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雨哭得很伤心,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应涟将她拥入怀中,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娘子吗?两人同房天经地义,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只能将她当成妹妹。
桑雨,就是一张空白的宣纸,他的存在只能给她泼满墨色的忧伤。夜晚微凉的空气,冲刷着心中的苦痛,原以为习惯了,狠心了,可还是陷入了不属于自己的情愫圆圈。
最终或许只能带着沉重的秘密,转身离开。
………【131:黛妃之迷】………
桑雨的眼泪孤独绝望,把自己心震得好痛,因为注定了,他们之间只能曲未终,人早散。
画妃的晚宴何等奢华隆重,无论如何,她在后宫的地位依然在,妃嫔们对她还是心有余悸。
应芜自然是不能来的,可因为下了帖子只好让童茗代替,皇子公主基本也到齐了,童茗找了个最隐蔽的地方坐下来,只希望能早点结束。
画妃见她也没有打招呼,左面坐着应涟,右面坐着应霜。
“霜儿没事哀家就放心了。”
“谢娘娘关心。霜儿福大命大才不会被小人陷害呢!”
应涟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十分厌恶,若不是今晚有重要的事做他才不会来凑这个热闹,他远远地看着角落里的童茗投以理解的微笑。
只是一笑却也被画妃看见了,心中一紧,很是不快。
宫女们将酒水端上来,应涟看到小慧故意说道:“这是朔望宫的,懂得武功!要不来给咱们表演一下!”
“奴婢不会武功!”应涟刚要起身试她突然应霜说话了――
“你的声音……”应霜从小习武对声音的感觉特别敏感,她刚指着小慧,“我见过你对不对?”
小慧竟然慌乱起来将手中的盘子抛向她,应涟迅速的拔出剑来挡了过去只见她已经向外逃跑去了“站住!”
门前侍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小慧已经跑出去老远。
“果然是会武功的!追!”应涟上次见到她便觉得此人有可疑像是会武的,今日看来这个人一定有问题了。
应霜气愤的跳起来从旁边随行身上抢来刀就要去追被身边的黛妃挡住了,她气急败坏的说道:“上次在清霜阁就是她袭击我的!我记得声音。”
画妃到底不是个平常女人,遇到这种情况一点都没有惊慌之色,反倒是走下台来安抚应霜:“看样子她也犹豫要不要杀你,可能怕被你发现她去祭拜环芳吧。”
“这么说来她就是凶手?”应霜这才把事情联系到一起。
童茗在旁边不禁小声的自言自语道“会吗?”没人注意到她的反应只有应涟听到了,他望向她看着她的困惑。
他也困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即使是她做的一定还有其他事情。
一场夜宴就此罢住,各自回家,应涟却拦住了童茗。
“等一下,有事要跟你讲。”童茗躲闪着他,可是被他拦住了。
“我要回去了。”每次与他单独在一起时,心里就突然闷闷的喘不上起来,她总是努力地让自己镇定,却总做不到。
应涟知道她的心思但还是说道:“你们朔望宫有危险,小慧不会是主谋。”
“什么?”
“两位能给我来一下吗?”他们看过去,竟是黛妃。她诧异,他又何尝不诧异呢?她疑惑的看着他,弄得他也十分无奈回应以疑惑,摇了摇头,因为根本还没有头绪。
黛妃算是跟画妃最好的妃子,但也只是阿谀奉承之流加上她那个女儿,自己从小就不愿意与其有什么接触。
两人带着好奇跟到了黛妃的住处,先是自己卸去了繁重的头饰深深地吸了口气,屋子里没有一个下人,童茗对于这种环境有些意外,或许是没有椴妃的情趣,这个不得宠的妃子住的地方朴素的寒酸。童茗低身请安:“黛妃娘娘,请问有什么事?”
………【133:采茶女子】………
她连忙起身将童茗扶起,眼神里充满了关爱,应涟对这种眼神非常陌生,至少他不记得哪个女人这样看过自己:“童茗,你还记得你母亲吗?”
“她离开时我只有四岁,不太记得了。”童茗曾经努力的试着去回想,可是除了娘亲的眼泪什么也想不起来。
黛妃叹了口气:“也难怪你,我都不太记得了。”她放入陷入了某种遥远陌生又曾经那么深刻的记忆之中。
“您认识我母亲?”看她的样子,应涟和童茗自然知道今天她会跟他们讲述一段故事。一段被人故意盖上封印的故事。
黛妃笑了,像以往那样卑微的笑:“你知道为什么都城里这么多王孙贵重,皇后偏偏选了你做她的儿媳吗?”像是提到皇后自己就是卑微的。
童茗嗅到了一种强烈的权力争夺的腐朽味,她从不喜欢思考太多东西,若是事情到了眼前她宁愿什么都不想,可是现在似乎一件很大的事情到了她的眼前,“不知道。”她应该?的,或许根本就是不该来的。
可是心底的一只手在抓着他,不让她离开,不能离开,离开了或许就会永远无法了解母亲。
“你父亲什么都没有跟你说过吗?”黛妃有些意外但想了一下又觉得合情合理。
“没有。”应涟偷偷地瞧了一眼童茗,他原以为她会抖,如果那样他就要去抓住她,护着她,给她坚强,可是她没有,甚至连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显露。
“你不知道吧?你爹当年可是都城里很有名的青年才俊,引来多少女子爱慕,连皇上都没抢过他!”说道这黛妃扑哧笑了,像是那是一段很有趣的故事。
“什么?”应涟和童茗都觉得不可思议,会有人不爱英明神武的皇上爱上她那个没有志气又贪图富贵荣华的爹吗?
