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遇见阿非之前,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丢人。
沈先非胀红了脸,拉下她的双手,不知不觉中,他的身体缓缓地向前推进了一些,感觉到有一层薄薄的阻隔,错愕地同时,他看到了桑渝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那陌生的不适感让桑渝倏然睁大了眼眸,倒吸了一口气,咬着唇轻呼出声:“痛……”
“对不起,我不知道……”停止没有继续,沈先非伸手抚摸着桑渝紧皱的脸庞,他不知道女生第一次会痛成这样。
摇了摇头,桑渝扶着他的腰,苦着脸说:“没事,都走了998步,就差最后一步。”
“嗯……”这样的感觉让沈先非觉得浑身都在颤抖,俯下身吻住她,将她喉间发出的细小呻吟全数吞入,轻轻地托起她的腰身,避开那纹身之处,犹豫了一下,随即将自己深深地埋入她的体内,终于冲破了那一层阻隔。
一股难耐的撕裂般的剧痛从下腹传来,桑渝瞪大了双眼,却惊呼不出声音,只能在沈先非的怀中僵直了身躯,双手无助的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唯有将指甲深深地紧扣在他的背肩处,
深深地吻着她,就在这一瞬间,沈先非觉得自己的灵魂彷佛也一同进入了她的体内,与她共存着。
“我下次再也不看A片了,再也不看言情小说了,都是骗人的。”眼泪直涌而出,扭动着,桑渝本能地想要移开身体。
“别动,这样乱动你会更痛。”下体同样疼痛的沈先非不禁深皱起了眉头,全身热汗沁出,他轻柔地吻着她,贴着她的唇温柔地低喃着,“桑渝,对不起……”
“阿非,”桑渝的眼角禁不住滑下串串泪珠,“真的好痛啊!”
“我知道,因为我也很痛……”沈先非尴尬地急道,轻柔地吻去她的眼泪,将她抱得更紧。
“怎么可能?”桑渝呜咽着,“骗人!”
“……我真的没有骗你。”进去的那一刹那,他真的很痛,但之后是很舒服,他无法向她解释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啃咬着他的锁骨,桑渝哭泣着:“阿非,停下吧,我们改下次吧!”
“……”看着她那紧皱着的眉头,细密的汗珠偷偷地爬上了她光洁的额头、鼻尖,紧闭的双眸之中流下的惹人爱怜的泪水,这一切都让沈先非觉得他真的快要疯掉了,低吼出声:“今日事今日毕!下次的事,下次再说!”
男人是禽兽,这句话没错。
这一刻,沈先非都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禽兽。
理智早已抛到了脑后,渐渐迷失了方向,他的心在呐喊,他什么也听不见,他只知道这一刻他不想停下来,也停不下来……
抬着迷朦不清的双眸,桑渝已经痛到无法思考,伸出双手,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对上他温和柔美的双眸,顺着他的喉结轻抚而下,摸向锁骨,攀住他的双肩。这一刻,昏暗的壁灯照射下,她清楚的看见阿非紧致的皮肤,每一条肌肉都生的恰当,那密密渗出的汗水随着动作一一滑下。
脑中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希腊神话,容貌英俊太阳神阿波罗,宽阔的前额,飘长的发丝垂肩,头上戴着用月桂树、爱神木和睡莲枝叶编织的冠冕,穿着奢华服饰,昂首蓝天,在齐特拉琴的伴奏下放声歌唱。
她的阿非,不就是她的太阳之神阿波罗吗?
眼泪顺着眼角再度倾涌而出,原来这就是痛并快乐着……
第一次,不可避免的痛楚,完全没有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却是从女孩蜕变成女人的必经过程,也是永生难忘的。
桑渝可以忘记纹身之痛,但无论如何都忘记不了这懵懂青涩的第一次,忘不了与她的太阳之神阿波罗心紧贴彼此时,那种无法言语的幸福感。
有人说,青涩和懵懂在人的一生中只有一次,当学会花很长时间去忘记的时候,才发现那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记忆,原来不是用铅笔在纸上随意画出的一笔,而是用快乐和痛苦铭刻在心里的誓言。
原本就很漂亮的桑渝,破茧成蝶的蜕变之后,身上更多了一丝柔媚入骨的风情。
宿舍里其他三人发现桑渝越变越美,越变越柔,羡慕不已,总结得出,爱情面前,就算是“金刚”也可以化为绕指柔。
期末的时候,终于有人意外撞见桑渝和沈先非手牵着手在公交车站等车。HK518的霸王花终于溶化了406的千年冰山,这一个消息在H大一夜之间炸开了锅。
素来很冷漠的沈先非在宿舍内被人逼问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点了头,然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至于他们在兴奋地讨论什么,他完全不理会。
女生宿舍里,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到518打探小道消息,因为人来人往,最后桑渝怒了,在门上贴了个纸条:八卦者,跆拳道伺候。这样来打探八卦的女生只敢将宿舍其他三人找出去,绝不敢在桑渝面前提一个字。
爱恋中男女的情欲,一旦浅尝就无法辄止。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
当两人灵魂相溶的那一瞬间,心灵相合的那种悸动,只会让彼此觉得更加美好,犹如嗜酒如命的人,在浅尝了一杯珍藏多年的美酒之后而一发不可收拾,只想喝得更多……
沈先非对于两人如今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认真而慎重地考虑过。
在期末的最后一天,他将一枚戒指套进了桑渝左手中的无名指上。
桑渝惊讶地望着无名指上那颗颜色黄澄澄,款式很“怀旧”的长方型黄金戒指,上面刻着“吉祥”两个字,转了转,便问沈先非:“这是什么?”
