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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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梅花-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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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先走了,不急,让他们先走,我们慢慢去。”
  冷峰知道龚凡梅说的他们是指村民们,没结婚两人太亲近不好,别人看到会嚼舌头的,谈恋爱能躲就躲,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农村这种不敢公开的谈恋爱习惯了,千万不能留下作风不好的坏名声。
  俩人走在村里到地质队新修的马路上,前后都看不到人影,他俩是最后一对了心里很踏实。月光很亮,云也多,月亮不时的钻到云层里。他俩一边走,一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美得不停的微笑,没说一句话用眼睛说话。
  村里有一条河从西向东流,流到村寨的西头有一座拦河坝,挡着水流到冷峰以前放鸭子的小河沟里灌溉农田。
  她俩快走到河上小桥时,就听到电影放映的声音:“不要放空枪!不要放空枪!开火!开火!开火呀!”就知道今天晚上放的是“地道战”,放了大半了,看了好多遍了。
  冷峰小声地说:“凡梅,快放完了,我们到河边上坐坐吧?”龚凡梅表示同意“嗯”的应了一声。
  他俩就没过小桥,顺着河堤往东边走去。当冷峰找到一片草皮地:“在这里行吗?”龚凡梅觉得离道路太近怕行人看到:“再过去一点吧。”
  俩人往前走的时候找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草地坐了下来,刚开始还保持着一段距离还是冷峰比较主动,起身俩人紧靠在一起。
  龚凡梅先开了口:“上次在小落洞池塘洗澡,你去救我怕不怕?”
  “当然怕了,他们说救人就怕俩人抓到一起。”
  “别人都没跳进去,你去了是怎么想的?”凡梅嘻嘻嘻的笑着问。
  “我听到龚梦洁她们叫:“凡梅落水了!凡梅落水了!”我听到凡梅俩个字,就只想到,要去,就跳进去了。”
  冷峰得意地笑了笑:“你照顾我一个多月,我也想为你做点事嘛。”说起了讨好龚龚凡梅的话来。
  龚凡梅心里很高兴了:“你当时就不怕死吗?”
  冷峰更加来劲了:“我知道我的水性,会踩水,死不了。我游到中间位置,看到你手无力地往上举,头发飘在水里,我不想让你的手抓着我的手,就抓住你的头发,也顾不上你疼不疼了,救命要紧,只想把你拉出去。”
  龚凡梅的头紧紧靠在冷峰的肩膀上,冷峰的头也偏过来靠着她的头小声地说:“你的头发好香呀。”龚凡梅静静的靠着冷峰不说话。
  “我问你?那天你是怎么落水的?”冷峰深情地问。
  “其实我能游过去的,不就二十多米嘛,平时也游过。我刚游到中间,你们男孩子不知道谁跳进去游过来,一个大大的浪把我呛到了,吸了一口水,接着又吸了一口水,就慌了。打算拐回去,在水里拐来拐去整个身子就下沉了。要不是你救可能会死的,边人又没大人,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孩,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
  “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我问你为什么总给我猪草?”冷峰不想让她说伤心事,转移了话题。
  “我又不上学,下午没事就去找猪草,你要放学才能去,我篮子装不下,不就给你了。”龚凡梅看看冷峰眯了一下眼笑了。
  “你给我到不要紧,害得我要很晚很晚才能回去,太阳不落山不敢回家,每次回去我妈都觉得不对劲,怎么找这么多?总是表杨我:“孩子,累了吧,这么晚才回来,以后少找点都行,早点回家。”你说,我要是早点回家,一大蓝子猪草谁信。”
  龚凡梅听后嘻嘻嘻的笑过不停,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麻烦事,只知道他家没女孩,每天下午放学回来都要去找野菜喂猪,自己去的早,就想帮他找点。
  她每次给冷峰猪草还怕他不要,走远了才大声告诉他,头都不回走自己的路,要不要是他的事。
  冷峰知道龚凡梅的性格说给就给,有一次没要,第二天下午放学找猪草时,顺便去看了一下,被太阳晒干了。
  龚凡梅天天找猪草,她不可能不来看,猪草晒干了真可惜,但走的时候照样会说:“冷峰!你边上黑刺棵那里有堆猪草,我背不动了,送给你了。”
  回忆往事后,俩人静静地坐在小河边上,没有多的言语,用心交流着。月光像银粉一样撒在大地上,撒在他们身上,祝福他们保持着这份,纯真的爱。





    正文 第十九章:想死他了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十二日,冷峰应征入伍,接到了通知书。
  政策规定回乡知青可以当兵。他拉煤压断过腿,体检通过后才真正打消了顾虑。他得到了这样一次走出农村难得的的机会,心里的高兴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他就像出笼的小鸟。
  龚凡梅听到这个喜信,高兴得急忙请假回来了。俩人到了村西边四里外水库岸边坐了下来。只见水坝对面远远的群山被绿绿的植被包裹着,模糊得就像一幅美丽的山水画。他俩心里能感应到山林中的树枝像他们招手,能感听到它们的欢呼声。他们是最幸福的人。
  随着迎面吹来的凉风,群山下碧绿碧绿的水面,泛起一个个浪花,送来了一份份温心的祝福。波浪与堤坝撞击发出“哗!哗!哗!”的响声,好似欢送的掌声,俩人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冷峰紧紧地握住龚凡梅的手:“我会每时每刻想到你的。”
  龚凡梅小声地说:“我也是。”
