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一秒钟,他又弹开来。
听见,“砰”的一声传来,楼沛气定神闲的放下手边的东西,缓缓转过身,翻了个白眼看着他。
“我真的无心伤害它们。”
专门放布绒娃娃的柜子被他身体这么一撞,整排倒了下来,咚咚咚的掉到他头上,然后弹到地上。有一只趴趴熊刚好挂在他头上,模样看起来好笑极了。
“真不晓得莫鲁道看上你哪里?”
瞧他那慌乱的样子,她忍不住这么说。
他捉起一旁的皮手套戴上,狼狈地坐在地上,露出奸诈的表情说:
“都是你害的,看我怎么搔你痒。”
“不行,啊,不要过来……”
她最怕痒了,一听他要搔她痒,立刻吓得赶紧求饶。
“我要过来了哟!”
归方尘做出要奔向她的姿势吓她。
“别过来,别过来。”
“我要惩罚你这个小恶魔。”
“不要过来……方尘,你别弄乱我的桌子啦,上面有合约……讨厌,别乱动,我一定要看到你丑到家的样子。”
楼沛边跑边拆着手里的新丝袜,拼命的躲开他的搔痒,且找机会想将丝袜往他头上套。
站在门外已经好一会儿的亚尼双眉紧蹙着,听着两人笑得好开心的声音,他望着手上的钻戒,叹了一口气。
也许,他动作太慢,也许,他和楼沛真的有缘没份。
看到他们之间虽困难重重,仍能自得其乐,成全他们吧!
他微扬唇角,把钻戒收进口袋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就在楼沛与方尘又和好的同时,布置无数眼线的归兆颖,似乎有了孙子落脚处的下落。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叫楼沛,父母移民到南非,只有她一个人住在台湾。”
“喔?那方尘呢?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没有。因为那房子里,还住有其他四名男模。”
征信社的黑衣男子,必恭必敬的回答着,看不出归兆颖那严厉冷淡表情下究竟是什么想法。
同一时间,费多等不到归方尘的回答,决定明天一早上门掀他的底。
他喝着红酒,跷着二郎腿,看着堆满整个桌面的一百五十五万现钞,嘴角扬着满意的笑容。
第八章
“蔼—救命呀!”
楼沛突然觉得家里变得好大,他们才刚上飞机呢,她便立刻感到前所未有的空洞与寂寞。
而且,这会儿她遇到了史上最恐怖的生物,却没有人可以来救她。
“蔼—”
她费尽吃奶的力量惊声尖叫着,整个人缩着身体窝在角落,整整两个小时动也不敢动,一双眼睛紧盯着天花板,上面有个可怕的杀手——蟑螂。
该死的阿丹,一定是他脏衣服堆太多,才会惹来她这天敌。
“谁来救救我?”楼沛小声的问。
突然,屋内响起一阵门铃声。
“谁?谁?门没锁,拜托你自己进来。”
楼沛的大叫显然吓到了蟑螂,它开始横冲直撞的狂飞,吓得她尖叫的到处乱窜,就在她准备夺门而出时,门外有人先一步把门打了开来,她一个煞车不及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正着。
这时,蟑螂也从她头顶飞了出去。
“噢,好痛……”
“碍…痛,痛,痛痛痛。”
两人同时喊痛,坐倒在一方,这一撞都撞上对方的额头。
楼沛忍痛起身,走上前扶起来访的陌生人。
“对不起,实在是……情非得已。”
“好痛哟,你是在大叫什么?”
来人站了起来,揉揉额头,这会儿楼沛才得以看清楚她的容貌。
“还不是会飞的蟑螂,我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听到她这么说,来人立刻伸手捂往心窝,忘了喊痛,也忘了来此的目的,一双眼睛死命的瞟着四周。“在哪?在哪?”
“呵,幸好你开门进来,已经飞出去了。”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这时,楼沛才惊觉到似乎不认识眼前的女人。
“请问你是……”
“噢,我叫归怡虹,是方尘的姑姑。”
楼沛的反应又快又直接,一张小脸儿立刻红了起来,她居然让方尘的姑姑看到她失态的一面。
“那没什么,换了我,恐怕连屋顶都掀开了,对了,请问你是楼沛吗?”
“我是,请坐,我给你倒杯水。”楼沛领着她坐在沙发上。
她好生紧张,万万没想到归方尘的姑姑会找上门来。
“没关系,你也坐。”
“噢。”归怡虹拉着楼沛的手,让她在身旁坐下。
楼沛坐下后,朝看向她的归怡虹微微一笑。
“方尘出外了,早上才走的。”
“我知道他不在。”
楼沛愣了一下,既然知道归方尘不在,那么,她是特地来找她的喽!
“你是来找我的吗?”
“没错,你就像方尘讲的一样,很聪明。”
楼沛的脸又升一片赧红,她有点后悔今天早上没穿好看一点,至少也该化点妆、擦点口红。
她现在这副模样,方尘的姑姑会不会觉得她配不上他?
“呃……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噢,差点忘了。”归怡虹拿出手机,“方尘说你不太会打理家务,所以叫我弄些下人来帮你打扫。”
有这么夸张吗?还要……下人来打扫?
楼沛还来不及拒绝,就见归怡虹对着接通的手机说:“喂,可以进来了。”
不到一分钟,门便被打开来,陆续走进七、八个手持清洁用具的工人,后头的还搬着一箱一箱不知里面装什么,看起来颇重的箱子往客厅堆,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是要盖什么大别墅呢!
