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真好奇,老大和陶然进展到哪一步了呢?这么快就一起过来了,难道老大已经登堂入室?
陶然想想也是,虽然看着有些严重,但只是感冒输水,几个人都在这里是没必要。原来自己高烧39度多的时候没这个男孩强烈,还要吃着药去打工。
正准备走,忽然听到孙笑说:“妈妈,不要走……555。”原来是孙笑无意识地呓语。
孙笑迷糊之中,觉得有人扶着了自己,身上香香的气息很好闻,就像他梦中的妈妈一样,他恨不得一直在妈妈身边。
原来在学校有人说妈妈,他回去做梦就梦到妈妈给他做饭吃,给他讲作业,比那个老是冰着脸的舅舅好多了。一听说妈妈要走,他恨不得眼睛赶快挣开,看看妈妈是什么样的,却混身没有一点力气,不由得哭了起来。
孙子越的脸顿时黑了,果然他不该可怜这熊孩子。刚才医生还说他是运动过量,现在连迷糊着都不安生,还不知道陶然看了这一幕会怎么想呢。会觉得他不讲情理,对小孩子也虐待吗?
陶然看着孙笑眼角的泪水,这可怜的孩子,病成这样,也不知道她妈妈在哪里呢?她疑惑地问:“他妈妈呢?不用通知她过来照顾吗?”
孙子越顿了一下回答道:“他是我外甥,我姐姐已经去世了。”
陶然觉得很尴尬,她觉得,一提起这个问题,孙子越的冷气瞬间上升了许多,自己没事问人家这个问题干什么,她有些不安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孙子越一想到姐姐的死就没有心情好过,可是看到陶然不安的样子,他控制住自己情绪解释道,“不是你的错,她去世好多年了,一直我带着孙笑生活,我只是一想到她就有些不好控制自己。”
王朗想,这还是老大吗?有人提起子湄姐而他没有暴怒,竟然还作了解释。果然陶然是不一样的啊,他得回去和大家说说,以后见了陶然得恭敬些。
原来他是孙哥的外甥,想着他这么年轻,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而孙哥的姐姐,会是那个在墓地的人吗?第一次见到孙哥,就是他一脸孤寂仿佛丢失了全世界的样子,他们感情一定特别好,还在她去世了这么多年后还为她伤悲。
“妈妈不走!”孙笑又抽泣一声道。
这么小的孩子就没有了妈,还不比自己呢,好歹享受了十几年的母爱。陶然心中恻隐之情大作,她上前握住了孙笑没打针的那只手,轻轻在他背上拍着安慰他。
果然孙笑不再不安地哭,而是露出了一个傻傻地笑容,可能注射的药也起了作用,他也不再烦躁地动来动去,安睡过去。
知道外甥只是感冒并且问题不大,孙子越总算是放下了心,可是这是什么情况,陶然竟然握住了孙笑的手。他现在还没这样长时间握过呢,更不用说还轻轻地拍着孙笑的背哄他。一时之间,他恨不得躺在床上是他自己,也可以这样被陶然圈在怀里。
王朗的眼光在三人之间转来转去,这是什么情景,他怎么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是多余的一个呢?看人家三人,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只是,还没等他出口说出要走,孙子越就道:“王朗,既然陶然在这里帮忙,你就先回去吧。”
自己的预感没错,果然是被嫌弃了?王朗一路上边走边想,难道这次他当个布景板也不成了吗?555,好可怜。
屋内一片静谧,看着温柔在轻拍着孙笑的陶然,孙子越想,什么时候,陶然也能这样对待自己呢?
作者有话要说:
☆、恨嫁之心
看孙笑已沉沉睡去,陶然摸摸他的脸。孙笑脸上的温度已下降不少,不像原来热得烫手,而是变得有些凉丝丝的。陶然放下了轻拍他的手,胳膊一直举着,她觉得酸酸的。
站起来甩了两下,才感觉好过一些。
“胳膊酸了吧,那个臭小子,其实不用管他!”
陶然看着他有些好笑,孙哥真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如果他真的不管他外甥,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说。
她笑了笑说:“孙笑也怪可怜的,小小的年纪就没了妈。”心想估计他爸也有问题,不然孙哥不会提也不提,而是他自己带着孩子过来。
“嗯。陶然,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注册一个品牌自己生产,而不用去买人家现成的,这样赚钱的大头才是自己的。”孙子越一时不知道如何说姐姐的事,索性转移话题问。
“那个是以后的事啦,我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是努力先赚钱,然后再说其他。”
陶然没说自己家的事,如果不是没办法,那时候她连向孙子越借钱都不肯,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会紧紧抓住眼前看到的浮木。事实证明,孙哥不是一根浮木,他是一艘大船,让她免于被沉没的命运。更何况人家是一个好人,也不见得乐意听你家的一堆破事。
孙子越看陶然连家事都不愿意跟他说起,证明在她心中自己还是一个外人,他有些心酸,什么时候陶然才会把他当成最亲密的人啊。
他动了动唇,很想说,你欠的钱都不成问题,可看着陶然倔强不屈的眼神,他又说不出来。
他可是知道陶然的骄傲,也知道她对那些贪图她美色的人的痛恨。如果他那样做了,陶然会怎么想他?把他看成和那些一样想用金钱收买她的人怎么办?
他一直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陶然房子的钱不急,吴文起肯定不会要她的房子的,可是又怕陶然知道自己和吴文起是兄弟,会不会影响他在她心中的观感呢?
