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十几块钱买车票远远不够,怎么办?
坐船便宜!萍又想起来坐船。可是到轮船码头售票处一打听,身的钱连买到泰州船票都不够!只好买这班泰州船停靠的前面一个小码头。
萍准备逃票,只能这样了!
船到泰州,正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萍随着下船的人流了码头,一眼就瞥见出口处有人查票!
萍背起行李,深呼吸几口,为自己胆,然后,硬着头皮,鼓足勇气,目不斜视,往出口处走去。
“你票呢?”检票员问,“把票拿出来。”
薄装着听不见,继续往前走,迅速走出出口处。
走出出口处,萍松了一口气。直奔下坝而去。
泰州到家还有四十多华里,不可能走回去。
下坝经常有家乡小镇来的船。只是不知道现在天色已晚,还有没有船回去?
轮船码头到下坝大约三里路样子。赶到下坝天已全黑,萍沿着河边一条船、一条船地问。运气还不错,终于问到一条家乡小镇来的带船篷的小机船。
半夜时分,小机船终于靠岸。萍向船主人道过谢,背起行李走回家的路。船主人的村子离自己家的村子,还有四五里路,好在路是熟悉的。
萍不走大路走小路,走小路抄近路赶到家,已经下半夜。
露水早已打湿萍的头发、衣服。
萍敲响自家的大门……
像这种出差,你说狼狈不狼狈?而这样的经历,萍何止一次二次!
关于供销员的“乐”,暂时说到这儿。随着萍供销生涯的继续,会有更多精彩。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古城泰州(一)】………
泰州这个地方以后还会经常提到,有必要介绍一下。
泰州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诞生地。
泰州有名的还有春兰集团,春兰集团曾经是我国最大的空调生产基地,是泰州工业的“半壁江山”。
在泰州隶属扬州的时候,泰州没有春兰空调出名。估计现在泰州的知名度要大大提高,因为我们国家的现任主席就是泰州长大的。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嘛!
泰州是里下河入长江的门户,也是里下河农副水产品的集散地,物产丰富。即使在泰州隶属扬州期间,周边县老百姓无论是购物,还是出售农副水产品都要到泰州。
我们知道,萍的家地处泰州、引江和兴化交界处的鲁汀河西岸,在引江县的最东北角。引江县的版图像个大长山芋形状,县城在西南角,一个这头,一个在那头,萍的家距离县城相隔八十多华里,是到泰州路程的两倍。
在高中毕业之前,萍只到过县城一次,还是大舅带他到扬州检查身体路过县城的。那时到县城交通极其不方便,要先坐船到小季镇,再从小季转车到县城。
因为第一次到县城是个阴天,不见太阳,萍迷失了方向,车站明明门朝南,萍则以为朝西,一直到现在都转不过弯来。
除了觉得县城小,萍对县城没有特别的印象,更谈不感情。即使后来进电机厂出差,也很少在江都住宿,因为电机厂在扬州有办事处。办事处设在跃进桥过去不远的绿杨旅社二楼。
绿杨旅社是个古香古色、历史悠久、出名的旅社,木楼梯一律用厚厚的紫黄色的铜包裹着。朱科长说绿杨旅社曾经是日寇的“妓院”!绿杨旅社见附录
泰州就不同了,首先经常去。
历史萍的家乡就曾经隶属于“泰州北下河地区”,不仅离泰州近,而且水交通便利,每天有固定时间的“班船”和随叫随到的“帮船”。
里下河人称进城为“街”,在萍的家乡“街”就是泰州。人们办事、购物都泰州。像结婚办喜事置嫁妆,逢年过节添新衣买菜,都是小机船一开,泰州去。
最早的记忆是小时候随父母去泰州为弟弟治病。
那年小弟还没过周,才几个月大,得的是肺炎,病情非常严重,乡卫生院的医生已经无能为力,说迅速转院泰州救抢去!
父母轮流划着小木船直奔泰州而去,把大儿子萍也带去。
那是一个冬季不见太阳的日子,刮着阴风,非常寒冷。萍记得,避风的水面结起一层薄冰,朝风一面浪花打在岸,水滴凝固成冰冻丁,倒挂在岸边,一串串,非常好看。萍的脸和手脚麻木了,早已冻得失去知觉!
驶入鲁汀河,风更大,浪更大,小木船划起来更慢。在长长的拖驳船旁,看起来不是前进,而是后退。
父母非常着急,时间就是弟弟的生命!他们冒着沉船的危险,把小木船渐渐靠近行驶的拖驳船,然后双双奋力用手拽住拖驳船的最后一条船。就在靠拢的一瞬间,拖驳船卷起的浪花从船舷打进来,不仅打湿父母单薄的衣服,而且险些将小木船打翻……
幸亏把大儿子萍也带来了,此时照料小儿子的责任全落到萍身。
最后一条拖驳船的船主是一个慈善人,他不仅没有过分斥责萍的父母,反而可怜他们,送给萍两个大雪梨。
萍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梨!这个在鲁汀河萍水相逢,无法知道姓名的好人,萍会记得他一辈子。一生永不敢忘记!
