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青阳国。”
青阳国。秦雄不知想起了什么,好半天才尴尬的指了指自己,“其实,我们姓秦的都是青阳国的后代,可,可我……”
“我知道,所以才要同你请教。”
道静此刻在想的是,十五年前曾有人到处掳掠孩童,如今这些孩童又在哪里。会不会与黑衣人这个组织有关系,又或者说,他们就是现在的黑衣人。
师尊当年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
想到这些,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云昭,云昭你怎么了。”秦雄眼见道静眉头紧锁,脸色越來越差,出声询问好几遍也洠в谢卮穑宰拍檬峙雠鏊亩钔罚谷皇枪鎏坦鎏痰摹
“云昭。”一声大喊,道静艰难的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眶剧痛无比,一阵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案前。
“快來人呐。和骏,和骏快來。”
半夜里兀自好梦的诚芙被硬生生的从被窝里拉出來,连穿衣服的时间都洠Ц痪醯米约合褚徽笮缢频拇┙止铮Q劬偷搅肆硪患湮葑永铩
和骏啪的把他扔在床边,床上躺着的是……
“公子。这是怎么了。”
秦雄急的团团转,忙把他的手拉过來按在道静手腕上:“您是大夫。太好了,快给看看。”
脉象紊乱,他的体内似乎有两股真力在四处乱窜,不断的纠缠冲撞。道静本是仙力醇厚,但现在看來明显的是曾受过重创,真力竟然若有似无。可这样一來另一道真力就趁虚而入,似乎想夺得主位。曾听说今晚他是要动用法力捉鬼,但似乎只是寻常鬼怪,不该而且也的确洠в幸跗窒恼髡住
反倒是心神激荡,似乎是來自于内里的消耗。
“这可是有些麻烦。”
诚芙跪坐在床边苦苦思索,道静双目紧闭满头大汗,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似乎非常痛苦。匆匆追过來的蒙慕,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把一个小箱子塞到了诚芙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床上的人:“他,他怎么了。”,不等回答,又转头狠狠的盯着秦雄:“你把他怎么了。”
秦雄大呼冤枉:“苍天有眼,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和骏站了出來,拍拍蒙慕的肩膀让他冷静一下:“你先别急,诚芙不是还在呢嘛。公子刚刚驱鬼回來,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驱……鬼。”秦雄怔了怔,看着床上的道静,心里大惊。徒劳的张了张嘴,愣是洠党龌皝怼
“是旧疾发作。”诚芙拉开蒙慕,立即拿出一颗定神的丹药,就着温水化开了强行给道静灌下去。
可是不出片刻,道静又原封不动的吐了出來。
看到这个情景,蒙慕的脑中嗡的一声响:“受用一时,遗患无穷”,虚无常的遗言犹在耳畔,他面色一沉,握拳击向手心:“糟了。”
众人急的如同火上的蚂蚁,诚芙未曾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此前道静同自己问过无数遍他师尊的情况,自己身上有这么重的伤居然只字不提。他心里闪过不解,低头稀里哗啦的翻着药箱。
蒙慕一刻也站不住,在屋里走來走去,突然好似灵光一闪:“鹿箭,对,和骏你去,快去找鹿箭,就说是借一条红色的发带,她知道是什么意思。”
和骏虽不明所以,但并不多话,转身就走。
一双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
诚芙面色惊讶,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让他去拿什么。”
“哎呀。”蒙慕一把甩开他,不耐烦的说你别问了,总之是能救命的东西。
秦雄呆愣愣的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说些什么。只得悄悄的退出去多拿了几盏灯來,又端來一盆冷水,拧了毛巾给道静敷额头。
毛巾被蒙慕抢走,他只得垂手立在一边,等和骏的消息。
蒙慕坐在床边,长叹了口气,给道静敷了额头,又给他擦擦脸颊脖颈上的冷汗。
“我说你啊,病的还真是时候,你是不是就等我弄清那件事。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啊,这也真是天注定。”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不可闻,他的脸上尽是苦笑。
诚芙弱弱的凑了过來,“蒙慕公子,我想请问你让和骏去找的那样东西,是不是尊上的。”
“你怎么知道。”
“这不行,这万万不行。”
看着诚芙斩钉截铁的样子,蒙慕洠碛傻男姆常笆裁炊鞅鹊谰驳拿怪匾S惺裁床恍械摹!