有时候,他真是嫉妒梦中的自己,那时他也没有遇到那么多的事。他们认识的时候,陶然已把房子收回来,他们的关系已在慢慢相处中升温,吴文起早收手不干,就是最后陶然知道了这事,也只是洒脱一笑。
可是,现在不同,比梦中的相遇早了太多,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这才知道,原来在乎一个人会这样患得患失,前后犹豫不定。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像开屏的孔雀,想把最美的一面呈献在她面前。
可是孔雀的背后的秃尾巴是那样难看,只要一转身就会被人看到。他只期待,能有足够的时间,在他的丑陋暴露的那天,她能能够包容。
现在,能这样和她相处,压抑着内心那如万马奔腾的情绪,淡淡的像茶一样平和,已让他的心很满足了。不急,反正他会看着陶然,不会让她再那么拼命!
孙笑醒来的时候,眼睛先前后左右转了一圈,他梦中见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还在吗?
却发现房间里只有舅舅和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唉,他失望地叹了口气,想也不可能,妈妈已永远不在了,怎么会出现呢?
想了想,还是试探地问:“舅舅,我做梦梦见妈妈在哄我入睡。”
“看你在哭,是你陶然阿姨在拍你。”
孙笑嘟囔一句“我才没哭呢”,视线从陶然身上扫过。他眼睛一转,嘟着嘴道:“这哪里是阿姨,分明是姐姐嘛,看着这么小。”
孙子越想,陶然是姐姐,那他怎么办?孙笑这二劲又回来了,看来最难受的时候已过去。这个熊孩子,还真不如刚才睡着的时候可爱呢。
陶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个小孩怎么这么逗呢,这么小就知道哄女孩开心。
18岁以下的女孩,恨不得自己早点能成年,20岁以上的女孩,恨不得自己永远18岁。
陶然一笑,孙子越崩着的脸再也挂不住了,他勉强让自己严厉些,郑重地对孙笑重申:“以后要叫阿姨知道吗?陶然阿姨为了让你舒服些,一直拍着哄你,胳膊都酸了。”
陶然笑道:“我没什么,孙哥你不要训他。”
孙子越坚持,“那可不行,小孩才更应该懂礼貌,一定要叫阿姨啊!”
“陶姨!”孙笑讨好地叫了一声。
陶然微笑着冲他点点头。
这个姐姐,是不是那个能收了舅舅的女妖精?长得够白,眼睛够亮,可是没有那种妖里妖气,这点不太附和书上说的女妖精的标准。管它呢,反正他喜欢她的气息,像想象中妈妈的味道一样。看舅舅那紧张的样子,应该也不会错了。
很好,她身上的气息他也很喜欢,完全可以当他的舅妈!
哇,这样的话他是不是终于可以解放了,以后鸡腿想吃几个就吃几个?
咳,不过这个问题还是等他方便完再说吧,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该去放放水啦。
“舅舅,我要去厕所!”
孙子越伸手去把输液袋从上面的挂勾上取下来,陶然忙把孙笑的鞋子递过去,等孙笑穿好鞋,孙子越扶着他去了厕所。
陶然想,等他们出来,她就告辞,自己受了孙哥那么多照顾,这次他外甥有病,她别的忙帮不上,可以做点家常饭给孙笑吃。
厕所里,孙笑看在一边忙着帮他提裤子的舅舅,心想,生病了真好,还有舅舅这样贴心地照顾。不由得说:“舅舅,我要能多生几天病就好了。”
孙子越拍了他脑袋一下,“别胡说!哪有咒自己生病的!”
孙笑撅着嘴,“可是平日就很少见你,我生病了你就会在我身边。”
孙子越心里酸酸的,自己一直忽视了这孩子,还真得庆幸他没有长太歪,至于有些小缺点,慢慢改正就是了。
把手在孙笑头上摩挲一番,他说:“以后舅舅都会好好照顾你的,放心吧。”
孙笑重新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大人:“饿饿饿,曲颈向天歌,肚子皆清水,叫我怎得乐?”
孙子越:……
陶然不会以为他和他外甥是一个德性吧?
陶然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心想,怪不得人家说小孩不装病呢,这真是好一点儿就开始要宝了。奇怪的是,这个孩子,不知怎么养成的这性格,和他舅舅完全是两个极端。真不知道孙哥这样冷肃的人,外甥却怎么一点也不像他呢?
趁机陶然道:“孙哥,我刚才正想说回去给你们做点饭带过来呢,正好孙笑也饿了,我现在就回去做吧。”
孙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舅舅,我要吃鸡腿!”
“不行,你生着病,等病好了才能吃鸡腿,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孙子越毫不通融,眼睛里却闪过了笑意。
孙笑的眼睛眨巴眨巴,马上泄气瘫在床上,“你太残忍了舅舅!”
孙子越不理他,转过身来对陶然说:“你身体才好,来回奔波太辛苦了。让王朗在外面给孙笑买些就行了。”
“不行,我要吃家常饭!”孙笑不依。开玩笑,他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还是多见见这位阿姨,多创造些条件好早点让舅舅被人收了吧!
“孙笑,你不是已经很饿了吗?阿姨再给你做好带过来你能等得了吗?”
孙笑拍拍他的胖肚皮:“我的肚子告诉我,为了美食是值得等待的!”
孙子越看着陶然,欲言又止,孙笑这个熊孩子,今天不知是抽的哪门子疯。
“没事,我回去做,这又不累。”陶然看孙子越那样子,接过话说。
“你会开车吗?或者我让王朗送你回去?”孙子越拿出钥匙问道。
陶然伸手接过钥匙道:“我自己开吧,也方便些。”陶然有一段还曾想过做女出租司机,还真是学过开车。
看到陶然手腕上的那块表,孙子越想,找机会一定得提醒陶然,她现在一个人天天在外跑,还在网店卖了那么多件衣服,如果有细心的人,根本会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