她因为错愕而不知所措。
看见她的表情,归怡虹开口替她解惑。
“你先去我家住个几天,方尘说他大概不在一星期,而这些师傅整修房子也要五、六天,所以时间刚好。衣服不必带,等一下我们再去买就好了,只有重要文件你收拾一下,要联络什么的话,到我家再联络就行了。”
哇!这算什么?
装修房子?这样是不错啦,但,谁要出钱?
“嗯……姑姑,我想方尘大概搞错了,我并没有叫人整修房子呀!”
“噢,我知道,是他叫我叫人来整修房子的。总而言之,我这个侄子难得开口请我帮他,我当然要做到最好啊,我不想再失去他的行踪。”归怡虹说完便开始指挥工人工作。
楼沛则是一头雾水。
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能怎么办?
将一些重要的文件合约及将要签定的工作内容,还有一台Notebook带着,她上了归怡虹的车子。
她们走后没多久,费多找上门来。
“楼沛在吗?”他对着一名工人问。
那工人停下手边的工作笑答,“屋主出外了,七天后你再来吧!”
什么?楼沛也去欧洲了吗?
不可能,她手边还有几个案子在谈,根本不容许她有时间出外渡假。
再说,莫鲁道的酬劳还没支付完全,只付了些订金,根本不够她买机票及住宿。
她怎么有能力出外呢?
在费多仍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另一名黑衣人也进了门。
“请问楼……”
“她出外了。”工人好像知道黑衣人要问什么,打断他的话回答,见费多还想开口,他又抢先道:“听说屋子已经卖了,所以我们是来装潢房子的。”
什么?卖房子!
费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就连他身后的黑衣人也立刻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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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是一步喽!”
去了欧洲的归方尘,实际上的工作天数只有三天。
以莫鲁道对他的喜爱程度,要他将他的秀密集的排在前三天并不困难。
因为楼沛的坚持,所以每一场秀里莫鲁道都想办法弄来和服装同色系的手套搭配,他的“毛脖一直没有再犯,尽情的表现,也因此,他成了最引人注目的新秀模特儿。
许多知名设计师都想和他签合约,可他都婉拒了。
秀结束后,他悄悄的离开,来到日本的横滨。
因为是到日本,所以他找有地缘关系的中村和他同行,陪他找人。
中村的秀只有一场,所以便欣然答应陪他。
这会儿两人都找不到归方尘要找的路,所以站在路边,等着路过的车辆,再行询问。
“你找这女人要做什么?”
空气中有点寒意,中村打了个哆嗦后,点燃一根烟抽。
“解答。”
“什么解答?”中村不解地问。
“我的心结。”
中村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他双手抱臂,眼睛眺望远处,丝毫没兴趣再继续这个话题。
归方尘手上紧捏着归怡虹前几天给他的住址,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消息,姑姑打电话告诉他这地址时语气是有一点凝重。
唐修女曾在他生命中同时扮演两种角色,一个是不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的女人,一个是呵护照顾他起居的保姆。
到现在,他还是不懂,她当年为什么对他会有这两种完全不同管教方式?而且,在他印象中,她经常躲在房里偷偷哭泣。
“喂,方尘,有车子来了。”
中村见到有车来,连忙招手拦住来车,在对方摇下车窗后,用日语向他询问。
“怎么样?”见中村对着车子里的人道完谢,归方尘走向他,迫不及待想知道。
“改路名了,我已经问到改什么名字。”中村熄掉手上的烟,接着笑说:“要是被小沛看见了,准掐死我的。”
听见他提起楼沛,归方尘的心漏跳了好几拍。
不晓得姑姑已经妥善安排她搬家了吗?他希望在找到唐修女后,能一偿宿愿的与她双宿双飞。
只是,他曾做过的事,以及他那无法改变的身份到底还能瞒她多久?若她知道了,反应又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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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一年了吧,要不是最近我父亲不顾颜面频频利用媒体通缉他,恐怕他还不肯出面呢!”
刚刚楼沛到发型屋时,阿尼跟她说了归方尘的真实身份,当时,她不敢相信,所以回来后,她便向归怡虹求证。
归怡虹松口的证实了一切,她答应过归方尘不说的,但她与楼沛十分投缘,不希望楼沛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这真相的人。
“你要有心理准备,你们之间恐怕不会太顺利,我爸爸是一个独断的人,加上我大哥大嫂死得早,所以他对方尘的管教……有一点另类。”
楼沛瞠大眼,她万万没想到,方尘那家伙居然是个……富家子弟?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衣衫褴楼的流浪汉吗?而且还差点吃垮她。
“小沛,我是喜欢你的,方尘知道我爸爸有可能已经探知他的下落,随时会找上门,才安排你来这里住,我当然不是瞧不起你,只是方尘是归家唯一的孙子,你的家庭背景……”
归怡虹虽然不是势利的人,但她太了解自己父亲,要是他知道楼沛的存在,肯定会想办法拆散他们。
“对不起,我不是要吓你,你……还好吧?”
楼沛沉默无语,脸色变得苍白。
“你该不会已经……我是说,你们应该还没有在一起吧!你懂我的意思吗?就是……在一起……”
楼沛抬起眼,摇摇头,但,在她的心中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难怪他的气质不同于常人,难怪他说不出高中读哪里,难怪他不承认自己就是寻人启事的主角。
“幸好你们还没在一起,万一被迫分手,你也不会太吃亏。”
归怡虹的一句话让楼沛双眼瞬间覆上一层氤氲。
“对不起,我想出去走走,你不必等门,我今晚想住朋友家。”楼沛万分伤心的说。
“可是……小沛,你别走……小沛……”归怡虹在她身后喊着。
楼沛极力压抑自己失控的情绪,是呀!他们只是心灵上的交流罢了,谁也没有损失,可是,她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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