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吗?那可真是奇了,师傅这样竟也没嫁他。”
二人这样说着时,已经走回了宫,阿笑将包裹放在一边,拉了叶飘零坐在桌前,于是说道:“我爹临死前跟我说,说我是被宫主抱上山来的,但是宫主这么些年来也培养了我成材,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要怪她,他还说,我长得和我的亲生的爹爹很像,以后见着了自然就能够认得,还说让我想认便认,不需要顾忌太多,其实、其实零儿,我那日在玉楼山庄里看到他时,我心里隐隐便觉得他可能就是我亲爹,可是我还是恨他,恨他打伤了你。”
“不恨了不恨了,阿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又没什么事,阿笑,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何叔的儿子,还是不是别人的儿子那有什么要紧的?你想去认亲爹便去认,若是不想去认,那也没什么,反正他也不知道嘛。”叶飘零说道。
“对,我只要有你就够了,零儿。”阿笑将叶飘零轻轻一带,让她跌坐在自己怀中,两人脸贴着脸,阿笑只觉得一阵阵女子的幽香传来,微闭上眼睛享受这安静的时光,感觉自己都要醉了。
良久,叶飘零方又问道:“阿笑,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睡午觉醒来也不见你,看完书后也不见你,吃糕点时也不见你,平日里也不曾见你出去采买要这许多时间?”
闻言阿笑眼中漾起满满的笑意,赶紧将一旁的包裹一边拿了过来,一边问道:“零儿你猜猜看,我都买了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非不就是日常的吃穿用度嘛。”叶飘零说道。
“才不是。”阿笑说道,已经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全拿了纸在外面裹了一层,叶飘零忍不住奇道:“是什么啊?都在另外包一层的?”
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自己去拆开来看,“呀?”叶飘零先是一愣,随即红了脸,原来自己打开的包裹里赫然竟是一对龙凤喜烛,叶飘零顿时目瞪口呆。
阿笑在一旁已经低低地笑了起来,叶飘零顿时恼了,拿了手去捂他的嘴,“不准笑,不准笑!”
阿笑拉过她的手就在她的手心吻了起来,温温热热地接触,叶飘零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僵着手任他拉着,好半晌竟都不见他放手,叶飘零不由得说道:“你把我的手当成是吃的了啊?很美味的吗?”
阿笑于是点了点头,还煞有介事地说道:“嗯,很美味啊,这凤爪果然味道不错。”
叶飘零恨得牙痒痒的,“你敢把我的爪子比成是鸡爪子?”话音一落,自己又是一愣,怎么自己倒把自己的手称作是“爪子”啦?
果然,阿笑笑得更欢了,一把将她搂进怀中,“零儿,你好可爱。”
“我才不可爱呢。”叶飘零说道。
“好好好,零儿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零儿。”阿笑说道。
看着阿笑那宠溺的神情,叶飘零彻底地呆住了。
☆、39、放下
叶飘零将包裹翻了个底朝天,很意外地发现竟然没有新娘子的衣服,可是,既然连龙凤烛都买了,为什么不买她穿的嫁衣啊?点翠宫那么多金银珠宝,值得去省一套嫁衣的钱吗?她心里别扭着不吭声。
“零儿在生什么气?”阿笑问道。
“我才没有生气呢。”叶飘零说道,心中暗道:怎么我生气的样子已经在脸上显露出来了吗?怎么阿笑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脸拉了这么老长,还说没生气呢。”阿笑说道。
叶飘零将脸转向一边,故意不看他。
阿笑搂住了她问道:“零儿是在气为什么没有大红的嫁衣对不对?”叶飘零又是一愣,哎呀,怎么竟被他猜到了?嘴里却硬道:“才没有。”
阿笑呵呵地在她耳边笑着,然后说道:“零儿你知道吗?嫁衣都是现做的,我已经让别人铺子里日夜赶工,务必要将你那件嫁衣做到美仑美奂。”
叶飘零顿时一呆,原来,原来阿笑已经让绣娘们在给自己做呢?这样想着,心里顿时又高兴了起来,好一会儿方才想着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着衣的尺寸?怎不将我的衣裳带一件下去比照着来裁?”
“你都瘦了,零儿,我另给你买了几套你平素爱穿的颜色的裙衫,一会儿你试试看。”阿笑说道。
“嗯”。叶飘零高高兴兴地拿了一套去试,一会儿从内室走了出来,在阿笑面前转了个圈儿,“阿笑,怎么这般合身?咦,你怎会知道我着衣的尺寸?”
阿笑笑而不答。
“快说快说。”叶飘零催促道,“难道你比山下那个张半仙还要掐指会算么?可是不对呀,那个半仙可是个假半仙呢。”叶飘零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得笑了起来。
被叶飘零一个劲地赖着要讲,阿笑终于附耳小声说了一句,叶飘零顿时面红耳赤,“啊”地一声叫了起来,飞快地跑进内室去躲了起来。
阿笑见了她飞快逃走的背影,不由得笑上眉头,随即也跟着走入内室,叶飘零见到阿笑进来,慌得赶紧拿被子想盖住头,阿笑连忙接过被子放到一边,笑说道:“把被子捂上也不怕闷得难受么?”
叶飘零垂首不语,阿笑于是接着道:“我在别人铺子里都没觉得难为情,你这会儿倒这么觉得难为情了?”
叶飘零的脸顿时又红了,她竟是万万没有想到,阿笑知道她的尺寸竟是这些时日里抱她抱出来的,想着他一个堂堂男子,竟在那衣铺之中让别人量他的手来确定自己的腰围,这、该有多难堪,于是伏在他的胸前低声说道:“阿笑,你为何不让我与你一起去?别人有没有笑话你?”
