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说你说他,虚伪得很。一旦撕破脸皮,他们破罐子破摔,反而不好弄。派出所主要抓住他们这一致命‘七寸’。果真他们想‘铁公鸡——一毛不拔’,不肯往外掏钱,就会拿‘没有钱,那好办,打电话让你家人和妻子来,帮你想办法’来吓唬他们。这是绝招。这一招屡试不爽!男人你别看他们平时个个都硬棒棒的,色胆包天,其实不经吓,三吓二吓,英雄立马变狗熊,磕头求饶,乖乖地交罚款。‘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家中红旗一倒就乱了!男人都这样。男人是什么?男人是猫,天下没有不吃的猫。男人是锅膛里的火,一不小心就会窜到烟囱里去了……”
“好了,好了,别吹啦!”萍制止住同事,“那么,一次一般要罚多少?”
“一个人最多五千,找人说情,或者有关系的,两三千也有。反正尽量榨,能榨多少算多少。”
“女的也罚吗?”
“当然要罚。不过,一般都是男的把钱。”同事补充道,“只要把男的口供拿下来,就行了。”
“哦?”
“呆子,这个你就不懂了!”同事故作神秘地说,“表面看,女人比较胆小,受到一点点惊吓,就会尖叫,就会哭起来。有的女人又极爱面子,会寻死觅活,还要着人看着点。其实这些都是装的!妓女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怕难为情的?!”
“女人比男人难审?”
“男人都是傻大炮。‘十个女的九个肯,就怕男的嘴不稳。’男人占了女人便宜,常常会满世界去吹嘘。女人嘴紧,女人更会保护自己。不过,也有例外。像面说到那一对月光下的‘狗男女’,就是一个例外。”同事说到这儿,脸露出淫笑,“那个小女人虽然个子不高,模样长得挺可爱。高高的胸脯,细细的蜂腰,大大的屁股,总之,该小的地方小,该大的地方大,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哪知道她下面水更多——带警车时她手握着一大把卫生纸,我们把她安排在最后面,下车后发现车厢里一大摊湿漉漉的卫生纸,全都她揩的,好像发大水一样,真是个骚女人!”
“少放屁,说人话。”
“这个女人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是‘’。
‘还顽强?男的早已招了!’我们诈她。可是她坚持他们是偷情、偷欢。你说她偷人、偷汉子,说什么、怎么说都可以,就是不是‘买淫’!
女人死活不同意她的行为被定为‘买淫’!她说,‘买淫’是对她的污辱!
这是一对情投意合的‘野鸳鸯’,一对爱得死去活来,已经无可救药的露水夫妻。
这怎么办呢?不承认‘买淫’,就意味着我们将白忙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捞不到一点油水。到手的大鱼不能轻而易举地放过,我们只好重新提审男的,把男的作为突破口。
还是男人不行,经不住‘告诉你妻子’的吓唬,将他们野合的苟且之事说成‘’。
“通奸”就这样变成了‘买淫’。
懦弱的男人辜负了痴情的女人!”同事最后叹息道。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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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担心屏蔽,本章内容有删改。如能出,将来再增补。望谅!大耳郎
“说到派出所打人,再说一个小事你听听,”同事继续说,“八三年夏天的一个夜晚,派出所辖区发生一起强奸未遂案,我们接到报警沿着作案分子逃跑的方向追击,半路遇到村民们送来一个五花大绑的偷瓜贼。没有抓住强奸犯,逮到一个小毳贼,也不错,不算白忙活。
我们把偷瓜贼带回派出所。那晓得这小子有贼心没贼胆,我们还没有惹他,一到派出所就给我们下跪。这反而让我们起了疑心。我们就打他,让他招。又谁知这小子不经打,一打就‘嗷嗷’叫。我们最瞧不起这种软骨头!打得更狠。
这小子怕疼,开始胡说八道。一会儿说是他干的,一会儿又反悔,大喊‘冤枉’。后来,我们把他吊起来,把他的嘴给堵,继续打。
什么东西都容易瘾。喝酒有瘾,打牌有瘾,小俩口吵架也有瘾。你不信?不要拿眼睛瞪我!有的夫妻一辈子不吵架,有的夫妻能一天吵几回架,为什么?前者不知道吵架的滋味,自然想不起来吵;后者尝到了吵架的‘甜头’,就一发而不可收拾。倘若有一天前者因为一件偶然的事发生争吵,尝到吵架的滋味,也会瘾。你小子还没有‘开荤’,等你结婚,才会开窍、明白……所以说,打人也有瘾!
第二天,我们只好把他送到看守所,由刑警大队去审。
哪知道这家伙关了十多天回来竟疯了!”
也有不怕打的。萍有个同学昌就不怕打。
萍的这个同学非常聪明,只不过由于太过调皮,成绩始终在中下游。
为什么说昌聪明呢?不妨举个小例子。初中的时候,一次语文课,昌惹恼了老师,老师罚他下一堂语文课,即下午第一堂把午才教的新课文全文背诵。这是一篇非常、非常长的阅读课文,没有人能在中午吃饭这段很短的时间背出来。这是老师在有意为难昌。
可是,当语文老师下午把昌从座位叫起来的时间,昌平静地、流利地把老师布置的课文一字不漏地背诵下来!
