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比会做更重要。在我们部队里都把记者称为“笔杆子”,都知道他们的厉害,有时候比“枪杆子”还厉害,咱们拼死拼活的干还不如人家笔头动一动,还不如他们多写几句话。只要沾上点边,他们能把你吹得要多红有多红,我们一起入伍的不就是被他们吹得坐着直升飞机上去了吗?”
站长说完还问了厨师长一句:“你说是吧?”
厨师长点了点头:“我们都叫他们小三号,意思是说老的还在位传帮带,俩个第三号人物,只能把新上任年青的首长叫小号了。”
厨师长刚才编的故事得到大家的认可更来劲了,放下手里的切菜刀,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得意得装出京戏里的腔调大声说:“好戏还在后面呢,听我慢慢道来!”
这时厨房里的气氛更加热烈了,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活,眼睛睁得大大的听他说话。
“我把受伤的伤病员送到医院门口,急忙下了车,看到医院离得太远叫人会影响治疗时间,我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急中生智想到了把他背到医院去。
当看到受伤的同志全身是泥是血,半身湿淋淋的,自己打退堂鼓了,这怎么背呀?再说自己个子小也背不动呀?
这时主席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在主席谆谆教导的鼓舞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全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就大喊了声,王师傅!王师傅!来!来!帮我把他扶到背上!
王司机一看傻眼了,吃惊地:“妹妹三呀,能行吗?”(地方土话)
没事,没事,快快快!时间不等人,救人要紧。
王司机慢慢地把伤员扶到我的背上,我弯着腰双手往后去接应,伤员全身重量全落到了我身上,我支持不住了大叫一声:不好!啊!就被压趴到地上了。
厨师长讲完大笑着。。。。
龚凡梅听到这里,认为厨师长说得太离谱了,先笑后气:“呵呵!你才被压趴到地上了。瞎编什么呀!无聊!”狠狠地把菜刀剁在了菜板上。
厨师长不但不停下来,反而还一边笑一边加了评论:“按理说呢被主席思想武装起来的人,应该不可能压趴到地上的啊,只能说是个意外。这说明主席的著作读少了,主席的语录记不牢了,还要加强学习,学习,再学习!
他说到这里笑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还要接着说:“关键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受伤的同志头重重地磕到了地上基本不省人事了!”
厨师长用最后的一口气说完长长的一句话笑得支持不住了,抱着肚子蹲到地上笑得死去活来的。。。。
阿姨大笑着说:“凡梅呀!凡梅!你怎么这么倒霉呀!你这是救人?还是害人呀?”笑得站不稳去拉着龚凡梅的手。
厨师长胡编乱造,自编自笑已经笑得瘫坐到地上成一堆烂泥了,基本也快不省人事了。。。
他在说到龚凡梅被压趴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开始笑得不行了,还强迫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评论一番,超强负荷的用一口气说完最后一句话,这不,脑子缺氧了,笑得喘不过气来了,肚子抽筋了。
他躺到地上叫着:“肚子疼呀,肚子疼呀,哈哈哈!“还在笑着,不一会没声了。
站长一看叫了起来:“不好,出事了!”他知道笑会笑死人的,大叫着:“快快快!”急忙跑了过去。
厨师长说话时胀红的脸,现已经开始白了青了,刚才手舞足蹈比划的手,现在就像老鼠吃到耗子药,临死前挣扎的症状,四只手脚紧抱在一起抽抽了,侧身弯曲地躺在地上闭上眼睛,闭着嘴巴非常痛苦的样子。
大家跑过去嘀咕着:“怎么办?这种笑病怎么治啊?”从没听说过,无从下手。也不能看着等死阿,这时阿姨大叫着:“把他的嘴搬开!把他的嘴搬开!”意思是让他用嘴喘气。
站长急忙把厨师长的嘴搬开,让他用鼻子嘴巴同时呼吸。阿姨不停的帮他揉肚子。
厨师长过了一会总算慢慢缓过劲来,猪肝色发青的脸又慢慢变成人模人样的脸了。
他又喘了几口大气,还意犹未尽地小声说:“唉,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笑得我肚子疼。”老泪横流,双手按到地上在站长的帮助下才慢慢站了起来。
站长大声下命令:“不要说话了!快干活!快干活!大家快干活!一会还有部队来就餐的!”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不帮忙了。
平时不爱说话的一个年青厨师说话了:“你们看过哪个电影没有,哎!一时说不出名来了。哦,桐柏英雄!里面有一个女配角就是背着伤员爬山的,上台阶的时候膝盖都磨出血还坚持爬,后来红得不得了。”
厨师长说:“她姓刘,女明星。龚凡梅要是能爬到医院就好了。”
阿姨大声地:“打住!打住!不要胡说八道了,你还想躺到地下啊?尽出些馊主意,害人又害已,还不够呀?”
龚凡梅开心地哈哈哈大笑着。
采访的事就这样不了了知了,大家都怕龚凡梅面子上过意不去,很少有人再提这个事。
正文 第五十章:世间事有时真是很折磨人
有一天中午十二点不到,站长把军供站十多个员工叫到会议室。
大家进到会议室看到只有欢送调走的同志才能享受到的糖果瓜子摆了一桌,每个人都紧张心里七上八下的,猜想着谁会调走呢?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龚凡梅刚进会议室,听到有人说调走的事很纳闷:“没听说过啊?”
这时站长急急忙忙进来了,看到大家不动桌上的糖果瓜子就大声喊着:“吃啊,吃啊,怎么不吃啊!”
阿姨憋不住了,话声从小到大:“站长,是不是谁要调走,没听你说过啊!”