“别人为什么要笑话我?”阿笑反问道。
“你、你让人量……”叶飘零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
阿笑已经被她的窘态逗得大笑了起来,“零儿你真是可爱,你是觉得我让他们量我的手?”
叶飘零点了点头,阿笑却已经自怀中掏出一截绳子来,一晃一晃地在她眼前摆动,“我自己先量好了,再拿这条绳子给师傅们的。”
“啊,你好狡猾!阿笑阿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狡猾的?”叶飘零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诓了一回,又好气又是脸红地地说道:“我不管了,你下回再去,我也要一块儿去。”
“你身体不好,应该留在山上多休息,等你好了,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好不好?”阿笑说道。
叶飘零听了他说的话顿时心下一阵黯然,等她好了,可是、会好么?
阿笑见她想得出神,不愿她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于是说道:“对了零了,我去山下还打听到一件事,说是秋花要出嫁了。”
“啊?小花姐姐要出嫁了吗?怎么这么快?她要嫁给谁?”叶飘零于是问道。
“别急别急,听我一样样地来讲。”阿笑说道:“三天之后,秋花要嫁给邻村的一个叫阿胜的年轻后生,他是个木匠,我今天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都说那个阿胜有孝心,是个很实在的人,这些年也一直中意着秋花,相信秋花嫁了过去也不会吃亏的。”
叶飘零点了点头,说道:“小花姐姐能够嫁得好我也就高兴了,阿笑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喜欢小花姐姐的,可是现在好象是我抢了你,我、我……”
阿笑拿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以后可不要再胡思乱想,总之以后,你是我的,我是你的,阿笑是零儿的,零儿也是阿笑的。”
听到阿笑说“阿笑是零儿的,零儿也是阿笑的”这句话时,叶飘零禁不住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阿笑,那三天后,我和你一起去给小花姐姐观礼好不好?另外,再拣些好东西送给她做妆奁,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阿笑说道:“三天后咱们参加完秋花的婚礼,再过六天,便是我们自己的婚礼了,我专门去问了,那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诸事大吉。”
叶飘零抱住他的腰,说道:“好,都听你的。”
三日后,叶飘零和阿笑带了一套既美观又大方的珠饰下山为小花观礼,当他二人出现在阿胜家的小院时,前后左右的不知道轰动了多少人,可不是吗?男的俊逸,女的美貌,虽然只是平常的衣衫穿在身上,却显得仪表不凡、仪态万方,二人站在一块,简直就是一对神仙眷侣,。
“小花姐姐,这是我和阿笑送给你的贺仪,恭喜你和阿胜哥喜结连理,祝你们白头到老,举案齐眉!”叶飘零一边说道,一边将装了首饰的木匣递上。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秋花说道。
一旁的阿笑也出声说道:“恭喜你了秋花!这是我和零儿的一点心意,你就不要推辞了。”
“谢谢你何大哥,谢谢你零儿姑娘。”秋花于是没有再推辞,将木匣接过递给了自己的夫婿阿胜,阿胜果然如阿笑所言,是个老实本份的人,见到叶飘零和阿笑特意赶来观礼,便赶紧拉了二人,非要让他们吃过喜宴才准走。
二人于是也没有再多推辞,便留了下来一直到用过喜宴后才走。
秋花的心中万千感慨,看到阿笑与叶飘零站在一块的身影,还有阿笑时时刻刻留意着叶飘零,呵护着她的样子,哎,这样的一对璧人,旁人又怎么能插得进去呢?再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憨厚的夫君,自己此生,也惟能做他的妻了!也许自己的心中会有些难受,也会有些不舍,但自己所爱的人终非自己的良人,既然如此,那、便也该放下了……
☆、40、拦阻
眼见得天色将晚,阿笑于是笑说道:“零儿,我抱了你,快些回山去好不好?眼见得就要起风了。”二人下山时正是晌午热的时候,这秋天就是这样,一入夜气温便马上降了下来,倒颇有些凉意。
“好吧,反正我也走累了。”叶飘零笑说道。
偎在阿笑的怀里好一会儿,感觉到他的怀抱真的很暖和,又被他的披风裹得严实得很,叶飘零扭了扭身子,舒服地叹了口气,忽然说道:“阿笑,躺在你怀里真的是好舒服啊,要是我死的时候就躺在你怀里死,那我死也甘心了。”
“不许胡说!”阿笑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赶紧又将手收紧,故做轻松地说道:“零儿,要知道,再过几天你可就要嫁给我了,难道你想用找个逃婚的理由?”
“我不逃,阿笑,我只是有些怕,我走了以后你该怎么办?”叶飘零说道。
“我不许你这样胡说零儿,我要你好好地活着,有我活着一天,你便不能离开我,不然的话,我上天入地也要把你找回来!”阿笑说道。
听到怀中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气,阿笑于是说道:“零儿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想想我们的大婚吧,等我们成婚之后我们便四处去游历好不好?你想做什么我都由着你,顺便啊,咱们也可以去找找江湖上的名医,让他们为你治病,可好?”
“嗯”,叶飘零应了一声,觉得自己有些困了,便闭上了眼睛,事实上,自从她晚间发寒以来,她每日里睡觉的时间已是越来越长了,好多回她都是在阿笑惊恐的呼唤声中醒来,看到阿笑的神色,她知道阿笑的心中是惊慌的,生怕她什么时候一睡过去便不再醒来。
而且她也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阿笑说的何叔的那个朋友,应该根本就治不了她,如果真的能治,她十岁那年早就应该治好了,又怎会等到今日?但她明白这是阿笑的一片苦心,心下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