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越哥!”她轻声叫道。
“叫我名字,叫我越!”孙子越热切地看着她,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的心圆满了。
陶然张张嘴,却一时叫不出来,她不由咬着唇,觉得这比亲吻还要让她难以做到。
孙子越看着那张被主人咬得嫣红的唇,不由又是一番狂风暴雨,直到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他才放开了陶然,“下次不要在别的男人面前咬唇知道吗?”
陶然愣愣看着他,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孙子越伸出手去,轻轻托着陶然下巴,大拇指轻轻在那润泽的唇上轻轻拂过,“它太诱人了,是男人都忍不住的!”
陶然的脸一下子就飞红了,她“啪”拍掉了那只可恶的手,“孙子越,你太过分了!”又习惯性咬了下唇。
接下来,她的话都被孙子越吞了下去。
良久,他才说:“我告诉过你,是个男人都忍不住的!”
陶然瞪了他一眼,却没敢再反驳,两人都没再说话,却觉得有一种温情在心中。
陶然被孙子越抱到怀里,都觉得自己的脚都坐麻了,挣脱出来问道:“你不是时空穿梭回来的,怎么知道小乖的事?”
“从你那天晕倒住院,我回去就开始做梦,连着几天,总看到那时我们在一起的片断。”孙子越没说自己梦到陶然死去,自己像疯了一样的行动,只要现在陶然在他身边就好,以后的岁月里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沟通。
陶然在他手上拍了拍,又听他道:“然然,你知道吗?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我的生命就像一团灰烬,有了你,才重新有了燃烧的亮光,觉得出活着的意义来。”
孙子越把头埋在陶然肩膀处,吐出的气息打在她耳边,陶然觉得自己狂跳的心慢慢平复下来,想起第一次见孙子越时他那漠然冷寂的样子,心像被人抓着一样,带着心疼。孙子越曾遭遇了什么啊,让他那样什么都不萦于怀?
“你原来怎么那么冷然呢?”犹豫了下,陶然还是问道。虽然孙子越说遇到自己,他生活才有了亮光,可陶然觉得,人的性情不是一日形成的,知道了原因,才更能解开心结。
说了这话,她觉得孙子越身子猛然僵硬了下,难道还是太突兀,戳中了孙子越的隐私?陶然觉得有些失落,不管怎么样,两人相识太短。
她正想说,不好回答就算了,却听孙子越叹了口气,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站了起来,用一种似无奈似愧疚的表情看了她一眼,说:“你稍等我一下。”
很快孙子越就又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本书似的东西,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陶然看了下,原来是一本旧像册,只有一本书的大小,封面上是一个外国小姑娘的头像。
“这是我家原来的像册。”孙子越用手珍惜地摩挲着它,然后轻轻打开了,也同时向陶然打开了一段过去的事情。
原来孙子越从小父母双双死于交通事故,与姐姐孙子湄两人相依为命。造成交通事故方赔偿了一大笔钱,再加上父母原来存的,两人就以此为生。
可事情是从孙子越的中二期开始的,那时他刚上高中,就觉得上学太没意思,混帮派才是很光彩的事,还威风凛凛。于是,他开始逃学,跟着社会上的小混混跑来跑去。
孙子湄自然不依,她一直想着弟弟能像其他小孩一样,考大学,娶妻生子。两人观念不合,一天晚上,爆发了激烈争吵,孙子越觉得姐姐太不理解自己了,一气之下,跑出了家门,数日未归。
孙子湄是在当地上的大学,看弟弟一直不回来,她心急如焚,在弟弟常去的地点,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寻找,却在一个夜晚,被一个喝多了酒的男子给□□了。孙子越知道情况不对回去的时候,只看到姐姐衣衫碎碎躺在地上,目光呆滞。
孙子越用手捂着眼睛,声音低沉嘶哑,再也没了往日的清越,“最可怕的是,姐姐竟然怀孕了,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医生说她身体不好,如果打掉就再也不会生小孩。姐姐想了想,她说要留下这个孩子。
她未婚怀孕,被学校开除,被邻居指指点点,等孩子生下来后未满月就自杀身亡。只留言说让我好好生活,照顾孩子,说他是无辜的。我真恨死了自己,是我害死了姐姐,那时候为什么不听她的话……”
说到这里,孙子越声音嘶哑,再也说不下去了。
陶然看着像册里那些巧笑嫣然的照片,怪不得在墓地相见的时候,孙子越说不许别人碰她,怪不得那时他一脸冷然,却没想到他遭遇过这样悲惨的往事。而很明显,孙子越一直未曾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解脱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再也不写这么复杂的男主了,好累。
☆、终在一起
陶然没想到,今天她来到孙子越家,不但明白了有关小乖的事,并且还知道了孙子越的往事
其实,谁没个中二的时候呢?特别是男孩子青春期的时候,思想半懂不懂,却觉得自己就是宇宙的中心,自己所做的就是真理。不过有的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得成熟,有的因为意外事故而慢慢平和。可是,孙子越的中二,造成的影响太大了。
陶然看着孙子越,他用手捂着眼睛,应该是不想自己看到他的眼泪,可那种哀伤悔恨的气息,却让人忍不住为他心酸。
这能怨谁呢?相信最不想他姐姐出问题的,就是他自己,并且他已为这事付出了昂贵的代价。怪只怪天意弄人,才有如此劫难。
但人还要往前看,死者已逝,重要的是活着的人。
陶然想了想,走到孙子越背后轻轻搂住他,柔声说:“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做恶事的人。”
“可是如果不是姐姐去找我,她也不会遭遇那些事。”孙子越低声说。
“就像有些人被偷了东西,错的是那些偷东西的人,而不能怨被偷的太有钱了。你姐遭遇不幸,这是个意外,而意外是防不胜防的。
我记得我原来打工的时候听人说过一件事,是比较早的时候发生的了。那时候,道路还很多是石子路,有一个人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走着。这时,马路上一辆卡车从他身边经过,车轮碾着了一颗石子,石子飞了起来,砸着了他的太阳穴,那人当场死亡。
你看,这么低的概率,事情还是发生了,相比较而言,类似你姐姐的事,说句难听的话,发生的概率可能还更高些。你不要老去想着那是你的错误,那更多的是个意外,不要把责任都揽到你身上。”
“是这样吗?”