“戴好了,不要摘下来。”沈先非别开微微泛红的脸,四处张望。
掰过沈先非的脸,将手伸在他眼前晃了晃,桑渝佯装不明白:“喂,戒指怎么能随便乱戴,我可不要戴。”说着,还装模作样地要取下那枚戒指。
“不许摘!”沈先非按住桑渝的双手,抚摸着她修长的手指,然后别扭着解释,“这是我妈出嫁时,我外婆给她的。她给了我,说是送给未来儿媳妇的,叫我看着办。”
抿着嘴,桑渝心中满是甜蜜,嘴上却说:“看着办;看着办,嗯嗯,将来你妈的儿媳妇找我要这枚戒指的时候,我也跟着看着办。”
面对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沈先非真想掐死她。
看着他临近抓狂的表情,她大笑着,抱着他说:“一个戒指就想套住我,太便宜你了。不成,跟我来。”
在她的死拉硬拽下,沈先非跟着她去了N市百年老字号的BQ银楼。
一进店面,专柜小姐热情将他们引到钻石柜台,可桑渝直接拒绝了,而是选择了黄金首饰柜台。
那位专柜小姐僵在那里愣了好久,然后与另几位同事窃窃私语。
“我手上这款,有没有相同款式的男戒?上面最好刻着‘如意’两个字。”桑渝将手伸给面前黄金柜台内的专柜小姐。
沈先非紧张地问:“桑渝,你想干什么?”
“和你目的一样啊。”桑渝回道。
“这位小姐,对不起,我们没有方款,倒是有个椭圆款,要拿给您看看吗?”那位专柜小姐微笑着。
“椭圆?方方圆圆?可以可以,拿出来我看看。”桑渝道。
专柜小姐将旁边展柜里的一枚男戒取出,递给桑渝。
两人定睛一看,这款式相较时尚一些,但是与桑渝手上的那枚“吉祥”乍得一看,还真是很配。
专柜小姐看着眼前这一对奇怪的恋人,好像有意向要买黄金戒指,于是热情地赞美:“这款与您手上的这枚戒指真的很相配。这位先生不如先戴起来试试看,戴起来比较会更好些,大小是可以调整的。”
皱着眉头,沈先非看见自己的手指就这样被套进了那个“如意”里,对桑渝说:“你不会是要买这个吧?”
“对啊,”桑渝盯着沈先非紧握的拳头看了又看,对那专柜小姐说,“小姐,就要这个,不用包了,我们直接戴着就好。请问在哪付款?”
“桑渝——”沈先非阻止她。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戴着如意,二是我摘掉吉祥。”桑渝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我选一,但钱我来付。”
丢下微怔的桑渝,沈先非已经随专柜小姐去付款。
出了银楼,桑渝拉住沈先非,咬了咬唇说:“你不该抢着付钱的,‘如意’是我要买给你的。”
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沈先非轻勾了勾嘴角:“桑吉祥,从今天开始,你要陪我一起吃泡面。”
桑吉祥?
乍听到‘桑吉祥’这个称呼,桑渝原本挂着的脸,不禁嗤笑出声,喃喃地念着:“吉祥如意。”
“走了,桑吉祥。”沈先非揽过面前这个越来越呆的女人。
“什么什么,你个沈如意。”
两人相约,等到桑渝毕业之后就结婚。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年匆匆而过,沈先非大四了,桑渝也大三了,可谁也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没有实现的誓约,从桑振扬知道他们两人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从沈先非接受皇廷委培留学的那一刻开始,这个誓约便被定格在了“未完成”的状态。
随时间的消逝,久到那个誓约,桑渝都觉得模糊了,那个男人应该更加不会记得了。
Chaper5
1、求证
诊室墙上的挂钟,指针指着晚上十点整,沈先非坐在沙发里,不停地抽着烟。
阿穆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到沈先非的面前,弯下身就要去掀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掐灭了烟头,沈先非皱着眉头火大地叫了起来。
“你说干什么?当然是看看你腰后侧有没有那个纹身。”阿穆站直了身体,很严肃地望着沈先非。
“一个大男人别乱动手动脚的。”沈先非非常地狂躁。
“OK!不动手,动嘴。”阿穆摸着下巴,笑看着沈先非,“一开始,我觉得她有严重的幻想症,但今晚一直聊到刚才,我觉得有病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你。如果不是你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烦到了她,我已经知道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倏地,沈先非站起了身,指着阿穆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无良色医,该看病的时候你不看病,你问人家第一次做什么?她什么时候第一次,那一次有没有成功,关你什么事?你这根本就不是在看病,而是在借机窥探别人隐私。”
阿穆嘻皮笑脸地拨开了沈先非的手,道:“喂,我可是有照的,很多病人在性生活方面不协调,遇到心理障碍都来向我求助。她是我病人,只不过起了个话头,我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当然要对病人做一些适当的引导,帮助病人寻找病因。”
“见你的鬼!”沈先非一拳挥了上去,却被阿穆躲过,“要不是我今晚在这,要不是我那几通电话让你适可而止,你还不知要问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喂,关于那晚上的事,她根本什么都没说好不好?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才见过几次面,你真当她是你老婆了?OK,转过身来,让我先看看你身后的纹身,我辛苦点,帮你们夫妻俩一起看病。”阿穆揶揄着,手又伸向沈先非的腰侧。
“去死!”沈先非大力地挥开阿穆的猪爪,又点了一根烟,抄着手,缓步走到窗前。吸了一口烟,他倚在窗前望着窗外,轻吐了一口气,道:“不用看了,我腰后侧的确有这么一个纹身,一条巴掌大的热带鱼。在英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