  龚凡梅不想让冷峰分心:“你到部队后要听领导的话,好好干,我会等你一辈子的。”
  冷峰小声的“嗯。”了一声。
  这里远离村寨不担心村民会看到,无暇顾及陌生人异样的目光,俩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依依不舍。为了明天只能暂时分开。临行前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这份真诚的馈赠。蓝蓝的天空会记录下他们真诚的爱,天长地久。
  十二月十八日星期天,冷峰披红戴花,在村民们热情的欢送声中,到乡里坐上了大卡车。
  父亲冷祖云紧跟着大卡车追赶着,就想多看儿子几眼。在一个下坡路段,车辆被前面送行的人挡住,冷祖云急忙跳上大卡车与拖斗连接的钢架上,把手里紧握着的像片交到冷峰手里:“想家了就看看。”这是冷峰父母维一的一张双人照片。
  冷祖云被边上维持次序的民兵拉了下来,他嘴里还在不停地给冷峰交待着什么?太吵了,冷峰一个字也没听到。
  冷峰抬头往后看,母亲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哭,左手抹完泪,右手又去抹。
  龚凡梅的大姐龚凡兰站在冷峰母亲身旁,也在流泪。
  冷峰知道当兵面临随时要打仗,听说中苏边界很紧张,他想过了:“成天在家里这样碌碌无为虚度年华,到不如轰轰烈烈去死。“
  一想到死,心里又想到龚凡梅,放不下的就是她:“不能去死,要去干一番事业。”
  龚凡梅知道冷峰今天要到县武装部换军装,听说县委放电映的韩飞亚已应征入伍了,说的就是今天换军装。龚凡梅心急如火,想最后再见冷峰一面。吃了中午饭就早早把龚梦洁叫着跑来了。到县武装部门口对面的马路边等着。
  龚凡梅的心里像长草一样,是高兴还是难舍说不上。这一去就得三年呀,三年见不着面怎么办,想死他了。不出去也不行啊,不出去那有出头之日……。
  今天没有太阳,昏暗的天空被厚厚的云层覆盖着。天气很冷,寒风毫不客气地吹在脸上。她俩不时的用嘴吹吹手心,搓搓脸上的寒气,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跳动着,脚快冻僵了。一等就是五六个小时,天渐渐地黑了下来。
  龚梦洁为自己的老同学当兵有出息,也感到很自豪:“不知道穿上军装后是什么样子,肯定很帅很威风,”心紧张的跳。等的时间是久了点,但没有半点怨言。
  龚凡梅担心她等不了,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对不起啊,今天来早了。谁知道这么晚还没来。”
  龚梦洁装出不高兴的样子:“今天晚上你请客!不宰宰你咽不下这口气!”
  龚凡梅嘻嘻的笑了:“两碗凉粉撑死你!”说完往后跑。龚梦洁气得怎么也追不上。
  冷峰坐的车主要是在乡里耽搁了。每辆车都有四五个多民兵护着,不让亲属们靠近。只要前面没有人,车就像疯了似的往前开,开到远远的无人的地方停放着,等后面的车。送行的人太多了,道路上都是人。
  车上的新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才知道有的没来,丈母娘帮自己的闺女把女婿的后腿给拖住了。有的上车后,看到父母爱人哭哭啼啼的干脆跳下车跑了。以前征兵有过,没这次严重,传说要拉到中苏边界怕了。
  出了乡里到县城到是很快,一个多少时的路程,车到县城天已经很黑了。
  到了县城,车子停的地方看不到过往行人,只看到武装人员在路口站着。下车后排着长长的队伍进了小胡同,从一个不大的门进到了院子里。又到了像一个大厂房的门口,每人发一个大大的包袱。进到里面自己随便找地方换军装。
  穿上军装谁要跑了就算逃兵了,家里会受到牵连的。冷峰以前在村里听到当兵回家探亲的人讲过。
  冷峰跟他们不一样,想早点穿上军装,早点成为军人,没有想逃跑的念头:“赶都赶不走,赖都要赖在这里了!”
  保尔?柯察金,催人奋进的那几句名言,时时在鼓励他:“一个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龚凡梅和龚梦洁看到武装部大门口,穿好绿军装的新兵排着队出来,纳闷地:“没看到进去呀?怎么就出来了?难道是从后门进去的。”
  只看到穿着不戴领章帽徽的小伙子们,个个都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个子高的显得军装小了点。个子矮的衣服把屁股都盖住了。她俩就像猎鹰寻找着猎物,认真审视着走出门的每一个新兵,生怕放跑了冷峰。
  冷峰出了门眼睛睁得大大的四处张望:“凡梅肯定会来的,人呢?”
  只要是女孩子他一个都不放过,一下看到对面路灯下,龚凡梅和龚梦洁站在那里,不由自住地跑出队伍大声叫:“凡梅!凡梅!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边上执勤的武装人员看到有人跑出去,急忙跑过去一把抓住冷峰大声说:“还想跑!还想跑!”把他当逃兵了。
  后来知道冷峰是出去打招呼的,误解了,急忙改口:“跑啥子跑嘛,跑啥子跑嘛。”气得连拖带拽把冷峰拉了回来。
  龚凡梅看到此景:“看来要想跟他说句话难了,”只得露出微笑,不停地招手。
  “还好见了一面。”微笑着流出了眼泪。
  龚梦洁也在微笑地招手:“衣服穿得到挺合身。”
  冷峰边走边回头,不停地打招呼让她们回去,说话是听不到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感谢她:“凡梅,快点回去吧,还要走四五里路的,天又冷,真难为你了,谢谢!谢谢!”
  换了军装晚饭都没吃,就去坐上了大卡车。一个个新兵只能站在卡车上。从县城往东边省城快速行驶。整个车箱用帆布封闭着,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什么时候路过自己的村庄,什么时候通过乡政府不得而知。
  山路很难走,感觉到车拐来拐去的,在高高的半山腰爬行。走着走着好像又往回开,方向感全没了。
  深夜到了省城又上了一列火车。这种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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