“嗯,并且你姐姐肯定也希望你过得好,过得幸福,而不是像这样痛苦不能自拔。”
孙子越转身抱住了陶然,说:“谢谢你,然然!”谢谢你,这样宽慰我;谢谢你,没有因我过去的错事而鄙夷我;谢谢你,让我的生命更加富有色彩。
一时之时,他觉得长久压在自己内心的重石轻松了许多,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同性可以分担,异性才可安慰。
他默默在心里说,姐姐,请您在天之灵保佑我,让我接下来的事也一切顺利吧。
这样想着,孙子越站了起来,拉着疑惑的陶然去了书房外面,推开了原来紧闭着的门。
站在书房门口,陶然惊呆了,整间屋子都被鲜花淹没了,色彩缤纷,香气扑鼻,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孙子越拉着她走了进去,从里面拿起一枚戒指,单腿跪下说:“然然,请你答应我,让我以后照顾你好吗?”
陶然低着头,看着孙子越那张英俊的脸。从上俯视看去,越发显得他鼻子挺拔,眼睛深邃,里面的深情就要溢出来了。有这样一个男人相伴一生,是每一个女人的追求吧。
这一刻,陶然再也无法想到什么两人地位不相等,小乖事情的冲击,孙子越姐姐的不幸,让她觉得对孙子越更多了一种心疼,她轻轻嗯了一声。
孙子越把戒指戴在她左手上,轻轻吻了下那里,站了起来。又拿出另一只盒子,打开后让陶然给他戴上,两人相视一笑,觉得心里一下子多了什么。
孙子越猛然背朝着陶然半蹲下,声音里都带着愉悦,“然然,来,让我背背你!”
陶然有些犹豫,自己一个成人,还是挺沉的,孙子越这是要干什么?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背自己?
看她没反应,孙子越又催她,“快点。”
“怎么想起来要背我?”陶然还是问了出来。
“早就想着要背背你!”孙子越毫不犹豫地说,“以后,你的事情我会帮你一起背起来,让你无忧无虑地生活!”
陶然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没想到会听到孙子越这么说。就是原来他没说过,可也用他的方式一直帮扶着自己,减轻了自己许多的负担。那时候想着他心善,却没想到两人会有如今的牵绊。
看着他那宽厚的背,充满了力量,陶然轻轻趴了上去。还忍不住告诉孙子越,“我很沉的!”
陶然伏在孙子越背上,一下子被背了起来,听孙子越好听的声音道:“哪里沉了,非常轻,以后你要多吃些,把自己养胖些才好。”
小时候父亲应该是背过自己的,可那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双手搂着孙子越的脖子,陶然觉得自己的视野宽阔了许多,觉得这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孙子越背着陶然在整个房间走了一圈,每到一个地方,都着重再加上一句这是我们的。他的行为,让陶然觉得有些奇怪,不知他哪来的执念,非要加上这一句。
就这样,整套房子都转了一大圈,在陶然强烈要求下,孙子越才把她放下来。两人也没出去,相互依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却觉得惬意无比。
晚上孙笑回来,以他小动物般的本能,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似的。
他看看陶然,陶然一如既往地温柔笑着对他,再看看舅舅,舅舅的气息也温和了许多,还笑着摸摸他的头,问他在学校里怎么样,高兴不高兴。
就是这样才奇怪啊,就是从前一段开始舅舅对他和气了许多,可也没有这样和他拉家常似的聊天,更多是对他讲道理。
孙笑把书包放好,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书房里那一屋子的花,也是目瞪口呆。他根本没想到,他那个一向像个木头一样,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的舅舅,竟然会买一屋子的花。这简直像地球被外星人占领了一样奇怪啊。
他眼珠一转,拉着孙子越到他的屋里,小声问:“舅舅,你不是搞定了陶姨?”
孙子越瞪了他一眼,“给你说过了,不要用这个词,多不好听。”
孙笑根本不怕他,陶姨在这里,舅舅根本不会拿他怎么样,再说,舅舅这个瞪眼的威慑力太低,就连瞪眼也像在笑似的,和原来判若两人。
不过为了表示他很尊重舅舅,就换了个说法问:“哦,那你们开始谈恋爱了?那什么时候你们会有小孩呢?”
孙子越觉得这个小家伙简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把脸板起来严肃地道:“小孩就不要管大人的事,先管好你自己吧。”不过,他忍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那记住将来你们有孩子了一定要叫他孙爱因斯坦啊,还要告诉他这是我起的名字。”
将来的孩子?孙子越眼神黯了下来,他的梦里,可从来没有孩子存在的。陶然体质弱,宫寒,又操劳过度,注定难以受孕,所以梦里一直只有他们两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