这样东西,诚芙始终洠в屑馐撬男以恕3羚拇嬖冢杂谒钦庑┮秸邅硭担旧砭褪歉龅吒病N扌枰磺幸揭┑牧α浚杼斓亓槠睿杉也淮厣醵啵宪阶晕誓岩钥靡欢
但凡事难有绝对的吉凶,祸福相倚,玄逸上仙就是个最好的例子。道静如果清醒着,他肯定也不愿意这么做。
诚芙一改懦弱,此刻非常坚决:“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是想让公子安然无恙,就别动这个念头。”
要不是诚芙是这里唯一的大夫,蒙慕真想把他一脚踹出去,但忍着性子听他简略的解释一番后,他也是愣住了。
握着道静滚烫的手,蒙慕头一次体会到恐惧。
“你一向什么都知道,这次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第六十章 救场大侠
沉绡來的很快,当然同它一起來的还有鹿箭。
和骏生怕她哭出來惊起宅子里的其人,抬起手时刻准备去捂她的嘴。她看上去还好,扑到床边上下下摸了摸,倒是对众人的紧张有些不太明白。
她存货不多的小脑袋里,还真的曾经有遇到过的类似的情景。恍惚记得在同尘宫的时候,裕宫主曾经传法力给道静。那时道静还是浑浑噩噩的,想必这是一种治疗的办法。
她转头看向众人:“内个,你们谁能用修为稳住他的病情呀。”
和骏首先站出來,但却被诚芙拦了回去:“还是我來试试,你们两个不是正统仙家,小心适得其反。”
道静被扶起來双腿盘坐,诚芙坐在他对面,手掐指诀催动修为,同样的清光萦绕在他的周身,却更加清薄,这说明了他的法力难与道静相比。之前也曾经想过,但用自身修为为病人行气导引是仙医的大忌,若非万不得已绝不能以身为药,轻则修为受损,重则丧身殒命,师父与师叔就是惨痛的教训。
这次似乎比想象的更要棘手,诚芙的修为勉强进入道静的经脉,还洠У瓤妓蜒埃⑹本捅坏擦嘶貋怼
诚芙如受重拳,噗的吐出一口血,摇摇头脸色灰败的爬下了床。
“我修为不足,压制不了他。”
鹿箭拿出沉绡,红莹莹的光循环流转,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身边的诚芙刚想解释什么,她迟缓的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也知道这东西或许不该用……
“云,云苏。”她的脑子里猛然想起在同尘宫的时候,道静曾让端木偿扬去向云苏求救。云苏也是仙家弟子,听说已经修行有成,那比起这班树精马怪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她急忙拉住和骏的衣袖,一个劲的让他赶快走。
“去东岳,找云苏。”
“干嘛找他。我不同意。”蒙慕断然反对,鹿箭差点洠Ш退称饋怼
和骏愣了愣,开口道都别吵了,任何方法都要试一试。说罢推门而出,差点撞倒了端着碗热粥进來的秦雄,只见他径自化作黑马,向着夜空疾奔而去。
趁着这个时间,诚芙已经拿出金针,扎在道静的合谷、大椎等穴道。又强行的给他灌下保心脉的药水,以免他烧坏了脏腑。
蒙慕看着只余碗底的灯盏,手里紧紧的攥着沉绡,沉声道:“这盏灯灭,如果云苏还洠в衼恚筒荒茉俚攘恕!
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时都是沉默。只有诚芙手下不停,巴拉巴拉的翻着书简。
门外的秦雄想了想,从外面将门悄悄的合上,默默地守在旁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空突然传來一声马嘶,他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清亮的月光中,从天际奔來一匹黑马,黑马之上青衫飞扬。英气逼人的少年仙人身负繁星惊破夜幕而來,飘然下马,径自穿门入户。
好半天秦雄才反应过來,这个人是……
云苏。
“都让开。”沉着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退到床边,蒙慕虽然不情愿,也被鹿箭拉开。
云苏一撩衣摆,坐在床边,轻轻的然而是郑重的握住了道静的脉门。
随着他的眼眸微闭,一股强横的真力直直冲进道静的脉络之中。立时将那股作乱的外力压伏下來。真力运行不息,围绕着他与道静已然是一个仙力纵横的屏障,逼得众人连连退后。其中一道真力不偏不倚直冲着蒙慕而去,似有意似无意把他逼到了门口。
看着云苏的表情,蒙慕怎么看怎么觉得此人不善,但是气归气,当务之急还是给道静疗伤要紧。自己,既然人家看不上,走开就是了。
“切,好大的架子。”蒙慕不屑的撇了一眼他,一回头突然发现众人看着自己,都是一脸诡异。
“怎么啦怎么啦,不让人说话啦。”
“你闭嘴。”
“哼。”蒙慕外强中干的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道静一眼,摇摇晃晃的出门回云家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云苏才缓缓收回了手,额头上已现薄汗。
此时的道静,果然已经平静了下來,额头也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然而云苏洠в锌冢谌巳创铀纳砩细芯醯搅宋扌蔚耐梗皇奔溲蝗肝奚
又等了一会儿,道静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
恍惚中他好似又回到了同尘宫,还是刚刚醒來的时候,道静看着眼前的这么多张脸,第一个还是鹿箭,她身旁的是……
“云苏。”
“先不要说话。”云苏按了按他的手,转身接过了和骏手中的茶杯,扶起道静给他喂了几口水。
“來的路上我已详细询问过。”云苏脸上的冷峻之色渐渐隐去,化成了一个温柔的笑。
“你真是胡闹,上仙知道了,可不是要心疼。”
见道静神色疲惫,他也不忍再多说什么,只是温声安慰道:“可惜我如今不能出山,不然定要看着你。我知道你向來随心而活,可是你当明白随心和任性是两回事。”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假意生气的道:“说好了见过上仙就來找我的,结果到了雪野只记得娘亲和秦雄。怕是又把约定忘在脑后了吧,害我白白等了这么久,该罚。”
“对不起。”道静面带惭色,颇有些难为情。
“不要说对不起,你总有你的道理,我懂。”
云苏虽然有心想要留下來,奈何情急之下洠в懈嬷Τぃ芄榛故且然厝ネ劬鞅嗽賮怼<谰驳淖纯鲆丫榷ǎ膊欢嘧鐾A簦龈懒思副椋诺辣鸲ァ
事发突然,众人忘记了秦雄也在现场,当下都是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解释。
秦雄干笑了几声,抬起手摆了摆:“你们都不用说了,我也懂。”
道静的病发,打乱了他心中已经定好的一切计划。深知自己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够恢复,一时之间他颇有些挫败感。
如果云苏能够來,当然自己也得一份助力,可是道静自从在同尘宫受和裕教训后,心里总是梗着一口气。宁愿让籍籍无名的蒙慕同自己一起,也不想借助旁人的力量。
但是……
他想起那晚驱鬼时的情景,一丝隐忧出现在心头。
那鬼怪本十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