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离君虽不识对方新阵,却也已从四周空气间暗涌波动的强大灵力之中,晓得此阵非比寻常。于是他传令魔军,暂时收兵,驻足原地不动。他自己则凝视敌阵,皱眉苦思破解之法。正沉吟间,眼角余光瞥见清身形,心中一喜,转过头来。
他虽碍不住清面子,早与之有所约定,由自己统军对战,而由清偷偷潜入天庭救人,但在他心中,对清一身犯现,援救曾当众对他无礼地如星一事,到底不以为然。如今见到清并未起程,而是向他而来,自是因及时听闻天庭的新策略之故,放弃只身涉险之举,返来与他并肩作战。
就算这些全都不计,清在法阵研究之上,造诣颇高,若有他在,天界排出的这新阵虽然厉害,破解的希望到底是大多了。
重离君自然也同时见到维泱。但他虽与清肝胆相照,对维泱却绝谈不上有甚么好印象。于是权当作并未看到。
至于维泱,因这千年以来,重离君也不知有心抑或无意,频频在他眼前对清搂搂抱抱,维泱当时虽无思考能力,却是尽数记在心底。之后魂魄合一,更为此暗暗吃味。
维泱为人恩怨分明,既然心中感激重离君这些年来对清的看顾是真,便不欲为此与他多做计较。但若说他对这个城府颇深的魔,有甚么特别的结交之心,那却也是绝不可能的。
况且此时维泱全副心神,早被生死不知,绑在敌方阵中的如星引去,故而此时众人相见,他与重离君之间,却连个招呼也省了。
倒是匆匆赶至地会弁心中过意不去,歉然看了重离君一眼。
维泱望着似乎延绵不绝地横亘两方兵马之间,虽肉眼不见,但却散发出诡异的熟悉气息的空白之地,神色数变,最终缓缓道:“七星剑阵。”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震。清更是心中发痛,赶上一步,一把将维泱垂在身侧地手紧紧握住。
正在此时,对方天兵阵营。重重人墙之中,忽然让开一条通道。决明的身形现出,叹息道:“维兄别来无恙。一别经年。维兄依然这样好记性。”
故人相见,维泱倒还不曾怎样。清、会弁却“铮铮”两声拔出宝剑,对他怒目而视。旧恨新仇一齐涌上心头,清恨恨道:“师父请稍候,待弟子将这贼子地首级取下,为师父和师弟。出一口恶气!”
维泱叹息一声,伸手将清拉住,摇头道:“少安毋躁。他真身在七星剑阵之内,此时与你我说话地,仅是幻影而已。”
决明闻言笑道:“维兄果然好眼力。”
维泱轩眉微蹙,问道:“小徒如星,自然也是早便身在阵中地了,是也不是?”
决明叹了口气,道:“不错。此时你等在阵前所眼见地。亦仅只如星的幻影而已。嘿,你我立场不同,不得不兵戎相见。绝非小弟所愿。况且小弟自觉愧对维兄良多,实在无颜与兄对面而谈。故而此时一心所想。只是速战速决而已。小弟这可要避入阵中去,恕不奉陪了。维兄欲救如星性命。只管跟来便是。”话音刚落,便见他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而那先前绑在阵前,垂头不语地如星幻影,亦随之消散。
