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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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歌-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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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呀,楼老弟真真是包了整栋酒楼为爱女祝寿啊,如何也不知会我一声,也叫我来讨杯酒喝!”

    楼墨年闻言面上依旧是淡笑,朝洛侯也拱了拱手道:

    “洛侯真是客气了,哪里有给小辈贺寿的道理,里面请!”

    锦歌跟在美人爹爹后面,朝这大嗓门儿的未来公公盈盈一礼。眼神儿倒是打量起他身后慢吞吞走过来的洛老九,见他一副别扭神态,却是满面煞气。

    “好好好。”洛侯一面应声,一面转过脸来死死盯着洛绎。

    洛绎这才勉强朝楼相行了礼,低着头,老老实实跟在自家老头身后进了雅室。

    周掌柜命小斯为二人加了席位,与楼相父女对面而坐。

    锦歌自入宫读书,与洛绎只有一日之面,还是坐在他旁边。今日难得有机会看清这小正太英挺的正面,自然是毫不避讳的打量起来。

    心中直赞,这少年果然是秀色可餐哪,若是再过几年,指不定能俊得过美人爹爹去。

    洛绎今日是被洛侯一顿拳脚逼着带来的,方才又险险躲过自家老子暗招,心中不爽到极点,眼下又被这么个讨人厌的丫头一炸都不眨的盯着瞧,更是恼怒。

    洛老九目光凶狠地回敬锦歌带着几分调戏意味的打量,谁知那丫头居然倏地笑了,还端着一杯酒朝他示意。

    洛绎这才发觉,自己与爹爹面前的酒盏几乎可以说成酒碗,比那楼相父女二人的不知大了多少倍。

    不解地挑了挑眉,不禁侧脸去看洛侯。

    洛侯馋酒的很,早就等不及自顾自地饮了满满一大盏,恨不得这酒盏再大一些!

    世人皆知这醉仙楼的梨花酿每年只对外卖出十坛,可谓千金难求。

    即使来了这醉仙楼,亦不是回回都能饮上的。

    据说这酒水是用染了花香的泉水制成,因梨花开放时节有限,所以存储量并不多。每日只卖三坛酒,却是不分贵贱,每碗五吊钱,连平民都能饮得起。

    醉仙楼在天子脚下声名鹊起,连帝君都盛赞梨花酿乃世间极品。这不分贵贱的贩卖方式,更是叫帝君拍案叫绝,因此哪个敢冒死前来滋事寻扰?

    洛侯接到儿子的眼神,却是爽朗一笑,道:

    “今日是楼丫头生辰,理当敬她一盏酒,你这般小儿女姿态,却是比不得楼家丫头爽快!楼家丫头,来,今日你生辰,洛伯伯敬你一盏!”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锦歌抽了抽嘴角,您这是想给我敬酒呢,还是眼馋我家的酒啊?

    洛绎一听这话,当下面色又沉了一分。

    黑着脸,洛绎只好端着酒杯,与锦歌对饮了一盏,却是连半句恭贺的话都不愿与她说,闷头就饮。

    待他将空空的酒盏落在桌上时,才见锦歌面前的酒水滴水未沾,正稍稍眯了眼颇有深意的盯着他看。

    洛绎面色一凛。

    大夏男女尊卑有别,男子敬酒自然是给足了女子脸面的。可眼下锦歌滴酒未沾,自然叫他挂不住面子。

    “小女不知……该先敬哪一位才好。”半晌,锦歌怯生生的盯着眼前两父子道。

    洛侯与洛老九一个对视,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倒真是老夫的不是,来来来,你与绎儿重新饮过便是。绎儿?”

    洛绎闻言,只得硬着头皮,再饮了一大盏。

    这回撂下酒杯,却见锦歌只饮了一小口。洛绎忍不住挑了挑眉,这死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心中虽怀疑她的动机,却也不好当面强迫人家姑娘饮完。洛老九敛了眉目,决意不再看她。

    “洛公子莫见怪,今日小女饮了不少酒水,这会儿有些不胜酒力。”

    锦歌装作有些虚弱的抚了抚额,楼相立即贴心地命人为她换上了香茶。

    “小女以茶代酒,敬洛侯与公子,多谢二位前来,叫小女受宠若惊。”

    洛绎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不胜酒力为何还要敬酒?

    楼相此刻倒是看出自家闺女的门道来了,当下也不言语,浅笑着配合。

    洛侯这辈子第一回喝准媳妇儿敬的酒,自然眉开眼笑,满满地应着便饮了。可怜洛绎尚未能吃上一口菜,一上来就喝了三大碗酒。本就不如他老子能喝,饮下这许多,脑袋一时有些晕呼呼。

    平日里与那些个公子哥儿也常来此寻乐子,但因这酒限额,每次都不至于饮过量。但他知晓这梨花酿虽尝着清冽,这后劲还是极大的。

    洛老九深吸一口气,目光有些警惕地盯着楼锦歌。那丫头面上还是一副憨憨的笑容,仿佛毫不知情一般,与自家老头有说有笑。

    “绎儿,还不将你今日准备的贺礼送给楼丫头?”

    洛侯喝的兴起,随口朝洛绎道。

    洛绎一愣,今日本就是被老头子半揍才拖来的,哪里想到为她准备什么贺礼?
第63章 侯府令牌
    见三人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向自己,洛绎倏地明白了。

    洛老九不由地瞪着自家老子得意的目光,恨恨道:

    “忘……忘在府里了。”

    “糊涂!岂有拜寿不带贺礼之说?该罚!”

    洛侯果然不忘落井下石。

    楼相客气道:

    “洛侯言重了,不过区区小事……”

    “哎,楼相莫要推谦,自小不磨磨性子,日后如何能成大器?”

