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还是你自己。”
果然不够。黄又南对于某些事,更为看重于那些传说。谢冬只好从另一个方面向他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和他其实是两种人。
如果和他一起到这里的不是我,那么我们本不该有这些交集。”
假若不是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他们会继续吵吵闹闹,接着毕业,各自东西。
自己和他大概不会到同一所大学去,然后……从此陌路。
或许不知道多少年后会有一些偶遇,哪个时候他们都该成熟了不少。会笑着和对方打招呼,说些不着边际的语话怀念他们的学生时代。身边可能带着自己的妻儿。
到老了之后的某一天,会在早晨回忆的时候,想起自己读书时,有过这么一段往事。说不定还能当做笑谈对自己的晚辈提及。
如果不是到了这里,他们的一切都将不同。
如果不是对方,那么来到这里之后的一切,也将不同。
“但是也因为是对方,所以我们必须是彼此的唯一。”
“你或许可以换个角度,他不能选谁和他一起没错,但是他应该能选择信任与否吧?”黄又南难得的安慰起谢冬。
信任与否?
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另一个人手上的滋味如何?
你不是,已经试过几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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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将就下吧……
继续沉迷游戏去……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当又一张浅青色的请柬再度传到谢冬手上时,徐故面色阴沉的就像草原的雨季。
“如何?”谢冬依旧询问徐故。
“不去也不行了。”即使是一样的请柬,但是下面的落款不容他们拒绝。
“上面可只有我的名字。”这才是徐故面黑的主要原因。
“你是我的齐君。”
何将军府内所有道路一马平川,毫无其他府邸之间的曲廊玄柱,大门敞开任由车马人行,从门口到宴厅都可以一路骑马而至毫无遮挡。所以徐故谢冬并骑停于门前的时候,一干人等几乎同时看到了,他们马上挂着的酒坛。
祁国文风鼎盛,宴席之间歌舞升平吟诗作对浅饮而乐。而在迦国,歌舞永远都是陪衬,只有酒之一物,无酒不成宴席。
在被发配边疆的某人宣扬之下,谢冬的酒已是传说中可遇不可求的仙品。听过的众人无一不馋虫挠心百转千回想要弄一些尝尝。但除却余华和杜良,其他人都在徐故手中败走麦城含恨而归。
现在,他们没看错??
席间的气氛一时之间其乐融融天下太平。
仍有怀疑者,暗中督使下仆当场拍开泥封,倒出的酒液异香扑鼻,淡淡的乳白之间有明丝流转。
平心而论拂霭也仅是稀品,并非绝世。谢冬原意本就不在于味道,而是药效。能出这样的味道,一是材料比较特殊,二,则是谢冬试用了一些在书中看过的方式对其中的某些原料进行了蒸熟软化的处理。使其发酵的口感更为甘醇朴厚。但是从徐将军手中得到的东西总是让众人拥有说不出的美感,所以心理和物理的享受叠加一处,让谢冬的药酒之名再上了一层。
而徐故之所以那么大方,也是因为谢冬的新酒,已经可以开坛了。
徐故耍赖硬磨包括使出了一大早压在谢冬身上不下来(这时候的谢冬身上没带针囊和药粉……)等诸多不要脸的招数之后,终于要到了新酒的命名权,然后以研究为名抱着酒坛子喝了三天,取的名字倒也出乎谢冬意料。
晴岚。
不得不说徐故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出了晴岚,拂霭自然成为了次品。所以他大方的从一屋子藏酒之中,挑了五个小坛子出来做个人情。
毕竟今晚这一场宴,他们都没有太大的把握。
倒了三坛子之后,众人终于开始冷静下来。
谢冬这才发现,这一次的宴席采用了主次座。
迦国内部的官职分阶并不明确,同一阶的官职,权责不同就可能带来天差地别的待遇。
而这种酒宴之上的主次座,就很明显的表达出了这样的关系。主席在一端,越接近主席的座位越收到重视。
而他与谢冬被安排的,却是主座的对面。
谢冬略有疑惑的扯了下徐故的手臂,徐故只是并着他坐到了位置上。
这一场宴席,写了谢冬的名字,看的却是徐故的底子。
“听闻徐将军今年还未过末岁?当真是年少有为,让我这把老骨头不得不服老了。”谢冬自觉快要被往来不断的敬酒灌晕的时候,话题终于开始了。主座之上,红光满面但须发皆白的老爷子举杯向徐故致意。而此时,席间一切声响都停了下来,望向徐故。
这是今天的东家,也是那一张请柬最后的落款者。
徐故的背稍稍挺了一下“何老将军看得起是后辈的荣欣。”
“徐将军,可否答应老夫一个请求?”
“何老将军有何事直说无妨,小辈能做的自然愿意为您解忧。”徐故同样举杯致意,随后一饮而尽。
“老夫听说徐将军尚未娶妻?不知是心系旧人,还是看不上眼这凡花俗草?”
“说起何老将军莫笑,小辈幼时家中并未定下婚亲,年少流落在外,而后参军一直处于军中,这两年又忙于都城杂事,娶亲一事还真未细想过。”
“那现在可曾想起?”
“何老将军的意思是……”已经不言而喻。
“老夫有一女儿,自幼娇惯,年过十八还未寻的人家,不知徐将军是否肯成为老夫的贤婿?”