维泱若有所思地望着虚空中,“七星剑阵”散发出来的隐隐法力波动,神色渐渐凝重。他曾在此阵之中吃过大亏,更曾因此与相爱地人生生分离。这样巨大的心理阴影,换做任何人,再见此阵之时,也非心生惧意不可。但维泱却仅只是指尖比平时略微更冷了些,便再无异状。他反握住清有些颤抖的手,心中默念法诀,同时平静地对清温言宽慰道:“不必担心。为师将有关此阵的所有记忆,尽数传给你。望能对你有所助益。”
即便不论救援如星,乃是道之所在,义之所在。仅观此时军情之紧急,魔界也决不适宜被这“七星剑阵”困在此地,止步不前。
叠震君等虽暂时拖住西上将大军,但那却毕竟并非长久之计。一旦给西上将等脱困而出,及时赶返救驾,则不但魔界今次无法尽全功,惟有留憾收兵,若到时天界首尾夹击,只怕劳师远征的魔军,连全身而退亦有困难。
故而此时,破除这阻拦魔军,继续挥戈前进地碍眼阵法一事,已是势在必行。以清的修为之深,对法阵研究的天分之高,再加上他与如星间深厚的关系,自然是负起这一重责的最佳人选。
维泱法力大失,无法与清并肩作战,所能做出的帮助,也仅有将关于“七星剑阵”的经验,尽数传给他这一点了。与此同时,维泱深深凝望着,这几乎已与自己一般高的爱徒,轻轻地,但却十分坚定地道:“……无论清儿将会怎样,为师定会随你一起。”
言下之意,自是若你陷在阵中,性命不保,我当会以身相殉。
惟今之计,也只有信任清对他的感情,绝对会为避免此事发生,而尽一切努力自保。
清闻言,果然瞳孔猛地收缩,剧震失声道:“不!师父……”他目光炯炯,不赞同地与维泱对视。然而片刻之后,终于败下阵来。一咬牙,坚定地道,“师父放心,无论如何,我定会回来见你!”他一时心中激动,伸手揽住维泱地腰,便如立誓一般,重重覆上维泱的唇。
维泱虽早与清亲密无间,但对这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亲昵相狎的行为,却仍有些不习惯。但他虽脸上微红,但却并未挣扎拒绝,而是静静地任他反反复复,吻了个够。
四下倒抽冷气之声不绝于耳,会弁心中发酸,垂下眼睑。若非师父预感到师兄此行凶险异常,怎会放下架子,而由着师兄任性,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惊世骇俗之事?
若此去破阵,仅仅是为救如星,而并不攸关整个魔军胜败存亡,会弁哪怕心中再伤痛,也定然要劝清,不要再去管如星生死,而犯险入阵了。若如星有知,亦不会愿意师父、师兄,为他做这样地事。
重离君却并不如旁人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维、二人看,而是面色铁青,生硬地将头偏在一边。直至一吻结束,维泱低低唤了声:“清儿……”重离君才转过头来,冷冷道:“废话说完了没有?战事紧迫,哪有时间任你们这样浪费!清,你给我立刻滚过来!随本君一同入阵!”
清一惊道:“甚么!”他原已与诸君商议妥当,到时兵临天庭之外,便由重离君统帅大军,与天兵作战,而清自己便悄悄潜入天庭牢中,将如星救出。此时天庭将如星置于“七星剑阵”之中,摆明设套相迎,之前定下的计策便惟有作废。但清心中,自然仍将相救如星,当作个人私事,万万不曾想到重离君居然突然改变主意,放下大军不管,欲陪他入阵涉险。当下下意识反对道:“此事万万不可!离兄怎可因小弟之故,不在中军主持大局!”
