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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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秘史-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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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满心的不服输,可又无计可施。忽然,她的手无意中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她斜眼一扫,竟是一个石几,几上放着一个盛满水的木桶。

  天助她也!

  若歌心里偷笑,表面却装出可怜相:“您让我投降?”

  “嗯!”他似乎觉得目的达到,稍加放松警惕。看时机成熟,若歌立即转身,端起木桶便向他泼去,嘴里大喊:“想都别想!”

  男子没想到她竟会偷袭,自己毫无防备,霎时间变成落汤鸡。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湿,头发狼狈地贴在脸上,水珠仍不停地下落。他惊得大吼:“可恶的女人!”之后便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狼狈形象。

  见他手稍松,若歌立刻冲上去抢过扫把,学着他方才的样子用扫把指着他,得意的大笑:“投降免死!”

  男子一愣,正想对她说什么,突然在她面前跪倒,磕了一个响头,郑重地叫道:“主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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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歌听后也未多想,反而愈发得意,她收起指着他的扫把,心中暗自偷笑,想不到有人向她俯首称臣。若歌将扫把扛在肩上,重咳一声:“哀兵必胜,这个道理主公我今日告诉你。”她意犹未尽,“既已投降,主公我就暂且饶了你,免礼!”

  可他非但未起身,反而把头又低几分。

  若歌心头一阵疑惑,扛着扫把看着他。

  只听他突然大声道:“把您吵醒了,在下该死!”说完,他磕了个响头。

  她心头一紧,忽然认识到男子似乎不是在对自己说话,等一下,他叫“主公”,难道是指信长?对了,信长不是住在后院吗?难道说…………

  她倒吸一口冷气,扛着扫把转过身去,顿时惊得“啊!”的张大嘴。信长正坐在房檐下的走廊上,喜怒难辨地看着她。他身着白色睡衣,长发披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不停地扇着,似乎已在此“观战”许久。

  若歌惊得杵在原地,看着他,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落汤鸡”,心头顿升一股担忧与害怕之情,竟忘记请安行礼。

  信长并未在意她的失礼,突然大笑,对那跪在地上的男子揶揄道:“怎么?一早被一个女人打?”

  “……”他跪在地上,缄默无语,稍加斜眼死死的盯着若歌。若歌未理会他的表情,只是望着信长,紧张地等待接下来的“裁决”。

  信长未再多言,他收好扇子,起身下令道:“猴子!”

  “是!”男子急忙应声答道。

  那个男子叫猴子?若歌心中暗自猜想,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笑这个的时候。她半低着头,继续听他们的谈话。

  “我和利久今晨便要去巡检,你快去给我们备马!”

  “是!”

  原来他也是信长的手下。若歌认识到自己的确是误会他了。她定了定神,对他满怀歉意地一笑。他嘴上“哼”一声,未接受她所谓的道歉便转身离去。去时,愤愤不平地瞪了她一眼,仿佛在向她转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猴子退去后,若歌依旧呆立在原地。她悄悄抬起头看着信长,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颤后,她又立刻把头低下去,一阵慌乱。猛然间,若歌认识到自己还未请安,正要跪下行礼。“罢了!”信长摆手示意她免礼,轻笑道:“这一早演得是哪一出?”

  若歌抿着嘴不语。她缓缓的抬眼,用东躲西藏般的眼神悄悄地观察信长的表情。他那鹰隼般的眼神令她一阵心慌。见她在看他,信长大笑:“怎么?刚才的烈性哪去了?”表面上的确在笑,可她在他眼中却丝毫未察觉到笑意。她心头一紧,深鞠一躬:“我感到十分抱歉!”好歹自己也算是大家闺秀,一想到自己“施暴”的场面被人一览无余,她不免有些羞愧,再加上此人乃被前田家称为神的主公的侍从,这又使她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深感不安。

  他盯着她半晌道:“哀兵必胜?这词是你可是想出来的?”

  在他眼神的追问下,她道:“不是,这个词出自《老子》,表明正义的一方必定胜利。”说完她想起方才的“落汤鸡”,觉得甚是好笑,未忍住,“扑哧”笑出声。

  信长惊讶的看着她,过后摆手道:“罢了,就当早晨看了一出戏,不再追究了!”

  沉默良久,他转身正要回房时,用怀疑的口气抛下一句:“你真是读四书跟诗词长大的?”之后,后院里便只剩下她一人。。 最好的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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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歌呆立在原地,心里反复咀嚼着信长方才所言的意味。的确,自己也觉得一个从小读诗词长大的女子不会有方才的举动。也许是她从小便随父母外出经商,所以见多识广,自然那些对女性的封建礼束在她身上的体现会少许多。正因如此,她才会对一切于女子不公的礼束嗤之以鼻,才会去翻阅男人所读的史书点籍,才会在别人与自己意见不同时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些举动若歌自己是认可的,但方才的“施暴”让她觉得自己太过失礼,更何况还把信长吵醒了。

  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安,看梦儿的计划早已飞散到九霄云外。她回到厨房,放好糕点,踱来踱去,阿辰夫人他们知道会怎么想?利家回来知道的话也会吃惊吧!在慌乱中,她想着每一个所闻后的惊鄂表情。

  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断她的思绪:“你怎么了?”

  “池菊!”若歌一惊,停下正踱的脚步。

  池菊递给她一张帕子道:“干嘛走来走去的,瞧你出的汗。”

  她缓缓接过手帕:“谢谢!”