到泰州已经是晚,他们住在村办小学校长的家里老校长是泰州人,家就在下坝。
第二天天一亮,父母就抱着弟弟,带着萍来到泰州市人民医院……
虽然泰州医生也“判弟弟死刑”,但命不该绝,生命力顽强的弟弟硬是从死亡线挺过来了……
几乎每年暑假,萍和一帮伙伴都会跟村里的“顺便船”泰州玩。
他们从下坝岸,夹河两面是二条狭长的商业街,非常热闹,非常拥挤,他们兴奋地在人缝里钻来钻去。下坝天天像小镇一年一度传统的“三月三”物资交流会。
他们一般沿着狭长的商业街道,向南一直逛到“三面红旗”。下坝到“三面红旗”这条狭长的商业街,从早到晚,都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下坝是里下河物产的集散地,交易场。田里的、河里的,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家乡人看病,甚至连买生猪苗都要泰州抓。
可是,如今的下坝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
九几年,萍再到下坝,下坝清清冷冷,行人稀少,夹河早已被垃圾填满,中间流淌的生活污水,发出刺鼻的臭味!原来夹河的水清澈见底,时常有一小群、一小群的大白鹅在水面游弋。一次,萍在船舷玩水曾被大白鹅咬过手指……
“三面红旗”在“文革”以后好多年,才被炸掉,变成现在的“月城广场”。不过,那里依然是泰州的商业活动中心。
泰州还有个“泰山公园”,在“三面红旗”向南一点点,然后转弯向西。里面有“假泰山”,有动物园,动物园里有猴子、鹿、鹰……
印象最深的,是在“假泰山”的岳武穆祠俗称“岳王庙”旁“偷看”一男一女拥抱。
“假泰山”倒也长了不少参天树木,显得郁郁葱葱,岳武穆祠屹立在“假泰山”顶,祠后有回廊。回廊内一对年轻男女在树木浓阴的庇护下,搂在一起,一会儿亲嘴,一会儿摸**……
那时候不像现在开放,少男少女们谈恋爱都是偷偷摸摸,这一对男女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搂在一起,一会儿亲嘴,一会儿摸**,这在当时非常罕见,可谓大胆,出格,前卫矣!萍和几个村里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好奇地躲在岳武穆祠的拐角处边“偷看”,边“吃吃”地笑……
现在想起来,这对男女起码有点亵渎岳武穆祠,对民族英雄不敬。
即使在大集体年代,生产队也会种一些“经济作物”来增加收入。像胡萝卜、干蔗、蚕豆、西瓜等等。而这些东西只有运到泰州卖掉才能变成钱。
后来“联产到劳”承包,人们就把完过公粮多余的粮食和“自留地”的“经济作物”运到泰州去卖。
有一次,萍也跟大人们去卖“自留地”长的大麦。
三十年前的改革是由农村开始的,农民是最先“受益者”。
手有了“活便钱”,有人开始“学”赌博。
那一趟泰州卖大麦,就有几个人晚在船赌博。结果,其中一个把自家带来的两粪桶大麦输得净光。
第二天有人问他“后悔不后悔”?
“不后悔,”他居然说,“输牌不输理,我又没打错牌!”
大家忍俊不禁,他却一副心服口服,愿赌服输的认真样子。
一时间,“输牌不输理”成了他的“名言”,也使他成为全村“流行”多年的笑柄。
可笑,可怜,复可悲!
未完待续
附录:绿杨旅社
顾一平
扬州辕门桥西侧有条东西长约二百米的小街,名新胜街原名新盛街。别看这街道又短又窄,历史可是个繁华之地,南北两侧,仅旅社、饭店就有10多家,每到夜晚,灯红酒绿,黄包车不绝于途。其中旅社,历史悠久、远近闻名的要数位于中段23号、坐南朝北的绿杨旅社了,人们称其为扬州的“国际饭店”,可见名声之大。
绿杨旅社取名于清代诗人王渔洋《浣溪沙·虹桥怀古》“绿杨城郭是扬州”著名诗句。此句生动形象地描写了扬州美景,因此常被文人墨客所引用,甚至“绿杨”成了扬州的代名词。绿杨旅社主人取“绿杨”二字为旅社之名,简直妙极了,把旅社诗化了。
绿杨旅社约建于清末民初。据年逾百岁、南社唯一健在的社员李仲南先生告诉笔者:当初绿杨旅社规模较小,下只有两层楼。1925年,他在南京高师任助教,无产阶级革命家肖楚女在东大附中任教,两校相距甚近,彼此几乎天天相见。是年秋,他们利用假期,游览了扬州。李仲南因是扬州人,就住在家中,肖楚女则住在绿杨旅社。当时房价不贵,大洋一块二角一晚。在李仲南的陪同下,肖楚女游览了瘦西湖、平山堂,还在青莲巷金魁园面店吃过面。在扬期间,肖楚女因感冒,李仲南曾请来了名医赵得臣给他诊治。肖楚女先后在绿杨旅社住了两晚,又与李仲南同回南京。李仲南说,今天我们看到的绿杨旅社是后来翻建的。我乡兴化潘楚扬在《回忆录》中记载,恽代英来扬州就住在绿杨旅社。那是1925年5月,即第一次国共合作期间,潘楚扬在扬州五师读,恽代英以共青团中央执行委员、国民党海执行部秘的身份来扬州至五师宣传、指导革命,当他演讲结束,同学们问他宿在何处时,恽代英热情和蔼地告诉大家,住有新胜街绿杨旅社。于是,次日一早,五师和八中的部分学生便赴绿杨旅社走访恽代英,和他交谈,聆听他救国之道和青年出路的宣传。直到第3天,恽代英方才离开绿杨旅社南渡镇江。关于1925年5月,恽代英来扬州住在新胜街绿杨旅社的经过,《恽代英传》和广陵区党史办的有关史料均有记载。
在扬州档案局,笔者看到两份资料,一是仅存的民国十八年1929六月四日的《扬州日报》,该报头版刊有绿杨旅社开幕的大幅广告;一是1951年扬州工商业联合会关于旅社业的登记表,其中绿杨旅社的登记表,在“开设时间”一栏里,写的是民国十八年1929。这两份资料均说明,绿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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