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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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歌-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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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墨年面上喜色褪去,又牵了她的手往前走。

    “小夭这般聪慧,哪里需要爹爹担心。爹爹饿了,走,陪爹爹用膳去。”

    被美人爹爹一赞,果然大大满足了锦歌的小小虚荣心,又开开心心的陪楼墨年用膳去了。

    “爹爹,你可知关雎宫里住的哪位娘娘?”

    锦歌为美人爹爹夹了几块自己最爱吃的水晶鸡丝,歪着头随口一问。

    楼墨年抬眼,瞧她正盯着一盘糖醋鲤鱼猛咽口水,失笑地夹了一块在旁边的小碟里,放到她面前,果然见她立马眉开眼笑。

    “兰贵妃金氏,小夭为何问起这个?”

    锦歌咬了一小口糖醋鱼,果然入口即化,满口鲜香,头也不抬的回道:

    “今日是她宫里一个小宫女给我引的路,后来又遇上个关雎宫里的大宫女,将她狠训了一番,见这大宫女泼辣,我想着这位兰贵妃应该也不是什么善茬,以后见着得躲远点儿。”

    锦歌一番直白的话却叫楼墨年心中一惊,掩过眸中困惑,又为锦歌又夹了一筷子菜,浅笑道:

    “兰贵妃乃二皇子的生母,平日里的确跋扈了些。小夭不必多虑,下月爹爹便将你安排在府里修学。”

    锦歌一愣,心想美人爹爹不是今早还说让她坚持月余的么?怎么这会儿就减半了?不过一想起不必跟那帮小纨绔们斗法,脸上还是漾出喜色来,乖巧的点点头,又低下头去继续吃菜。

    帝君安陵越膝下子嗣单薄,至今只得两个皇子和一个公主。其余孩子大多夭折,去年好不容易传出华妃有喜,帝君高兴的不得了,只是如今已成一抔黄土。

    锦歌在府中亦曾听闻宫里传言大皇子为人阴狠了些,二皇子反倒温润如玉,又有一些才情,因此颇得帝君喜爱。

    难怪他娘敢这般霸道,锦歌心中不禁想着,只怕这二皇子的温润亦是装出来的,有其母必有其子才对嘛!

    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锦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看着美人爹爹笑眯眯的盯着自己,锦歌觉得心里暖暖的,有家人真好。

    想起再过三日,便有一妖孽男要飞进她屋里教她学武,她心底还是有些怪异的感觉。尽管爹爹有意逃避关于神仙老头的话题,锦歌还是使了眼色,潜开了侍奉在侧的婢女,趁着楼墨年这会儿心情不错,小心翼翼的问:

    “爹爹,你可知每月十五夜里,要来教我心法的妖孽是谁?”

    楼墨年闻言并无太大反应,只是面上笑意淡了些,眸中尚算平静,他刚欲开口说什么,只听外头陈管家请安道:

    “相爷,方才宫里来了密令,命相爷即刻入宫。”
第49章 薛嫔中毒
    楼墨年说了几句叫锦歌宽心的话,便上了入宫的马车。

    马车在夜色里一路飞奔向前,直至拐了个弯,楼墨年这才一手撩起窗纱,窗口即刻便有一人闪身过来。楼相在那人耳边低声道:

    “速安排人去查,今日引小主入宫的人,为何会被换了。”

    那人并未出声应下,只一点头,便消失在队伍里。

    楼墨年默默地垂下帘子,按了按发胀的额角,这会是巧合吗?

    马车进了宫门,一路驶入御青门才停下。楼相刚要下车,却来了一小太监,朝楼相规矩的一个大礼拜过,这才躬身尖着嗓子道:

    “帝君特命奴才在此知会相爷,请相爷速速驾车赶往凤仪门。”

    凤仪门?过了凤仪门便是内宫,是帝后和妃嫔居住之地,臣子向来不许进入此门。楼墨年心中诧异,帝君如此着急唤重臣去内宫做什么?