重离君冷哼道:“此阵不破,我军寸步难行!本君此举,绝非为了你!你莫要自作多情,会错了意!”他话虽说得明白无情,然而一旁与他相熟之人,却没有一个相信地。
巽风君看着他自幼长大,虽然与他亲厚不如乾天、叠震二君,但这样一个小小心意,却仍是猜得透地。于是他暗叹一声,道:“军中诸事,暂时由我来处理。这七星剑阵声名在外,你二人同去,相互有个照应,总比一人涉险,安全妥当得多。”
清还欲再说,重离君已不耐道:“你若不愿去,早说便是!本君一人,也不见得破不了此阵!你又何必这般推三阻四,平白延误军机!”当下不待众人反应,大步流星,踏入阵中,转瞬消失。
清阻之不及,又怕他有失,不敢耽搁,只好狠狠跺一跺脚,向维泱,巽风君等匆匆抱拳作别,快步跟着去了。什么,这一章这样长呢……蹲地上画圈圈中……
嗯,那个,偶承认错误,最近是比较没有时间更新了。
开学到今天,还不满三周,但却要写3篇paper,准备一门月考了。空闲时间上,比起暑假时候,自然有很大不同。(嗯,还有最近偶尔沉迷于别的大人地文,也是一个原因,我,我都招了……被pia飞
昨天被编辑催稿,才想起的确很久没更新了,讪讪地爬上来码字……
总之,我尽量一鼓作气,这个周末之内,将这章写完否则下周又有新的作业,只怕就要恶性循环了,哭……)
网友上传章节 【卷四】魂兮归来 第十八章 决战九霄(下)修改版
'声明':
因为连续熬夜的缘故,上次更新第十八章(下)的时候,其实状态是很不清醒的…………不清醒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写些甚么…………汗。所以今天整个推倒重发。前面一部份是一样的,到了后面就完全不同,大家记得看看哦!同时也请的各位帮忙改过来。(:坚决抵制
大家貌似对番外都没甚么兴趣。汗。那我就不写了。
清挥剑将进袭的剑气击开,心中暗暗诧异。
为何今日这阵中攻势,较之师父往日所受,竟生生弱了数成呢?
哼,决明诡计多端,这定是他设下的陷阱了!
正沉吟间,数步之外的重离君,身形忽然一顿,低喝道:“是这里了!”
清精神一振,忙疾步赶上,同时手捏法诀,驱散四周障人眼目的迷雾。
雾气渐薄,不远处现出一座石台。
先前雾浓离远,只可见到石台之上,影影绰绰似是的两人,一横卧,一盘膝正坐。此时雾气去尽,清与重离君又展开身法,迅速欺至近前,那台上二人的面容便清晰可辨,正是如星与决明。
清与重离君二人何等法力,此时全力施展,一为救人,二为破阵,向决明逼近之时。身上所挟杀气之凌厉,威压之沉重可想而知。然而决明竟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仅只怔怔望着横陈在他面前。一动不动,似是人事不知的如星。
二人见状。心中不由疑窦丛生。自二人入阵以来,受到的便仅仅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攻击。而一路寻来,直至此刻深入阵主所在核心之地,竟连一丝真正有效的阻碍也无。若说此间并无决明暗藏地阴谋在内,只怕任谁也不会相信。
二人一念及此。初见阵心的喜悦之情消失殆尽,不约而同在距决明三十步处停了下来,凛然对望一眼,各自运功戒备。
清凝目看了如星一眼,但见他双眸紧闭,除去面色红润得有些怪异外,倒看不出甚么特别的异常。倒像是睡熟了一般。清又惊又怒,沉声喝道:“你对如星,做了甚么!”
决明地反应十分奇特。他先震了震。轻轻“啊”了一声,转头看向二人,露出意外神色:“怎么不是维兄前来么?”
清心中不由大讶。看决明神情。好似是自己二人来到近前,他方始察觉一般。但两军交战。理当生死相搏。这般疏忽大意之事,无论如何不似权倾天界数千年的“战神”旋覆天尊所为之事。但若说这等决不可能取信于人地说辞。也是他阴谋的一部份,却也太令人费解了。
清深深看了看他,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晚辈乃是代家师来此,请焰华旋覆玉帝高抬贵手,放过如星师弟。”
决明怔了怔道:“你?……你不是乾天君么?何时做了维兄弟子?”清初次拜入维泱门下,较之会弁、如星两兄弟犹为早些。然而决明虽与维泱结识日久,却因阴差阳错,从来不曾与清谋面。决明倒是听说过维泱有个未修成道的弟子,但却无论如何无法将他与名震六界的乾天君联系在一起。
清尚未答话,重离君已皱起眉头,不耐道:“你跟他嗦甚么!直接杀了了事!”他手中“赤炎流尖枪”一摆,立时化作一道玄芒,往决明咽喉要害之地刺去。
清吓了一跳,心道此刻情形诡异,只怕决明早设了无数陷阱,等待自己二人自投罗网,离兄怎也不待弄清形式,便这样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