤抖。
“你要做什么?”九皇子死死的咬住牙,说什么也不能这个时候泄气。
裘高岭突然温润地一笑,伸手将九皇子扯了过来,一个吻毫无预兆地印了下来。
九皇子:#¥%#&*@@#¥%
仿佛是抽干了胸腔里的空气一般,裘高岭反手一个手刀将九皇子劈倒。
“都在附近吧?”气沉丹田,声音仿佛水波一样扩散开来。
房间微微有些响动。裘高岭一展折扇:“将你们主子带回去。顺便捎个口信给你们太子,就说通阳县的事我千守阁接管了。”
“……”暗卫们似乎有些犹豫。
裘高岭一皱眉:“怎么?九皇子死在这儿比较好?”
话音未落,便有人影闪过。地上顿时多了几个黑衣人。裘高岭冷冷一笑:“也就是皇家的暗卫,若是我阁中之人,你们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了。”
作为暗卫,最基础的就是听命与主子,必要的时候做出对主子来说最有利的决定。质疑或者延误,都是不应该犯的错误。需要重罚。
黑衣人中看上去是头目的人眼神狠戾地看了裘高岭一眼,抬手,身后的人便上来将九皇子扛起身。
一闪身,人就都消失不见了。
裘高岭悠闲地走到窗边坐下,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外面渐渐阴翳起来的天,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薄凉的嘴唇。
竟然预备了如此盛大的宴席,他不接招,岂不是对不起人家?
送走了九皇子,便不必顾虑那么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捡走
一直到半夜,九皇子才醒过来。
若是过了子时再不醒,暗卫们八成就要用比较激烈的手段将他弄醒了。想睡没关系,总要清醒一下让我们确定你没事你再接着睡吧?
刚清醒的九皇子除了脖子疼的要死就是气愤的想要拔刀砍人。
废话,被人占了便宜怎么会不想杀人呢?
被男人亲了,这种事对于一个爷们儿来说绝对是耻辱,更别提他还把舌头伸进来了……
揉着动弹不得的脖颈,九皇子浑身的杀气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所以你们就听他的将本宫给带走了?”
暗卫们跪在地上浑身都是冷汗。以前只觉得九皇子不过是被宠坏了的孩子罢了。可事实证明血缘这种东西可不会因为年龄就隐藏起来。
浑身上下皇室的威压让暗卫们头都抬不起来。可他们能怎么办?进了城就知道这地方不对劲,难道还真的眼睁睁看着九皇子任性地将自己搭进去?他们倒是能这样做了,可回去怎么跟华贵妃交代啊?
“裘阁主也是为了殿下好。”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逼得小头目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道。
不说还好,一说九皇子整个人都爆了。为了他好?!亲了他还打晕他是为了他好?!
“走了多远?”沉着声,九皇子强压住胸口的怒火。
暗卫小头目斟酌了一下:“走了十二里地。”
本可以更快的,可九皇子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就算是坐马车也不能太颠簸。老天在上,他们可是一直赶路连口水都没敢多喝啊。
九皇子咬了咬牙,豁然起身。往外走去。
“殿下三思啊。”小头目差点没哭出来。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了。油盐不进啊。人家都说了全城都是埋伏,你还眼巴巴地跑去跳坑。
九皇子眼刀一横,小头目只觉被什么刺了一下。闭上了嘴。
怎么可能交给江湖人士来处理朝廷命官。用脚趾头想也不行啊。更别提被人占了便宜要讨回来这一点。九皇子冷着脸,飞身出了客栈。
身后的暗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没拦住还不跟着,想死么?
一路骑马要比乘车快很多。九皇子仿佛杀红眼的狮子一样。朝着通阳县方向奔驰。
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看到了通阳县城门。可还未到跟前,便扑鼻而来浓重的血腥味儿。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头飘过,九皇子紧拧着眉,策马朝着城门奔驰过去。
果然。城门口的地上一片血迹。看来是有人在这里对战过了。
可当马蹄踏入城门的一瞬间,九皇子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死人,到处都是死人。整个县城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这个县城有多少人?他不记得了,他甚至没有考虑到如果这么多人同时死了。会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地上或坐或趟,都是已经僵硬的尸体。口鼻流血,死不瞑目。
死死的咬住牙关,九皇子只觉的有人在捏着他的胸口,那种几乎窒息的感觉,非常不好。
一路策马奔着之前投宿的客栈,一路上一个活人都没有看到。甚至连活物都没有。就算是全城都被下了蛊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明明蛊毒只要找到根源就可以解除,怎么会这样不管不顾全都赶尽杀绝。
客栈里没有人,裘高岭也不在房间里。出了门九皇子才觉得自己傻了,这种时候肯定是不在的啊。在官府。一定是在官府。翻身上马,压抑着心中的寒意,九皇子奔着官府方向飞奔过去。
没人,还是没有人。或者说是没有活人。越来越心惊,越来越浑身发冷。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突然,身后似有人影飞过。九皇子敏锐地猛地回头,一片白色的衣角闪到了胡同里。
脑子已经不转了,身体占了主导。缰绳一扯,策马追了过去。
其实这个时候弃马用轻功会更加便利些,可这会儿九皇子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
他生在皇家。百姓的姓名对他来说就跟虫蚁一样。从他有记忆一来,决定别人的生死就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可他从未见过眼前这样的惨状,他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概念。
紧跟着九皇子的暗卫们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小头目还算是理智,赶紧飞鸽传书给京中汇报这件事。这已经完全超越了他们能够插手的范围了。
九皇子一路奔驰。跑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因为马跟不上他的思绪,弃马用轻功。
要说庆隆帝这几个儿子学武的时候都有些不同的侧重点。比如洛琛就喜好以攻为守,下手黑不说还稳准狠。招招狠毒不留余地。三皇子就好一点,防守方面比洛琛沉稳许多。其他几位皇子资历有限,想要达到洛琛的程度不容易,勉强可以跟上三皇子的脚步。九皇子则不一样。他侧重的方面是轻功。逃跑保证每人跑的过他。用他的话来说,如果你明知道打不过人家还跑不过人家的话那就是找死了。
论轻功,京中还真没多少人能拼得过他。都说一个人专注做一件事要比有天分的人做很多件事精进的多。九皇子是十分认真地对待这件事的。也确实有了成绩。
可那白衣人就仿佛是在逗他一样,总是堪堪只能看见那么个衣角。仿佛猫耍耗子一样带着他在胡同里打转。
“裘高岭老子知道是你,是爷们儿的就特么站出来!东躲西藏的你是娘们儿么?”九皇子忍耐不住直接爆粗口了。
可那白衣人仿佛充耳未闻,仍旧飘的神出鬼没的。
“殿下,城内没有任何活口。”暗卫小组总算是抓到了正在气头上的主子,个个心惊地汇报到。
九皇子的脸色只能用狰狞来形容了:“这些本宫知道,无需多言。”
人影一闪,那人仿佛就在他面前晃悠一样。
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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