    当下亦不点破心中疑虑,朝车夫淡淡道:

    “走吧。”

    小太监和一众侍卫伏身恭送。

    尚未到凤仪门,远远地便见火把连成片,将凤仪门照的灯火通明。楼墨年定睛一瞧,有另一位身着紫袍的公公早早的在等着了。见马车一停,这位公公忙上前替楼墨年揭了门帘,亲自将楼相扶下车来。

    “楼相……”紫袍公公刚欲行礼,便被楼墨年虚扶一把,亦朝着跪拜的众人道:

    “都免了吧,”借着通亮的火光,瞥见紫袍公公微白的面色,不由问道,“常公公,可是内宫出了何事?”

    常公公起身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又朝左右看了两眼。

    楼墨年便猜出此事甚大,不然这位御前大总管亦不至于亲自在此等着了,忙一撩儒袍道:

    “有劳公公带路。”

    常喜乐见楼相连衣袍都为来得及换,便晓得他猜出事情紧急,忙应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楼相请随奴才来。”

    楼墨年跟在常喜乐身后一路往内宫去,通往内宫的蛹巷狭长,两侧间隔站着不少手执宫灯的婢女,垂手而立。精致的宫灯上绘着彩雀,红色的帽檐将火光压抑在路面上,一块一块的光斑照在青石路面上,显得愈发斑驳。

    楼墨年心中不禁思量,到底是出了何事,竟叫帝后下了宫禁的懿旨。

    一路步行至凌云殿时,常喜乐这才停了脚步,返身朝楼墨年道:

    “楼相请,帝君帝后如今都在殿中,奴才还得赶回凤仪门接其他大人过来。”

    楼墨年点头谢过,径直进了内殿。

    殿中火光通明,帝君帝后沉着脸,正在内室来回踱步。

    楼墨年上前躬身请安,便被帝君上前一把扶起。楼墨年抬首,见帝君面上竟是喜忧参半,不等开口问,只听身后又响起一道脚步声。

    回首一看,竟是神武侯洛敬。二人一对视,眉目中都是困惑。

    帝君朝就要行礼的神武侯一摆手,急声道:

    “都免了吧,两位爱卿总算来了,眼下此事棘手,爱卿速速为本君寻个对策!”

    话音刚落,常公公又领进来两位大人,便躬身退到帝君身后。

    一位是大理寺卿郑明心,一位是禁军统领宋铮。

    见四人都到齐了,帝君这才携了帝后,请众位大臣在内殿的香椅上落了座。

    见四位爱卿面露疑色,帝君这才叹一声气,正色道:

    “一个时辰前太医院来报,说薛嫔有了身孕……”

    话未说完,便见四人起身要贺,帝君抬首轻拍了两下,示意大家坐下,接着说:

    “前来报喜的太医尚未起身,便又有太医来报,说薛嫔中了毒,需马上驱毒疗伤。本君不得已,只能将她暂安凌云殿。”

    话音刚落,四位大臣脸上皆是一惊。

    帝君子嗣不多,自三公主出生后,便再无子嗣存活。宫中一直传言不断,说是妖妃冤魂索命,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帝君对子嗣向来看中,这些年来不断痛失皇嗣,成了深深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叫他寝食难安。

    眼下这位名不经转的薛嫔刚一有孕,便中了毒,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帝君是怀疑,有人先一步对薛嫔娘娘下了毒手?娘娘母子如今可还安好?”

    双月宫中守卫皆是由禁军统领,一旦出事宋铮难辞其咎。上一次华妃遇刺,虽未查到真凶,但也抓获了几名与此事相关的宫婢,今日之事,叫他心中像是一股麻绳,被拧的紧紧的。

    帝君沉重的点了点头:

    “人还晕着,这毒诡异的很,太医院一时尚查不出是何种毒药,只能先为薛嫔以金针控制着毒性,暂时护住母子二人。若是三日内查不到毒药来源,这解药……”

    帝君面色愈沉,眉头不安的蹙起。

    “不知帝君可派人查过娘娘膳食和身边婢女?”