“之前的事哀家不太知道,只听说两个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同时爱上了她,一个赢了一个输了,赢了的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输了的却立志要将所有心爱的东西据为己有。”黛妃倒了两杯清茶,童茗接过来看到上面有了缺口,心中不免伤感,这样的一个女子苦苦就这么苦苦等了一辈子。
“我娘就是那个采茶女?”童茗很平和,用平和掩饰内心的激动,第一次她终于对娘亲的了解有了一个突破。
………【134:巫蛊之术】………
“你娘很美,她不喜欢上妆,她说胭脂味没有清水味好闻。”黛妃恬静的笑了抿着眼睛闻了闻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摇摇头,“我不明白,到现在也不明白。”
“我娘在哪?”没有焦急,反倒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些哽咽与挣扎像是知道答案想确认又不想面对。
“清霜阁,应该还在吧?”黛妃淡淡的说,应涟却将拳头握的更紧,他所有设想中最糟糕的一项成立了。
童茗紧闭着眼睛点点头,其实下午时她就有预感了,她与那个地方似乎本来就有着什么关联,总是无缘无故的被带到那里,今日见到尸骨的那一刻从上到下的震颤与寒冷时从来没有过的,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又问道:“她怎么会落得个这么凄凉的下场?”
黛妃压低了音量,月光从窗外悠悠洒满屋子,静的神秘,“皇上最恨巫蛊,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巫蛊之术夺走了他第一个儿子。”她的眼睛穿过月光射入应涟和童茗心中,不寒而栗。
应涟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应柠……”
“是的,空桐应柠,他真正的太子。那年他已经十三岁了,无论是读书写字还是兵马骑射都不逊于成人,那时皇上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练武,他手把手的交他射箭,带他打猎,听他背书,经常晚上不招任何女人,只是陪他读些乱七八糟的故事。那时的中正殿总能听到两父子谈天说地的笑声。”说到这她的眼中闪过一阵欢乐与悲戚,像是心依然在痛,只是应涟不明白她在痛什么。按理说应柠死了她本该高兴才对。
“你说的是父王吗?”应涟皱着眉不确定自己在听的是否是个真实的故事。
“我知道你们不会信,可这都是真的,呵呵,那时妃子们最嫉妒的不是皇后而是她的儿子。”柠妃小的很孩子气:“可是应宁却总是没办法让我狠下心来去恨,他有才略有胆魄有主见……”
“应柠死了,母后就要将我改变那个样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八岁那年开始让我学习那么多我根本没兴趣东西。”童茗转过头望着他,心中莫名的为他伤心,嚣张跋扈的空桐应涟只是一个替代品玩偶。
黛妃的语气变了,与之前判若两人,又变成了骄傲的妃子:“可是她失败了,你有你的优秀,你们都不可模仿!”
“应柠皇子的死与我母亲有关?是我母亲害死了他?用巫蛊?”童茗不是在疑问而是在讲述,她几乎已经看到母亲被人严刑逼供,被人毒打,最后惨死后还要受人虐待……
“你很聪明,真搞不懂宫里的人为什么总以为你很笨。”黛妃似笑非笑,略显难过:“想不到南郡王真是为了自己什么都舍弃了!”
童茗只是表情宁静的说道:“她是被冤枉的。”
说完低身告辞,转身变要离开。
黛妃杏眼微闭,应涟没有理会他话也没说追上童茗。
………【135:怜惜之情】………
他知道童茗要去哪,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的跟着,流年匆匆,故事被沙漏隽刻的那么仔细,终究,重见天日,留恋美人曾经的芳华绝代。美人不在,又有谁去留恋吗?
清霜阁,清冷如冰霜,尘封了的已被开启。
他就站在后面,望着她,保护着她,跟随着她。
即将发生什么?她有他为伴。
“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他不想她被卷入惨烈的未知的斗争中去。
月亮星稀,清霜依旧,断肠,绝爱,冤屈,真相终会大白。
她在前,他在后,远远地注视,他将她送回朔望。没有告别没有安慰,心有灵犀。
应芜早就回来了,他正要派人去兰蜂殿找童茗,只见她静静地走了进来,悄无声息,“茗儿!”
他迎上去却看到一双无神的眼,“累了吧?”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茗儿?”
两人回到屋内,童茗先是望着他,半晌过后,才轻声问道:“太子,你记得你的哥哥吗?”
被她这么一问可怔住了应芜,这么熟悉的名字却好久没听人提起,他的悲伤马上流露于神色之间:“你是说应柠?怎么会忘记呢,他是母后的骄傲,那么优秀,从小他就像是一个最完美的标准,所有皇子都只能沿着他的路往前爬,好不容易接近了,才发现他又跑远了。”童茗听着他的讲述像是在听一个故事。
应涟说的是对的,不只是他,每一个皇子都在努力将自己变成空桐应柠,神话一般的人。或许应涟是学的最像的,所以皇上对他格外器重,想到此,她为他心痛。
“为什么没有听人提起他?”今天是第一次她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关于大皇子的事,连血亲的应芜都没有谈过任何有关自己哥哥的事情,岂不是很奇怪吗?
应芜面露悲伤之色:“因为母后会伤心,父王也会伤心,宫里的人都不愿意相信他离开的事实。”这其中多少痛多少无奈呀。
所有人最爱的皇子离开了,对大家尤其是皇上的打击又有多大呢?
“他是怎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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