班鸦雀无声。萍估计,全班同学没有人不佩服昌超人的记忆力天赋。这当然包括萍自己。
“我可以坐下吗?”昌问语文老师。
老师早已惊得忘记了说话。
考不高中是意料之中的事,初中毕业后,昌走向社会不久,成了一个“小混混”当时流行叫“小流氓”。
一次,在舞厅参与打群架,昌与同伙被派出所一网打尽。
世纪八十年代,舞厅打架是正常现象。“好人不舞厅”,舞厅几乎是打架斗殴的“练兵场”。
派出所处理打群架的方法,通常是把群殴双方全部关起来。如果没有严重受伤,不需要送医院治疗的话,先关一夜,第二天再说。
只要认错态度好,只要打架不出事,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一般不追究刑事或治安责任,第二天都能获释。再说,小青年意气用事打群架,有时还真无法说清,无法追究谁的责任。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就是处罚,也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
第二天,别人都放了,只有昌没有放出来。不单没有放出来,还被送到看守所拘了几天。
昌由于倔,挨打时回嘴,被派出所视为态度恶劣,按照治安处罚条例,昌被治安拘留三天。
据说昌和派出所所长有过一段对话。
“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
“为什么打我?”
“不打你,你不知道派出所的厉害!”所长说,“我不仅要打你,还要拘你,把你送到看守所。看是你嘴凶,还是我手狠。”
“好,我会记住的。”
“就怕你没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痛。”
“我的记性非常好,”昌指着所长,咬牙切齿道,“你打,你要为你无辜打人的行为付出代价,你迟早会后悔的……”
“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昌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从看守所出来后,昌发誓要报复派出所,报复所长。他组织了一帮小弟兄,用他的智商和派出所“斗智斗勇”。
派出所很头痛。昌大罪不犯,小错不断,后来又被拘过几次。可是他已经把看守所混熟了,在里面并不吃苦。出来后继续惹事生非,继续找派出所麻烦。
昌专与派出所过不去,专与那位所长作对。
昌锲而不舍地与派出所周旋、捣蛋。虽然屡战屡败,但决不轻言放弃。弄得派出所辖区内年年不得安宁,年年评不到先进或平安社区。一直到那一任所长被“赶走”为止。
昌很快出了名。从此,由“小混混”蜕变成一个令一方警察头痛的“大地痞”。
那位以“铁腕”治理治安著称,保一方平安的所长是否后悔当初自己的行为,不得而知。但谁能说这事儿跟派出所无关,或者所长一点责任没有?
像大家都熟悉的伟人所说,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师傅其人】………
“派出所抓赌来了!”
师傅良反应最快,里面有个原来是贵池街的“小混混”,良认识,赶紧走前去打招呼。
良指着萍陪笑说,这是家乡来的客人,其余是我徒弟,我们陪客人打着玩的。这件事我一人承担,不要为难我的客人,跟我徒弟也不相干。请求诸位放一马,有情后补。良某不会忘恩的,改日一定亲自去派出所打招呼。
“好,看你良师傅的面子!”“小混混”说。
良好说歹说,总算把联防队员们打发走。
联防队员临走前没收了麻将,卷走桌的零钱,扬长而去。
谢天谢地!大家提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兴初中毕业后,经萍大舅兴的伯父介绍,跟良在皖南学手艺,做钣金工。良的妻子是“山下乡”的海插队知青,后来有政策,安排在萍大舅手下工作。为了妻子能得到一些照顾,良没有理由拒绝萍大舅的介绍,收兴为徒。
钣金工是汽车钣金修理工的简称。顾名思义,就是从事汽车在钣金这一块的维修。简单地说,就是对汽车外壳损坏变形进行复修。具体内容包括日常维修保养和事故毁坏返修。
那时候,国家汽车工业非常落后,不像现在汽车配件这么齐全。事故车辆毁坏的零部件没有现成的配件,需要手工返修或制作。
尤其是损坏严重的事故车辆,有的已经完全变形,失去原来的样子,也就失去了可供参考的样本,无论返修还是翻新都非常难。这种纯手工操作,对手艺要求非常高。当时这是一门非常吃香、非常挣钱的手艺。萍的家乡很多人在做这一行手艺。
师傅良有一次在喝酒时说,刚开始改革开放的时候,钣金工稀缺,非常来钱。钣金工师傅有时踢一脚、拍一巴掌或都敲一锤子都能挣好几百块钱。那时候是钣金工的黄金时代,也是钣金工们的骄傲。良也因此掘到第一桶金。
等到八十年代后期,钣金工为饭碗的竞争,为地盘的争夺已经非常激烈,几近白热化。
萍对兴的师傅良十分敬佩。
良是能人。真正是样样拿得起来的“巧农民”。非常聪明,什么东西只要看一眼就会,根本无须化太多功夫去学。良的汽车钣金修理技术是无师自通。
良不同于一般的手艺人,肚子里空空的,没有墨水,眼睛只认得钱。良虽只有初中文化,但喜欢读,而且有很多爱好,棋琴画,几乎无所不能。
良常常画些画,写些字送给朋。萍也算附庸风雅之人,“有幸”成为受良馈赠的朋之一。
如果硬要给良的字画做一个评价,只能说看着还顺眼。可是良就能有这样的信心和勇气拿出手送人。可见良不一般。
良年轻时在农村文娱宣传队呆过,拉二胡,吹笛子更是拿手好戏。下班时间,良就带着徒弟们吹拉弹唱,自娱自乐,十分热闹。成为当地一景。
兴因此跟师傅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