  池菊对她微笑,转过身去,边生火边说:“主公大人和利久大人方才离开,阿辰夫人吩咐今晨的早膳简单些便可。”

  她僵硬的点头回答,便开始打池菊的下手。

  约莫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若歌和池菊将菜摆上前厅的方几,分别坐在阿辰夫人的两侧。若歌紧张地看着阿辰夫人的表情,令她安心的是似乎和平时一样,依然倍感亲切。阿辰夫人对她微笑,还问她昨天是否睡好等问题,这使她稍放心。樱子迟迟未到,她们三人始终未开动。

  “夫人,樱子呢?”池菊有些等不及。

  “我吩咐她去请木下大人了。”阿辰道,“今晨他急着赶来,想毕也累了。”话音刚落,只见樱子和一个满身污迹的男子走进前厅,男子身上微湿,头发狼狈地贴在脸上。

  若歌惊得“啊!”的轻呼一声,这不正是今早与自己“大战”一场的“猴子”吗?

  “猴子”也正好看见她,面露惊讶之色。他紧盯着她,“报仇”似乎一触即发。若歌紧张地望着他,之后扭头看着阿辰。

  阿辰也是一脸惊讶,除了对若歌的反映有所不解外,更不懂男子为何会是这般狼狈相。

  “猴子”正在向阿辰请安,阿辰轻松笑道:“不必多礼,请坐!”

  “谢夫人!”说完他便挨着池菊坐下,眼睛牢牢地盯着坐在樱子旁的若歌。

  “好了,开动吧!”阿辰说完,众人立刻忙碌起来。

  池菊显然是饿了,主公和利久既然不在,就没那么多规矩可言,也许正因如此,池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樱子也比平时放松很多,少了几分紧张与僵硬,只有若歌觉得更加不自在,在“猴子”不断投来的眼光下,她觉得早饭难以下咽。没想到,他的“威力”比信长还大。

  阿辰夫人喝一口清粥:“您何时到的?”

  “猴子”放下筷子答:“昨晚子时。”

  阿辰一惊:“那您睡在哪里?为何不叫醒我们?”

  他说:“恐怕打搅您,所以便睡在马厩里。”

  “真是失礼!”说完她微鞠一躬。

  “不敢!”他恭敬地说,并立刻向阿辰回礼。

  不会吧,阿辰夫人这样尊敬他,果然自己做了件错事,这下怎么向阿辰夫人交代呢?若歌心头不停的打鼓。

  好在,阿辰并没有追问他为何浑身湿透一事,他也没有向阿辰夫人告状,这使虽使她稍加放心,可依旧是不自在。

  阿辰不解地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她,顿了顿后,转身问“猴子”道:“利家可否给您写信?”

  “写了!”

  若歌一听,激动不已,她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用急切的目光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他有意扫了她一眼,眼中露出奇异的笑,之后恭敬地与阿辰讲话:“两日前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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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辰微皱双眉,担心地说:“利家这孩子,在外总不写信,让我这个当母亲的没少操心!”

  “猴子”咧嘴一笑:“我了解利家,他这人就是不爱写信。”说完,他从袖子里取出信笺递给阿辰,无奈地道:“您看,即使对我这个朋友,他也从不超过一行字!”

  阿辰打开信纸,看到纸上的确只写了一行字,她无奈的叹气,缓缓地读道:“五天之后必将归城,勿挂!”之后又担心地道:“怎么未提刺客的事!”

  “他喜欢有事当面讲,没写信的习惯。等他回来,便可把事情弄清楚了!”说完,他拿起筷子又大口地吃起来。

  若歌听后,心中一阵惊喜,没想到不常写信的利家竟会给自己写一封对他来说相当长的信。不过她也暗自过意不去,不知如果他知道自己因不识字未看懂会有什么反应。想想都觉得颜面扫地。不过话说回来,“猴子”说他是利家的朋友,难不成他跟利家有交情?这下糟了,若歌一想到今晨的事,心里愈加慌张。

  不行!既然利家是她的朋友,那她一定要和“猴子”握手言和才行。千头万绪后,她决定早膳后向“猴子”做正式道歉!

  信长和利久一走,若歌今晨的工作自然而然的解除。她帮池菊和樱子收拾完毕,便朝马厩走去。

  马厩里。

  “猴子”正在给马刷毛,他右手拿着刷子,左手提着水桶。桶中的水已经有些浑浊,他已在此工作许久。若歌悄悄走到他身后,故意轻咳一声。听到声响后,他猛得转身,目光刚好对上她满怀歉意的眼神。

  “嗯……今晨……”她不好意思嗫嚅着。

  嘴角微微一扬,他有些得意。还没等她话成句,便转过身去继续刷洗马背,满不在乎的道:“无妨!无需多言!”

  若歌一惊,欣喜的想:不愧为利家的朋友,果然宰相肚里能撑船。她刚想说些什么,就听他补充道:“我从不跟女人计较!”

  这句话让她觉得很不中听,她立刻上前几步,走到他对面,正色道:“这位大人,今晨之事是我不对,但您也不是毫无过错,我问您是谁时您应当回答我而不应反问我!”

  他放下手中的刷子,讶然:“有这么理直气壮道歉的吗?”

  “那就请您收回方才的话!”她严声道。

  “……”他已忘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收回‘不跟女人计较’这句话,不许您瞧不起我,有什么不满您就直说,我会洗耳恭听,不需要用‘计较’一词来修饰这一过程。”

  若歌一口气说完后,嗔了他一眼。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虽说身份低微,可是敢打他又敢跟自己正面理论的女人她可是第一个。想了想,他笑道:“你这个女人的确有趣,你是阿辰夫人的女儿?”

  “不是。”她回答:“我只是暂时借住!”也不知回答“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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