站长慌里慌张的进来,没听清前面说什么,只听到“没听你说过啊”的话,不加思索地还有点不耐烦:“哪来得及说啊!刚接到电话!”
阿姨问:“是谁啊。”
“龚凡梅啊!”站长大声说:
龚凡梅一听傻眼了,调动的事来的太突然,没有思想准备吓了一跳。
她只要被吓两只脚就会变成木头桩子动弹不得,这是她五岁时父亲死的时候落下的病根。
同事们都坐下了,只有她一个人呆呆的站着,心里想:“好不容易把人缘混熟了。厨房的活干得也得心应手,真不想离开。”
“自己哪做得不对了?自己哪说错话了?想不明白。好像也没得罪过人啊,怎么啦,说调就调,调到哪都不知道,也不事先说一声,太不把人当人看了,太欺负人了;心凉了半截,想跑出去。”恨自己的脚不听使唤动不了只能呆呆地站着。
阿姨不解地大声问:“凡梅要调走?”
站长把脸沉下来转过头看着她,惊讶地反问了一句:“谁说的?”
阿姨被他问傻了:“咦!明明是你刚才说的,还来问我啦?”
站长微笑着说:“哎呦呦,哎呦呦,这事搞得。刚才接到电话说是今天十二点有龚凡梅的先进事迹报道让我们接听一下,这不,收音机都搬来了。”
“我叫你们到会议室后又急急忙忙去买糖果瓜子想庆贺一下,又马不停蹄地去拿收音机生怕耽搁时间了,你问是不是龚凡梅我当然说是了。他们十一点半才来电话的。”
站长一边解释一边急急忙忙调频道,话声刚落十二点到了。收音机里传出:“接下来请听,青年女工龚凡梅的先进事迹报道。青年女工龚凡梅是文山州平乡镇军工站的一位女工……。”
大家听到收音机里说到龚凡梅才想起看看她,前后左右看过遍,没看到她的影子。
龚凡梅一动不动站在门口墙角根哭着。
刚才让她虚惊一场大家都不好意思,阿姨说:“凡梅呀,凡梅,没事了,没事了,过来,过来,过来坐下吧。”龚凡梅露出微笑走到她身边坐下。
刚才说自己调走伤心的哭了,现在又说自己是先进笑了。嗳,世间事有时真是很折磨人,伤心痛苦高兴喜悦就在一瞬间,真是受不了。
第二天好多家报纸刊登了龚凡梅的先进事迹,有云南日报、国防报、军供报、地区报。军供站热闹开了。龚凡梅成了平乡镇军供站的大红人了。军代处的首长和参谋干事们每到小食堂吃饭就拿她开玩笑:“我们的英雄来了。”逗得龚凡梅很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嘻嘻,这算什么嘛,都是自己应该做的。”她的谦虚更显得可爱。
每到军供站里就餐的大部队,第一时间就打听:“谁叫龚凡梅?谁叫龚凡梅?”
看到龚凡梅会投来羡慕佩服的目光微笑着向她致敬。首长们会跟他热情的握手表示敬意。
人怕出名猪怕壮,龚凡梅两个星期下来为了应付这些事,不但影响自己的正常工作,长时间陪着笑脸,脸上的肌肉都麻目了。只要想到部队来就餐,心里就开始发怵。
自己也是无奈,不热情嘛,怕别人说自己不懂礼貌。执情呢真受不了,躲又躲不掉成天要在军供站上班的。
只要听到同事们喊:“凡梅!凡梅!有人找。”心里就开始紧张了,成了她的心病了,成了她最大的思想负担了。
有一天晚饭后,龚凡梅到了站长办公室进门就说:“站长,快过年了,我跟你说一个事。”
站长郁闷地“快过年了有什么事?”还紧张起来了以为她要送礼来了尽想美事。
“我想过完年,换一个单位。”
站长愣住了:“怎么了?庙小容不下菩萨了?马上就要评先进了,你要调那里去?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龚凡梅把成天应付的事说给他听,站长哈哈哈的笑了:“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别人怎么不来找我?说明你做得不错嘛!这样吧,我跟大伙说一说,有人找你就说不在,不就行了嘛!”
龚凡梅说:“那万一别人知道自己明明就在军供站怎么办,会不会说我架子太大了不高兴。”
站长笑着说:“哈哈,哪就要看什么人了,部队来就餐的吃了就走,他们怎么会知道你在不在。但军代表问肯定要说实话。哦,你到提醒我了,我也得跟他们这样交待交待,什么事都要一分为二。”
有一天龚凡梅和李霞抬开水到广场上凉着,就餐的战士们一边吃饭一边问:“你们这里有一个叫龚凡梅的是吧?”
李霞说:“是啊!”
“她在吗?”
李霞笑了笑得意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龚凡梅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很生气。随机应变将计就计指着李霞说:“她就是。”
战士们的把李霞团团围住,李霞急忙解释:“我不是,我不是,你们搞错了,她才是。”
龚凡梅站在李霞边上对着李霞笑着说:“凡梅!你太没有礼貌了吧!”
战士们真把李霞当成龚凡梅了,不停的问这问那的:“你是不是救了一个当官的啊,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啊。万一我受伤你会不会救啊。你有对像了没有啊。”你一言我一语问过不停,把李霞搞得很不好意思哭笑不得。
龚凡梅早跑得没影了,李霞想脱身怎么也走不了,急得叫喊着:“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还要上班的,让我出去,让我出去。”一个女孩又不敢硬闯一次就把她搞怕了。
事后李霞还怪龚凡梅,当兵的是来找你的明明就在面前我不就说了个实话吗,还把我搞得下不了台。
龚凡梅呵呵笑了:“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