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了吧,就吃这些啊?我们聂家可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那步!”
青若听到这里,心里不高兴了,撅着嘴巴就说道:“四哥,本来是准备三个人的饭食,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吃你还挑啊!再说了,这些吃食在平常人家也是不多见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慕凌听青若这样一说,脸上难得露出欣慰地笑容,温和地说道:“哟,我们七妹长大了,知道了持家有道!”
“这些是六姐教导我的!”青若接口说道,她见慕凌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便又接着说:“六姐说古人提倡的道德并不是全都杂陈迂腐的,‘温良恭俭让’我们只需要做到前四个就行!”
慕凌用银筷子夹了一块儿香葱煎牛肉放入了碗里,只淡淡地说道:“你向来如此,怎么还需要她教导呢?”
青若听到他这样一说,脸立刻唰地一下红了,只是表情依然坚定,嘴角还是带着那股硬劲儿,说道:“我是向来如此,可六姐也的确有和我说过这些,她还说有国才有家,国破山河空余恨,我们是不能眼睁睁地做亡国奴的!”
说完,她又小心地抬头看着慕凌,见他依然表情平静,又轻声说道:“四哥,我都听到了!其实,六姐说的也没错啊!现在。。。”
“啪”的一声,只见慕凌起身把筷子甩到了地上,脸色也变得恼怒和严厉起来,
“聂青若,我不管你是听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所有和你无关紧要的事情你都不要搀和进来!你还是安分守己一些好!父亲那边现在连半点消息都没有,你和谷兰就别添乱了,还是好好地做你的聂家小姐吧!”
说完,慕凌看都不愿多看青若一眼,扬着步子便离开了。
而还沉浸在慕凌那一番话当中的青若此时呆若木鸡,她开始感觉谷兰的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了,而父亲的案子,青若深蹙蛾眉,心里暗忖道:“难道父亲真的是因为共党的缘故?”想到这里,她一身冷颤,脸也变得惨白起来,不行,这事还是得找六姐问问!青若打定了主意后,心中越发沉淀出那份坚毅和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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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倥偬虚若梦,闺中女儿亦如男。
然而,事与愿违,都过了四天,青若还是被柳骏逸他们无情地挡在了门外!
原因是六小姐偶感时疫,怕传染给七小姐,青若听到这样狗血的借口,差点没有气得上前要咬那些人几口。
“是吗?那是什么时疫呢?”青若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横着眉毛,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问道。
“这个?总之是传染病来着,七小姐还是不要进去探望为好,免得让六小姐分心无法养病。”柳骏逸说道。
“那好,我不怕死,也不怕被传染,你们就让我进去吧!”青若说着作势要冲进去,然而,旁边早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士兵上前架住了她。
“喂,你们干什么啊!放开我!”青若吼道,一脸的愠怒,眼睛瞟向了一边的柳骏逸,然而他却毫无表情地对两人挥了挥手,说道:“把七小姐带下去吧!”
青若此时完全傻了眼,她可是千金小姐,在此之前他们哪敢这样对待她的。只见她像一个柔弱的小鹿一样被他们架着往楼下拖,而青若挥动着手脚,恼羞成怒地大吼道:“柳骏逸,你放开我,你这个大眼贼,小心出门被狗咬,得了狂犬病,没有人给你治。。。。。”
青若的声音虽然平日柔和,但一旦放开声来,那也绝对是达到了噪音的水平。
只瞧柳骏逸此时皱着眉头,双手捂住耳朵,确认听不到青若的那些聒噪之音后,便放下了手,这才长舒了口气。
而门内的谷兰听到外面一阵躁动后,便起身想往门外走去,她拉了拉客厅的门,门依旧是锁着的,她大吼了几声,踹了几脚门,门外依旧是安静,无动于衷的。
她不由得有些恼怒和无奈,这几天为了出去,她可什么方法都用尽了,装肚子疼,装发烧,装感冒等等,最终还是让他们一眼识破了。屋子里但凡有能通向外面一个手腕大小的洞口和窗户都被他们给钉上了铁板,更别说她要逃出去,现在可真的是连个蚊子都飞不出去了!
谷兰抱着脑袋在床上无聊地滚着圈,片刻她又坐了起来,想到了来之前秦时给她说的那些话:“谷兰,现在你们家中遭遇这些事情,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去的为好!万一,中央那边查出来些什么,别说你,就连岳父大人都会被连累到的!”
谷兰想到这些,头痛了,老实说,她是有些后悔当初没听秦时的规劝执意要回来,闹到现在这样的状况就是想走都走不了。谷兰叹着气,心想道:“难不成四哥就这样软禁我一辈子?”
想到这里,谷兰觉得天都是灰的,她耷拉着脑袋,看着自己那双雪白的脚丫子发着呆,“哎,四哥这几天都没有过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果我不答应他□□,那自己将永远被困在这儿了?”谷兰紧锁蛾眉,感觉心像是吸了水的海绵越来越沉,越发的疲惫无力了,“秦时,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谷兰说着,瘫倒在了床上!