    郑大人身为大理寺卿,办案一向心细,兹事体大,事关皇家血脉,他不敢小视。

    “都派人看管起来,一一在审了,眼下尚未有结果。本君只怕下毒手的人仍逍遥法外,如此拖下去,只怕薛嫔母子……”

    帝君声线逐渐沉了下去,帝后含着泪朝四位大臣盈盈一拜,惊得众人纷纷起身还礼。

    “内宫之事本是本宫职责,不该惊扰各位大人。可如今皇嗣命在旦夕,宫中谣言四起,本宫只盼各位大人鼎力相助。”

    “微臣不敢,愿为娘娘分忧!”

    双月宫里十多年不曾听闻婴孩啼哭,华妃怀着八个月的身孕遇刺,帝后亦是受了帝君与太后娘娘不少斥责,肩上压力之大众人都能猜到。眼下薛嫔生变,早已叫她慌得六神无主。

    “帝君,臣有一事相求,望太医将薛嫔娘娘所中之毒症状说与我听。臣征战在外多年,亦能识得民间不少毒药,兴许能有用。”

    帝君大喜,忙命人去唤太医过来。片刻便有一佝偻的身影出现,来人正是太医院医政孙卓。
第50章 青玄玉露
    孙卓见四位重臣皆在场,自然晓得事情紧急。方才去请他过来的常喜乐已将缘由说与他听,他当下朝帝君和众大臣躬身一礼,便缓缓道:

    “薛嫔娘娘中毒之状颇为古怪,一个时辰前中的毒,当下人就晕了过去。臣为娘娘把脉,见她呼吸缓滞,脉搏轻浅,面上隐隐泛着青黑,指甲却是泛白,不出血亦不呕吐。臣无奈之下,只能暂以金针度血,将这毒压制在心脉之下,纵使这般,却也只能保得薛嫔娘娘母子三日平安。臣无能,甘愿一死,求帝君责罚。”

    年过甲子的老太医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叫在场之人瞧着心里一酸。

    满朝臣子,半数以上都曾请过孙医政为府中至亲瞧过病,心底对此人自然是感激的。眼下瞧他面色苍白,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几岁,心中有些不忍。

    神武侯洛敬听他一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行军打仗多年,见识过不少毒药,但中毒之后如孙医政所描述的症状,他倒是闻所未闻。

    众人抬眼,见洛侯面色神色凝重,自然猜到希望渺茫。帝君安陵越并不敢报多大希望,见此亦是面沉如水。抬首看一眼在座四位重臣,目光落在不发一言的左相楼墨年身上。

    “楼爱卿,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办?”

    楼墨年正垂首而立,仔细听着众人言语。今日入宫尚未来得及更衣梳洗,额发被高高束起,以一根白玉簪子别在脑后。只叫人瞧得见他眉宇间那抹朱砂痣鲜红欲滴,似一粒璀璨的红宝石点缀在额间。

    楼墨年仿佛正想着什么,眸中凝滞片刻,缓声道:

    “依微臣之见,眼下可着全力缉拿下毒之人。”

    “楼相,那薛嫔母子……”

    楼墨年话音刚落,帝后忙紧声问。

    眼前这男子,仿佛在任何时候都是这副温润的性子。见他这般处变不惊之态,帝后虽有疑虑,心中却是有几分莫名的踏实下来。

    楼墨年朝帝君帝后拱手道:

    “帝君,如若三天内寻不见凶手,岂能将薛嫔与皇嗣陷于危难?”

    安陵越一听楼相此话,便知他定是有了法子,眉间一喜,与帝后一对视,急声道:

    “楼卿有话,尽管直言!”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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