“不知老将军说的女儿是……”徐故深吸一口气,拂霭的异香闻多了总让人觉得视线产生不自觉的缭乱感。
“三女,碧瑶。”
“谢冬,这不是我们愿意的事。”余华为谢冬再倒了一杯青茶。“但是为了稳定,我们必须与他们联合,不然……”
他们其实还未完全掌控都城的全部势力,他和钦,始终不过两个人。纵使再如何,那般盘根错节的势力也不是他们能够分解插入的。在他和钦还未结盟之前,都城原有五处官系,相互交结抵抗。而他于钦的成为了齐君,无疑是打破了这一种平衡,所以,他们需要另一种方式来从新平衡一次。
何将军的三女,是他无人不知的掌上明珠。为他同甘共苦几十年的正室所生,自幼荣宠倍至,关爱有佳。十八年来深锁于闺中从不见外人一面。往来提亲者也是不分身份不论一概皆拒。所以年过十八,却没有一人可得到这一颗明珠的光照。
而这一次,居然要将她嫁给徐故,还是制造了余华、钦都不在的时刻,当着宴席之间众人的面提出的要求。徐故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我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政治婚姻虽然无奈,却也总有他存在的理由。谢冬分得清这些,可是……
“谢公子,有客人。”管家已经习惯了这些人在将军不在的时候过门拜访,他也早已能够分辨出哪些礼物可以收,那些退回去,哪些人应该告诉他们将军什么时候回来,而又有那些人,无需询问,直接带给公子就行。
这一次来的是女客,面笼轻纱,身姿嫣然婷立。
“何三小姐?”谢冬只想起一个人。
“谢公子一语即中,不知从何而知?”来着掀开了面上轻纱,笑语盈盈而问。
她是这般明媚的女子,青丝款款淡妆宜人,一系水绿的长裙,犹如春花初绽的美丽。
“只不过是想不出还有其他女子,会在这时候来见我而已。”
“谢公子切莫菲薄,公子既是徐将军的齐君,那么日后相处自是需请您多包涵一二。故此次贸然来访,顺带了些许薄礼还望笑纳。”
“你来,原不是来看我的吧。”何三小姐何等出身,送礼怎么可能不事先探清楚,包好的纸包之内不用说肯定是药材一类,盒中的这些糕点一看就知道口味偏重,该是徐故喜欢的才对。
“这……”女子蓦然的羞涩令谢冬也不禁失笑。
“嫁给一个你不熟悉的人,你会不会不甘心?”即使明知这句话不该出口,但是谢冬还是问了。
“我曾经看到过他几次,在父亲的寿宴和庆典上。”何三小姐的回答出乎了谢冬的意料。
“虽然父亲也为我寻了几位先生教习我史书典籍,但前几年也都自辞去了。因为一直在府中太过无聊,所以央求着父亲为我在他接客的厅内置了一间小房,我常到哪儿躲在帘后看父亲接待的各种客人。”
“我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我要等的人。”
谢冬突然觉得,她的微笑,晶莹满目。
随时可能落下来。
“你怎么看?”目送那身影离去,谢冬轻声询问。徐故从隐身的门内走出来。
“看着还算行,但是过来之后指不定更麻烦。“
“别太亏她,这个时代,女子总是不易。“
“顺其自然,如果她另有心仪,偷天换日放她出去也不是难事。”徐故按着谢冬的肩膀“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
第四十一章
婚期将近的前一个月,被徐故设计发往边陲的杜良终于回到了都城。第二天,就瞄着机会踏进了徐府之中。
比往时稍稍多花了些时间到了谢冬的院中一看,心中不由升了怒气。
院子里荒凉的连草都长到路中央来了,谢冬坐着的石椅周边处处落叶,眼看就知起码数日未扫。
“怎么回事?”杜良走近的时候发现,这人还在不紧不慢的调整自己的草药,对这些似乎毫不在意。
“日来准备徐故的婚事,府中较忙吧。”
“忙到连主子的地方都没空打扫?”这种程度的谎言实在很有谢冬的风格。
“你多心了。”谢冬笑着摇头,随手收拾好了桌上的药材,拿出了晴岚。
杜良的心思飞快的被缠mian的酒香勾了过去。
漫无边际的闲聊了许久,杜良而等到午饭时间,谢冬却还是未挽留他在此用餐,他终是忍不住了。“午饭可在这里一起用?许久不见,着实想再多聊些时候。”
“刚刚回来,总不好不归家中不是?”谢冬难得的推托。
谢冬到底怎么了?杜良回想着管家在院门前拦住自己的私下请求。
杜良笑着继续把酒往杯中倒,打定主意要在这里耗到徐故回来为止。
一切如往昔,假若不是那突然出现的黑影。
可是也不过瞬息几转,院中又只剩下了杜良和谢冬。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武。”在杜良的心里,谢冬只是一个药师。
“徐故教的。”谢冬还记得徐故的那句话。
如果我有一天,无法保护你,那么你至少,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多一点是一点。
多一点是一点,所以他很用心的学,不单止学徐故教的,还曾向青讨教过些许时日。离开都城前往祁国的时候,青曾告诉他“以你现在,自保该是无忧。”
青的话是他一直以来的倚赖。现在,则是证实的时候。
“他们是谁?”杜良的扇叶之上还有委婉血迹。看谢冬这般镇定的样子,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杜良,别问了。”
“徐故不知道是吧。”如果那家伙知道这样的事,这徐府哪还有这般安平的日子。
“你不说就行。这几日我都未让他们进这院子,说来管家肯定也为难的紧。”谢冬自知管家这几日尝试着各种方法,可是他真的不能让他放心。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结局会是如何。
“谢冬,你莫忘了,齐君的意义。你将一切瞒下来又如何?假如不是因为他相信你,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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