青若这边被拖到楼下后,心里也开始着急了,这几天慕凌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样,别说向他给六姐求情,就连好不容易见了面,他也是总对着青若板着个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连一向让她鄙夷嫌弃的三哥聂慕轩竟也破天荒地为谷兰说了几句隐晦的话语,意思就是谷兰已经是大人了,慕凌不该软禁谷兰。
可奈何慕凌不认账,装糊涂,依然我行我素。
青若想到这里一阵揪心,父亲的事情四哥不让她管,现在唯一能知道状况的就是六姐,可六姐又被四哥关了起来,“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们都把我当孩子一样?我也长大了,我也懂得坚强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青若眉头一蹙,眼神里流露出的失望和担忧让她此时不再那样懵懂和稚嫩。
而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冷幽郁的香味,旁边红木桌上的青天色花瓶里,紫色的翠菊正怒放得妍丽,青若忍不住伸手摘了一朵下来,嗅了嗅,便放在了手心里陷入了深思。
第二天午饭过后,青若本要到客厅里拿一些蜜饯梅子清清口气,却见芳儿鬼鬼祟祟地拿着一份报纸往客厅外走去,便赶忙叫住了她:“芳儿,你手里揣的是我们聂家的千年人参吗?
芳儿听到她这样一喊,脸都吓紫了,赶忙颤声说道:“没,没有啊,这,这这个是报纸。”
“废话,我难道还不知道你拿得是报纸吗!拿过来我看看!”青若说道,上前欲要夺过,只见芳儿后退几步,有些为难地说道:“七小姐,这个你,你不能看!
是四少爷吩咐过的。。。”
芳儿说着,垂着头,把报纸卷到了背后。
青若知道芳儿不像那几个大兵一样有力气和她抗衡,便也顾不得了什么,上前扣住了芳儿的手臂,一把夺过了那份报纸!
芳儿急红了脸,欲要夺回来,青若给了她一个呵斥的眼神,厉声说道:“再抢,我就告诉我四哥,说你到处宣扬报刊上的事情!”
那芳儿和她也是一样大的年龄,为人老实木讷,见青若这样威胁她,便立马紧张忧虑起来,“七小姐,我不抢了,你看,你看!不过,你千万别向四少爷告我的状,让他知道了,我。。。”
“好了,你下去吧!”青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芳儿见青若应允了,心里踏实了一些,便匆匆地离开了。
青若这才打开报纸,只见前面赫然刊载了一张熟悉的女子照片,上面写着:一代绝世军花,香消玉殒于□□魔爪之下。
再仔细瞧那女子模样,报纸上印出来的照片虽模糊不清,可青若还是认出了她,“徐萃莱!”青若失声叫道,随即又回过神继续往下阅读着:
本月9日,现任中央军陆军少尉的徐萃莱女士在从金陵返往奉天的火车途中不幸遭遇枪击而亡,英年26岁。据随行人员所述,此次枪击突袭事件乃是□□匪党所为。。。。。
青若看完后,完全傻眼了,虽然她直到现在都对徐萃莱恨之入骨,可她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徐萃莱的死和□□扯上了关系?
“六姐曾告诉四哥她是□□,难道,难道这次的事情。。。”青若想到这里,心里惊起一个冷颤,神情如灰土一般,“糟糕,得让四哥赶快放了六姐!”
青若失声说道,一个鲤鱼打滚,便火急火燎地冲出了客厅,路上碰到了柳骏逸,她便停下脚步,喘着气问道:“喂,喂,喂,那个,那个大眼贼,你知道我哥在哪儿吗?”
柳骏逸好不容易耐心地听她气喘喘嘘嘘地说完话,然而被她这么一叫,脸都绿了,便故意和她开玩笑,逗着她说道:“你说的是哪个哥啊?”
“废话,当然是我四哥啊!”青若白了他一眼,故作严肃状,只是底气不足,怎么看都像小儿女家的娇嗔之态。
“哦,四少和三少他们都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替你效劳的吗?”柳骏逸痞笑地说道,平日里他是和青若没大没小惯了,这个关头他没想到青若是有正经事的,依旧嘻嘻哈哈。
青若看他这个样子,都快气的吐血了,她伸出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努力平息着心里的那种怒气和冲动,然后严肃地问道:“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最快也要明早吧!他们这次是要进行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三少和四少是中饭没吃就出去了!”柳骏逸说道,他见青若这样的神情,知道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态度便正经起来,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情这样急?不能等四少回来再说?”
青若双眉一紧,抬头满眼渴望地看着柳骏逸说道:“柳哥,求您件事儿!”
柳骏逸听到她这样叫,皮都酥了一层,知道她准没有好事儿,便谨慎地问道:“你说吧,能做的我就做?”
“我求您放了我六姐吧!”青若乞求道,此时就差没跪下来求他。
柳骏逸面显为难之色,那双大眼里面呈现出的无奈让青若心里泄了一半的气,果然,他吞吐地说道:“这个,哎,七小姐这个你还真得等四少回来的时候再说,我这边也是奉了他的命令,要不然那天就放你进去看六小姐了!”
“我知道,可是,可是现在六姐很危险,她需要早点离开金陵!”青若嚷道,脸上的焦灼之色让柳骏逸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
“七小姐,你先别急,别慌!你说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报纸我也看过,可是此事还真的等四少回来再做商议,你不能这样乱了阵脚!你还是先回吧,你这样胡闹,小心四少下一个要软禁的便是你了!”柳骏逸说完,没等青若扯住他的肩膀哀求,便匆忙地离开了。
“喂,喂,喂!柳骏逸,柳哥,”青若叫着她,企图追上他,谁知那柳骏逸如狡猾的狐狸一样,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门口的汽车边,钻进了车里便开车往外走去,身后的青若已经急的快要哭了出来了,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了,心里堵的难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便破口大骂道:“大眼贼,不够义气!贪生怕死!小心出门撞车!被狗咬!”
这样的大叫后,青若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咯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