    洛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复又朝锦歌讨好道,

    “丫头,再罚他饮一盏如何?”

    锦歌瞪直了眼,不由的抽了抽嘴角,心想这娃是你亲生的不?

    瞥一眼洛老九黝黑的面色,锦歌着实纠结了一番,觉得真真是不能辜负了他老子的一番好意,当下憨憨地点了头。

    于是,洛老九在他爹杀人一般的眼神里,憋屈地再饮了一满满一盏。

    一连饮了不少酒,锦歌心中琢磨着,这小子饮了足足三壶酒。眼见他面色泛红,身形有些微晃,锦歌猜他酒量差不多到了极限,心中总算是出了口气。

    不过这厮此时面若桃花,明眸皓齿,倒是比寻常更俊俏了几分。

    洛侯此时却是对他儿子绯红的面色视而不见,中从袖袋里摸出一块物件,随意地递给锦歌道:

    “绎儿今日失礼了,我这做老子的可得为他兜着。丫头,此物便是伯伯送你的生辰贺礼,你且好生收着。”

    锦歌条件反射似的伸了手接下,并未看清洛侯送的究竟是何物。等到捧在掌心,才瞧见是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

    因着锦歌年纪尚幼,这块令牌需得她两只手托着才拿的过来。托在掌心,沉甸甸的,锦歌脑海中只想着此物能买多少银子,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见这上头刻着一只苍鹰图腾,锦歌觉得眼熟,仿佛与洛绎老子那件朝服上的图案差不多。

    锦歌不识此物,并不晓得这块金属有多贵重。只听见对面洛老九抽了声气,锦歌这才跟着抬起头来。

    “洛侯,此物贵重,小女万不能收……”

    不等锦歌开口,楼墨年便倾身推脱道。

    “哎——,即是帝君赐婚,你我就是一家人,此物早晚是楼丫头的……”楼墨年看一眼锦歌,满意道,“老夫瞧着这丫头就是欢喜,日后我父子远行,这府里还是有人打点的好。”

    锦歌捧着沉沉的令牌,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洛侯父子。洛老九的脸色有些臭臭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楼墨年闻言确是一凛:

    “今日定下了?何时走?”

    洛侯饮了一大口酒,美酒入喉凉爽而清冽,眯着眼道:

    “嗯,下月过了武试就走。”

    楼墨年亦不接话,皱着眉头想着什么,屋内一时静默。

    锦歌虽听不出出了什么事情,但也猜出洛侯父子就要远征了。见父亲方才情绪,便知手中之物颇具分量,在洛老九盯得死死的眼神中,将此物大大方方收进袖袋里藏好。

    “锦歌谢洛侯爷与洛公子美意。”

    洛老九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一副憨相的女子,仿佛心头被什么堵住一般难受。他顶着“洛阎王”的名称活了十六年,竟然就没见过一个比她脸皮还厚的人!

    此女不善!真会装!

    想起早些时候收到宫里的消息,洛绎心中有些犹疑。此女竟能灌醉了安陵若雅与安陵飒?这可能吗?

    想起老七今日在宫里真真是丢尽了脸面,洛阎王有些忧心,又有些幸灾乐祸的念头。

    只是一看到此刻坐在自己面前装聋作哑的楼锦歌,洛老九就有种咬牙切齿的痛恨感。

    锦歌隐约中仿佛听见他手指头再桌下捏的“咯吱咯吱”的响声,倒也不恼,抬头朝他羞涩一笑,悄悄对他抛了个媚眼。

    洛老九恼怒的表情就那么被噎在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楼墨年不曾料到她竟然如此大方的收下了令牌,颇有些责怪之意地看一眼锦歌。

    倒是洛侯见锦歌不卑不亢的收下了,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赞道:

    “哈哈哈哈,楼家丫头果然爽快,本侯自然不会看错人。来,楼老弟,我再敬你父女一杯!”

    楼墨年举杯与洛侯对饮,锦歌也象征性地举了举茶盏。瞥一眼对面的“洛阎王”,见他眸中已经开始显出困顿之色,却是依旧强撑着,随他爹举了酒盏。

    锦歌仿佛一瞬间有些明白了,敢情他老子今日是故意领了他前来,让自己消气的啊?

    事后又饮了几盏,席间两个大人说这些锦歌听不太明白的话。

    锦歌今日被美人爹爹一番话,受惊不小。本就没什么心情与洛老九折腾,见他微醉也得了教训,且看在他老子的面上,不与他计较了。

    眼见着后劲上来,洛老九显了醉态,却是依旧强撑着不倒下。

    洛侯这才请辞,带着满身酒气的儿子回了府。

    楼墨年临行前单独吩咐了周掌柜几句,这才牵了锦歌的手,上了回府的马车。

    锦歌半卧在软榻上,想起早晨七王爷的事,此时才得空一问:

    “爹爹,七王爷这遭可曾受罪?”

    楼墨年正闭了眼想事情,闻言睁开眼,幽幽盯了锦歌半晌,才道:

    “你究竟饮了多少半生醉?”

    “呃……不记得了,大约……有一半是我喝的,怎了?莫非有毒?”

    楼墨年心中细算起连今晚方才饮的,锦歌这一日足足饮下了寻常男子三倍的酒量,心中不禁有些忧心:莫非灵力还能助人千杯不醉?为何月离当年并不擅饮酒呢?

    “无妨,眼下风声鹤唳,七王爷只怕逃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锦歌听着美人爹爹的话音,似乎没有半点儿严重的意思,心中也就跟着安了下来。

    马车一路颠簸,直到府门前。

    锦歌下了马车,与楼墨年径直进了书房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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